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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与手何干

    既然陈越没有入府的意愿,张千秋自然在心底把自己另一个庄园交给其管理的想法给磨灭了。

    张千秋入卧室看了看正在修建的炕后,没有多做停留就离开了。

    陈越也无所谓,到张家当管事,怎么算都不如跟着刘病已以后当管事,不对,不能给刘病已当管事,那是要咔嚓的,干不得。

    没有要到张千秋书房的书看,就只有找张彭祖书房的书看了。

    等消息传走后,一个多时辰后,那个二五管事亲自捧着三卷竹简,笑眯眯地给陈越送来。

    看了,二五管事手上的竹简后,陈越恍然大悟,他以前一直弄不清为什么书要讲一卷卷的,来源应该就是竹简卷成筒状而得。

    “咋的,不给我脸色了?知道我不跟你抢位置了?”陈越从二五管事手上拿竹简拿到后,揶揄道。

    “陈小郎君见笑了,是仆下错怪小郎君了,请小郎君恕罪。”二五管事弯着腰,假意惶恐地道歉。

    陈越打开竹简,发现好多字都不认识,只得对二五管事说:“去给你家小郎君说一下,让他把病已接来,我这好多字都不认识,让他来教教。”

    “我家小郎君,可比病已小郎君入学早,且现也与病已小郎君同学,请我家小郎君来就行了,不必再请病已小郎君吧?”二五管事建议道。

    陈越听了对方的建议,差点笑抽气,咋会对自家人那么自信呢?

    见对方疑惑地看着自己,只得好笑地说:“你家小郎君上学就与周公聊天,下学狗都撵不到,也就比我多识几十字。不给你说你家小郎君的坏话了,快去给他说叫病已来玩。”

    说完,陈越就抱着竹简进屋看进度,如果没啥问题,他就准备回客房休息了。

    二五管事满头问号,周工是谁?没听小郎君说过。谁敢放狗追我家小郎君,一会定去问问,只要不是刘、霍两姓,定不饶过。

    陈越回到客房,又开始弄竹筒饭了。主要是张家的面粉不行,包不好饺子,虽有牛肉,但没有番茄,没有土豆,又不弄不了番茄牛肉或土豆牛肉之类的。

    饭好了,张彭祖来了。

    没一会,张彭祖就叫仆人砍来数根竹子,外带牛肉大米,三根竹筒饭好了,陈越这才分到了一根,另外两根被张彭祖带走了。

    张彭祖走的时候,一直在想,我来不是吃饭,我是想找陈越问话的,结果到了自家内宅与妻妾分食竹筒饭时,都还未想起。

    第二天中午时分,刘病已来了。

    古人的真没有啥玩乐,刘病已来后,陈越就开始学习《左传》了,主要是认字,成句之后大概的意思他还是能够理解,这让刘病已惊诧不已,认为陈越有学习天赋,应该好好去进学。

    陈越对上学是深恶痛绝的,想想穿越前的人生,光是小学到大学毕业就是十六年,要是算上幼儿园的时间,足足二十年。

    当然,正是因为上了那么长时间的学,所以现在看到古文,有自带翻译之本能。

    两人在学习,张彭祖就在一边发呆或是睡觉。

    三人都不知道朝堂之事,八卦之事也知道的少,学习之事张彭祖不感兴趣,只有说说斗鸡走狗之事,他才能提起一丝兴趣。

    “阿越,能不能煮点羊肉汤来喝啊?”无聊地张彭祖在两人学习的间隙开口问道。

    刘病已接话道:“羊肉汤喝了感觉有助身体暖和,可是味道太大了,唉。不过,还是可以煮点吃。”

    好话坏话都让他说完了。

    张彭祖高兴地站起来说道:“哈哈,病已,原来你没有喝过阿越煮的羊肉汤,没甚味道,且香气四溢。喝了之后,果真是身体暖和,还有仅是那汤泡面饼也是十分的可口。”

    “真的?”

    “嗯。”

    然后,刘病已和张彭祖就催着陈越去煮羊肉汤。

    陈越来张家之后,也想弄点羊肉汤喝,可是看到张家人太多了,估计好几百人,那得弄几十头羊才够分食,所以就没有动手,张彭祖也问过两次,他没有答应。

    “你家人太多了,怕得好几十头羊才够哦。”陈越说道。

    “那会要几十头羊啊?”张彭祖不解,随后看陈越表情才明白,他赶快说道,“仆人们都不管,只管我等阿翁、阿母,以及兄长等人。”

    他又数了数手指节,最后确定能分食的人有二十个。陈越估算了一下,一头大一点的羊,基本够了。

    看了刘病已渴求的目光,以及张彭祖流着口水的大嘴后,陈越点点头同意了。

    张彭祖叫来仆人,再陈越的吩咐下,张家部份人群就开始动了起来。

    杀鱼去鳞,宰羊剥皮。

    因为是新宰的羊,又多了鲫鱼和积皮,味道更盛之前陈越所做。

    安排人给正当值的张贺、张安世以及张千秋各送去一大罐,又再给各后宅送去一份后,陈越等三人才各甚一大碗开吃。

    “阿越,下次你做羊肉一定要叫上我。”刘病已吃的稀里哗啦的,还不忙提醒陈越,然后还感慨一句,“真想天天都吃上一口啊!”

