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铁牢
襄阳城的铁牢建在之前焚毁冲霄楼的旧址之上。
当初包大人带开封府清剿襄阳王余孽时，抓不了不少江湖人士，这些人身手不凡，一般的牢狱怕是困不住他们，于是在冲霄楼的旧址之上又重新修建了这座特别的铁牢，关押重犯。
当时清点下来，雷英等王官俱死，邓车一类的江湖人士跑了不少，官府都下了抓捕令，仅仅一年，就将大多数人抓回。
这些人虽然跟着襄阳王为非作歹，但是一来实属从犯，二来并非全部都是大奸大恶之徒，因此大都被判了徒刑，这些年罪行较轻的不少已经刑满释放，剩下的罪犯也把这牢狱生活习以为常了，每日算来算去，能够刑满释放，回家的日子也越来越近了。
当然了，铁牢占着这样得天独厚的优势，不能白白浪费，于是附近州府中有些武功高强的犯人，也有专门送到襄阳府关在这里的，也算是物尽其用了。
钟雄号称飞叉太保，和邓车一样原本是江湖人士，一手钢叉耍得虎虎生风，无论是单叉，双叉，飞叉，交错使用，也算是江湖一绝，后被襄阳王收入门下，成为爪牙。
虽然钟雄武功高强，但是并非赵珏心腹，毕竟和邓车一样，只是威逼利诱招来的，并非是像家将值得信赖。于是火焚冲霄楼时，钟雄和邓车等人一样在在外围行动，等到冲霄楼焚尽了，他只以为那赵珏和众王官已经死了。
钟雄本想和邓车一样逃离，但是跟着钟雄一同投靠襄阳王的手下弟兄被抓了，钟雄本人又是极重义气，于是返回来救人，但是遇上了展昭，两人都用出了全部的本事，钟雄最终还是被展昭打败，关入大牢，判罚后需入狱十五年。
钟雄知道成王败寇的道理，也只能无奈接受。
起初在这牢里也想过，趁着兄弟们在身边，干脆谋划一番，造个乱子，和兄弟们趁乱逃出去，但是这铁牢不仅看守严密，叫他们所住的牢房都是用十分坚固的材料打造，除非是从地下钻出来，否则四周断无逃脱之路。
而他们这些江湖人身上更是加上了沉重的镣铐，挥拳踢脚都难过半步的距离，武功施展不开。
想了几次，也计划了几次，都不实用，于是便暂且按下不提，乖乖乖地服刑。
后来钟雄发现，其实他们的这般下场已经算是不错的了。按照自己本来想的，包拯处理了襄阳王之后还不得把他们这些下属全部剿灭，或者送到边关服苦役什么的，就当是为包拯那些死去的手下们报仇或者泄愤。
可是并没有，甚至没有因为担心他们身怀武艺作乱，而打穿他们的琵琶骨，挑断他们的手筋脚筋。
后来听牢头和衙役说，是展昭为他们求情，说这些江湖人不过是被襄阳王蒙骗，升斗小民，面对王爷大人往往也身不由己，学武不易，若是能走正途，其实更好。于是在处理他们的问题上，才法外施恩了。
钟雄等人了解之后，心中还涌出了些许感激，这才安分了，甚至有些外来的匪徒，关在这里想要闹事的，钟雄等人也帮助衙役们压制，只想太平地坐完了牢。
“钟大哥……”
“嗯？”最近铁牢又重新调整了牢房，一般这牢狱换牢房时会把不同地方的人关在一起，刚进铁牢的和牢里的老人关在一起，一方面是防止熟识的人在一起出什么乱子，另一方面也是让老人教新人规矩。
“有个事儿想问问您……”和钟雄分到同一个牢房的是一个外地送过来的小子，叫晏飞的，也是行走江湖的，之前犯了盗窃，被抓了，但他身手了得，又会些缩骨功，竟然被逃了出来，后来费了好大劲儿才又被抓住，于是送过来。刚来的第一天就想用缩骨功跑，钟雄有心让这小子吃吃苦头，于是没有理会，被牢头抓住狠狠揍了一顿，后来又想逃，钟雄抬手把他打翻，他还不服气，直到钟雄报了自己的名号，晏飞这才拜服了。
“说吧。”钟雄看他也老实许多了，便对他的态度也好了几分。
晏飞这才小声问道：“听说您跟展昭交过手……”
钟雄眼神一凌，瞪了晏飞一眼。
晏飞知道好像是说错话了，于是磕头认错。
钟雄却哼了一声，让晏飞别磕了，说道：“罢了，没什么不能说的，我如今在这牢里还不明白吗，自然是输给展昭了。”
“哦……”晏飞吞了口水，说道：“不瞒您说，我年岁尚小，刚闯江湖那会儿，因为崇拜南侠展昭，还曾经假扮展昭行事，只是很容易就被发现不是，给我好一顿收拾。其实我从来没见过展昭，那展昭究竟是个怎样的人物呢？”
