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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刘病已

    少年看了看另外的三架大水车,再看看小水车,也觉得这水车确实在此无用,不过他也有想法:“这水车在你们村是没有用了。不过,可以移到其它没有水车的村啊。这一好好的农具,不能就这样拆了,太可惜了。”

    “关你屁事。”陈越这就火了,“你是哪个村的?难道想来我们村偷水车。”

    “胡言乱语,脏话连篇。”少年的另一个同伴生气,拉着少年准备走了。

    少年脾气很好,没有动怒,只是说:“兄台,请不要污蔑我等。只是不想这么好的工具失去所用,我看不十里外的王家族人也是缺水,要是能将这水车移去,能解不少王家族人缺水之苦。”

    “这水车基本没用了。”陈越见对方懂理懂节,未因自己发火而出言不逊,就走到水车旁边,拿路边的竹条,指指点点地说,“此水车是用竹子做的撑杆,经过长时间的风吹日晒,其内外已快腐坏,随时都有可能会坏掉。”

    少年也来到河边,仔细看了一会儿说道:“果然有理,我也见此物确实在腐坏了,听声音也比大水车的要响。”然后点点头说,“就在近日,此水车应该就不堪使用了。”

    话音刚落,水车转动的声音就慢慢地变大,而且越来越强烈,少年两人加上陈苗都很好奇地相靠近一点去观察。

    “快跑,要倒了。”陈越不知道这水车往哪儿倒,但为了安全他还是先把少年二人向前推,又拉着弟弟跟着跑。

    未几,这水车果然塌倒,绑在大石上的麻绳也受力不住断开,不过水车未倒向河边,而是倒在河里顺着河水流走了。

    “我X,乌鸦嘴啊。”陈越关点惊呆了,连国骂都用上了。好在声音不大,众人都未在意他,而是盯着水车。

    看着水车远去,不见踪影,少年一脸惋惜地问陈越:“兄台,是陈家族人吧?能否帮我们引荐一下陈明先生?”

    陈明先生?陈越想了半天才反应过,那是族长的大儿子带队修建了黄家村的水车。

    “哈哈~”陈越此时苦笑都出声了,“想不到陈明造水车的事迹都传到你们王家村了,你们是想找他给你们村修水车吧?找他不行,要找某家族长才行,他做不了主。”

    少年微微地整理了衣袍,一脸尊敬地说:“听说,陈明、陈飞两位先生十年悉心专研水车,今年才略有所得。不过,我认为这不是略有所得,三架水车就解决了陈家村数千亩土地的灌溉,这是大才,大德啊。”

    苦笑之后,陈越已经面无表情了,指着村落方向说:“某带你去,可能他们不会见你。你往这个方向去就行了,路上问其他族人,他们会为你带路。”

    说完,陈越没有理二人,就带着陈苗准备把唯一还竖在水中的木料拖上来,拿回家当柴烧。

    与少年一起的同伴见状,突然跑到二人身边,厉声喝止:“不许动。”

    “干啥?”陈越不解。

    少年同伴看了看河道上的大石,又指着竖在水中的木料说:“这是陈明先生建的第一个水车之地,这些东西见证了第一个水车的诞生,不应该再去破坏,而是保留下来,最好能竖个碑,刻上事迹,好让后人来瞻仰。”

    陈越呆住了,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

    陈苗没有怎么听懂,他上前想推开少年的同伴,可以没有推动,就哭着说:“这是我哥修建的水车,现在水车没了,我们就是把木料拿回家当柴烧,又没干啥。为什么,你们都要欺负我们?”

    陈越拉回了陈苗,他不想争辩,现在这情况下,以他的能力,真像更不重要了。事情传得这么快这么广,没有县令的推波助澜是不可能达到的,此时推翻,连县太爷都得罪了,那更遭。破家县令,实际效果比字面意思更恐怖。

    “不好意,某家弟有点小,不懂事。”陈越声音有点沙哑地说,“某家不动这些东西就是了,你们去找族长吧。”

    说完就带着陈苗去了麦田。

    五月初,就要麦子就要收割了。看着长势喜人的麦苗,陈越刚才的坏心情就一扫而空了。听族里人说,今年的麦子长势是近来最好的了。颗粒饱满,随便取下一颗,轻轻掐开,白浆翻滚而出,伸舌头偿了偿,微甜中带有一股特别的麦香。

    不过,由于是抛洒播种,密度太大,很多麦苗长的麦穗明显很短小,数上一数,一穗多的十二三粒麦子,少得甚至没有,正常的也是十粒左右。外围的稍好一些,多的二十粒,少的也有十五六粒。

