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五 巨龙线索
韩员外郎话音落下，场上人人变色。
大炎律，绝非是简简单单的条文那么简单。
在圣贤器用的加持之下，任何对法律的讨论都会被刑部名为“公案”的超级电脑捕捉并记录，成为日后断案的证据。
更有甚者，据说当特定条文被违背的时候，无论罪犯身处何处，都将会有直接的惩处从天而降。
只不过其具体形式就不是他们这些居住在上层的王公大臣们所熟知的了。
“韩大人！慎言啊！”
“就是、就是！这可是条文！
断不可乱讲！”
众人立刻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制止他继续说下去。
李旬也旋即起身，爽朗笑道，
“哈哈哈，许大人消消气！
这件事情上面，阿舅确实有他不妥的地方。
但是你看，他平日里都是视我们两个为己出，
今天也是情急之下，为了保护函威嘛！
……呃，孔王傅！、孔先生！
您快来，来说句话嘛！”
孔和旧日经常在李肃、李旬的宫室间行走，和李旬也算是早就相识。
这时才笑呵呵地走出来，先鞠了一躬，然后笑道，
“殿下所言极是。
老臣也以为周大将军此举虽然不妥，但是用心是好的。
耀辉啊，哦，还有其武！
你们两个快上前，给惊扰了赵王殿下赔个不是！
这件事情老夫做主，以后就不要提起了！”
许光和冯胜听见这话，立刻上前给李旬道歉。
李旬也是满面春风地表示，这件事情就此揭过，从此不再提起。
孔和三人彼此相视一笑，心照不宣。
这一台戏，让他们这燕王府铁三角算是唱成了！
本来，这燕王府中的卫兵被周峥呼来喝去，简直丢尽了面子。
可名义上，周峥是李肃的舅舅，又身份极高，燕王府只能吃个哑巴亏。
但今天，他们三人一个唱红脸，两个唱黑脸，竟是在满堂赵王宾客的面前，几乎将周峥给断了罪！
最后，更是逼迫李旬不得不求着孔和来平息事端。
并且，两个王府依旧保持了表面上的和平，真是一场酣畅大胜！
而现在……就只剩下一件事情让三人揪心了。
那便是李肃的下落。
好在李肃今日之表现让三人刮目相看。
以孔和为首，三人虽然仍有些担心，却不至于慌乱。
此时夜色渐晚，众位朝臣还有不少要次日入宫的，便开始陆续告退。
三人来到露台一旁，代替李肃和众人道别。
等到众人走的七七八八，李旬也是缓步上前，只是眉目之中透出严肃的神色。
孔和心中一紧，见对方含笑伸出手来，急忙上前握住。
李旬趁势凑到老人耳边，低声道，
“孔王傅，不要声张。
请跟我来，阿舅正在后堂等你。
函威他……出事了。”
==
劝善坊底层，季氏炊饼铺。
李肃不知道为何突然收到了系统提示：
【检测到王权者威望提升】
【奖励：王权点数三点】
三点！
那可和从他那个便宜老爹手里取得的一样多了！
真是令人吃惊。
“或许是老师那边又做到了什么事！”
但无论如何，总是令人欣喜的。
这时，闻笛看了一眼两人握在一起的双手，语气复杂地道，
“李肃，我是何等样人，你已尽知。
我刚才说过了，有朝一日，我会推翻李氏皇族的统治，
到时候，你作为帝国藩王的一切特权都会被废除。
如此，你也要和成为我的同党么？”
李肃看着她，似笑非笑，
“如果你知道我的真实来历的话……
算了，这个故事太长了，改天再说。
现在，让我先给你讲讲，
……一个躺平藩王的悲惨一天。”
李肃的故事是从遇到巨龙时候讲起，一直讲到晚宴开始。
其中，包含了暗杀、陷害、刁难、借刀杀人等无数艰难险阻。
对象则是有自己的兄弟、父亲，还有舅舅。
看着闻笛逐渐瞪大的双眼，李肃笑着把双手一摊，
“你看，我都如此与世无争了，还被人处处针对。
以上这些事件，我死在随便哪个之中也没什么奇怪的吧。
所以，你说我对这个帝国藩王的狗屎身份，
有什么可留恋的呢？”
“噗——”
闻笛没绷住，笑出了声。
她本来就是豪爽地性子，听见李肃这么说，立刻双手抱拳，郑重说道，
“好吧，我暂且相信你。
只要你不做祸害老百姓的事情，
你的其余事情，我闻飞声一定助你一臂之力！”
李肃有样学样，
“同上！”
闻笛似笑非笑，
