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送温暖
在故宫最值钱的是修复师，最不值钱的也是修复师。
这一行，犹如金字塔般壁垒森严，为数不多的金匠圣手站在塔尖，俯视着塔端的芸芸众生，他们不需要为吃喝发愁，出一次手都是稀罕，而费用更是根据物件修复标准来定，从几万不等到几十乃至上百万，对他们来说易如反掌！
但底层基本是由新入行的修复师们构成，他们大多还挣扎在温饱线，有的毕业只为找份工作养家糊口，有的甚至找不到工作转行做装饰品，有的运气好进了拍卖公司，有的学历运气逆天进了故宫。
可故宫的金字塔原理更加凸显。
场下与场上，助手与主手的差距，在每一项的操作中都能体现出来。
起码，在围观了一个下午之后，杜小竹和刘柳柳这两位助手的感触最深。
孙老师更别提了！
同易云相比，他自己从早上到下午才洗了两幅，一幅古画一幅字帖，就已经累得腰酸背痛。
体力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还是技艺，对那些技艺超群的大师级装裱师傅，不仅用时短，而且完成度非常高，这两点要求孙老师还达不到，易云却凭借精通级的洗画术式轻松达到了这个标准。
“能量液的使用时效是24h，我只有尽可能在今天多洗几幅画，争取明天完成任务。”易云心想。
【系统任务进展：9/10】
【任务完成度：96%】
看着系统显示的进度条再次有了变化，易云终于长舒一口气。
“检验科的数据报告出来了，这幅手卷的清洗完成度达标，在99%以上！”
卫双凝再次拿着检验数据走进来，报了结果。
“又是三个优？”
坐在门口的孙老师一把拿过表，翻看起来。
仍旧是三个优秀！
仍旧是难以置信！
易云现在算是清楚了，系统对于修复作品检测的评判标准比故宫稍高些，大概在3个百分点左右。
“叮污，恭喜宿主收获来自同行的由衷敬佩！”
“恭喜宿主连续完成三个完成度大于95%的作品，现奖励宿主精通级洗画术式！”
易云的脑海中突然多出一行镌秀小字。
“【获得：精通级——碧水东流！】”
……
实习生们允许留宿故宫，宿舍区主要集中在东大房的西边。
易云和死党张亮刚进来就办理了双人间。
忙碌一整天，易云感觉身上黏乎乎，便约上徐振海一起去澡堂，痛痛快快洗了个热水澡。生活区的澡堂仍旧采用北方式的弄堂，大家面对面，大眼瞪小眼，坦诚相见。
回到宿舍，易云就看到张亮躺在床铺上，喝着老京口奶茶，桌子上和床头柜摆满了水果篮和奶茶。
徐振海看着桌子上的果篮，里面放着五个饱满圆润的红苹果，形状很润，大概一只手就能握住。
“还有标签，这是……华圣优悦苹果！”
作为京城海少，徐振海当然吃过。
这种苹果产地秦省，统一欧盟标准，热销海外，48元/个。
“南亚帝王蕉，洗的这么干净？”
“新省黑珍珠，无核紫葡萄一串。”
“老京口奶茶，啧啧！”
老京口奶茶易云倒是喝过，故宫附近就有家，口味品类丰富，就是价格忒贵，主要是打的奶茶中的贵族品牌，据说当年慈禧老佛爷都喝过，什么茶颜悦色、茶百道、蜜雪冰城在它面前那统统都是弟弟！
“中彩票了亮子，买这么多好东西？”
徐振海嗷呜怪叫一声，手里拿起个苹果就咬了一口。
“得，我哪有这好福气，都人家小姐姐给老易送的温暖，我刚回来，床上放一堆，想休息都没地了。”张亮吸溜着奶茶，羡慕地道。“还别说老易，这奶茶真好喝，你也来口？”
“嘿嘿这苹果也是，全是水，真滴多！”徐振海一脸老实人的样子。
“亮子，今天吃饭都没见你人，东大房那边什么情况？”易云开口问道。
张亮无奈地叹口气：“做了半天砑活，现在距离正式期还有不小的距离，这一时半会估计脱不了实习生的身份了。”
“这样下去可不行，必须得要加把劲，这样才能留在故宫！”
易云清洗《绿荫清话图轴》的消息，早就传到了东大房实习生们的口中，张亮自然得知了，他越发感觉到和易云之间的差距，所以觉得自己必须要更加努力。
相较于易云和徐振海，三人中间，张亮的家庭并不富裕，在燕大读书选择文物修复专业以来，他的梦想就是进入故宫修文物，留在这里或许拿不到多少钱，但对于他，不仅仅意味着一份体面的工作、编制，更重要的是那份信念与执着。
易云掰了根帝王蕉，剥开皮吃起来，“放心亮子，咱们肯定都会留在宫里的！”
“那可不好说，故宫可不是谁想进就能进来的！”
这会，一道不和谐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接着便是敲门声。
