第五章 索要锻造法
见柳儿大哭不止，我心下一阵郁闷，索性将她先赶了出去，自己拿起澡巾搓了起来。
四下无人之际，我泡在水里暗自思索，将今天得到的消息从头捋了一遍。
叶守成是镛州城首富不假，可是如今却面临着内外交困的处境。
外有四大豪商虎视眈眈，不断打压蚕食。内部家族人才凋零，难堪重任，而且还被史家插了颗钉子。
偏偏这个时候，我进城刺杀宋铭，机缘巧合之下又救了叶子秋。
若不是从总兵何应龙那里得知我的真实身份，也许凭着我对她的救命之恩，助我脱困也未可知。
而在得知了我的真实身份之后，叶子秋就改变了主意，等何应龙一走，就将昨夜之事告诉了叶守成。
可是何应龙既然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为什么要告诉叶家呢？
只有两种可能。要么何应龙是个毫无城府的粗鄙武夫，要么就是他与叶家之间有着某种不可告人的秘密。
可是一个毫无城府的武夫能当上总兵吗，而且还能安排自己的亲信当上巡城使？
所以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他和叶家一定有着其他联系。
五大豪商都和朝廷工部有生意往来，为禁军提供武器装备。而叶家家族根基不深，要想插手这种买卖，势必会得罪其他家族。
所以叶守成必须要在官商两界左右逢源，四处结交权贵打通关系，才能在此事上分一杯羹。也许官面上叶家靠的就是何应龙的关系。
这样一来就解释的通了。
叶家知道了我是陆家之人，一定会想尽办法从我身上套取宝藏的秘密。哪怕没能得到宝藏，只要从我这里得到锻刀之法，叶家也可以依靠大量武器订单获得朝廷的支持，从而获得和其他四家分庭抗礼的底气。
所以不管叶家对我有何企图，只要不是马上翻脸，眼下我还是安全的。
至于叶守成为什么没有将我软禁起来，向我逼问宝藏下落，我想多半应该和叶子秋有关。
那叶子秋发现了唐刀的与众不同，却没有马上告诉叶守成父子，说明叶家内部已经出现了矛盾。
或许是不满父兄的无能，引来了史家这条恶狼，亦或是不满自己被当做保全家族利益的牺牲品。不论如何，她都有理由给自己手中留下保命底牌。
说不定真的会如她所说，自行招赘，然后另起炉灶。将来一旦叶家面临灭顶之灾，她完全可以凭借丰满的羽翼脱离叶家。
想了半天，终于将事情的大致经过推演的七七八八了，我才终于安下心来，舒舒服服的洗完这盆冷水澡。
没办法，想的太久，水都凉了。
费了一番功夫，总算是将自己收拾的干净利落。
不得不说，真是人靠衣裳马靠鞍。梳洗一番之后，我看着铜镜里的自己，精神头都不一样了。
简直就是从原始社会直接飞跃到了文明社会。
虽然脸上依旧留有数道伤疤，但比起六年前的陆一鸣，气质上已然成熟了不少。
尤其是刮掉了又脏又乱的胡须，瞬间感觉自己回到了二十岁。
（尽管眼前的这具身体才刚满二十二岁。）
夏季本就闷热，白天我又睡足了觉，躺在床上也睡不着，于是索性走出屋去，到院子里散散步。
来到小院中，见门前空旷，想到自己已经有段时间没有练习拳脚功夫了，倒不如趁此闲暇之际施展一番。
我趁四下无人之际，走到院中央，双脚分开站立，开始练习桩功。
站桩是许多传统武术的基本功，正所谓：练腿不练腰，终究艺不高。真正做到腰马合一，才能正确发力，使出的招式才能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俗话说：百日功夫一日丢。习武之人如果不勤加练习，再好的功夫也会退步。
所以我一直坚信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捷径能让一个人的武功一日千里，只有经年累月的不断练习，慢慢积累经验得失，才能使自己立于不败之地。
君子豹变，非天性使然，而是经历了世俗的历练，才能最终成就自己。
