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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半羊人

    谢殇驾着筋斗云快要折返到放置艾米莉亚的地方,半路上突然看见远方冒出一片火光,那个方向正是艾米莉亚所在的地方。

    “呔!哪家的畜生,竟然骚扰姐姐,找打。”

    谢殇赶到现场的时候正看见六头地狱犬围着艾米莉亚,它们的嘴角还冒着浓烟火花,当下举起金箍棒挥出六道金光,六道金光比闪电还快,同时打在六头地狱犬的脑袋上。

    “噗!!”

    六头地狱犬的脑袋被谢殇打的稀巴烂,只留下六具血淋淋的无头尸体。

    “殇!”

    “姐姐,我回来了,还好你没走出圈子。”

    “我也是吓了一跳。”

    “我找到人家了,就在前面百里外的地方,姐姐再忍耐一下。”

    谢殇抓住艾米莉亚的手腕一个筋斗飞上天去,这次艾米莉亚壮着胆子睁开了眼睛,然后看到自己腿下有一朵云,软绵绵的,脚下的大地变的十分遥远和渺小,看的久了好想要掉下去似的。

    “姐姐,快到了,要下去了!”

    “嗯嗯,好的。”

    谢殇操控筋斗云降落下去,艾米莉亚跪坐在谢殇旁边,双手紧紧搂着谢殇的胳膊,直到双腿接触到冰凉的雪地才站起身来,这是一栋灰色精致的小屋子,看大小最多能容下两三个人居住,这间精致的小屋子依靠一颗二十米粗细的老树建造,屋子的一半可以说是建立在树干里,一半露在外面,谢殇上前敲响了门。

    “请问有人吗?”

    “是谁?半夜三更打扰人家的美梦!”

    “抱歉,我和姐姐迷路了,我姐姐还受了伤,实在是太冷了,能否让我们借住一宿?”

    谢殇听到屋里起床的声音,不一会门开了,昏黄的亮光从门后面挤出来。

    “妖怪!”

    “谁是妖怪?真是失礼,我是半羊人。”

    半羊人推开房门,一股温暖的气息扑面而来,谢殇和艾米莉亚借着半羊人手中的油灯看清了他的样子,他的双腿以下竟然是一双灰色的羊腿,腿上长着茂密的羊毛,上半身除了额头上弯曲的羊角之外和正常人无异,就是双臂的毛发特别浓,他有着灰白色的卷发,黑色的山羊胡,从沧桑的面孔上看是一个中年大叔。

    半羊人开门一看外面站着一个光着屁股的小男孩以及一个穿着睡衣的美丽少女。

    “啊,快看啊,是一位美丽的少女。”

    看见艾米莉亚的一瞬间半羊人脸上的不愉快立马消失了,并且热情的大开房门,邀请艾米莉亚和谢殇进去屋里做客。艾米莉亚和谢殇钻进半羊人的家,家里的陈设有些许凌乱,但是家具都非常古老,一眼看上去透漏着历史的痕迹。

    “美丽的少女,是不是冻坏了,脱掉外套,披上这个吧。”

    半羊人从衣柜里拿出一件干净的毛毯,艾米莉亚脱掉已经湿掉的外套,披上柔软厚实的毛毯,半羊人拿出一个架子,把湿了的外套搭上去,往架子后面的壁炉里扔了一块火石,只听轰的一声燃起了熊熊烈焰。

    “别站着了,请坐吧。”

    “谢谢你!”

    “不客气,能为美丽的少女服务是阿斯玛的荣幸,还不知道两位怎么称呼?”

    阿斯玛端来一小盘糕点和一壶热乎乎的可可,分别给艾米莉亚和谢殇倒上一杯。

    “我叫谢殇。”

    谢殇拿起一个糕点咬了一口,发现十分香甜,然后三下五除二就把手里的吃完了,再喝了一杯热乎乎的可可。

    “哇,太好吃了,这是什么?好香啊!”

    谢殇捧着热乎乎的杯子,看着里面冒着白烟的红色液体。

    “那是可可,听你的名字应该是外地人吧。”

    “是的,我们那里可没有这么好吃的东西。”

    “阿斯玛先生,我是艾米莉亚·克里斯蒂娜!”