钟雄叹了口气，说道：“江湖七侠之中，明面上以北侠南侠为最强，北侠不必多说，名列三大刀圣，北方侠客领袖，据我所知，江湖上未尝一败。与之相比，南侠展昭却并非每战必胜。”
“哦。”晏飞点了点头，顿时觉得展昭似乎没有那么了不起了。
“但是我觉得，展现却比欧阳春更有侠之本色。”钟雄说道：“欧阳春更像个隐居山林的隐世高手，但展昭不同，他跟着包拯东奔西走，包拯断案除奸，而他行侠仗义，这不就是江湖人真正崇拜的大侠吗？”
“是吗？”晏飞停了钟雄夸奖展昭，感觉展昭的形象又高大了几分。
“展现是我见过的唯一一个，能够把容貌俊朗、谈吐文雅、武功高强和侠义之心联系到一起的江湖人士，当初和他对招，我自认为武功不输给他，但是在对招间，我却分明感觉到我就是赢不了他，似乎他挥出的每一剑都是为了江湖大义，而我每一招每一式似乎都是助纣为孽，到最后。招招受制，便败了下来。”
晏飞听得激动，又说道：“钟大哥，我觉得你也挺了不起的，我听说过，你本来已经逃走，但是为了兄弟，才又回来的，比起那个什么神手大圣，您才是真正的豪杰啊！”晏飞对着钟雄竖了个大拇指。
“别吹捧我了，不过是没有被抓到罢了，到现在我想的仍然是，若是当时脱逃了出去，就不用在牢里受苦了。”钟雄低头看着双手双脚的铁链，哪里就那么容易就认命了呢？
晏飞却笑道：“那钟大哥也很了不起，对把自己打入牢中的展昭，也可以中肯地评价，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啊！”
钟雄笑道：“别说我了，你小子崇拜展昭，却做了飞贼，为什么？”
晏飞咬着嘴唇低着头想了想，随后耸了耸肩膀，“做坏事比好事能得到更多好处啊。”
钟雄看着晏飞，想到了自己。
是啊，当初自己帮襄阳王不也是因为这个吗？这天下大多数人都知道善恶之分，他们做恶大都不是因为不知道做的事情是恶事，他们知道，但是只要这些事情给他们足够的好处，他们就会想尽一切办法说服自己，抹去作恶地罪恶感，再给自己无数次重复一些根本站不住脚的理由证明自己这样做情有可原。
像你们那样的人有多少呢？
包拯，展昭。
晏飞看着钟雄沉默的样子，想自己是不是又说错话了？不过晏飞还是在观察牢里的情况，因为他还在想着，有机会一定要逃出去才行。
这时狱卒来送饭了。
“钟雄，晏飞，你们今天有口福了。”狱卒照常为他们放下牢饭。这牢里的牢饭自然不可能好到哪里去，但是当朝天子仁慈。也不会过分虐待这些犯人。
“今天怎么……”钟雄惊讶地看着今天饭里竟然有肉！这是以往逢年过节才会有的待遇啊。
晏飞看着这饭菜，点着手指算着日子，突然一惊，低声颤抖地问钟雄，“钟大哥，这是断头饭吗……”
钟雄翻了翻白眼，一把推开晏飞的脑袋。
狱卒解释道：“今天府尹大人丁大人过寿，在家中宴请襄阳城全部官员，也为你们施恩。”
钟雄点了点头，这么说就合理多了。
狱卒走后，晏飞捧过饭菜，口水都流出来了，自关在牢里的这些日子里，自己都快忘记肉的味道是怎样的了，不禁感叹道：“这丁大人人也挺不错的。”
钟雄却哼了一声，他从来不喜欢丁为这个家伙，无论是当年在襄阳王手下同位赵珏下属，还是自己买这儿坐牢时，丁为成为襄阳的父母官。
他都很讨厌丁为。
“倒是有些奇怪，这几年丁为从来不过寿，如今既不是整数，又不是半整数，过什么寿辰啊，还宴请襄阳所有官员，那么大排场。”钟雄虽然也馋肉，但是想到丁为那个人，却没有什么食欲。
“管他呢，有肉吃总是好的！”看晏飞吃得开心，钟雄却隐隐有些不安。
牢里的犯人们此时都因为丁为的“恩惠”而感激着。
他们大都在这里做了数年牢狱，锋芒已经磨去了，只是还有少数，寻找一切可以让他们脱逃出去的机会。
而在众人没有在意的地方，地上的尘土似乎在震动，在地上砖石的缝隙间似乎有所异动。
这座牢狱里，总是有心心念念地想要逃出去的人，却没有人知道，一条完美的逃生地道早在铁牢建成之前就在他们脚下了。
而今夜，就是它时隔数年，再次现身的日子。
