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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告别过去

    当一个普通人突然拥有非凡的力量时,恐怕十人里有八人会想着如何为所欲为地为非作歹,阴无常却不在此例,他有条不紊地拜访城北城寨里,所有与自己有仇怨的家伙,大多是杀了,而有一部分为了保全性命毫不犹豫地出卖了其他人的情报。

    这些都在阴无常的预算内,在他生活的现实世界里,或许真有能与他对抗的世外高人,但在襄城,估计还没有此等高手。

    具备一力破巧的力量后,阴无常完全可以凭借一身诡秘莫测的死灵法术将城寨甚至是襄城造成一场屠杀,但他选择了最笨的方式去一一点名。

    把所有意外全部计算到,谨慎到万无一失才是他的作风,没有完全掌握手中的力量,阴无常依然要顾忌国家机器的军队。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阴无常嘴边的烟火成了黑夜唯一的明光,他如散步一样走在了城寨的古街道上。

    鸡不鸣狗不吠,凝固的空气里隐藏着杀机。

    阴无常视若无睹地轻轻推开了今天名单上的最后一家,谢家,大门一推而来,没锁,他深吸了口烟,取下弹了弹烟灰,闲庭信步般来到了谢家的大庭。

    谢家是这城北城寨里的实际掌控者,家主被称作谢半城,现在整个谢家大院像是人去楼空般,陷入死寂。

    阴无常走到了一处微妙的位置停下,对着空气说:“行了,这点藏身的手段就别拿出来丢人了。”说完,他随手丢出一串巴掌大的小纸人,纸人脱手时如活物一样冲向了四周。

    刹那间,尖刺,毒箭,飞石,所有暗藏的机关被纸人提前触发。

    掌握了冥神的血脉后,阴无常对生者和亡者的感应变得极为敏锐,那些跳动的心脏,紧张的呼吸,难以逃脱他的感知范围。

    顿时,有十几个人从大堂左右后走出,其中有一人举着一把沙漠之鹰对准了阴无常的脑袋,那人便是谢半城,他冷冷地问道:“为什么要赶尽杀绝?我谢家可没派人追杀过你。”

    “是吗?”阴无常不以为然地抽了口烟,“可你提供了情报,如果不是你,我师傅不会被人埋伏,也就不会死了,如果不是你,小妙藏身的地方也不会被挖出来,你才是我最想解决的仇家,但我特意把你留到了最后。”

    “现在呢!”谢半城身上杀意骤起,手中的枪离阴无常的脑袋只有十五米的距离,他绝不可能失手!“你的小命就捏在我的手里,你给我跪下!”

    阴无常置若罔闻地重新点了根烟,说:“看来你的胆气是这把枪。”手中的打火机点亮的刹那,一阵震耳欲聋的枪声爆起,那可不是沙漠之鹰这样的玩具,每秒数百发的初速的步枪子弹如摧枯拉朽般把大堂破坏得惨不忍睹。

    枪声大作时,谢半城也开了枪,但一抹黑色的阴影挡在了阴无常的面前挡下了这颗子弹。

    刹那间,古色古香的大堂沦为了屠宰场,血花飞溅,血肉横飞!

    阴无常面无表情地看着化为一摊摊毫无人形的残骸,平静得好似屠夫每日麻木机械的工作,哪怕是谢半城在他面前被步枪子弹扫射,四肢断裂,躯干粉碎,也无半点波澜。

    因为,这不过是……

    阴无常只听见身后传来一个咒语,“鬼兵六甲!”

    枪声停下,六个持枪扫射的人造人如同抽去骨骼般倒下。

    “不亏是谢半城,替身,诱饵,更可贵的是这么短的时间就召集了这些人来。”阴无常身形不动,脑袋缓缓地转过来看着真正埋伏的高手,这不是什么强化的身体异能,阴无常本就可以做到鹰视狼顾的姿势,他目光扫视向真正的谢半城和他周围的帮手。

    除谢半城外,一位摇铃的道士,一个肌肉如钢铸的和尚,一个胸纹阎罗的年轻人,一个奇装异服的苗族女子,还有两位手持一刀一剑的兄弟,阴无常满意地说:“看来我的运气不错,回来的时候恰好遇见你们四人齐聚襄城。”

    “哈?运气不错?”茅山道士不可思议地问道:“阴无常,我知道你已今非昔比了,可现在的局势对你而言没有胜算。”

    “捡回了一条命,为什么不低调做人?”苗族女子对于阴无常的出现最为震惊,她第一次对自己精心饲养的蛊虫产生怀疑。

    和尚谨慎地和同伴说道:“都小心点。”