    “苏尔曼王国第三王女艾米莉亚·克里斯蒂娜殿下!”

    半羊人阿斯玛没想到这位美丽的少女就是苏尔曼王国的第三王女!

    “正是。”

    “殿下,您怎么沦落到此处?”

    “王都已经被恶魔占领了,是莉莉丝王后引来的恶魔,要不是殇救了我一命,我也不可能逃出王都。”

    阿斯玛不可置信的看了一眼谢殇,他无法想象这个小孩子是怎么从恶魔手中救走艾米莉亚的。

    “哦,真是糟糕的消息,我能为殿下做些什么吗?虽然我能做的很少!”

    “阿斯玛先生请放心,我们只想暂住一晚,躲避一下寒冷的风雪,如果方便的话能不能准备一件干净的衣服?”

    “当然没问题,殿下先暖一暖身子,喝点可可,吃点东西。”

    “多谢阿斯玛先生了,嘶!”

    艾米莉亚站起来对半羊人阿斯玛表示感谢,却忘记了右脚的伤口。

    “姐姐,怎么了?”

    “没什么?路上不小心绊倒脚了。”

    “让我看看!”

    阿斯玛蹲下身子,小心抬起艾米莉亚的右脚。

    “哦,美丽的殿下,您的指甲裂开了,必须得处理伤口,请稍等一下。”

    阿斯玛从床铺下面翻出一个小箱子,打开之后里面是一些瓶瓶罐罐。

    “美丽的殿下,稍后会有点痛,请您忍耐一下。”

    “嗯嗯。”

    阿斯玛拿出一个小瓶子,打开瓶塞把瓶里的液体倒在艾米莉亚的伤口上。

    “啊!”

    冰凉的液体一接触伤口艾米莉亚就感觉到伤口上火辣辣的疼痛,阿斯玛用力抓住艾米莉亚的脚踝,防止她乱用力让伤口再次裂开,艾米莉亚哪里受过这样的罪,双手死死抓住座椅的扶手。

    “姐姐,忍耐一下,深呼吸。”

    阿斯玛取出一根棉签,沾了沾瓶里的纯酒,把伤口里的脏东西清理了一下,这个过程比刚才的疼痛强烈十倍,艾米莉亚的眼泪哗啦啦的流了下来。

    “好了,坚强而美丽的殿下。”

    阿斯玛用白色的绷带仔细缠好伤口,艾米莉亚这才感到好了许多,阿斯玛收好急救箱从衣架上拿出一个棕色的排箫,阿斯玛把排箫放在嘴边,竟然吹出动人的音乐来。

    “我歌提振宛如微风夏夜,须臾不缓莫待空杯叹息。”

    “我歌提振宛如微风夏夜,须臾不缓莫待空杯叹息。”

    阿斯玛的歌声像是调皮的音符精灵,艾米莉亚和谢殇感觉眼皮越来越重,很快两人头一歪竟然睡着了。

    “晚安,祝你们好梦。”

    艾米莉亚醒来的时候还有些迷糊,看见旁边的谢殇这才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情。

    “嗯?阿斯玛先生呢?”

    艾米莉亚没有看到半羊人的影子,掀开毛毯小心的站起来,右脚的伤口已经好很多,没有昨晚那么疼痛了。

    “呜呜呜!!!”

    寒冷的风雪随着大开的房门吹了进来,半羊人阿斯玛弯着身子钻了进来,手中还拿着新鲜的蔬菜。

    “哦,美丽的殿下,您醒了?”

    “是的,多亏阿斯玛先生的照顾,我的精神好多了。”

    “请稍等一下,我们的早餐快要好了。”

    半羊人抖了抖身上的雪花,惦着蔬菜上了二楼,不一会就端着新鲜的早餐下来了。

    “谢谢您的款待。”

    “不用客气。”

    “嗯,好香啊,是开饭了吗?”

    闻道香味的谢殇竟然醒了,看着谢殇迷糊的样子艾米莉亚和阿斯玛都笑了起来。

    “美丽的殿下,您以后怎么打算呢?”

    “这,我不知道,昨晚的事情像是一场噩梦,我不知道该怎么办?父王、母后和姐姐们都离我而去,我到底该怎么办?”

