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示众
起事失败，慈城一战，谭龙战死，大部义军，或死或降，剩余则四散逃走。
右臂受伤的仇庆元，被小优和重八他们一路照顾，就往江苏地界赶来，枫林先生所说的沈万三，跟仇庆元也熟识，先奔他而去，看看情况，再做打算。
一路上，官兵封锁盘查，不敢走大路，就在小路上赶路，有店不敢投，夜宿时，只在路上随便找个地方将就。
仇庆元被伤右臂，自己先断箭杆，得空时，自拔箭头，但见创面极深，已经见骨。
他自有功夫，闭息养气，点了穴道，止了血流，路上伤口又不小心被扯开，有些发炎，竟高烧了起来。
小优明白，这种伤情，用一些简单的西药就能止住炎症，但在这时代，没有这种药品，有些情况，只能干看着没有办法。
说念之间，来到了嘉兴地界，看看相对安全，遂找了一处偏僻小店，投宿下来。
小优让仇庆元屋内休息。
仇庆元也不躺着，还是坐着打坐，小优就让疤瘌文看护着仇庆元，和重八上街想找家药铺，抓点药。
........
上得中心大街，看着JX市上，人来人往，红男绿女，倒是有些熙攘。
两人便向左右打听，找那药铺子，知道这嘉兴有两家有名的药铺，一是济世堂，在西门，一是同善堂，在南门。
经人指点，他们向着较近的同善堂而去。
路过一桥，桥边一群人，正抬眼望向墙上的官府告示，那重八好奇，挤过去瞅，又不识字，便只看周围人说些什么。
但见一人念到：缉拿令，今有贼人逆反，于慈城作乱-----
看着上面有些人像，其中一个，是个光头，还有一个，是个道士，竟然又上前挤了挤，重办的脑袋就暴露在别人眼前。
一个心切看告示的，大骂重八：“你他奶奶的，那个大脑袋，挡住我了。”
小优就上前，一把拉过了重八，走到一大树旁，重重地拍了他的脑袋一下说道：“傻呀，你真是个大老粗，你没有看到上面那画像吗，一个是仇庆元，一个是你这头刺毛，一看就是和尚还俗，赶紧找个地方弄个帽子戴上。”
重八面露囧色，小优就又拍了一下他的脑袋，然后，两人赶紧离开。
这大树后面，就闪出一个人。
原来刚刚二人言语时，此人于树后撒尿，所说内容，全都听到了。
这人下巴有颗大痣，痣上有稀疏几缕长毛，刀形脸，吸着腮，这家伙闻听此言，竟不做声，不紧不慢地跟上了两个人。
就在要到达南门时，突听得有铜锣之声，从身后传来，街上马上热闹起来，推车的，赶路的，牵驴马的，也都纷纷停下手中活计，向着那铜锣声音望去。
原来是嘉兴府捉拿住了义军的五个头目，正在游街示众。
一队官兵排成两排，中间五辆囚车，站立在囚车当中的，就是这五个头目。
这五个人均是蓬头垢面，脸色发青，嘴唇干裂，目光无神。
后边跟着一大群百姓，不停的朝囚车上的五人投掷石子，吐口水。
小优就摇头叹息：这些人哪，真是让人无语，别人的遭遇在他们眼中就是一场热闹。
铜锣响起：“奉朝廷之命，将贼逆国珍同党游街示众，于南门土山斩首。”
重八也梗着脖子看，转脸问小优：“这是什么意思？”
小优看着周围破衣烂衫的老百姓说到：“这明显就是方国珍的部下，在战斗中被俘虏的。”
重八长长地“哦”了一声：“他娘的，这起义不成就是这个结果吗？”
小优笑到：“重八，你以为哪？还给你看病疗伤，住高级病房？如果咱们被抓住，也是这个下场。”
“咔嚓”。小优比划了一下砍头的动作。
朱重八就摸了摸脑袋：“走，咱们也去看看这个咔嚓”
........
