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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幕后之人

    湖州,刘家庄。

    深夜,刘传林手拿着一本书来到了一家客栈之中,看着外面的天色,焦急的走来走去,不知道在等着什么人。

    只见一个女人深夜来到刘传林所在的客栈之中,刘传林迎上去说道:“你可算来了。”

    “我要你准备的东西准备好了吗?”

    “早已经准备好了。”刘传林将一本书递过去说道:“这个就是你要的东西。”

    女子看着书的封面写着《蓝衫记》点了点头说道:“上峰对你很满意,明年得的殿试保你前三甲,刘公子恭喜你平步青云。”

    “你们说好的保我爹的性命。”

    “你放心,我们一向一言九鼎,金口玉言。”

    “那就好,我走了。”刘传林就要出门。

    女子转身说道:“等等。”

    只见传来阴沉的声音:“还有什么事情?”

    女子抚摸着刘传林的脸颊说道:“公子,良宵苦短,不如今夜公子就别回去了。”

    刘传林一把将女子推开说道:“请你自重,你也是堂堂的朝廷官员,哼。”说完便冷哼一声离去了。

    女子感受的手上刘传林脸颊的温度说道:“还挺有趣。”

    ……

    话说前几日,日光照耀着阳澄湖,水面波光粼粼,几条渔船在湖心荡漾,渔夫们高声吆喝着,拽动渔网。“砰”的一声,渔网破水而出,登时水花飞溅。渔夫们一阵惊呼。原来,网里躺着一具身绑大石的死尸!尸体被湖水泡得膨胀起来,面目狰狞,形状可怖。渔夫们吓得魂不附体,面面相觑。

    与此同时,小阳村张春家的后院里,布满了捕快、班头。一具尸体被人从土里拖了出来。尸体发出一阵阵恶臭,捕快们赶忙掩住鼻子。

    张春母子站在门前,目瞪口呆地望着眼前的一幕。张母惊恐万状,喊道:“春儿,你、你杀人了?”

    张春浑身颤抖着道:“娘,我没有啊!”他猛地转过头问捕快:“我说各位爷,这、这是怎么回事?!”

    捕快头儿瞪了他一眼:“你问谁呢?自己杀了人,问我是怎么回事?要不是地保闻见味儿,报了官,你小子现在还坐家里美呢。跟我演戏!”

    张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带着哭音喊道:“赵头儿,我没杀人!这人不是我杀的!”

    赵头儿冷笑一声:“你没杀人?那这人是自己钻到土里憋死的?少废话,给我带走!”

    衙役们如狼似虎一拥上前,将张春按倒在地。张母见状一声惨叫,猛扑过来,一把抱住赵头儿的腿哭道:“老爷,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你们把他带走了,我可怎么活呀!”

    赵头儿道:“老太太,你儿子杀了人,这我可没办法。有话您到衙门说去!走!”

    衙役们将张春押出大门。张母痛哭着摔倒在地。

    湖州县衙公堂上,一具泡得发白的尸体横躺在公堂之上。县令曾泰和师爷蹲在一旁细细地察看,身后站着那几个发现尸体的渔夫和捕快班头。

    曾泰抬起头道:“被人用绳索勒死以后,才沉尸湖底的。”

    捕快班头点点头。曾泰伸手轻轻摸了摸尸体的衣服:“这衣服是缮丝制成,看来死者是北方人。”

    身旁的师爷低声道:“太爷,狄大人马上要到湖州,在这个时候出了人命案,对咱们不利呀!”

    曾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师爷道:“一定要尽快破案。”

    曾泰点了点头,眼睛转向渔夫们:“最近,你们村里有什么异常情况吗?”

    船老大想了想:“倒是没有。”忽然身旁的一个渔民说道:“哎,对了,前两天王五那小子不是说过吗,有个外地客人雇了他的船,从镇江一直到湖州。这小子吹牛说,那个外地人给了他三十两银子。”

    曾泰抬起头:“哦?有这等事?”

    船老大一拍脑门:“对了,是有这么回事。这两天,王五也不出船了,天天在镇上和一帮无赖赌钱喝酒。”

    曾泰站起来,对捕快道:“立刻扣住王五,搜查他的住处!要快!”

    正说着,门“砰”的一声被推开,曾泰一惊,转过身来。赵头儿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前禀道:“太爷!”

    曾泰:“怎么了,慌慌张张的?”

    赵头儿道:“今午接小阳村地保报案,该村村民张春家后院发出阵阵恶臭。小的率人赶到,掘开张春家后院浮土,发现一具尸体!”