    “不如就待在这里怎么样,这里离王都很远,非常偏僻,很少有人来到这里,我们每天跳舞奏乐,何乐而不为呢?”

    “这!多谢阿斯玛先生肯收留我,可是我不能待在这里,虽然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但是我知道我不能就这样躲在这里一辈子。”

    “美丽的殿下,这里有热乎乎的可可,美味的糕点,和舒适的屋子,为什么不留下来呢。”

    “抱歉,艾斯吗先生,我真的不能留下。”

    “好吧,如果有什么需要,尽管提出来。”

    “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蛮荒森林的深处。”

    “阿斯玛先生有附近的地图吗?”

    “稍等一下,我找一找,嗯,我记着在这里,有了。”

    阿斯玛从床底下翻出一张羊皮卷,上面已经堆满了灰尘。

    “蛮荒森林,想要穿过蛮荒森林的话得往北走,我们先到贝尔镇再做打算吧。”

    “好的,我们现在出发吗?”

    “是的,越快越好,说不定王都会派来追兵。”

    “真是太可惜了,美丽的殿下,您真的不在考虑一下。”

    听见艾米莉亚和谢殇就要离开半羊人阿斯玛十分不舍。

    “抱歉,我们必须离开了,不然会给阿斯玛先生带来麻烦。”

    “请稍等一下,我有些东西要送给殿下。”

    阿斯玛又从床底下翻腾东西去了,这次翻出来的是一块绿色的地毯和宝剑。

    “这是?”,艾米莉亚没想到阿斯玛送给她的是一个地毯和宝剑。

    “待会你就知道了。”

    半羊人阿斯玛神秘的笑了笑,然后小声念叨了一句,艾米莉亚惊讶的发现那个地毯和宝剑竟然凭空漂浮起来了。

    “这难道是构装生物!”

    “是的,这是我祖父制造的构装生物,用来旅行再好不过,殿下的脚不方便,带着闷人毯再合适不过,凌空剑也会帮助殿下驱赶野兽。”

    “这,这太贵重了,并且是您祖父遗留的贵重物品,我不能收。”

    “阿斯玛在这里生活一百五十年了,这些东西一直没有用武之地,能帮上殿下的忙是我的荣幸,也是祖父的荣幸,祖父知道了一定会很开心的。”

    半羊人把闷人毯和凌空剑硬塞到艾米莉亚怀里,艾米莉亚真的不知道怎么感谢阿斯玛先生。

    “再见了,阿斯玛先生。”

    “再见了!”

    半羊人阿斯玛看着坐在闷人毯上的艾米莉亚和谢殇,心中非常失落。

    “愚蠢而虚伪的阿斯玛,为什么不遵循内心的愿望?”

    “你给我滚开,这就我的愿望?”

    “虚伪的阿斯玛,这是你真正的愿望吗?一百年来这是你第一个客人,并且还是美丽的艾米莉亚·克里斯蒂娜殿下,杀死那个小孩,抢回那位美丽的殿下,我们一起享受温暖的可可和美丽的歌曲。”

    “滚开,离开我的身体,我不能那样做!”

    半羊人阿斯玛突然痛苦的摔倒在地,整张面孔上冒出黑色的魔气来。

    “为什么不能?你给予她你的慷慨,她付出一点点代价本是应该的,难道你像再孤独一百年、两百年甚至三百年,直到死亡的终结吗?”

    “不,不,我不要,我不要孤独的一辈子,啊!!!”

    半羊人阿斯玛愤怒的撞倒一颗树木,浑身的魔气笼罩了全身,原本灰色的毛发变的漆黑如墨,阿斯玛回到小屋拿背上短弓,把细剑绑在腿上,黑色的羊蹄子在厚实的雪地里矫健的奔腾,整个人化作一道旋风朝艾米莉亚和谢殇追了过去。

    “这个魔法飞毯还真不错!”

    谢殇穿上昨晚烘干的棉袄,又跟半羊人阿斯玛借用了一条棕色的毛皮短裤,说是短裤但是谢殇的个子太小,穿上去跟一个大号的长裤一样。

    “这叫闷人毯!”