至于武侠小说中那些学了几天武林秘籍就天下无敌的人，我只能笑着说：看小说，认真你就输了。
当然，我不否认这个世上真的存在天赋异禀的奇才，但那种人毕竟是凤毛麟角。
寻常人若是没有几十年的经验积累，根本不可能做到一飞冲天。
打完一套太极拳后，我的身体彻底舒展开了。见额头上微微有汗液渗出，于是我趁热打铁，运起内力，调稳呼吸，将八卦掌和八极拳通通练习了一遍。
随着内力与招式的逐渐融合，我所打出的每一招都拳拳带劲，步步生威。拳劲所到之处袍袖生风，如旌旗迎风，猎猎作响。
这下是彻底舒坦了。我擦拭着脸上的汗，心情一阵大好。
只可惜现在双刀不在手上，令我大感郁闷，不然就能再耍一套刀法了。
就在我收起架势想要回转之际，却发现墙角处有一道人影，我轻笑一声，装作没有发现。
抄起墙角处一根丈长的晾衣竹竿，当做大枪耍了起来。
崩、拔、拦、压、扫、盖、挑、扎，八法尽出。一杆大枪耍起来真是虎虎生风，威风八面。
我用眼睛余光一扫，发现那道人影还在墙后站立，我不由的心头无名火起。
于是我慢慢的放缓招式，向人影方向悄悄移动。
眼看走得近了，我急忙一个翻身，将大枪交于右手，瞄着人影的头顶直刺了出去。
只听“噼、啪”两声，竹竿一头被我戳进了夯土墙中，中间部分则是直接劈开破裂，仿佛横向撑起了一把破伞。
这时就听一声尖叫，那道身影噗通一下坐在了地上。我定睛一瞧，才发现偷看我练功的竟是柳儿这个小丫鬟。
我手握半截竹竿，面色不悦的指着瘫坐在地的柳儿质问到：
“大半夜的不去睡觉，却鬼鬼祟祟的偷看我练功，你到底有何居心？”
柳儿被我吓得浑身发软，站不起来，话都说不利索。
我皱起鼻子轻轻一闻，空气中竟然隐隐有一股腥臊之气。
不会吧！这丫头竟然被我吓尿了？
柳儿战战兢兢的说到：“李大侠，柳儿不是有意窥探，方才没能尽心服侍大侠洗浴，被我家小姐训斥了一番，柳儿是来向大侠道歉的。”
“那你为何躲在一旁偷看？”
“我......我听说书先生说，练武之人最忌练功的时候被人打搅，会走火入魔，所以才躲在一旁，想等大侠练完功再出来的，没想到早就被您发现了。”
我听后顿觉一阵好笑，心头的不快也被这小丫鬟的天真给驱散了。
相比和叶子秋这样的女人打交道，我更愿意多逗逗柳儿这种不谙世事的小丫头。
毕竟和聪明人玩心眼真是太累了。
于是我收起了竹竿，将柳儿一把拉了起来。
柳儿起身后却躲躲远远的，双手紧紧攥着裙子，时不时的偷眼瞧我。当看到地上那一滩水渍时，更是羞得几乎将头埋进胸口。
我只好装做没看见，一本正经的说到：
“行了，我知道了，道歉就不必了，赶快回你房里睡觉去吧，大晚上的小心着凉。”
柳儿听后俏脸一红，如蒙大赦般小跑着溜了。
回到房里我却再也睡不着了。只要一想到柳儿这丫头的窘态，就忍不住放肆的大笑起来。
最后实在没有办法，只能在床上盘腿打坐，练了三个时辰的静功。
转过天来，刚吃过了早饭，叶子秋就带着一个长条状木匣来小院见我。
当看到我的第一眼，她愣了片刻，但很快就恢复了往常的神色。
我打开木匣一看，里面静静的躺着两柄刀，一长一短。
我抽出刀仔细观看，发现果然是被她拿走的那两把刀。只见刀身已被打磨的光可鉴人，刃口更是被精心研磨了一番，锋利无比。
之所以一眼就能够认出我的刀，是因为刀刃上的烧刃纹独具特色。
长刀上的刃纹弯如烈火，短刀上的刃纹曲似江波。这样独特的纹路就算是再高明的刀匠，也无法做出完全一样的烧刃。
而这两把刀的装具也是非同一般。刀鞘用的是结实的香檀木，内部与刀身严丝合缝，不会出现丝毫晃动。
刀鞘外包鲨鱼皮，全套青铜饰件，金光闪闪。鞘口装有暗簧，轻轻一按就能将刀弹出寸许，收刀时还能防止刀身划出刀鞘。握柄处更是缠绕着结实的牛皮绳，挥舞起来十分趁手。
我看着这两柄崭新的唐刀，心中十分高兴。握在手中舞了个刀花，最后才还刀归鞘。
“很好，我很满意。”