官兵的声音喊过后，从街道两侧，聚集了更多闻讯过来凑热闹的百姓，这些百姓，靠近囚车，马上从地上捡起能捡到的东西，一起向着囚车投去。
仿佛就是一种仪式感，如果碰到囚车，你要不投点什么，还真不好意思。
有人鞋被挤掉了，被旁边的人捡起，也扔向了囚车，这掉鞋的就跟扔鞋的吵闹纠斗在一起。
掉鞋的：“你他娘的，眼瞎呀，看不见是我的鞋。”
扔鞋的：“你才他娘的，缺心眼呀，那么多人，你怎么知道你的鞋子是我扔的？”
掉鞋的：“谁扔我鞋子，谁生个孩子没屁眼。”
扔鞋的：“谁扔你鞋子，你下辈子是头猪。”
然后“噼里啪啦”打在了一起。
看看囚车离开，掉鞋的停手了，扔鞋的也停手了。
掉鞋的：“要不是怕捞不着看砍头的，我饶不了你。”
扔鞋的：“你今天运气，放在平时绝对饶不了你。”
二人一起追囚车。
小优就摇了摇头。
........
土山处，人山人海，竟如同过年一般热闹。
五个头目已经被拖下了囚车，两个官兵驾着一个，中间的犯人，两腿拖拖着，兴许是受了酷刑，腿脚已断，或者是，神智已丧，人已吓坏，有一个竟然滴滴答答地留下一地尿液。
周围的百姓，打了鸡血一样，瞪着一双空洞的眼睛，定定地看着这些跪地的人。
“喊一声，二十年后是个什么?”
“好汉子，抬起胸来，不要做孬种。”
“你看那个，尿了，尿了。”
哈哈哈哈。
周围发出一阵阵的嘲笑之声。
或许是这声音起了效果，其中的一个，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挺了一下胸，脸上的伤显了出来，这人抬眼望向空中。
那感觉，是后悔，是懊丧，还是恐惧，抑或是遗憾。
都有，也都没有。
这一切，将随着之后的咔嚓一声，都完结了。
这个时候，已经戴上了一顶破帽子的朱重八也喊了一声：“一路走好。”
小优就重重地拍了一下他的帽子，帽子歪了，重八扶好。
重八：“怎么，我说得不对吗？
小优看了看周围：“就你能，你非得看这砍头的，忘了咱们干啥来了？”
重八就嘟囔：“来都来了，看他们砍完再去办事也不晚。”
就见几个官兵马上围了上来，抓住一个犯人披散的头发，这样，犯人的头就和地面平行了。
粗壮的刽子手站在犯人身旁，高高地举起鬼头刀，“咔嚓”一声，一个囚犯被就地正法。
“嗷”的一声，人群炸了，拍手叫好，连连跺脚。
另外四个人，都是如此手法，如此过程，也就是几分钟的光景，地上，五个囚犯都被正法了。
趁着这光景，一些百姓竟然拿着馒头，上来沾这些地上的血。
土山处，一会儿的功夫，就成了一个菜市场。
官兵举起手中的鞭杖，不断地抽打和驱赶这些百姓，那个刚刚扔鞋的男子，正光着上身，撅着腚，被一鞭子抽在腚上，这男子电击了一般，一个挺身。
脸上五官扭曲，撅着小薄嘴唇不断地吸气。
“好了，重八，咱们该走了，去同善堂。”小优转身就走，重八跟着小优，不住地回头嘲笑那个扔鞋子的男子。
“哈哈哈，笑死我了，这一鞭子抽得可不清，估计这家伙得几天不能坐凳子。哈哈哈，笑死我了。”
重八一边模仿着被鞭子抽的动作一边哈哈大笑。
........