“哦？我说的可是不让你祸害老百姓，
你也同上？”
李肃把头一点，
“人民万——，算了这句你不知道……
咳，民贵君轻，圣贤之言。”
“好吧！希望你是知行合一。
行了，这件事情暂且不提，
我现在倒确实有一件事能帮上你，”
闻笛话锋一转，神秘地笑道，
“你刚才说，你在寻找这巨龙的来历？”
李肃浑身一震，
“怎么，你知道？！”
他刚才讲述的时候，自然也是将自己的计划和推断一并告知。
当然，系统什么的还是被他有意隐去了。
他自己的线索只有等着楚王上门，非常被动。
闻笛这帮助可真是太及时了！
她笑道，
“别急，我们先去见一下季润的父母。”
姑娘说着，将他搀起来。正注意到他此时还穿着一身蟒袍，头戴玉簪，便说道，
“你这身太扎眼了。
刚才进门时候他们没开灯，就没给你换，
现在得换一下了。
你自己行吗？”
李肃抬头看了眼自己仅剩的两点【器量】，无奈笑道，
“拜托你了。”
闻笛点点头，便吟诵道，
“扈江离与辟芷兮，纫秋兰以为佩。”
李肃身上服装应声为之一变，化作苍色的粗布样式，头上也换成头巾。
“哦？这诗句是《楚辞》？
小说家的器用？
原来这才是红袖洛神千人千面的秘密吗？”
李肃笑道。
闻笛得意地笑道，
“自然。
你可知道，这小说家器用之中，《楚辞》是最难修成的一本。
寻常一本集子需要修个一年半载，《楚辞》却需要整整三年！
而我，不过半年，便将这集子拿下了。
尤其是其中描写服装的诗句很多，全都可以用来便装。”
“飞声大才！”
李肃拇指一挑，一边赞叹，一边缩了缩脖子。
他这才知道【七步成章】这器用有多么逆天。
寻常人多年修行，修成一本书。
而这东西，起步就是一座书库！
自己要是这件事情告诉对方，恐怕立刻就要被咬死了吧。
只是……
李肃眉头微皱，问道，
“小说家……如今并非显学吧，
你是从何处习得？”
闻笛神秘地笑道，
“这个呀，秘密！
好了，你走不走！”
“走、走！”
李肃知道这个问题或许不是一两句话能问清，只好讪讪笑着，跟随闻笛走下了楼梯。
大炎律，绝非是简简单单的条文那么简单。
在圣贤器用的加持之下，任何对法律的讨论都会被刑部名为“公案”的超级电脑捕捉并记录，成为日后断案的证据。
更有甚者，据说当特定条文被违背的时候，无论罪犯身处何处，都将会有直接的惩处从天而降。
只不过其具体形式就不是他们这些居住在上层的王公大臣们所熟知的了。
“韩大人！慎言啊！”
“就是、就是！这可是条文！
断不可乱讲！”
众人立刻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制止他继续说下去。
李旬也旋即起身，爽朗笑道，
“哈哈哈，许大人消消气！
这件事情上面，阿舅确实有他不妥的地方。
但是你看，他平日里都是视我们两个为己出，
今天也是情急之下，为了保护函威嘛！
……呃，孔王傅！、孔先生！
您快来，来说句话嘛！”
孔和旧日经常在李肃、李旬的宫室间行走，和李旬也算是早就相识。
这时才笑呵呵地走出来，先鞠了一躬，然后笑道，
“殿下所言极是。
老臣也以为周大将军此举虽然不妥，但是用心是好的。
耀辉啊，哦，还有其武！
你们两个快上前，给惊扰了赵王殿下赔个不是！
这件事情老夫做主，以后就不要提起了！”
许光和冯胜听见这话，立刻上前给李旬道歉。
李旬也是满面春风地表示，这件事情就此揭过，从此不再提起。
孔和三人彼此相视一笑，心照不宣。
这一台戏，让他们这燕王府铁三角算是唱成了！
本来，这燕王府中的卫兵被周峥呼来喝去，简直丢尽了面子。
可名义上，周峥是李肃的舅舅，又身份极高，燕王府只能吃个哑巴亏。
但今天，他们三人一个唱红脸，两个唱黑脸，竟是在满堂赵王宾客的面前，几乎将周峥给断了罪！
最后，更是逼迫李旬不得不求着孔和来平息事端。
并且，两个王府依旧保持了表面上的和平，真是一场酣畅大胜！
而现在……就只剩下一件事情让三人揪心了。
那便是李肃的下落。
好在李肃今日之表现让三人刮目相看。
以孔和为首，三人虽然仍有些担心，却不至于慌乱。
此时夜色渐晚，众位朝臣还有不少要次日入宫的，便开始陆续告退。