当初包大人带开封府清剿襄阳王余孽时，抓不了不少江湖人士，这些人身手不凡，一般的牢狱怕是困不住他们，于是在冲霄楼的旧址之上又重新修建了这座特别的铁牢，关押重犯。
当时清点下来，雷英等王官俱死，邓车一类的江湖人士跑了不少，官府都下了抓捕令，仅仅一年，就将大多数人抓回。
这些人虽然跟着襄阳王为非作歹，但是一来实属从犯，二来并非全部都是大奸大恶之徒，因此大都被判了徒刑，这些年罪行较轻的不少已经刑满释放，剩下的罪犯也把这牢狱生活习以为常了，每日算来算去，能够刑满释放，回家的日子也越来越近了。
当然了，铁牢占着这样得天独厚的优势，不能白白浪费，于是附近州府中有些武功高强的犯人，也有专门送到襄阳府关在这里的，也算是物尽其用了。
钟雄号称飞叉太保，和邓车一样原本是江湖人士，一手钢叉耍得虎虎生风，无论是单叉，双叉，飞叉，交错使用，也算是江湖一绝，后被襄阳王收入门下，成为爪牙。
虽然钟雄武功高强，但是并非赵珏心腹，毕竟和邓车一样，只是威逼利诱招来的，并非是像家将值得信赖。于是火焚冲霄楼时，钟雄和邓车等人一样在在外围行动，等到冲霄楼焚尽了，他只以为那赵珏和众王官已经死了。
钟雄本想和邓车一样逃离，但是跟着钟雄一同投靠襄阳王的手下弟兄被抓了，钟雄本人又是极重义气，于是返回来救人，但是遇上了展昭，两人都用出了全部的本事，钟雄最终还是被展昭打败，关入大牢，判罚后需入狱十五年。
钟雄知道成王败寇的道理，也只能无奈接受。
起初在这牢里也想过，趁着兄弟们在身边，干脆谋划一番，造个乱子，和兄弟们趁乱逃出去，但是这铁牢不仅看守严密，叫他们所住的牢房都是用十分坚固的材料打造，除非是从地下钻出来，否则四周断无逃脱之路。
而他们这些江湖人身上更是加上了沉重的镣铐，挥拳踢脚都难过半步的距离，武功施展不开。
想了几次，也计划了几次，都不实用，于是便暂且按下不提，乖乖乖地服刑。
后来钟雄发现，其实他们的这般下场已经算是不错的了。按照自己本来想的，包拯处理了襄阳王之后还不得把他们这些下属全部剿灭，或者送到边关服苦役什么的，就当是为包拯那些死去的手下们报仇或者泄愤。
可是并没有，甚至没有因为担心他们身怀武艺作乱，而打穿他们的琵琶骨，挑断他们的手筋脚筋。
后来听牢头和衙役说，是展昭为他们求情，说这些江湖人不过是被襄阳王蒙骗，升斗小民，面对王爷大人往往也身不由己，学武不易，若是能走正途，其实更好。于是在处理他们的问题上，才法外施恩了。
钟雄等人了解之后，心中还涌出了些许感激，这才安分了，甚至有些外来的匪徒，关在这里想要闹事的，钟雄等人也帮助衙役们压制，只想太平地坐完了牢。
“钟大哥……”
“嗯？”最近铁牢又重新调整了牢房，一般这牢狱换牢房时会把不同地方的人关在一起，刚进铁牢的和牢里的老人关在一起，一方面是防止熟识的人在一起出什么乱子，另一方面也是让老人教新人规矩。
“有个事儿想问问您……”和钟雄分到同一个牢房的是一个外地送过来的小子，叫晏飞的，也是行走江湖的，之前犯了盗窃，被抓了，但他身手了得，又会些缩骨功，竟然被逃了出来，后来费了好大劲儿才又被抓住，于是送过来。刚来的第一天就想用缩骨功跑，钟雄有心让这小子吃吃苦头，于是没有理会，被牢头抓住狠狠揍了一顿，后来又想逃，钟雄抬手把他打翻，他还不服气，直到钟雄报了自己的名号，晏飞这才拜服了。
“说吧。”钟雄看他也老实许多了，便对他的态度也好了几分。
晏飞这才小声问道：“听说您跟展昭交过手……”
钟雄眼神一凌，瞪了晏飞一眼。
晏飞知道好像是说错话了，于是磕头认错。
钟雄却哼了一声，让晏飞别磕了，说道：“罢了，没什么不能说的，我如今在这牢里还不明白吗，自然是输给展昭了。”
“哦……”晏飞吞了口水，说道：“不瞒您说，我年岁尚小，刚闯江湖那会儿，因为崇拜南侠展昭，还曾经假扮展昭行事，只是很容易就被发现不是，给我好一顿收拾。其实我从来没见过展昭，那展昭究竟是个怎样的人物呢？”
钟雄叹了口气，说道：“江湖七侠之中，明面上以北侠南侠为最强，北侠不必多说，名列三大刀圣，北方侠客领袖，据我所知，江湖上未尝一败。与之相比，南侠展昭却并非每战必胜。”
