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陈苗心酸事
陈苗正和母亲在家里用黄泥封堵粮仓里的缝隙，这是大哥跟刘家大哥离开前安排好的，他必须严格按照大哥的要求执行。
这几个月里，陈苗发现自家大哥变了，看他的眼神不在像以前那样的凶恶了。当然，他也描述不出大哥的眼神，只是看着大哥的眼神很是舒服，他不再惧怕看大哥的眼神了。
不过，还和以前一样的就是，大哥按排事情还是那么多，而且好像比以前还多了不行，只要看见自己有空，不是做事，就是写字，不过都不是重活，重活都是大哥做了。但他特别讨厌练习写字，真不想写字啊！
想到练字，陈苗抬头看了正在找缝隙的娘亲，心里叹道，现在娘也不管事了，以前还有娘要帮衬自己。现在自己不想练字时候，哭着向娘亲求助，结果发现她给大儿子说，可以用竹条。不是用竹条来写字，而是叫大可以用竹条来惩罚自己。
他看到大哥好几次咬牙切齿地想打自己，结果不一会就变成语重心长的劝说了。他记得大哥说过，只要能认到足够多的字，就可以走出农家，到县城或长安去做各种轻松的活计，不再面朝黄土背朝天地做农活了，如果学得够多够好还可能为官为吏。
他本来不信的，可娘亲说过，会写字的人都在城里，在乡下的也是有良田千万的大户人家。
他想放下所有，只专心学问。结果，被大哥打了，被打之时，大哥原话是：“我家不养四体不勤、五谷不分之人。你当是后世的小学生啊？天天不是补课，就是玩，最后还把韭菜认为是麦苗。”
大哥下手不重，他知道这是警告。不过，他不理解的是谁能分不清韭菜和麦苗，这不可能。
补课是什么？小学生是什么？他最近从自家大哥与刘家大哥的话中，知道他们还要学《大学》，难道学了大学还要学《小学》？
陈苗去问自己大哥，得到了一个“滚”。
不过，他此刻非常相信大哥说的句话，不论是做学问还是种地，只要做得特别好，肯定会收获更多。
这不，大哥随友出访，晚上就有人送来牛肉和羊肉，还有一包青盐。听娘亲说，这青盐一斤值一贯钱。
一贯钱具体是多少，他清楚，只知道要卖很多粮食才行。
牛羊肉有十多斤，昨晚他只吃了一片，而且还是娘亲看他不停流口水时，才切给他的。娘亲说了，要等大哥回来一起吃。
“神仙保佑，大哥快点回家。”陈苗心中默念。
噫，好像听见大哥喊我了，难道真的是神仙显灵了？
“娘，好像大哥在叫我？”
陈伍氏放下黄泥推开门，就听见陈越的喊声。
陈苗特高兴，丢下黄泥，两手在身上随便擦了一下，就窜出仓门。
陈苗边跑边高兴地喊：“哥，你回来了啊？”
“嗯！”
跑出仓库，陈苗就看见大哥身后跟着一头健牛，而大哥没有看他，正低着头把缰绳拴在石磨上。
好一头健硕的大青牛哦！陈苗不敢靠太近了，他有点怕牛。
牛背上还有东西，靠近一闻，有肉味。
“大哥，你这牛是从王家庄借来的吗？”陈苗小心地问，不过身子已走到牛背挂的肉旁了。
“不是借的，这是王家庄主人送我家。”陈越拴好缰绳后，又对陈苗说，“你去叫娘来帮我下东西。”
其实不用陈苗去叫，陈伍氏已走出仓库。
“大郎，这是王家送的？”陈伍氏不可置信。
陈起有点郁闷，说好的不叫“大郎”了，结果还是改不了，算了。
“嗯！”陈越拉开陈苗，对陈伍氏说，“娘来帮我下东西。我给他们讲了怎么驯斗鸡，王家主人就送了我这头牛还有铧犁。”
陈苗想帮着从牛背取东西，结果陈越嫌弃他人矮还力气小，只得站一旁看娘亲和大哥从牛背上取东西。
野草缠的是铧犁，麻布装的是牛羊肉，有二三十斤。
因为是夏天，天气很热，陈越没有要鲜肉，要的是熏肉。当然，他要鲜牛肉也没有，只有鲜羊肉。
所以，陈苗才能隔着一定距离就能闻到肉香。
“娘，今晚吃肉？”陈苗抱起一块牛肉，高兴地说。
陈伍氏没有理他，而是忧心地问陈越：“大郎，王家送我们这么多东西，可有要求什么回报？”
她最担心的是，王家要他两个儿子去为奴为仆。男人临死前，对她说的最重要的一句话就是，她可以改嫁，但不能让两儿子为奴为仆，否则他变鬼也不放过她。
所以，这么多年她没有改嫁，官府也来找过她，不过看在她有两个儿子的份上，才没有要求她改嫁。要是寡居，早让她改嫁了。