三人来到露台一旁，代替李肃和众人道别。
等到众人走的七七八八，李旬也是缓步上前，只是眉目之中透出严肃的神色。
孔和心中一紧，见对方含笑伸出手来，急忙上前握住。
李旬趁势凑到老人耳边，低声道，
“孔王傅，不要声张。
请跟我来，阿舅正在后堂等你。
函威他……出事了。”
==
劝善坊底层，季氏炊饼铺。
李肃不知道为何突然收到了系统提示：
【检测到王权者威望提升】
【奖励：王权点数三点】
三点！
那可和从他那个便宜老爹手里取得的一样多了！
真是令人吃惊。
“或许是老师那边又做到了什么事！”
但无论如何，总是令人欣喜的。
这时，闻笛看了一眼两人握在一起的双手，语气复杂地道，
“李肃，我是何等样人，你已尽知。
我刚才说过了，有朝一日，我会推翻李氏皇族的统治，
到时候，你作为帝国藩王的一切特权都会被废除。
如此，你也要和成为我的同党么？”
李肃看着她，似笑非笑，
“如果你知道我的真实来历的话……
算了，这个故事太长了，改天再说。
现在，让我先给你讲讲，
……一个躺平藩王的悲惨一天。”
李肃的故事是从遇到巨龙时候讲起，一直讲到晚宴开始。
其中，包含了暗杀、陷害、刁难、借刀杀人等无数艰难险阻。
对象则是有自己的兄弟、父亲，还有舅舅。
看着闻笛逐渐瞪大的双眼，李肃笑着把双手一摊，
“你看，我都如此与世无争了，还被人处处针对。
以上这些事件，我死在随便哪个之中也没什么奇怪的吧。
所以，你说我对这个帝国藩王的狗屎身份，
有什么可留恋的呢？”
“噗——”
闻笛没绷住，笑出了声。
她本来就是豪爽地性子，听见李肃这么说，立刻双手抱拳，郑重说道，
“好吧，我暂且相信你。
只要你不做祸害老百姓的事情，
你的其余事情，我闻飞声一定助你一臂之力！”
李肃有样学样，
“同上！”
闻笛似笑非笑，
“哦？我说的可是不让你祸害老百姓，
你也同上？”
李肃把头一点，
“人民万——，算了这句你不知道……
咳，民贵君轻，圣贤之言。”
“好吧！希望你是知行合一。
行了，这件事情暂且不提，
我现在倒确实有一件事能帮上你，”
闻笛话锋一转，神秘地笑道，
“你刚才说，你在寻找这巨龙的来历？”
李肃浑身一震，
“怎么，你知道？！”
他刚才讲述的时候，自然也是将自己的计划和推断一并告知。
当然，系统什么的还是被他有意隐去了。
他自己的线索只有等着楚王上门，非常被动。
闻笛这帮助可真是太及时了！
她笑道，
“别急，我们先去见一下季润的父母。”
姑娘说着，将他搀起来。正注意到他此时还穿着一身蟒袍，头戴玉簪，便说道，
“你这身太扎眼了。
刚才进门时候他们没开灯，就没给你换，
现在得换一下了。
你自己行吗？”
李肃抬头看了眼自己仅剩的两点【器量】，无奈笑道，
“拜托你了。”
闻笛点点头，便吟诵道，
“扈江离与辟芷兮，纫秋兰以为佩。”
李肃身上服装应声为之一变，化作苍色的粗布样式，头上也换成头巾。
“哦？这诗句是《楚辞》？
小说家的器用？
原来这才是红袖洛神千人千面的秘密吗？”
李肃笑道。
闻笛得意地笑道，
“自然。
你可知道，这小说家器用之中，《楚辞》是最难修成的一本。
寻常一本集子需要修个一年半载，《楚辞》却需要整整三年！
而我，不过半年，便将这集子拿下了。
尤其是其中描写服装的诗句很多，全都可以用来便装。”
“飞声大才！”
李肃拇指一挑，一边赞叹，一边缩了缩脖子。
他这才知道【七步成章】这器用有多么逆天。
寻常人多年修行，修成一本书。
而这东西，起步就是一座书库！
自己要是这件事情告诉对方，恐怕立刻就要被咬死了吧。
只是……
李肃眉头微皱，问道，
“小说家……如今并非显学吧，
你是从何处习得？”
闻笛神秘地笑道，
“这个呀，秘密！
好了，你走不走！”
“走、走！”
李肃知道这个问题或许不是一两句话能问清，只好讪讪笑着，跟随闻笛走下了楼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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