“柴胡连，金银花，板蓝根-----”这是药铺的人给抓的药。
这是小柴胡汤！
把药配好，说明服用流程，然后包好，重八从腰里扣扣索索地往外掏银子。
“这仇庆元有伤还得咱们掏钱，你说，这事整的。”重八嘟囔着。
“行啦，重八，交钱，拿药，走人。”
小优背着手从同善堂出来，重八从后边提着药跟上。
不远处，那个“长毛痣”鬼鬼祟祟地躲在一棵树后，看着两人的背影，左右又看了两眼，然后，跟了上去。
路上，有小贩的食摊车，烟气浓浓，香气扑鼻。
重八站在了摊位前，两眼盯着这些锅盆，问到：“这是什么？”
“这是嘉兴的名吃，粽子，是糯米和猪后腿肉做的，糯米香甜，糯而不糊，肥而不腻，客官尝尝吧。”小贩盯着重八。
“这个呢？”
“这是乌镇酱鸡，放养的一年雌鸡为原料，你看看，这酱红油亮，味道鲜嫩，别提多好吃了。”
“那就来十个粽子，来五只酱鸡。”
此时，站在身后的小优，转身突然看见了“长毛痣”从墙后出来，当他看见了小优，又马上躲了回去。
小优眼神锐利，看见此人，觉得不对，内心疑惑。
他跨了一步，上来扯住重八：“重八，快走，跟着我，不要回头。”
重八已经捧着一只酱鸡，低头大啃，眼神疑惑地问：“怎么啦。”
小优快步，重八也快步跟上。
小优说到：“我让你别回头，你就别回头，这样，咱们去往前边的小巷，要装作什么也没看见的样子。”
重八一边啃着鸡肉一边嘟哝：“你这一惊一乍的，马上就到住宿的地方了，你怕啥？”
很快，两人就来到了一条小巷。
小巷深深，两边是一些低矮的土屋。
“我怎么拐，你就怎么拐，听见了吗？”小优径直地走着。
走了大约二十米，小优和重八拐进一道更小的巷子里，一进去，小优就说：“快，我们躲到前面的树后。”
说完，两个人躲在了树后，就见那“长毛痣”也跑了过来，左右看看没有见人，径直向着大树走来。
一个箭步，小优站在了这家伙面前，然后，一个反绞，勒住了他的脖子，这家伙青筋暴露，连声喊“爷”。
小优手就轻了一点：“说，到底为什么跟着我们？”
“长毛痣”喘气说：“我，我没有跟着你们？”
小优又勒了一下说：“说实话，否则，爷就拧断你的脖子。”
“长毛痣”脸憋得通红，盯着重八手里的酱鸡：“爷，是这样的，我几天没吃饭了，我想着，要是有机会，就偷走这酱鸡。”
重八一边吃着鸡一边说：“哦，原来是个偷鸡贼哟，嗯，跟你说，这鸡可真香，我从来没有吃过这么香的鸡。”
一边说，一边故意把鸡放在“长毛痣”的鼻子下。
小优就转过来抓住他的领子：“你这是骗小孩子的吧，不说实话是吧。”
见小优举起了拳头，这家伙马上戏精上身，一下子跪下：“我说的是真的，我，我，还有个老娘八十岁了，在家躺了五天了，也饿得快死了，爷饶命，爷饶命。”
说完，就痛哭流涕地磕头。
重八就说：“你这么年轻，你娘有八十啦。”
“长毛痣”咕噜了一下眼珠子：“我娘生了八个孩子，我最小，上边的哥哥姐姐都饿死了。”
小优想，这家伙或许说的是真的，这种年代，百姓贫苦，是正常的。
于是，就松开了他的衣领子。
“那好，我就相信你，别跟着我们了，去吧。”
这家伙刚要迈腿，小优又喊：“回来。”
把这家伙吓得一哆嗦，战战兢兢地转过身来，看着小优。
小优冲着重八说到：“重八，给他一只鸡两个粽子。”
重八看了看手里的鸡，又看了看小优。
小优急了：“我说给就给，就算我那份不吃了，行吧。”
这家伙提着得来的东西，一溜烟地跑了。
右臂受伤的仇庆元，被小优和重八他们一路照顾，就往江苏地界赶来，枫林先生所说的沈万三，跟仇庆元也熟识，先奔他而去，看看情况，再做打算。
一路上，官兵封锁盘查，不敢走大路，就在小路上赶路，有店不敢投，夜宿时，只在路上随便找个地方将就。
仇庆元被伤右臂，自己先断箭杆，得空时，自拔箭头，但见创面极深，已经见骨。
他自有功夫，闭息养气，点了穴道，止了血流，路上伤口又不小心被扯开，有些发炎，竟高烧了起来。
小优明白，这种伤情，用一些简单的西药就能止住炎症，但在这时代，没有这种药品，有些情况，只能干看着没有办法。
说念之间，来到了嘉兴地界，看看相对安全，遂找了一处偏僻小店，投宿下来。
小优让仇庆元屋内休息。
仇庆元也不躺着，还是坐着打坐，小优就让疤瘌文看护着仇庆元，和重八上街想找家药铺，抓点药。
........
