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婆娘
春夏之交，风雨无常。
漆黑的大地上泥泞坎坷，偶尔的闪电下会映出一片细密的雨幕。遮天蔽地的雨幕中有一个白衣姑娘正在荒野里奔跑，后面三五十丈有四五个大汉在追逐，边跑边骂：“贼婆娘，给我站住。”
那白衣姑娘十七八岁的年纪，消瘦的脸庞带着勃勃英气，瘦弱的身子一脚深一脚浅在草丛间的小路上奔驰，不时踩进一个水坑带出一鞋尖的泥。至于水，全身都湿透了，多点少点又有什么区别。
“贼老天，不就去了趟唐堡嘛，密室我都没进去，宝剑一把都没摸着，干嘛死盯着我，这都四五里路了，贼他娘的！”
忽的一个闪电，这少女看到前方不远有个黑色影子，亮光明灭间，似乎是匹枣红色的马，果然天无绝人之路，少女灌铅的腿脚又有了力量，飞快的向那个方向奔跑。
夜雨之中，人也和瞎子差不多，要不是偶尔的雷电和白色的衣服，否则这姑娘随便往哪里一躲，谁也找不到，还有就是这姑娘跑的太慢了，每次都感觉立马能抓住，不然这鬼天气谁不想窝在堡里睡觉搂婆娘。
而那些人的叫骂更像是在给自己壮胆和相互之间告知方位。
少女忽的一脚没想象中那样落在泥水中，感觉像踩在皮革之上，暗道晦气，身子想要止住前倾之势却已来不及，接着便撞上一股墙一样的肉体，反坐在地。
霎时间，电闪雷鸣，少女发现自己正坐在一具“尸体”旁边，而“尸体”的手中正是那马的缰绳，怪不得马在雨地不跑不动，原来尸体起了橛子的作用。
壮着胆，少女去解那“尸体”手中的缰绳，反正自己如果不得到这匹马估计下场比这尸体好不了多少，那缰绳竟是在“尸体”手中被紧紧攥住，难以掰开。
少女着急地直想拿剑砍了那手，恍惚间感觉尸体竟然还有温度，或许是同病相怜，少女一时没那么害怕，伸手在“尸体”头上摸了摸，是热的还很烫。
看来是菜鸡的身体赶路得了风寒，少女这样想着，不由母性泛滥，一把将“尸体”抱起横放马上，自己也翻身上马，两腿一夹：“驾”。
黑暗中不辨方向的少女骑上马，马就肆意冲撞呼起来，忽的一声电闪雷鸣，少女蓦然发现自己与追逐她的人刚刚擦肩而过，现在距离也不过一丈前后，那四五个大汉发现少女从身边骑马而去的时候目瞪口呆，似乎魔法一样忽然出现一匹马，然后忽然就出现在身边，调转方向追逐间听掩盖在细雨下的马蹄声渐远，几人在黑暗中不约而同的露出一种解脱的微笑。
少女心中满是自得，借着电光少女看到怀中的尸体是个俊美苍白的少年郎，不断散发的一股温热让少女在细雨中有一种暖暖的舒适感，反而感觉这样觉得抱着也不错。
不知多久，风雨渐歇，天色微白。
马儿驮两个人也渐渐没了力气，少女一个激灵从迷糊中清醒过来。
但见一片白雾茫茫，能看见的路不过四五丈，四周偏又古树嶙峋，浓草陡崖，让人心惊。
少女下马，牵马往树木稀疏的地方走去，冷风袭来，不由地打了个冷颤。心想这样下去的搞不好自己也会步这少年的后尘得了风寒。
一盏茶的时间，少女忽见前方有一黑洞一般的事物，在雾中影影绰绰像怪物的大嘴，少女却知必不是如此，牵马上前，果然只是一山洞而已，将马系在洞口，拔出随身短剑。
先投几颗碎石，侧耳细听，见洞内毫无反应，大胆进入，不过三丈长短，外宽内窄，三丈往里，仅有缝隙三寸，绝难行人。
幸运的是洞内有些柴草残留，应是曾经有人在此避寒过夜，石头堆的柴灶也依旧完好。
少女掏出随身带的火镰，花点功夫引燃柴草，又过半响才暖和起来。
