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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牛到手

    陈越这话一出,王奉光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脸上五官张扬,随时有暴起打人之状。同样刘病已脸色也很难看,他想到自己好不容易帮陈越说通王奉光,结果陈越好像没有驯鸡之策,这可难办了。

    刘病已想开口化解,陈越又抢先说话了。

    他直视发怒的王奉光,开口道:“不过,我有一策,请王庄主先听一下,如果觉得有益,可以继续让我讲下去,如果觉得无益,请随时打断,制止。我从此以后,再不跨进王家庄一步,也再也不请病已兄为我说一句好话。”

    “长远兄。”刘病已也站起来说,“阿越是一个有本事之人,可以听他一次。”

    刘病已感到自己被逼到墙角了,只得先行缓解一下。

    “你可以说说看。”王奉光让刘病已坐下,对陈越说,“某这是看在病已面上,如果计策有用,你所求之事,在某能力之内定可办到。”

    “好的。”陈越抱抱手,随后问道:“王庄主,斗鸡选用的要求是不是要跑得快、跳得高?”

    要出谋划策,不能光自己在那儿一通好讲,必须要让听者也要跟着自己步骤,一个是要有参与感,二个是能让对方更为清晰明白。否则,你在那儿讲一通,可能别人都没有找到重点。

    “这只是其中一部份。”王奉光说。

    陈越点点头,又继续说道:“要让斗鸡跑得更快,跳得更高。我们可以在斗鸡出世半个月左右,在它们的腿上或背上绑上布袋,里面装上沙土,随着时间的增加,可以适量的增加,然后,平时就让人追赶,让它们跑起来跳起来。当我们需要斗鸡的时候,……”

    “就取下它们身上的布袋,它们就会跳得更高,跑得更快了。”王奉光果然是聪明人,一点就明白其中的道理了,忙对陈越说,“坐下说,坐下说。”

    然后,他又对门外仆人大喊道:“王金,王金!咋会事,还没有人端茶上来?想渴死某啊?”

    又压了压嗓子问陈越:“小哥,刚才不好意思。你姓什名啥来的?”

    “王庄主,客气了。我姓陈名越,叫我阿越就行了。”陈越客气地回答。

    “好好。某与病已是兄弟,也随他称呼你为阿越。”王奉光笑着说,“你也不要称某为劳什子王庄主,就称某为奉光就可以了。”

    “好的,奉光兄。”

    陈越不可能直呼其为奉光,也不合适称呼其为长远,关系还没有达到那个份上,况且比对方小十多岁,称表字不合适。

    “这重量,不能一次加的太多。”陈越还是介绍起来,“最好是从小就训练起。当然,目前已成型的斗鸡,也可以采用此种方法,但可能效果不如从小练的。”

    刘病已很高兴地点点头,他知道王奉光已基本开始信任陈越了,就算之后再说不出什么,陈越要的耕牛,已经没有问题了。

    “这个斗鸡下嘴的狠和准,也有办法训练。”陈越继续说道。

    “这也有办法可以练?”王奉光不可置信地问。

    “可以的。”陈越说,“我们在鸡的重要部位,当然哪个部位重要我不知道,只要是斗鸡被啄的部位会轻易受伤,或减少战力的部位,给它位都粘上鸡食,在一块干净地方把它们放出。”

    “哈哈。”王奉光大笑,“这些鸡就会盯着那些部位啄食,长时间的训练后,它们一出站,就会盯着对方重要部位猛啄。当然,这些鸡不可能停着让其它鸡啄,还会跳动躲避,这样训练后,不仅狠准,回身应该也很快。”

    刘病已接着说:“就算打不过,躲躲闪闪,也能把对方给耗尽力气,最后以逸待劳,也能获胜。”

    王奉光拍手大笑道:“哈哈。阿越这法子好,某接下来就这样做,如此训练出来的斗鸡肯定会在长安三铺大杀四方。”

    说话间,王家仆人端上了茶水。

    说是茶水,陈越看上去就直愣神,里面除了有茶和水外,还有葱花、橘皮等乱七八遭的东西漂在上面,轻轻吹动,上面居然有油花。

    “这该不是下了毒吧?”陈越暗想,抬头看着另外二人,发现他们喝茶后,还闭眼回味。

    没办法,陈越是有点渴了,只得轻轻吹开上面的漂浮物,然后喝了一口,有点烫。此时,嘴里各种味道汇集,有苦、有辣,有薄荷味,还有说不明道不清的味道,他不敢细细品尝就一口吞了下去。

    王奉光看见陈越喝完之后就问道:“阿越,味道如何?”

    “不错,各种味道汇集,饮后口留薄荷清香。”陈越只得胡说八道,他不想再喝这种茶了,“不过,我个人喜欢茶味更浓的喝法。请问奉光兄,能否给我再加点茶叶?”