“哦。”晏飞点了点头，顿时觉得展昭似乎没有那么了不起了。
“但是我觉得，展现却比欧阳春更有侠之本色。”钟雄说道：“欧阳春更像个隐居山林的隐世高手，但展昭不同，他跟着包拯东奔西走，包拯断案除奸，而他行侠仗义，这不就是江湖人真正崇拜的大侠吗？”
“是吗？”晏飞停了钟雄夸奖展昭，感觉展昭的形象又高大了几分。
“展现是我见过的唯一一个，能够把容貌俊朗、谈吐文雅、武功高强和侠义之心联系到一起的江湖人士，当初和他对招，我自认为武功不输给他，但是在对招间，我却分明感觉到我就是赢不了他，似乎他挥出的每一剑都是为了江湖大义，而我每一招每一式似乎都是助纣为孽，到最后。招招受制，便败了下来。”
晏飞听得激动，又说道：“钟大哥，我觉得你也挺了不起的，我听说过，你本来已经逃走，但是为了兄弟，才又回来的，比起那个什么神手大圣，您才是真正的豪杰啊！”晏飞对着钟雄竖了个大拇指。
“别吹捧我了，不过是没有被抓到罢了，到现在我想的仍然是，若是当时脱逃了出去，就不用在牢里受苦了。”钟雄低头看着双手双脚的铁链，哪里就那么容易就认命了呢？
晏飞却笑道：“那钟大哥也很了不起，对把自己打入牢中的展昭，也可以中肯地评价，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啊！”
钟雄笑道：“别说我了，你小子崇拜展昭，却做了飞贼，为什么？”
晏飞咬着嘴唇低着头想了想，随后耸了耸肩膀，“做坏事比好事能得到更多好处啊。”
钟雄看着晏飞，想到了自己。
是啊，当初自己帮襄阳王不也是因为这个吗？这天下大多数人都知道善恶之分，他们做恶大都不是因为不知道做的事情是恶事，他们知道，但是只要这些事情给他们足够的好处，他们就会想尽一切办法说服自己，抹去作恶地罪恶感，再给自己无数次重复一些根本站不住脚的理由证明自己这样做情有可原。
像你们那样的人有多少呢？
包拯，展昭。
晏飞看着钟雄沉默的样子，想自己是不是又说错话了？不过晏飞还是在观察牢里的情况，因为他还在想着，有机会一定要逃出去才行。
这时狱卒来送饭了。
“钟雄，晏飞，你们今天有口福了。”狱卒照常为他们放下牢饭。这牢里的牢饭自然不可能好到哪里去，但是当朝天子仁慈。也不会过分虐待这些犯人。
“今天怎么……”钟雄惊讶地看着今天饭里竟然有肉！这是以往逢年过节才会有的待遇啊。
晏飞看着这饭菜，点着手指算着日子，突然一惊，低声颤抖地问钟雄，“钟大哥，这是断头饭吗……”
钟雄翻了翻白眼，一把推开晏飞的脑袋。
狱卒解释道：“今天府尹大人丁大人过寿，在家中宴请襄阳城全部官员，也为你们施恩。”
钟雄点了点头，这么说就合理多了。
狱卒走后，晏飞捧过饭菜，口水都流出来了，自关在牢里的这些日子里，自己都快忘记肉的味道是怎样的了，不禁感叹道：“这丁大人人也挺不错的。”
钟雄却哼了一声，他从来不喜欢丁为这个家伙，无论是当年在襄阳王手下同位赵珏下属，还是自己买这儿坐牢时，丁为成为襄阳的父母官。
他都很讨厌丁为。
“倒是有些奇怪，这几年丁为从来不过寿，如今既不是整数，又不是半整数，过什么寿辰啊，还宴请襄阳所有官员，那么大排场。”钟雄虽然也馋肉，但是想到丁为那个人，却没有什么食欲。
“管他呢，有肉吃总是好的！”看晏飞吃得开心，钟雄却隐隐有些不安。
牢里的犯人们此时都因为丁为的“恩惠”而感激着。
他们大都在这里做了数年牢狱，锋芒已经磨去了，只是还有少数，寻找一切可以让他们脱逃出去的机会。
而在众人没有在意的地方，地上的尘土似乎在震动，在地上砖石的缝隙间似乎有所异动。
这座牢狱里，总是有心心念念地想要逃出去的人，却没有人知道，一条完美的逃生地道早在铁牢建成之前就在他们脚下了。
而今夜，就是它时隔数年，再次现身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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