陈越当然不清楚这些事情，只是认真地说：“娘，你就放心好了。这牛是我跟王家等价交换得来的，他们的获利还不只这些呢！不用担心，他们要我家什么东西。再说，我家也没有什么宝贝让人家看得上呢！”
陈伍氏是小心的人，虽然此刻还是有点不放心，她还是相信自家儿子话。自家大儿子，最近好像突然变得非常聪明了，不仅粟米在他的种植下多收了不少，而且家里还用上了一种地火煮饭，两天时间不仅有了耕牛家里还有好几十斤肉。
她是三十多年来，除了嫁到陈家那天见过那么多的肉外，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多的肉，特别是牛肉。以前从没有想过，会有十多斤牛肉可放在家里慢慢吃。
陈伍氏不知道沼气，只是看着从地下引出来的，能点燃做饭做菜，虽然不是每天都能用，有时候隔一天，有时隔两天，她就认为那是地火。
陈越看着正在发愣的陈伍氏，以为她还是不放心，就从牛头上取下契书，递向陈伍氏说：“娘，这是买卖牛的契书，你收好。”
契书一共有三份，陈王两家各一份，官府还有一份，这是证明陈家这头牛身份的重要文件。要是没有这份契书，就不能证明这头牛的来路，可能会被官府抓去当偷牛贼收拾。
陈伍氏小心地接过契，解开上面的绳索，摊开看了一下，没有看懂。不过在一旁偷看的陈苗指着契书，左下角说：“这是大哥的名字，我认识。”
“你们不要进来。”陈伍氏赶快把契书收好后转身进屋，还出言阻止兄弟二人进屋看她藏契书。
两兄弟相对一笑，就自家这屋，能藏哪儿去，他俩不可能找不到，只是心照不宣而已。
陈越抓住陈苗的脖颈把他从肉堆提开，再不出手，这小子就要去咬肉了。
虽然熏肉闻起来很香，但还是生肉，以当前的环境和医疗条件，哪怕牛肉可以生吃的，也不能让家人随便吃，谁知道会不会有什么细菌滋生。
然后，把连连后退的陈苗拖到耕牛边上说：“以后，这牛就归你放养了。”
“我不敢，我现在的力气没它大。”陈苗拒绝。
陈越看了一下陈苗单薄的身体，笑着说：“你估计是没有希望能长得比他力气大了。唉，看来我家基因有问题，长不出强壮的男子。”
“我会的。”
“不可能，你有八叔家的二狗壮吗？二狗有可能，你不可能。”陈越坚定地说。
想想同年的二狗，陈苗只得低头认了。
陈越摸摸陈苗的头说：“放心啦，这牛会很话的。不过，现在不急，先让牛熟悉一下家里，过几天你才牵出去放养。”
有牛，就必须有圈。陈家竹林又遭殃了，两兄弟提着刀就去了竹林。用木料修牛圈肯定更好，但他们知道村长是不会同意他们大量砍树的，少砍一些还行。
所以只能盯着竹林薅。
砍好竹子，陈越就开始修圈了。陈苗主动要去割草喂牛，得到同意后，又跳又蹦的背着背篓出门去了。
陈越没有想请人来修土墙房，一事时间花得长，二来土墙房太黑了，不利于牛的生长。
他没有力气把竹子敲进土里，只得通过挖深坑来掩埋。然后，再用竹条来慢慢编制，热天不管，冬天就在竹墙上敷黄泥，抵御风雪。
陈越发现自己做活越来越熟练了，仅在家人的帮助下三天多时间就把牛圈修好了，自己试着推了几下，很稳定，用个两三年不成问题。
牛是陈苗牵进去的，这几天都是他在割草喂牛。
起初陈苗是反对的，陈伍氏也是非常担心的，但他们犟不过陈越。
陈苗只好怯生生地去牵牛，结果他发现只用很小的力气，牛就跟着他走了，而且非常温顺。为了显摆，他还特意牵着牛围着新牛圈转了一圈，在陈伍氏惊讶的目光下，进了牛圈拴好了缰绳。
为了庆祝陈苗能够成功的牵动一头近千斤的大牛，陈伍氏决定晚上全家吃牛肉，不吃羊肉。
既然是吃羊肉，陈苗就出门转了一圈，回来时手里拿着一块树皮，然后他就把树皮洗干净和羊肉丢进锅里一起煮。
一斤多的羊肉，一大锅汤，全家人一晚上就全部吃完了。
大热天的吃羊肉，如果放在现代肯定会躁得很，不过在大汉，大家都没事，只是觉得这锅羊肉特别吃，汤也特另好喝。
陈苗要求明天再煮，结果被陈伍氏无情的拒绝了。
第二天，全家人兴奋劲还没有过。
族长陈修一早来到他家，要求陈越家必须将牛上缴族里，归全族所有。