叶子秋看在眼里，心中却是十分的紧张。见我满意的收回了这两柄刀，这才长出了一口气，放下心来。
于是她试探着问我：“不知昨日之事，恩公考虑的如何了？”
我笑着问到：“叶小姐如此心急，不知何故啊？”
叶子秋以为我要变卦，神色一滞，随即又笑着说到：
“恩公多虑了，既然恩公还没考虑清楚，小女子在等些时日便是。”
我却直言到：“很抱歉叶小姐，现在还不能将锻刀之法告诉你。当然，在下绝非食言而肥之人，什么时候我可以离开镛州城了，锻刀之法自会奉上。”
叶子秋闻言苦笑着说到：“恩公为何还是不肯相信小女子呢？昨夜家父得到消息，镛州大案已经惊动了京城，现在京畿各地到处都是恩公的画影图形，就算出了镛州城，恩公又能逃多远呢。”
见我不发一言，叶子秋继续说到：
“难道恩公在质疑我叶家的实力？恩公放心，子秋说能护你周全，那便一定能够做到。”
我听后，心下觉得可笑，便说到：
“叶小姐有些危言耸听了吧，虽说镛州距离京城路途不足百里，可镛州城如今只进不出，京城又怎会得知的如此迅速？”
“况且，出了这等大案，地方官员忙着掩盖尚且不及，又怎会如此急着上报朝廷，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呢？”
叶子秋却摇头说到：“恩公久居山野，恐怕还不知道这天下的变化吧。新皇即位之时，为了监视各地官员，防止边将叛国，专门成立了一个情报组织——隔夜哨。传闻他们只对皇帝负责，只要是各地有重要的消息，无论是天灾、民变，还是重要军情，最多只隔一夜，京城就能收到。”
我了个乖乖，真是震碎了我的认知。想不到这个世界居然也有堪比锦衣卫的机构，而且玩的比大明还六。
这个狗皇帝肯定目的不纯，什么时候成立隔夜哨不好，偏偏在陆家灭门，陆子枫逃脱之后才成立。真够阴险。
“照你这么说，隔夜哨岂不是无孔不入？那你们叶家又如何保证没有内鬼泄密呢？”
四下无人之际，我泡在水里暗自思索，将今天得到的消息从头捋了一遍。
叶守成是镛州城首富不假，可是如今却面临着内外交困的处境。
外有四大豪商虎视眈眈，不断打压蚕食。内部家族人才凋零，难堪重任，而且还被史家插了颗钉子。
偏偏这个时候，我进城刺杀宋铭，机缘巧合之下又救了叶子秋。
若不是从总兵何应龙那里得知我的真实身份，也许凭着我对她的救命之恩，助我脱困也未可知。
而在得知了我的真实身份之后，叶子秋就改变了主意，等何应龙一走，就将昨夜之事告诉了叶守成。
可是何应龙既然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为什么要告诉叶家呢？
只有两种可能。要么何应龙是个毫无城府的粗鄙武夫，要么就是他与叶家之间有着某种不可告人的秘密。
可是一个毫无城府的武夫能当上总兵吗，而且还能安排自己的亲信当上巡城使？
所以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他和叶家一定有着其他联系。
五大豪商都和朝廷工部有生意往来，为禁军提供武器装备。而叶家家族根基不深，要想插手这种买卖，势必会得罪其他家族。
所以叶守成必须要在官商两界左右逢源，四处结交权贵打通关系，才能在此事上分一杯羹。也许官面上叶家靠的就是何应龙的关系。
这样一来就解释的通了。
叶家知道了我是陆家之人，一定会想尽办法从我身上套取宝藏的秘密。哪怕没能得到宝藏，只要从我这里得到锻刀之法，叶家也可以依靠大量武器订单获得朝廷的支持，从而获得和其他四家分庭抗礼的底气。
所以不管叶家对我有何企图，只要不是马上翻脸，眼下我还是安全的。
至于叶守成为什么没有将我软禁起来，向我逼问宝藏下落，我想多半应该和叶子秋有关。
那叶子秋发现了唐刀的与众不同，却没有马上告诉叶守成父子，说明叶家内部已经出现了矛盾。
或许是不满父兄的无能，引来了史家这条恶狼，亦或是不满自己被当做保全家族利益的牺牲品。不论如何，她都有理由给自己手中留下保命底牌。