    曾泰一惊:“哦?又是一具尸体!”师爷倒抽了一口凉气。

    阳澄镇赌坊里,昏暗的光线下,一群赌徒围着桌子呼幺喝六,高声喊叫着。“轰隆”一声,十几名捕快破门而入,赌徒们见状大惊,一个小个子跳起身向窗户奔去。一名捕快迅速将他按倒在地。他高声喊道:“你们干什么?凭什么抓我!”

    捕快头儿走到他面前,狠狠地给他一个嘴巴:“你是王五不是?”

    小个子应道“是”。捕快头儿一挥手:“给我带走!”

    湖州县公堂上,“啪”的一声,惊堂木重重地拍在公案上。曾泰环视了一下堂中的三班衙捕和堂下围观的百姓,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下跪的张春身上。他轻轻咳嗽了一声:“下跪何人?”

    张春回道:“小人小阳村村民张春。”

    曾泰问道:“今午,捕快在你家后院发现一具男尸,这是怎么回事?”

    张春浑身颤抖道:“小、小人不知。”

    曾泰把眼珠子一瞪:“大胆!尸体在你家后院发现,你竟然推说不知,分明是谎言抵赖!来人!堂棍伺候!”

    行刑衙役手持水火棍踏上一步。曾泰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张春。

    冷汗从张春的额头滚滚而下,他跪爬两步:“大、大人,是这样,此人头天傍晚曾在小人家借宿,第二天天不亮就走了。”

    曾泰点了点头:“此人姓甚名谁?哪里人氏?”

    张春答道:“说是姓吴,京城长安人氏。”

    曾泰抬起头,目光像通了电一般,盯住张春:“你说,他天不亮就走了?”

    张春赶忙道“是”。曾泰冷笑一声:“那就是卯时了。”

    张春道“正是,正是”。

    曾泰问:“他是朝哪个方向走的?”

    张春不假思索地道:“向东。”

    曾泰发出一阵冷笑:“好,说得好!依你所说,此人是卯时离开你家,向东而去。”

    张春道:“是。”

    曾泰问:“你家所住的小阳村在县城西边,离县城不到十里的路程,我说的不错吧?”

    张春又说了个“正是”。

    曾泰道:“好,那么,此人向东走,就是往县城而来。”

    张春答道:“正是,那人告诉小人,他正是要到县城去办事。”

    曾泰发出一阵冷笑。堂下衙役和围观百姓都惊住了,张春更是张口结舌。曾泰一拍桌子:“我把你个大胆的刁民!县城城门每日辰时开放,而从你家到县城连小半个时辰都用不了,你竟然说此人卯时就从你家出发,难道他要站在县城门前,等上一个时辰?”张春傻了。曾泰继续道:“还有,既然此人已走,为何尸体却埋在你家的后院?”

    张春拼命磕头:“太爷,定是有人栽害小人。太爷明察呀!”

    曾泰一阵冷笑:“我来问你,你母亲王氏耳不聋、眼不花,整日待在家中,如果真有人将尸体埋在你家后院,她会听不见吗?”

    张春连喊冤枉,大声叫道:“请太爷做主!小人冤枉!”

    曾泰把公案拍得生响,怒喝道:“大胆张春!分明是你见财起意,杀死借宿之人,而今,事实俱在竟还敢巧言抵赖。来人哪,堂棍伺候!”“仓啷”一声,四条堂棍戳在地上,衙役们虎视眈眈地望着张春。曾泰脸罩寒霜,冷冷地道:“怎么样?”

    张春浑身不停地颤抖着,他抬起头来,满面泪痕:“太爷,人真不是小人所杀……”曾泰大喝一声:“动刑!”

    公堂外还有行人也在观看着县令大人的神威,宋怀仁看着这位县令有些眼熟,不知道在何处见过。

    只能将心中的疑惑按下,明日趁早启程回幽州才是正事。

    ……、

    幽州,校场内的李颖坐在帅座,看着前来汇报的恶来。

    “你是说太子往湖州派人?”

    “没错,我们的人跟踪到湖州,但是突然那两个人便消失了。”

    “李规那边有什么情况吗?”

    “他那里一切平静,但是湖州那边认为他已经没有威胁了。”

    “告诉他们,不管有没有威胁,人必须在我们手里,不能让他和狄仁杰、李元芳见面,也不能落在太子李显的手里。”

    “是,少爷。”

    “还有,你现在已经有官职了,把你手中的不良人全部交给陆炳,以后他负责所以不良人,你也要传信其他地区的统帅。”

    “这..”恶来抬头看到李颖坚定的目光说道:“他可信吗?”

    “非常可信。”

    “是,少爷。”

    李颖看着恶来走了,看着窗外一片寂静的校场,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一次酣畅淋漓的战斗,勾心斗角的日子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