这几个月里，陈苗发现自家大哥变了，看他的眼神不在像以前那样的凶恶了。当然，他也描述不出大哥的眼神，只是看着大哥的眼神很是舒服，他不再惧怕看大哥的眼神了。
不过，还和以前一样的就是，大哥按排事情还是那么多，而且好像比以前还多了不行，只要看见自己有空，不是做事，就是写字，不过都不是重活，重活都是大哥做了。但他特别讨厌练习写字，真不想写字啊！
想到练字，陈苗抬头看了正在找缝隙的娘亲，心里叹道，现在娘也不管事了，以前还有娘要帮衬自己。现在自己不想练字时候，哭着向娘亲求助，结果发现她给大儿子说，可以用竹条。不是用竹条来写字，而是叫大可以用竹条来惩罚自己。
他看到大哥好几次咬牙切齿地想打自己，结果不一会就变成语重心长的劝说了。他记得大哥说过，只要能认到足够多的字，就可以走出农家，到县城或长安去做各种轻松的活计，不再面朝黄土背朝天地做农活了，如果学得够多够好还可能为官为吏。
他本来不信的，可娘亲说过，会写字的人都在城里，在乡下的也是有良田千万的大户人家。
他想放下所有，只专心学问。结果，被大哥打了，被打之时，大哥原话是：“我家不养四体不勤、五谷不分之人。你当是后世的小学生啊？天天不是补课，就是玩，最后还把韭菜认为是麦苗。”
大哥下手不重，他知道这是警告。不过，他不理解的是谁能分不清韭菜和麦苗，这不可能。
补课是什么？小学生是什么？他最近从自家大哥与刘家大哥的话中，知道他们还要学《大学》，难道学了大学还要学《小学》？
陈苗去问自己大哥，得到了一个“滚”。
不过，他此刻非常相信大哥说的句话，不论是做学问还是种地，只要做得特别好，肯定会收获更多。
这不，大哥随友出访，晚上就有人送来牛肉和羊肉，还有一包青盐。听娘亲说，这青盐一斤值一贯钱。
一贯钱具体是多少，他清楚，只知道要卖很多粮食才行。
牛羊肉有十多斤，昨晚他只吃了一片，而且还是娘亲看他不停流口水时，才切给他的。娘亲说了，要等大哥回来一起吃。
“神仙保佑，大哥快点回家。”陈苗心中默念。
噫，好像听见大哥喊我了，难道真的是神仙显灵了？
“娘，好像大哥在叫我？”
陈伍氏放下黄泥推开门，就听见陈越的喊声。
陈苗特高兴，丢下黄泥，两手在身上随便擦了一下，就窜出仓门。
陈苗边跑边高兴地喊：“哥，你回来了啊？”
“嗯！”
跑出仓库，陈苗就看见大哥身后跟着一头健牛，而大哥没有看他，正低着头把缰绳拴在石磨上。
好一头健硕的大青牛哦！陈苗不敢靠太近了，他有点怕牛。
牛背上还有东西，靠近一闻，有肉味。
“大哥，你这牛是从王家庄借来的吗？”陈苗小心地问，不过身子已走到牛背挂的肉旁了。
“不是借的，这是王家庄主人送我家。”陈越拴好缰绳后，又对陈苗说，“你去叫娘来帮我下东西。”
其实不用陈苗去叫，陈伍氏已走出仓库。
“大郎，这是王家送的？”陈伍氏不可置信。
陈起有点郁闷，说好的不叫“大郎”了，结果还是改不了，算了。
“嗯！”陈越拉开陈苗，对陈伍氏说，“娘来帮我下东西。我给他们讲了怎么驯斗鸡，王家主人就送了我这头牛还有铧犁。”
陈苗想帮着从牛背取东西，结果陈越嫌弃他人矮还力气小，只得站一旁看娘亲和大哥从牛背上取东西。
野草缠的是铧犁，麻布装的是牛羊肉，有二三十斤。
因为是夏天，天气很热，陈越没有要鲜肉，要的是熏肉。当然，他要鲜牛肉也没有，只有鲜羊肉。
所以，陈苗才能隔着一定距离就能闻到肉香。
“娘，今晚吃肉？”陈苗抱起一块牛肉，高兴地说。
陈伍氏没有理他，而是忧心地问陈越：“大郎，王家送我们这么多东西，可有要求什么回报？”
她最担心的是，王家要他两个儿子去为奴为仆。男人临死前，对她说的最重要的一句话就是，她可以改嫁，但不能让两儿子为奴为仆，否则他变鬼也不放过她。
所以，这么多年她没有改嫁，官府也来找过她，不过看在她有两个儿子的份上，才没有要求她改嫁。要是寡居，早让她改嫁了。
陈越当然不清楚这些事情，只是认真地说：“娘，你就放心好了。这牛是我跟王家等价交换得来的，他们的获利还不只这些呢！不用担心，他们要我家什么东西。再说，我家也没有什么宝贝让人家看得上呢！”