上得中心大街，看着JX市上，人来人往，红男绿女，倒是有些熙攘。
两人便向左右打听，找那药铺子，知道这嘉兴有两家有名的药铺，一是济世堂，在西门，一是同善堂，在南门。
经人指点，他们向着较近的同善堂而去。
路过一桥，桥边一群人，正抬眼望向墙上的官府告示，那重八好奇，挤过去瞅，又不识字，便只看周围人说些什么。
但见一人念到：缉拿令，今有贼人逆反，于慈城作乱-----
看着上面有些人像，其中一个，是个光头，还有一个，是个道士，竟然又上前挤了挤，重办的脑袋就暴露在别人眼前。
一个心切看告示的，大骂重八：“你他奶奶的，那个大脑袋，挡住我了。”
小优就上前，一把拉过了重八，走到一大树旁，重重地拍了他的脑袋一下说道：“傻呀，你真是个大老粗，你没有看到上面那画像吗，一个是仇庆元，一个是你这头刺毛，一看就是和尚还俗，赶紧找个地方弄个帽子戴上。”
重八面露囧色，小优就又拍了一下他的脑袋，然后，两人赶紧离开。
这大树后面，就闪出一个人。
原来刚刚二人言语时，此人于树后撒尿，所说内容，全都听到了。
这人下巴有颗大痣，痣上有稀疏几缕长毛，刀形脸，吸着腮，这家伙闻听此言，竟不做声，不紧不慢地跟上了两个人。
就在要到达南门时，突听得有铜锣之声，从身后传来，街上马上热闹起来，推车的，赶路的，牵驴马的，也都纷纷停下手中活计，向着那铜锣声音望去。
原来是嘉兴府捉拿住了义军的五个头目，正在游街示众。
一队官兵排成两排，中间五辆囚车，站立在囚车当中的，就是这五个头目。
这五个人均是蓬头垢面，脸色发青，嘴唇干裂，目光无神。
后边跟着一大群百姓，不停的朝囚车上的五人投掷石子，吐口水。
小优就摇头叹息：这些人哪，真是让人无语，别人的遭遇在他们眼中就是一场热闹。
铜锣响起：“奉朝廷之命，将贼逆国珍同党游街示众，于南门土山斩首。”
重八也梗着脖子看，转脸问小优：“这是什么意思？”
小优看着周围破衣烂衫的老百姓说到：“这明显就是方国珍的部下，在战斗中被俘虏的。”
重八长长地“哦”了一声：“他娘的，这起义不成就是这个结果吗？”
小优笑到：“重八，你以为哪？还给你看病疗伤，住高级病房？如果咱们被抓住，也是这个下场。”
“咔嚓”。小优比划了一下砍头的动作。
朱重八就摸了摸脑袋：“走，咱们也去看看这个咔嚓”
........