“可以进来坐坐吗？”
易云还以为是那些女生，没想到来的是男生，声音同样吸引了张亮和徐振海的目光。
年纪不大，个头偏瘦，长相像奶油小生的陈森一眼就看到帅气逼人的易云，顿时就觉得刺眼。
毕竟，易云虽然刚来，但这名号陈森在书画组已经听过不止一次！
什么燕大男神。
什么手指好长。
什么天赋异禀……
诸如此类，耳朵都快磨出茧子了！
陈森哪里受得了。
作为庞和蔼的得意弟子，当然不能看着耿超骑在自己师傅的头上，这口气自是要出的。
当然，还有另外的原因，就是装裱室这次决定，将会留下参与修复一级文物的一个名额给新人，至于这个名额给谁，并未说明。
但陈森却志在必得。
所以他必须要会会这个易云。
“你就是清洗过《绿荫清话图轴》的易云？”
“听说你的画经过检验科检测，作品完成度在99%以上，而且是一天连洗9幅画？”
陈森坐下来，毫不客气拿起根桌子上的帝王蕉剥开，微微一笑。
“对，是我。”
“有事？”
易云似乎猜到对方来意。
因为自从踏进储秀宫的那一刻，不论是张小强还是侯建飞，已经多次提醒过易云了，只不过现在这种情况，才刚刚开始而已！
“我擦，真的假的老易，你一天连洗九幅画！变态吧你！”徐振海也吃了一惊，他还记得自己当年洗画用的可都是仿品，连真东西都没摸过。
张亮更像是受了比妹子给送温暖更大的刺激。
自己连考核期都没过，易云竟然已经接手过真迹，而且完成度高达99%，同在书画组，他自然最清楚这种难度，有多么的大！
自己现在连真正的传统书画都没碰过几次手，同易云这样一比，显得可就太low了！
“差距是真滴大啊……”张亮虽羡慕，但从不嫉妒。
失败的根源就是怨天尤人和嫉妒，因为埋怨自己不能优秀，因为嫉妒而怕朋友优秀，上帝其实给了太多人太多机会，只是他们没有抓住，而让机会悄然溜走罢了。
听到易云亲口承认，陈森眼神露出一丝兴奋。
这种兴奋来源于同样的自信和实力！
陈森喜欢天才做对手，故宫也从不缺天才，但是陈森就是要当面击碎易云的自尊心。
他很清楚，对于打败天才最好的方法：就是趁易云还没成长起来，将其扼杀在摇篮里！
“明天比一场吧，就约在储秀宫，你可以选个时间。”
“就早上吧，只是比赛就有输赢，你拿什么做赌注？”易云饶有趣味地打量着对方。
“好，既如此，我且告诉你装裱室这次将会允许一位新人参与一级文物的修复过程，若你赢了，这个名额留给你，我退出，要我赢了的话……”
“我退出！”易云毫不犹豫道。
张亮愤愤不岔道：“老易，可别轻易答应这小子，谁知道他葫芦卖的什么药。”
“老易……”
徐振海也有些担心，正要说话却看到易云轻轻摇头：“没事，我还差一幅，刚好给我凑齐第10幅画。”
陈森倒没想到易云如此托大，“好，爽快！”
“你放心，我师傅庞和蔼留了一批尚未清洗的字画，为保公平我们让老师傅们作证，替我们选比赛作品，不占你便宜。”
“易云小哥哥在吗？”
敲门声再次响起。
穿着粉色睡袍和兔子拖鞋的杜小竹，在门外露出脑袋，化着淡妆突然闪现，手里还拿着一杯纯牛奶，轻轻放在桌子上。
“小哥哥，刚烧好的，趁热喝吧，每天睡前一杯，有助眠的功效哦！”
旋即，杜小竹又看到了喝奶茶的张亮，吃苹果的徐振海。
还有……刚剥开香蕉的陈森。
她的脸刷地就黑了起来，一把抢过陈森手里的香蕉，瞪着眼睛道：“吃什么吃，晚上吃香蕉不怕得胆结石啊，这个点还不快回去睡觉！”
陈森看了看杜小竹，又看了看易云。
心里头顿时一万头草泥马飞过。
这一行，犹如金字塔般壁垒森严，为数不多的金匠圣手站在塔尖，俯视着塔端的芸芸众生，他们不需要为吃喝发愁，出一次手都是稀罕，而费用更是根据物件修复标准来定，从几万不等到几十乃至上百万，对他们来说易如反掌！
但底层基本是由新入行的修复师们构成，他们大多还挣扎在温饱线，有的毕业只为找份工作养家糊口，有的甚至找不到工作转行做装饰品，有的运气好进了拍卖公司，有的学历运气逆天进了故宫。
可故宫的金字塔原理更加凸显。
场下与场上，助手与主手的差距，在每一项的操作中都能体现出来。
起码，在围观了一个下午之后，杜小竹和刘柳柳这两位助手的感触最深。
孙老师更别提了！
同易云相比，他自己从早上到下午才洗了两幅，一幅古画一幅字帖，就已经累得腰酸背痛。
体力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还是技艺，对那些技艺超群的大师级装裱师傅，不仅用时短，而且完成度非常高，这两点要求孙老师还达不到，易云却凭借精通级的洗画术式轻松达到了这个标准。