陈伍氏是小心的人，虽然此刻还是有点不放心，她还是相信自家儿子话。自家大儿子，最近好像突然变得非常聪明了，不仅粟米在他的种植下多收了不少，而且家里还用上了一种地火煮饭，两天时间不仅有了耕牛家里还有好几十斤肉。
她是三十多年来，除了嫁到陈家那天见过那么多的肉外，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多的肉，特别是牛肉。以前从没有想过，会有十多斤牛肉可放在家里慢慢吃。
陈伍氏不知道沼气，只是看着从地下引出来的，能点燃做饭做菜，虽然不是每天都能用，有时候隔一天，有时隔两天，她就认为那是地火。
陈越看着正在发愣的陈伍氏，以为她还是不放心，就从牛头上取下契书，递向陈伍氏说：“娘，这是买卖牛的契书，你收好。”
契书一共有三份，陈王两家各一份，官府还有一份，这是证明陈家这头牛身份的重要文件。要是没有这份契书，就不能证明这头牛的来路，可能会被官府抓去当偷牛贼收拾。
陈伍氏小心地接过契，解开上面的绳索，摊开看了一下，没有看懂。不过在一旁偷看的陈苗指着契书，左下角说：“这是大哥的名字，我认识。”
“你们不要进来。”陈伍氏赶快把契书收好后转身进屋，还出言阻止兄弟二人进屋看她藏契书。
两兄弟相对一笑，就自家这屋，能藏哪儿去，他俩不可能找不到，只是心照不宣而已。
陈越抓住陈苗的脖颈把他从肉堆提开，再不出手，这小子就要去咬肉了。
虽然熏肉闻起来很香，但还是生肉，以当前的环境和医疗条件，哪怕牛肉可以生吃的，也不能让家人随便吃，谁知道会不会有什么细菌滋生。
然后，把连连后退的陈苗拖到耕牛边上说：“以后，这牛就归你放养了。”
“我不敢，我现在的力气没它大。”陈苗拒绝。
陈越看了一下陈苗单薄的身体，笑着说：“你估计是没有希望能长得比他力气大了。唉，看来我家基因有问题，长不出强壮的男子。”
“我会的。”
“不可能，你有八叔家的二狗壮吗？二狗有可能，你不可能。”陈越坚定地说。
想想同年的二狗，陈苗只得低头认了。
陈越摸摸陈苗的头说：“放心啦，这牛会很话的。不过，现在不急，先让牛熟悉一下家里，过几天你才牵出去放养。”
有牛，就必须有圈。陈家竹林又遭殃了，两兄弟提着刀就去了竹林。用木料修牛圈肯定更好，但他们知道村长是不会同意他们大量砍树的，少砍一些还行。
所以只能盯着竹林薅。
砍好竹子，陈越就开始修圈了。陈苗主动要去割草喂牛，得到同意后，又跳又蹦的背着背篓出门去了。
陈越没有想请人来修土墙房，一事时间花得长，二来土墙房太黑了，不利于牛的生长。
他没有力气把竹子敲进土里，只得通过挖深坑来掩埋。然后，再用竹条来慢慢编制，热天不管，冬天就在竹墙上敷黄泥，抵御风雪。
陈越发现自己做活越来越熟练了，仅在家人的帮助下三天多时间就把牛圈修好了，自己试着推了几下，很稳定，用个两三年不成问题。
牛是陈苗牵进去的，这几天都是他在割草喂牛。
起初陈苗是反对的，陈伍氏也是非常担心的，但他们犟不过陈越。
陈苗只好怯生生地去牵牛，结果他发现只用很小的力气，牛就跟着他走了，而且非常温顺。为了显摆，他还特意牵着牛围着新牛圈转了一圈，在陈伍氏惊讶的目光下，进了牛圈拴好了缰绳。
为了庆祝陈苗能够成功的牵动一头近千斤的大牛，陈伍氏决定晚上全家吃牛肉，不吃羊肉。
既然是吃羊肉，陈苗就出门转了一圈，回来时手里拿着一块树皮，然后他就把树皮洗干净和羊肉丢进锅里一起煮。
一斤多的羊肉，一大锅汤，全家人一晚上就全部吃完了。
大热天的吃羊肉，如果放在现代肯定会躁得很，不过在大汉，大家都没事，只是觉得这锅羊肉特别吃，汤也特另好喝。
陈苗要求明天再煮，结果被陈伍氏无情的拒绝了。
第二天，全家人兴奋劲还没有过。
族长陈修一早来到他家，要求陈越家必须将牛上缴族里，归全族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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