官兵的声音喊过后，从街道两侧，聚集了更多闻讯过来凑热闹的百姓，这些百姓，靠近囚车，马上从地上捡起能捡到的东西，一起向着囚车投去。
仿佛就是一种仪式感，如果碰到囚车，你要不投点什么，还真不好意思。
有人鞋被挤掉了，被旁边的人捡起，也扔向了囚车，这掉鞋的就跟扔鞋的吵闹纠斗在一起。
掉鞋的：“你他娘的，眼瞎呀，看不见是我的鞋。”
扔鞋的：“你才他娘的，缺心眼呀，那么多人，你怎么知道你的鞋子是我扔的？”
掉鞋的：“谁扔我鞋子，谁生个孩子没屁眼。”
扔鞋的：“谁扔你鞋子，你下辈子是头猪。”
然后“噼里啪啦”打在了一起。
看看囚车离开，掉鞋的停手了，扔鞋的也停手了。
掉鞋的：“要不是怕捞不着看砍头的，我饶不了你。”
扔鞋的：“你今天运气，放在平时绝对饶不了你。”
二人一起追囚车。
小优就摇了摇头。
........
土山处，人山人海，竟如同过年一般热闹。
五个头目已经被拖下了囚车，两个官兵驾着一个，中间的犯人，两腿拖拖着，兴许是受了酷刑，腿脚已断，或者是，神智已丧，人已吓坏，有一个竟然滴滴答答地留下一地尿液。
周围的百姓，打了鸡血一样，瞪着一双空洞的眼睛，定定地看着这些跪地的人。
“喊一声，二十年后是个什么?”
“好汉子，抬起胸来，不要做孬种。”
“你看那个，尿了，尿了。”
哈哈哈哈。
周围发出一阵阵的嘲笑之声。
或许是这声音起了效果，其中的一个，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挺了一下胸，脸上的伤显了出来，这人抬眼望向空中。
那感觉，是后悔，是懊丧，还是恐惧，抑或是遗憾。
都有，也都没有。
这一切，将随着之后的咔嚓一声，都完结了。
这个时候，已经戴上了一顶破帽子的朱重八也喊了一声：“一路走好。”
小优就重重地拍了一下他的帽子，帽子歪了，重八扶好。
重八：“怎么，我说得不对吗？
小优看了看周围：“就你能，你非得看这砍头的，忘了咱们干啥来了？”
重八就嘟囔：“来都来了，看他们砍完再去办事也不晚。”
就见几个官兵马上围了上来，抓住一个犯人披散的头发，这样，犯人的头就和地面平行了。
粗壮的刽子手站在犯人身旁，高高地举起鬼头刀，“咔嚓”一声，一个囚犯被就地正法。
“嗷”的一声，人群炸了，拍手叫好，连连跺脚。
另外四个人，都是如此手法，如此过程，也就是几分钟的光景，地上，五个囚犯都被正法了。
趁着这光景，一些百姓竟然拿着馒头，上来沾这些地上的血。
土山处，一会儿的功夫，就成了一个菜市场。
官兵举起手中的鞭杖，不断地抽打和驱赶这些百姓，那个刚刚扔鞋的男子，正光着上身，撅着腚，被一鞭子抽在腚上，这男子电击了一般，一个挺身。
脸上五官扭曲，撅着小薄嘴唇不断地吸气。
“好了，重八，咱们该走了，去同善堂。”小优转身就走，重八跟着小优，不住地回头嘲笑那个扔鞋子的男子。
“哈哈哈，笑死我了，这一鞭子抽得可不清，估计这家伙得几天不能坐凳子。哈哈哈，笑死我了。”
重八一边模仿着被鞭子抽的动作一边哈哈大笑。
........