    “这个没问题。”王奉光又对仆人说,“王水,去拿点茶上来。”

    王水!?

    这家伙给仆人起名,估计是按金木水火土来的。

    三人聊了一会驯鸡的细节后,仆人王水端来了一碟东西递给陈越。

    陈越拿手上一看,当是就震惊了,这是茶饼?难道是普洱茶,仔细一看就是普通茶饼,而且是粉末状的。

    三个指头用力扳了一点丢进茶碗里面,又加了一些水,再次喝下时,陈越才感觉到这茶水苦得让人受不了。这才隐约明白,古人加其它调料一定是为了圧制苦味。

    什么木板挂粮食,放狗追鸡之类的,三人还想出不少驯鸡点子。

    半个时辰很快就过去了,王奉光认为不能过度冷落外面的几个勋贵子弟,就准备结束单独谈话。

    “刚才,病已说阿越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说说看。”王奉光将好意转到刘病已身上,当然,他一是给刘病已面子,二是如果办不到,还有转圜的余地。

    “哈哈。”刘病已放下茶碗说:“那我就替阿越说说。是这样的,阿越在种地的时候发现了一种可以让粮食增产的方法,但是他家人少且单薄,所以想用这个方法在长远兄这儿换一头耕牛和铧犁。长远兄,你看?”

    王奉光听后,笑了起来:“就是要一头耕牛和铧犁?这等小事,何需如此大张旗鼓,病已你给我家老仆说一下,都能办到的。一头够吗?”

    “一头就够,我家地不多。”陈越回答道。王奉光说的是好听,要不是不久前陈越见他家老仆对刘病已的态度,陈越还真信了。

    王奉光又大声的将门外的王金喊了进来,对其说:“王金,你马上安排人去牛圈挑选一头驯好的耕牛,配上好铧犁,再准备好契书。”

    王奉光站起来走到陈越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耕牛等算某赠送给你,这样就不用交税了,不过记得每年去县衙报备耕牛情况,契书你到时也带一份回去。”

    “谢谢,奉光兄。”陈越赶忙拱手致谢,随后又说道,“这个种粮食的方法,我该向谁介绍?”

    “你今年粟米每亩与往年相比,如何?”

    “多收三斗左右。”陈越不敢多说了,怕别人家种植有差,达不到就不好说了,超过了是惊喜,达不到就会有怨气。

    “仅三斗啊?”王奉光摆摆手说,“算了,仅阿越你的驯鸡之术就够了,这粮食增产就不用了,你留着就行了。”

    王奉光认为陈越的三斗是往多的说,亩产也就两斗左右吧,他家地全是佃农在耕作,一亩多个两三斗,他家也多收不了租子,全是便宜佃户了。

    走出耳房,仆人就拿来了竹简契书,两人一一画押。

    “你会写字?”王奉光看见陈越不是乱写的,而是清晰地写出了自己名字,有点惊讶。

    “病已兄教授的。”放下笔后,陈越淡定地说。

    “很好。一会一起吃晚食。”王奉光邀请道。

    “多谢奉光兄。”陈越说,“家有老母和幼弟,不方便在外,得早点回家。”

    王奉光没有勉强,驯鸡之术已用耕牛兑换,刚才邀请,只是看在他会写字的份上。随后安排仆人带陈越去牛圈牵牛。

    陈越婉拒了刘病已同去的要求,牵牛这种小事,他相信自己能完成,他还得加快速度,要不然天黑之后,他就看不清路了。

    王家的牛圈也是非常之大,三五十头大青牛呆在各自的圈内,还有十数头小牛犊在四处乱跑。这场景,陈越只是在以前参观养牛场的时候才见过,而且那些还是奶牛,没有数十头大青牛看着那么震撼。

    陈越跟着王家仆人来到一个牛圈外,该仆人指着里面的牛说:“陈家小哥,你看这头牛如何?”

    王家仆人王丙指着的牛,正低头吃草,牛角看上去完好无损,毛发光顺、体格健壮,目测有七八百斤左右。

    “不错。可以是这头吗?”陈越问。

    “没问题。”王丙说着,就拿起挂在栅栏上的缰绳,打开门后系在牛头上。

    王丙是故意挑的这头牛,该牛健壮有力,缺点是不怎么听话,他一直未见陈越有表示,又见其人小,想看陈越如何能把这头有点犟的牛牵回家。

    陈越接过缰绳时,顺手就摸了一把大钱放到王丙手里。他带的大钱不多,只能拿出十多个给王丙,觉得钱少了,还不好意思。

    可王丙愣住了,他不是嫌钱少,而是怕被家主知道他收钱又没办好事,会被家法惩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