    “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以血还血,以牙还牙,这便是世间的道理,如果不是时间不够,我很想和你们探讨下华夏几千年来酷刑的沉淀,就像你们对小妙做的那些龌龊事一样。”阴无常重新点燃了一根烟,被鬼术制服的六个人造人暂时没有大碍,对于眼下的局势他也没有太多担忧,散发耀光的瞳孔一凝,诅咒削弱瞬间降临在六人身上。

    他们并未达到人类身体极限的属性被削弱一半,说是手无缚鸡之力也不为过了

    “这是什么邪术!”茅山道士用尽此生所学也未能驱散那股骇人的恶意!他只感觉身体的力量正不断流失,过不了多久他恐怕连站立都难以保持了,身旁的同伴也是同样的情景,唯独和尚稍好一点,而胡二直接瘫坐在了地上。

    “需要向你这个死人解释吗?”阴无常召唤了巨剑死亡骑士,这头亡灵忠实地履行主人的命令,一剑一命的速度斩杀了所有反抗的家伙,眨眼间,曾经设局差点杀了自己的四个英杰,与两位刀剑高手就此死亡。

    阴无常特意留下了谢半城的命,提前派出去的几个亡灵正好将谢家五口抓到了大堂之中,“兔子何苦与虎豹相搏?谢半城。”

    阴无常那平静的眼睛终于荡起一阵阵名为恨意的波澜,他咬牙切齿地说:“说真的,我师父欠的债,死了就消了,你们找我泄愤,我也认了,毕竟我是师父从小养大的,但是我不理解的是,为什么你们要对小妙下手,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我的青梅竹马,和我,和我师父没有半点关系,为什么你们要对她先奸后刮?扒皮抽筋呢?就为了逼我出来吗?”

    “我错了,对不起,我错了,真的错了。”谢家家主此时瘫坐在地,他绝望地喃喃说道:“我有,有最后一个请求,求求你!不要在我家人面前杀我。”

    “如果这是你的遗愿的话,可以。”阴无常罕见地答应,对于复仇之旅的最后一站,他会像品酒一样细细品味,就如他死前最后踏入的陷阱,那是那些自诩名门正派的家伙,把一个无辜的女孩折磨得奄奄一息,逼迫自己踏入陷阱时,那些人也许和阴无常此时的心境一样,像是品酒一样,细细地品尝最后的结果。

    他取出了一把手枪,五声枪响过后,谢家五口在谢半城面前被阴无常射杀,手法干脆利落。

    “以牙还牙,以血还血,如果你们不针对小妙的话,我不会对你家人下手的,好了,你可以安心上路了!”阴无常注视着这位中年人眼里的绝望迷惘悔恨交织的复杂情感,他没有虐杀的癖好,只是随手给了这位仇人一枪了事。

    此时,天刚蒙蒙亮,阴无常来到了两座无碑的孤坟前,将刻好的墓碑插入土中。

    恩师:陈冲龙之墓。

    甘小妙之墓。

    阴无常双膝跪下,在恩师的墓前肃穆地磕了几个头,说:“师父,那些和您死有关的仇家,我都送他们上路了,今天清明节,我用他们的血来祭奠你的在天之灵,您,一路走好,徒儿不孝,可能再也回不来了,我和您最后告个别。”

    随后,阴无常来到了甘小妙的墓前,回忆着与那青梅竹马的女孩的点点滴滴,他性格孤僻,除了上学外就是在家里叠纸人,唯一算得上朋友的就是隔壁孤儿院里的甘小妙,她总是喜欢和自己上下学,一起长大,一起分享零食和心事,两人如果有一段平凡的人生可能会携手走进婚姻的殿堂,也许也会成为最熟悉的陌生人,各过各的生活。

    可现在,从那自诩名门正派的人抓住了阴无常唯一的软肋,唯一的朋友,将她轮番侵犯,扒皮抽筋,把血淋淋的录像发送给阴无常时,阴无常毅然决然地踏入了那精心为他准备的陷阱里,哪怕身死于下水道也无怨无悔,因为他亲手了结了朋友的痛苦,了结了她的性命。

    那一枪射穿了甘小妙的头,也射碎了阴无常心中最后一点的仁慈,人性里的所有美好随着穿过头颅的子弹全部离阴无常远去。

    阴无常便坐在唯一的朋友墓前,静坐,坐到了初阳升起,坐到了黄昏时分,他才吐露地说道:“对不起,给你报仇了,我也对不起你,你是只是个普通人,不该认识我,不该当我是你的朋友,不该的,这样你就不会卷入这些是非之中了。”

    “再见,不,希望永远不要再见了,我不希望,真的不希望你复活在那吃人的修罗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