“柴胡连，金银花，板蓝根-----”这是药铺的人给抓的药。
这是小柴胡汤！
把药配好，说明服用流程，然后包好，重八从腰里扣扣索索地往外掏银子。
“这仇庆元有伤还得咱们掏钱，你说，这事整的。”重八嘟囔着。
“行啦，重八，交钱，拿药，走人。”
小优背着手从同善堂出来，重八从后边提着药跟上。
不远处，那个“长毛痣”鬼鬼祟祟地躲在一棵树后，看着两人的背影，左右又看了两眼，然后，跟了上去。
路上，有小贩的食摊车，烟气浓浓，香气扑鼻。
重八站在了摊位前，两眼盯着这些锅盆，问到：“这是什么？”
“这是嘉兴的名吃，粽子，是糯米和猪后腿肉做的，糯米香甜，糯而不糊，肥而不腻，客官尝尝吧。”小贩盯着重八。
“这个呢？”
“这是乌镇酱鸡，放养的一年雌鸡为原料，你看看，这酱红油亮，味道鲜嫩，别提多好吃了。”
“那就来十个粽子，来五只酱鸡。”
此时，站在身后的小优，转身突然看见了“长毛痣”从墙后出来，当他看见了小优，又马上躲了回去。
小优眼神锐利，看见此人，觉得不对，内心疑惑。
他跨了一步，上来扯住重八：“重八，快走，跟着我，不要回头。”
重八已经捧着一只酱鸡，低头大啃，眼神疑惑地问：“怎么啦。”
小优快步，重八也快步跟上。
小优说到：“我让你别回头，你就别回头，这样，咱们去往前边的小巷，要装作什么也没看见的样子。”
重八一边啃着鸡肉一边嘟哝：“你这一惊一乍的，马上就到住宿的地方了，你怕啥？”
很快，两人就来到了一条小巷。
小巷深深，两边是一些低矮的土屋。
“我怎么拐，你就怎么拐，听见了吗？”小优径直地走着。
走了大约二十米，小优和重八拐进一道更小的巷子里，一进去，小优就说：“快，我们躲到前面的树后。”
说完，两个人躲在了树后，就见那“长毛痣”也跑了过来，左右看看没有见人，径直向着大树走来。
一个箭步，小优站在了这家伙面前，然后，一个反绞，勒住了他的脖子，这家伙青筋暴露，连声喊“爷”。
小优手就轻了一点：“说，到底为什么跟着我们？”
“长毛痣”喘气说：“我，我没有跟着你们？”
小优又勒了一下说：“说实话，否则，爷就拧断你的脖子。”
“长毛痣”脸憋得通红，盯着重八手里的酱鸡：“爷，是这样的，我几天没吃饭了，我想着，要是有机会，就偷走这酱鸡。”
重八一边吃着鸡一边说：“哦，原来是个偷鸡贼哟，嗯，跟你说，这鸡可真香，我从来没有吃过这么香的鸡。”
一边说，一边故意把鸡放在“长毛痣”的鼻子下。
小优就转过来抓住他的领子：“你这是骗小孩子的吧，不说实话是吧。”
见小优举起了拳头，这家伙马上戏精上身，一下子跪下：“我说的是真的，我，我，还有个老娘八十岁了，在家躺了五天了，也饿得快死了，爷饶命，爷饶命。”
说完，就痛哭流涕地磕头。
重八就说：“你这么年轻，你娘有八十啦。”
“长毛痣”咕噜了一下眼珠子：“我娘生了八个孩子，我最小，上边的哥哥姐姐都饿死了。”
小优想，这家伙或许说的是真的，这种年代，百姓贫苦，是正常的。
于是，就松开了他的衣领子。
“那好，我就相信你，别跟着我们了，去吧。”
这家伙刚要迈腿，小优又喊：“回来。”
把这家伙吓得一哆嗦，战战兢兢地转过身来，看着小优。
小优冲着重八说到：“重八，给他一只鸡两个粽子。”
重八看了看手里的鸡，又看了看小优。
小优急了：“我说给就给，就算我那份不吃了，行吧。”
这家伙提着得来的东西，一溜烟地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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