    艾米莉亚今天的气色比昨晚好太多了,半羊人给艾米莉亚准备了一套鹅黄色的棉服和棕色的皮靴,双手上也戴上黑色的皮手套。闷人毯的速度比谢殇的筋斗云慢多了,不过胜在舒适安稳,迎面而来的寒风并没有让艾米莉亚感觉到寒冷,额前的几根绿色发丝随风舞动,面色红润许多。

    “多难听的名字,魔法飞毯好多了。”,谢殇躺在闷人毯上,双腿翘着着二郎腿,似乎是听见谢殇的声音,闷人毯一角像是小鸡啄米一样点着脑袋。

    “这是构装生物,名字就是它的生命,是不能随意更改的。”

    听到艾米莉亚的话语闷人毯的一角像是泄气的皮球一样瘪了,在艾米莉亚身后百米的树影后面,一支精致的箭头对准了谢殇,拉弓的手指一松,那支精致的箭在强劲的弹力作用下飞射出去。谢殇在被瞄准的一瞬间就凭借超强的灵觉发现了杀气,白色的小手好似未卜先知的抓在那支精致箭矢的必经之路上,一握拳便折断了这跟箭矢。

    “呔!哪里的妖怪竟然暗算你孙爷爷!”

    谢殇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猴子一样跳将起来,当初猴哥跟二郎显圣真君斗的旗鼓相当,要不是太上老君背后暗算也不会被天庭抓去遭那刀斧雷罚,所幸那些刀斧雷罚根本奈何不了猴哥,就算是太上老君的炼丹炉也拿猴哥没法办,反而被猴哥练成了火眼金睛,踢翻了炉子。

    “难道是王后派来的杀手,好快的速度!”

    艾米莉亚让闷人毯停下来,同时命令凌空剑小心戒备,艾米莉亚看到一个黑色影子穿梭在雪地密林之间,一根根短箭连绵不断的射来,谢殇已经站起身来,双手拿着金箍棒,砸断一根又一根的暗箭。黑色的影子越来越快,最后快到化作一道黑色旋风,那些箭矢也都化作一道道致命的黑线,谢殇两人就像被一轮黑色磨盘围困了一般。

    谢殇一个跟斗跳了起来,手中的金箍棒挥动起来,化作一道道密密麻麻的金光,那些致命的黑线遇上谢殇的金光就像雪花遇见太阳一般融化了。

    “呔!妖怪,吃俺老孙一棒。”

    谢殇化解对方攻击之后一棒点出,金箍棒突然伸长,一棒点在黑色影子的胸口,黑色影子被击中之后那道旋风也随之消散。

    “咔嚓!”

    黑色影子用手中的短弓挡住了谢殇的一棒,不过短弓已经出现了裂痕。

    “阿斯玛?”

    看清黑色影子的真面目之后谢殇立马收回金箍棒,半羊人阿斯玛这才捡回一条命。

    “阿斯玛先生?”

    艾米莉亚惊讶的看着模样大变的半羊人阿斯玛,这个阿斯玛的神态跟刚才的阿斯玛先生简直判若两人。

    阿斯玛的短弓被破坏,于是抽出腿上的细剑,身子一晃消失的无影无踪。

    “殇,阿斯玛先生的样子不太对劲?”

    “好像是入魔了!阿斯玛,隐身这种小伎俩在俺老孙面前是无用的。”

    阿斯玛眼看隐身被谢殇识破也不在继续隐藏身形,显出形体的阿斯玛一剑刺向谢殇的胸口,谢殇无聊的单手挥动金箍棒,就打算荡开这一剑,谁知阿斯玛的这一剑的威力突然加强了数倍。

    “叮!”

    使出强化秘技的阿斯玛仍然被谢殇随手一棒荡开,阿斯玛黑色的双腿在雪地里划出两条十数米的沟壑。

    “已经失去心智了吗?那就别怪俺老孙无情了!”

    看着阿斯玛没有丝毫褪去的意向,谢殇不打算留手了,阿斯玛双手举起短剑,缓缓的挥出一剑,这一剑不快,但是蕴含着一种沉重的气势,一阵风雪在这股气势的推动下飘舞起来,随着阿斯玛的剑势越来越强,那阵寒风飞雪愈加庞大,最后竟然形成一道方圆十米的寒风雪龙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