说不定真的会如她所说，自行招赘，然后另起炉灶。将来一旦叶家面临灭顶之灾，她完全可以凭借丰满的羽翼脱离叶家。
想了半天，终于将事情的大致经过推演的七七八八了，我才终于安下心来，舒舒服服的洗完这盆冷水澡。
没办法，想的太久，水都凉了。
费了一番功夫，总算是将自己收拾的干净利落。
不得不说，真是人靠衣裳马靠鞍。梳洗一番之后，我看着铜镜里的自己，精神头都不一样了。
简直就是从原始社会直接飞跃到了文明社会。
虽然脸上依旧留有数道伤疤，但比起六年前的陆一鸣，气质上已然成熟了不少。
尤其是刮掉了又脏又乱的胡须，瞬间感觉自己回到了二十岁。
（尽管眼前的这具身体才刚满二十二岁。）
夏季本就闷热，白天我又睡足了觉，躺在床上也睡不着，于是索性走出屋去，到院子里散散步。
来到小院中，见门前空旷，想到自己已经有段时间没有练习拳脚功夫了，倒不如趁此闲暇之际施展一番。
我趁四下无人之际，走到院中央，双脚分开站立，开始练习桩功。
站桩是许多传统武术的基本功，正所谓：练腿不练腰，终究艺不高。真正做到腰马合一，才能正确发力，使出的招式才能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俗话说：百日功夫一日丢。习武之人如果不勤加练习，再好的功夫也会退步。
所以我一直坚信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捷径能让一个人的武功一日千里，只有经年累月的不断练习，慢慢积累经验得失，才能使自己立于不败之地。
君子豹变，非天性使然，而是经历了世俗的历练，才能最终成就自己。
至于武侠小说中那些学了几天武林秘籍就天下无敌的人，我只能笑着说：看小说，认真你就输了。
当然，我不否认这个世上真的存在天赋异禀的奇才，但那种人毕竟是凤毛麟角。
寻常人若是没有几十年的经验积累，根本不可能做到一飞冲天。
打完一套太极拳后，我的身体彻底舒展开了。见额头上微微有汗液渗出，于是我趁热打铁，运起内力，调稳呼吸，将八卦掌和八极拳通通练习了一遍。
随着内力与招式的逐渐融合，我所打出的每一招都拳拳带劲，步步生威。拳劲所到之处袍袖生风，如旌旗迎风，猎猎作响。
这下是彻底舒坦了。我擦拭着脸上的汗，心情一阵大好。
只可惜现在双刀不在手上，令我大感郁闷，不然就能再耍一套刀法了。
就在我收起架势想要回转之际，却发现墙角处有一道人影，我轻笑一声，装作没有发现。
抄起墙角处一根丈长的晾衣竹竿，当做大枪耍了起来。
崩、拔、拦、压、扫、盖、挑、扎，八法尽出。一杆大枪耍起来真是虎虎生风，威风八面。
我用眼睛余光一扫，发现那道人影还在墙后站立，我不由的心头无名火起。
于是我慢慢的放缓招式，向人影方向悄悄移动。
眼看走得近了，我急忙一个翻身，将大枪交于右手，瞄着人影的头顶直刺了出去。
只听“噼、啪”两声，竹竿一头被我戳进了夯土墙中，中间部分则是直接劈开破裂，仿佛横向撑起了一把破伞。
这时就听一声尖叫，那道身影噗通一下坐在了地上。我定睛一瞧，才发现偷看我练功的竟是柳儿这个小丫鬟。
我手握半截竹竿，面色不悦的指着瘫坐在地的柳儿质问到：
“大半夜的不去睡觉，却鬼鬼祟祟的偷看我练功，你到底有何居心？”
柳儿被我吓得浑身发软，站不起来，话都说不利索。
我皱起鼻子轻轻一闻，空气中竟然隐隐有一股腥臊之气。
不会吧！这丫头竟然被我吓尿了？
柳儿战战兢兢的说到：“李大侠，柳儿不是有意窥探，方才没能尽心服侍大侠洗浴，被我家小姐训斥了一番，柳儿是来向大侠道歉的。”
“那你为何躲在一旁偷看？”
“我......我听说书先生说，练武之人最忌练功的时候被人打搅，会走火入魔，所以才躲在一旁，想等大侠练完功再出来的，没想到早就被您发现了。”