忽的想起了外面马上还有一少年，心里过意不去，就把马牵到洞口，费点力气，再把少年放在火堆旁靠近洞口的一侧，心想，我可仁至义尽了，能不能醒是你的事儿，万一死了变成鬼可不要纠缠我。
出去一趟，刚暖点的身子乍暖骤冷，潮湿的衣服粘在身上实在是不舒服，少女看左右无人，唯一的少年又昏睡不醒，索性将外衣脱掉放在石头上烘烤，自己穿着亵衣靠着火堆休息。
迷迷糊糊的睡梦间，感觉身边有人摸索着起身，晃晃荡荡的走了过来，沙哑的嗓音低喃着：“你是我婆娘么？”
说完便不管不顾地直接亲了上来，少女被温热的一吻亲的清醒过来，连忙挣扎，试图推走身上的少年，不想身上的少年力气比她这种经年习武的人力气还大，活动几下气都有点喘不上来，迷茫间玉门失守。
少女思绪纷乱，一会儿想到少年借马之恩没报，一会儿又想到半年前和强哥流浪江湖的快乐时光，再一会儿少年俊俏的脸和强哥的脸融在了一块，变成她朝思暮想的强哥，像以前一样主动配合起来。
湿衫难暖故人心，粉臂晃晕少年郎。轻吟慢颂桃园春，乱髻玉珠祈天长。
……
李去得手黑珠之后志得意满，回去在客栈收拾完行李后，什么招呼都没再跟百结衣帮打就骑马离开了。
虽然没上一次那么赶，李去依旧没有耽误，时快时慢的赶了三四个时辰的路，刚过子时，忽的大风袭来，正休息的李去心中一阵悸动，赶紧上马，试图在下雨前找个庇护所。
骑马在荒野中奔行，天色越来越暗，本来遮蔽了大半个天空的乌云逐渐占领了整个夜空，夜黑的不见五指，马速降下来的时候，不知怎的，李去感觉浑身舒爽，就像累了的时候泡的热水澡，浑身上下的毛孔都张开了。
接着就是一阵狂躁愤怒的情绪冲进脑海，李去只觉眼前一黑，失去了对全身的控制，身子在马上一歪，下意识的抓紧缰绳，却还是一点一点的掉下马来。
漆黑的大地上泥泞坎坷，偶尔的闪电下会映出一片细密的雨幕。遮天蔽地的雨幕中有一个白衣姑娘正在荒野里奔跑，后面三五十丈有四五个大汉在追逐，边跑边骂：“贼婆娘，给我站住。”
那白衣姑娘十七八岁的年纪，消瘦的脸庞带着勃勃英气，瘦弱的身子一脚深一脚浅在草丛间的小路上奔驰，不时踩进一个水坑带出一鞋尖的泥。至于水，全身都湿透了，多点少点又有什么区别。
“贼老天，不就去了趟唐堡嘛，密室我都没进去，宝剑一把都没摸着，干嘛死盯着我，这都四五里路了，贼他娘的！”
忽的一个闪电，这少女看到前方不远有个黑色影子，亮光明灭间，似乎是匹枣红色的马，果然天无绝人之路，少女灌铅的腿脚又有了力量，飞快的向那个方向奔跑。
夜雨之中，人也和瞎子差不多，要不是偶尔的雷电和白色的衣服，否则这姑娘随便往哪里一躲，谁也找不到，还有就是这姑娘跑的太慢了，每次都感觉立马能抓住，不然这鬼天气谁不想窝在堡里睡觉搂婆娘。
而那些人的叫骂更像是在给自己壮胆和相互之间告知方位。
少女忽的一脚没想象中那样落在泥水中，感觉像踩在皮革之上，暗道晦气，身子想要止住前倾之势却已来不及，接着便撞上一股墙一样的肉体，反坐在地。
霎时间，电闪雷鸣，少女发现自己正坐在一具“尸体”旁边，而“尸体”的手中正是那马的缰绳，怪不得马在雨地不跑不动，原来尸体起了橛子的作用。
壮着胆，少女去解那“尸体”手中的缰绳，反正自己如果不得到这匹马估计下场比这尸体好不了多少，那缰绳竟是在“尸体”手中被紧紧攥住，难以掰开。
少女着急地直想拿剑砍了那手，恍惚间感觉尸体竟然还有温度，或许是同病相怜，少女一时没那么害怕，伸手在“尸体”头上摸了摸，是热的还很烫。
看来是菜鸡的身体赶路得了风寒，少女这样想着，不由母性泛滥，一把将“尸体”抱起横放马上，自己也翻身上马，两腿一夹：“驾”。
