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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1、收买人心

    沐琮这次回镇云南,除了祖宗威望、名正言顺之外,这把宝剑才是最大依靠:代王逡巡,便宜行事,以斩非法,这十二个字真的很吓人。

    不然就凭他带的一千五百亲卫,云南一个卫所的兵丁就把他干扒下了,还敢如此大摇大摆,毫无顾忌地到陌生没有任何根基的云南来。

    尚方宝剑就是一道:百无禁忌的符咒,除非对方要造反。

    沐琮能站到云南臬台来,说明:云南大小文武官员顾全大局、恭敬王事,没有人造反。

    “以上就是本次集议的议题,现在已是午时,本公叫后厨备了膳食,请众位移步右侧厅,由云南副将、金齿卫都指挥使沐瓒招待各位,午后继续集议。

    临安府王大人、丽江府木大夫、元江府那大人、大理府左大人、孟艮府刁大人、里麻长官司马大人,钱太监、梅太监、贺大人请移步左侧厅与本公一同就膳。”

    沐琮给一同吃饭的众人介绍自己的随从:王竑、李东阳、文澍、徐八、张翎鸶。

    王竑和王佐是本家,和丽江木嵚、贺炳忠又是旧相识,自然凑在一起;镇守太监钱能和梅忠替王镇守,身份理论上最高,自然和其同坐。不过他们两人都是埋头吃饭,沐府的伙食从没见过,吃起来停不住嘴。

    文澍是云南今年考中的五位进士之一,曾经在昆明文庙读过书一时俊杰,能在云南官场混个名声;

    李东阳是大明的神童,先帝曾经赐金劝学,天下无人不知,加上那张利嘴,去哪里都能交到朋友混得上饭吃;张翎鸶和刁土司同是女人,还能说上话,徐八成了下人端茶送饭。

    沐琮和大理左琳、元江那祯、里麻的熟回回马旦凑在一起。沐琮在吏房看过各位土司知府的档案,多少知道一点他们的履历。

    让左琳注意身体,这位明年就要挂了连个后代没有,让他弟弟左瑛捡了便宜;

    笑着向风度极佳、今年刚上任接替世袭其父那瑞的元江那祯土知府道:“那大人,本公恭喜贵府儒家学堂的生员罗珦,在成化二年恩科考试中,高中赐进士出身;可见元江府在文兴教化方面有很大的进步,那大人在其中付出很大心血。

    去年恩科考试云南中进士者有五,可谓石破天惊亘古未有之盛事。这五个府和卫所,本公将在年终考核中给文教选项优等,并赐旌表、着当地县衙请立进士牌坊,以褒其名。”

    那祯恭敬地站立起来,给沐琮行了谢礼,笑不拢嘴地谦虚道:“这多谢太祖于洪武二十六年赐立的元江儒家学校,下官不过曹随萧规,时常敦促,给足薪柴如此而已。”

    “本公抽个时间要到贵府巡视一下,见识一下中原学风如何在西南边陲之地元江府发扬光大。”

    “下官定扫榻以待。”

    沐琮看着高大健壮,坐着不动如山的里麻长官司长官马旦,认真问道:“听说马长官是三保太监的族亲,其祖曾经跟随三保太监下过西洋精于行海,因功积升赐还本姓;本公想问:尔还有其祖几分行海经验?”

    马旦愣了一下,猛然起身离席给沐琮行了个重礼,激动道:“下官自幼跟随祖父在滇海边长大,得到祖父多年指点,自认有祖父八成行海经验。”

    “本公要是把你从里麻长官司调到滇海来负责水师,任云南南卫指挥使,你是否愿意?你要想清楚,长官到卫指挥使可是品降一阶。”

    说来好笑,堂堂大明朝有一只无敌于天下的水师船队,却没有水师专职。水师只是让靠江、靠湖、靠海的卫所辖管,比如云南的水师就是由云南南卫分管。

    马旦轰然应诺:“下官愿意!下官学习祖上操舟多年,坐困于地上无法施展所长甚是憋屈。国公爷只要让旦与水师打交道,不当官都行。”

    “好!本公就如你所愿。但你需要等一段时间,配合好这次清查军屯、屯田之事,选好精锐士卒,等待调令。”

    “诺!”

    四人相谈甚时,对面忽然听到有人拍桌声,吓了众人一跳。

    只听王佐大吼道:“这绝不可行,本公反对。”

    钱能尖厉的声音响起来:“临安府难道不是大明皇土?个旧矿山改为官矿,内廷御用监设帖差小阉分监各矿,专管征收矿课,以充内库。

    这是中旨由不得你反对,难道你敢抗旨?王佐你不怕诛九族?”

    王佐梗着黑里透红的脸,倔强地道:“中旨没有内阁附属,恕下官不奉诏!

    天顺四年(1460年)下官带领临安矿匠,历经千辛万苦方才在个旧黄茅山一带发现大量锡矿山;经过七年的煎熬进取方才有所进益,开始反哺临安百姓。

    现在你三钱一道非法中旨就划为官矿,褫夺临安百姓生计,吸取百姓血汗。本府当为临安黄堂,为百姓计,为天下计,即使斧钺加身,也要封还此等与民争利的乱命。”

    “放肆!王佐你区区一个难府下府正四品知府,胆敢违抗法旨,阻碍诏命,来人,把这个…”

    “大监请慢!”沐琮不得不出面,太监和文官有史以来就是死对头,你恨不得我死,我恨不得你亡,两者根本不能调和。

    “大监稍待,本公说服王知府一下。王大人勿急,请到书房听本公说两句。宾之、王公请过来一下。”

    进入内堂,沐琮向愤愤不平的元江知府王佐劝道:“皇上现在内库空荡荡的,都能跑老鼠了;这皇庄、矿场及矿课,圣上是非征不可,王大人你再反对也没用。”

    “此等与民争利,以民为壑的皇上,分明是昏君,国公爷及紫禁城的文武大员为什么不上书制止?”

    “因为不是每个人都像功载你这样,眼睛揉不进沙子是黑非白。”王竑的资格、品阶、官职都高太多,只有他有资格在云南府,想骂谁就骂谁做和事佬。

    “怎么临江府是你王佐家的?不用交税,不用向朝廷纳粮了?当了几十年官了,难怪还窝在临江府这个穷窝里,十几年没有升一阶,你图的是什么?

    大明朝天下的所有矿产都属于圣上的,这是《大明律》明文规定的。那个大点的金银铜铁锡盐没有帖差小阉分监?没有矿科?

    你当面顶撞代表圣上行事的中官,你这是在骂皇上,这是蔑视皇权,大逆不道。我就问你王佐:有几颗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