    兄弟俩一人拿着一把长竹签,找到麦穗长且饱满的就插上根做上标记,这事,他们已经做了两天了。

    “哥,哥。”陈苗高兴地喊道,“这儿有个好长哟。”

    陈越跑过去一看,果然麦穗很长,靠近了数一数,居然有近三十粒。陈越看着这穗麦子,就像见到了初恋一样。做标记也是小心,为了避免此麦倒下,他用了三根竹签,将麦杆固定。

    看了看周围没有更好的麦子后,他指挥着陈苗将该麦子周围的其它的麦子给拔掉。当然不是清空,而是给间隔拔苗,留下足够的空间给它成长,留下其它麦子能避免来了大风,它单独一枝,无法支撑。

    “兄台,你为何拔掉麦苗?”

    一个声音突然出现,兄弟俩站起身往后一看,原来那少年就站他们身后。

    少年在陈越兄弟离开后,对他们的表情和语言感知道,这兄弟二人在水车上肯定有故事。在碰到陈家一个族人后,少年就借口想再看看水车而回到此处。

    “你不去找族长,跑这儿来干啥?”陈越不好气地说。

    “哦。王兄去找你们族长了,我只是好奇,所以想来看看。”少年人说完,又指指地上的麦苗问,“兄台如此拔苗,收成定会减四成左右。”

    “某是农,你是士。农家做农家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陈越觉得这人太无聊了。

    “兄台……”

    陈越打断道:“你再叫一句兄台,信不信某抓起泥巴堵你嘴里?文皱皱地说话,就是不要表明你我阶级地位分明嘛。既然阶级分别,就不跟某说话。”

    “嘿嘿。”少年不好意思地脸红了,“你这人说话有趣,某是最近刚入学,有点显摆了。不过某也是平民,非官非吏。”

    少年大大方的地捡起地方上的麦杆,垫在田耕上,然后一屁股坐上去,手里还拿着一束麦穗掐着玩,嘴里还是不停:“某叫刘病已,你叫什么名字?”

    “陈越,这是某弟弟陈苗。”人家姿态放这么低,聊聊也无坊。

    “这下我们认识了,可以讲讲了吗?”刘病已也把掐破的麦浆放嘴里吸吮,含糊着说。

    正在拔麦的陈越突然定住了。

    刚刚对方报名的时候,他没有在意,可这名字在他脑海里过第二遍的时候,有些内容就不自觉得出现在脑海里。

    在大学的时候,他看过一部电视剧《乌龙闯情关》,里面的主角就叫刘病已,是汉武帝的太子刘据的孙子。受巫蛊之祸,在狱中出生,后来在霍光的帮助下被立为皇帝。他当时坐在食堂边吃边看的时候,还问过旁边文学院的师兄,是否真的有刘病已这个,得到了肯定答复。

    师兄还说刘病已创造了个富贵不忘贫贱之妻的词叫故剑情深。在师兄吐槽女一女二搞错了的时候,他这个理工科的学弟就悄悄走了。

    后来有一年,汉海昏侯墓出土的纱衣在网上被热炒时,他搜索过相关信息,第一任海昏侯刘贺当过27天的皇帝,然后被列举了1000多条荒淫之事后被霍光废黜,然后霍光重新扶立了刘病已当皇帝。

    “可是皇家的刘姓?”陈越不敢乱认,这个时代同姓同名人太多了。

    “是的。”刘病已点点头,好像又想起了什么伤心的事,低声说道:“不过,从某出世开始,就被落黜为平民了,现在只是暂时由掖庭收养,以后还不知道该怎么办。”

    “不错了,不像我们还要在地里刨食。”陈越不经意地说,“令尊、令堂可好?”

    刘病已黯然道:“早已去世,某是由外曾祖母和舅公抚养长大的,前年才回的长安。”

    这就对上了。陈越心想,这是条超级大腿,必须得抱上。

    “节哀。”陈越说了声抱歉,然后就讲起了为什么拔麦了,他现在不能问得太多,否则会让人觉得你有所图,还会让人不自觉得疏远你。

    抱大腿是个技术活,你不能只凭着乖巧的话语当个走狗,就算以后得势,被杀的机率相当大。哪怕刘病已当上皇帝,也不一定能保住你,毕竟前几年还是霍光做主。

    有本事的上,哪怕是幸近,别人也会高看你一眼,特别在种地上有能力的人,此时大家都是在温饱线上挣扎的人,应该不会随便杀一个种地高手的。

    听说对方当上皇帝还没有二十岁,此时大家看上年龄差不多,估计五六年后就能成为大汉帝国的当家人。这时候开始抱上大腿,以后就算不给个官做,凭关系赏赐个千八百亩土地应该问题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