黑暗中不辨方向的少女骑上马，马就肆意冲撞呼起来，忽的一声电闪雷鸣，少女蓦然发现自己与追逐她的人刚刚擦肩而过，现在距离也不过一丈前后，那四五个大汉发现少女从身边骑马而去的时候目瞪口呆，似乎魔法一样忽然出现一匹马，然后忽然就出现在身边，调转方向追逐间听掩盖在细雨下的马蹄声渐远，几人在黑暗中不约而同的露出一种解脱的微笑。
少女心中满是自得，借着电光少女看到怀中的尸体是个俊美苍白的少年郎，不断散发的一股温热让少女在细雨中有一种暖暖的舒适感，反而感觉这样觉得抱着也不错。
不知多久，风雨渐歇，天色微白。
马儿驮两个人也渐渐没了力气，少女一个激灵从迷糊中清醒过来。
但见一片白雾茫茫，能看见的路不过四五丈，四周偏又古树嶙峋，浓草陡崖，让人心惊。
少女下马，牵马往树木稀疏的地方走去，冷风袭来，不由地打了个冷颤。心想这样下去的搞不好自己也会步这少年的后尘得了风寒。
一盏茶的时间，少女忽见前方有一黑洞一般的事物，在雾中影影绰绰像怪物的大嘴，少女却知必不是如此，牵马上前，果然只是一山洞而已，将马系在洞口，拔出随身短剑。
先投几颗碎石，侧耳细听，见洞内毫无反应，大胆进入，不过三丈长短，外宽内窄，三丈往里，仅有缝隙三寸，绝难行人。
幸运的是洞内有些柴草残留，应是曾经有人在此避寒过夜，石头堆的柴灶也依旧完好。
少女掏出随身带的火镰，花点功夫引燃柴草，又过半响才暖和起来。
忽的想起了外面马上还有一少年，心里过意不去，就把马牵到洞口，费点力气，再把少年放在火堆旁靠近洞口的一侧，心想，我可仁至义尽了，能不能醒是你的事儿，万一死了变成鬼可不要纠缠我。
出去一趟，刚暖点的身子乍暖骤冷，潮湿的衣服粘在身上实在是不舒服，少女看左右无人，唯一的少年又昏睡不醒，索性将外衣脱掉放在石头上烘烤，自己穿着亵衣靠着火堆休息。
迷迷糊糊的睡梦间，感觉身边有人摸索着起身，晃晃荡荡的走了过来，沙哑的嗓音低喃着：“你是我婆娘么？”
说完便不管不顾地直接亲了上来，少女被温热的一吻亲的清醒过来，连忙挣扎，试图推走身上的少年，不想身上的少年力气比她这种经年习武的人力气还大，活动几下气都有点喘不上来，迷茫间玉门失守。
少女思绪纷乱，一会儿想到少年借马之恩没报，一会儿又想到半年前和强哥流浪江湖的快乐时光，再一会儿少年俊俏的脸和强哥的脸融在了一块，变成她朝思暮想的强哥，像以前一样主动配合起来。
湿衫难暖故人心，粉臂晃晕少年郎。轻吟慢颂桃园春，乱髻玉珠祈天长。
……
李去得手黑珠之后志得意满，回去在客栈收拾完行李后，什么招呼都没再跟百结衣帮打就骑马离开了。
虽然没上一次那么赶，李去依旧没有耽误，时快时慢的赶了三四个时辰的路，刚过子时，忽的大风袭来，正休息的李去心中一阵悸动，赶紧上马，试图在下雨前找个庇护所。
骑马在荒野中奔行，天色越来越暗，本来遮蔽了大半个天空的乌云逐渐占领了整个夜空，夜黑的不见五指，马速降下来的时候，不知怎的，李去感觉浑身舒爽，就像累了的时候泡的热水澡，浑身上下的毛孔都张开了。
接着就是一阵狂躁愤怒的情绪冲进脑海，李去只觉眼前一黑，失去了对全身的控制，身子在马上一歪，下意识的抓紧缰绳，却还是一点一点的掉下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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