我听后顿觉一阵好笑，心头的不快也被这小丫鬟的天真给驱散了。
相比和叶子秋这样的女人打交道，我更愿意多逗逗柳儿这种不谙世事的小丫头。
毕竟和聪明人玩心眼真是太累了。
于是我收起了竹竿，将柳儿一把拉了起来。
柳儿起身后却躲躲远远的，双手紧紧攥着裙子，时不时的偷眼瞧我。当看到地上那一滩水渍时，更是羞得几乎将头埋进胸口。
我只好装做没看见，一本正经的说到：
“行了，我知道了，道歉就不必了，赶快回你房里睡觉去吧，大晚上的小心着凉。”
柳儿听后俏脸一红，如蒙大赦般小跑着溜了。
回到房里我却再也睡不着了。只要一想到柳儿这丫头的窘态，就忍不住放肆的大笑起来。
最后实在没有办法，只能在床上盘腿打坐，练了三个时辰的静功。
转过天来，刚吃过了早饭，叶子秋就带着一个长条状木匣来小院见我。
当看到我的第一眼，她愣了片刻，但很快就恢复了往常的神色。
我打开木匣一看，里面静静的躺着两柄刀，一长一短。
我抽出刀仔细观看，发现果然是被她拿走的那两把刀。只见刀身已被打磨的光可鉴人，刃口更是被精心研磨了一番，锋利无比。
之所以一眼就能够认出我的刀，是因为刀刃上的烧刃纹独具特色。
长刀上的刃纹弯如烈火，短刀上的刃纹曲似江波。这样独特的纹路就算是再高明的刀匠，也无法做出完全一样的烧刃。
而这两把刀的装具也是非同一般。刀鞘用的是结实的香檀木，内部与刀身严丝合缝，不会出现丝毫晃动。
刀鞘外包鲨鱼皮，全套青铜饰件，金光闪闪。鞘口装有暗簧，轻轻一按就能将刀弹出寸许，收刀时还能防止刀身划出刀鞘。握柄处更是缠绕着结实的牛皮绳，挥舞起来十分趁手。
我看着这两柄崭新的唐刀，心中十分高兴。握在手中舞了个刀花，最后才还刀归鞘。
“很好，我很满意。”
叶子秋看在眼里，心中却是十分的紧张。见我满意的收回了这两柄刀，这才长出了一口气，放下心来。
于是她试探着问我：“不知昨日之事，恩公考虑的如何了？”
我笑着问到：“叶小姐如此心急，不知何故啊？”
叶子秋以为我要变卦，神色一滞，随即又笑着说到：
“恩公多虑了，既然恩公还没考虑清楚，小女子在等些时日便是。”
我却直言到：“很抱歉叶小姐，现在还不能将锻刀之法告诉你。当然，在下绝非食言而肥之人，什么时候我可以离开镛州城了，锻刀之法自会奉上。”
叶子秋闻言苦笑着说到：“恩公为何还是不肯相信小女子呢？昨夜家父得到消息，镛州大案已经惊动了京城，现在京畿各地到处都是恩公的画影图形，就算出了镛州城，恩公又能逃多远呢。”
见我不发一言，叶子秋继续说到：
“难道恩公在质疑我叶家的实力？恩公放心，子秋说能护你周全，那便一定能够做到。”
我听后，心下觉得可笑，便说到：
“叶小姐有些危言耸听了吧，虽说镛州距离京城路途不足百里，可镛州城如今只进不出，京城又怎会得知的如此迅速？”
“况且，出了这等大案，地方官员忙着掩盖尚且不及，又怎会如此急着上报朝廷，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呢？”
叶子秋却摇头说到：“恩公久居山野，恐怕还不知道这天下的变化吧。新皇即位之时，为了监视各地官员，防止边将叛国，专门成立了一个情报组织——隔夜哨。传闻他们只对皇帝负责，只要是各地有重要的消息，无论是天灾、民变，还是重要军情，最多只隔一夜，京城就能收到。”
我了个乖乖，真是震碎了我的认知。想不到这个世界居然也有堪比锦衣卫的机构，而且玩的比大明还六。
这个狗皇帝肯定目的不纯，什么时候成立隔夜哨不好，偏偏在陆家灭门，陆子枫逃脱之后才成立。真够阴险。
“照你这么说，隔夜哨岂不是无孔不入？那你们叶家又如何保证没有内鬼泄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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