    陈越笑道:“羊肉汤冬天早晚可吃,其余时间早上可以吃一些。不过,病已,我劝你还是少吃一点的好。”

    “为什么?”刘病已好奇地问,为什么陈越只说他不说张彭祖。

    陈越略带贱笑地回道:“彭祖可是娶了妻的人,你没有娶妻,吃多了,我担心你的手受不了?”

    “娶妻?与手何干?”张彭祖抬起头问道。

    不过,陈越只是笑,而不答。

    刘病已略一思考,就想通了其中之意,他放下碗就向陈越扑来,陈越也赶快放下碗,两人嬉笑中开打。

    张彭祖有点懵,看两人打起来后,他上前劝架,结果不一会就是三人殴。

    不一会,打累了,三人又开始端起碗吃肉喝汤,不过三人的手端起碗的时候都在发抖,见此情景三人又哈哈大笑。

    “病已、阿越,你俩太坏了,我来劝架都要打。”张彭祖假装生气地说,“你俩好多拳头都打在我身上的,我记得。”

    三人又是一阵大笑,不过笑的时候扯着身上的被打部位,还隐隐有痛感,好在三人脸上无事。

    主要是,开打之后,陈越及时喊了一句“不要打脸”。

    当然,大家都没有下重手,身上的衣物也厚实,大家问题都不大。

    可陈越有种感觉,三人打了一架后,也不说是打架,算是嬉闹一阵,相互之间的感情还近了不少。

    比如,张彭祖当场表态要三人一起去睡他的炕,他要把老婆孩赶到客房。陈越、刘病已两人肯定不答应,枕头风这种事情,谁说得清楚。

    最后,张彭祖决定偷点家里的好酒出来喝,说是一种叫什么“九酝甘醴”的好酒,平时只在祭祀或者典礼时才用的,他家好像有一坛是皇帝赏赐的。

    陈越两人等了快一个小时后,张彭祖才低着头回来,手里提着两个酒坛。

    陈越、刘病已两人二话不说,一人抢了一坛。

    陈越扯开酒坛上的荷叶做的封口,拿了个小碗倒了小半碗,发现流出的酒是米黄色的,而且看上去还很寡淡。

    他疑惑的端起小碗,轻偿了一口。

    “你妹,这就是你说的九酝甘醴?”陈越问道,他嘴里的感觉明明就是米酒的味道。

    刘病已喝了一口后,也疑惑地看着张彭祖。他以前是看过别人喝的,他因身份问题,是没有喝过九酝甘醴,本来很羡慕,结果发现就米酒,有点失望。

    “没有拿到,被兄长发现了。”张彭祖不好意思地说,“仲兄说了,要是发现我盗取九酝甘醴的话,就要被送进祠堂,重打五十大板。所以就拿了两坛米酒。”

    “米酒为什么是黄色的?”陈越对不能喝上九酝甘醴稍有遗憾,不过他对米酒是黄色的有点感兴趣,在他的记忆里米酒应该是浓白色的。

    刘病已回答道:“黍米(小黄米)酿的,肯定是黄色的。”

    他又对张彭祖说:“没事,你家酿的这米酒味道不错,快坐下来一起。”

    三人两坛酒,最多五六斤,刘张二人喝得少,结果醉了,陈越喝得最多,除了身体点不适的反应外,脑袋非常清晰。

    刘张二人都认为陈越以前没有喝过,所以倒酒的时候,都为他倒满,而且陈越是每次端碗必干,这酒进入他口中味道好过啤酒,度数与啤酒也差不多,以他原来的酒量,这两坛他都能全干了,只是现在这具身体对酒精的适应上还是差了不少。

    第二天,两人从仆人那儿听说陈越没有喝醉,都非常不服气,晚上又继续喝酒,结果陈越的身体不适就很快传递到了大脑。

    一连三四天,陈越都在醉酒中度过,好在管事及时来通报,已找到陈越所说的大理石,是曾经滇国使者朝拜时带来的礼品之一,当时大家都以为是普通的石头,全堆在大鸿胪的官署后院很多年了。

    大鸿胪是汉武帝时期设立主管外交的官员,以前叫大行令,后来在汉成帝时期又将典属国的职权并入。大鸿胪只是官职,而且是九卿之一,不过汉时都是设官职,而非设部门。

    后世王朝设置的部门,大多以汉时官职,更改而成的,如之后的鸿胪寺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