“能量液的使用时效是24h，我只有尽可能在今天多洗几幅画，争取明天完成任务。”易云心想。
【系统任务进展：9/10】
【任务完成度：96%】
看着系统显示的进度条再次有了变化，易云终于长舒一口气。
“检验科的数据报告出来了，这幅手卷的清洗完成度达标，在99%以上！”
卫双凝再次拿着检验数据走进来，报了结果。
“又是三个优？”
坐在门口的孙老师一把拿过表，翻看起来。
仍旧是三个优秀！
仍旧是难以置信！
易云现在算是清楚了，系统对于修复作品检测的评判标准比故宫稍高些，大概在3个百分点左右。
“叮污，恭喜宿主收获来自同行的由衷敬佩！”
“恭喜宿主连续完成三个完成度大于95%的作品，现奖励宿主精通级洗画术式！”
易云的脑海中突然多出一行镌秀小字。
“【获得：精通级——碧水东流！】”
……
实习生们允许留宿故宫，宿舍区主要集中在东大房的西边。
易云和死党张亮刚进来就办理了双人间。
忙碌一整天，易云感觉身上黏乎乎，便约上徐振海一起去澡堂，痛痛快快洗了个热水澡。生活区的澡堂仍旧采用北方式的弄堂，大家面对面，大眼瞪小眼，坦诚相见。
回到宿舍，易云就看到张亮躺在床铺上，喝着老京口奶茶，桌子上和床头柜摆满了水果篮和奶茶。
徐振海看着桌子上的果篮，里面放着五个饱满圆润的红苹果，形状很润，大概一只手就能握住。
“还有标签，这是……华圣优悦苹果！”
作为京城海少，徐振海当然吃过。
这种苹果产地秦省，统一欧盟标准，热销海外，48元/个。
“南亚帝王蕉，洗的这么干净？”
“新省黑珍珠，无核紫葡萄一串。”
“老京口奶茶，啧啧！”
老京口奶茶易云倒是喝过，故宫附近就有家，口味品类丰富，就是价格忒贵，主要是打的奶茶中的贵族品牌，据说当年慈禧老佛爷都喝过，什么茶颜悦色、茶百道、蜜雪冰城在它面前那统统都是弟弟！
“中彩票了亮子，买这么多好东西？”
徐振海嗷呜怪叫一声，手里拿起个苹果就咬了一口。
“得，我哪有这好福气，都人家小姐姐给老易送的温暖，我刚回来，床上放一堆，想休息都没地了。”张亮吸溜着奶茶，羡慕地道。“还别说老易，这奶茶真好喝，你也来口？”
“嘿嘿这苹果也是，全是水，真滴多！”徐振海一脸老实人的样子。
“亮子，今天吃饭都没见你人，东大房那边什么情况？”易云开口问道。
张亮无奈地叹口气：“做了半天砑活，现在距离正式期还有不小的距离，这一时半会估计脱不了实习生的身份了。”
“这样下去可不行，必须得要加把劲，这样才能留在故宫！”
易云清洗《绿荫清话图轴》的消息，早就传到了东大房实习生们的口中，张亮自然得知了，他越发感觉到和易云之间的差距，所以觉得自己必须要更加努力。
相较于易云和徐振海，三人中间，张亮的家庭并不富裕，在燕大读书选择文物修复专业以来，他的梦想就是进入故宫修文物，留在这里或许拿不到多少钱，但对于他，不仅仅意味着一份体面的工作、编制，更重要的是那份信念与执着。
易云掰了根帝王蕉，剥开皮吃起来，“放心亮子，咱们肯定都会留在宫里的！”
“那可不好说，故宫可不是谁想进就能进来的！”
这会，一道不和谐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接着便是敲门声。
“可以进来坐坐吗？”
易云还以为是那些女生，没想到来的是男生，声音同样吸引了张亮和徐振海的目光。
年纪不大，个头偏瘦，长相像奶油小生的陈森一眼就看到帅气逼人的易云，顿时就觉得刺眼。
毕竟，易云虽然刚来，但这名号陈森在书画组已经听过不止一次！
什么燕大男神。
什么手指好长。
什么天赋异禀……
诸如此类，耳朵都快磨出茧子了！
陈森哪里受得了。
作为庞和蔼的得意弟子，当然不能看着耿超骑在自己师傅的头上，这口气自是要出的。
当然，还有另外的原因，就是装裱室这次决定，将会留下参与修复一级文物的一个名额给新人，至于这个名额给谁，并未说明。
但陈森却志在必得。
所以他必须要会会这个易云。
“你就是清洗过《绿荫清话图轴》的易云？”
“听说你的画经过检验科检测，作品完成度在99%以上，而且是一天连洗9幅画？”
陈森坐下来，毫不客气拿起根桌子上的帝王蕉剥开，微微一笑。
“对，是我。”
“有事？”
易云似乎猜到对方来意。
因为自从踏进储秀宫的那一刻，不论是张小强还是侯建飞，已经多次提醒过易云了，只不过现在这种情况，才刚刚开始而已！
“我擦，真的假的老易，你一天连洗九幅画！变态吧你！”徐振海也吃了一惊，他还记得自己当年洗画用的可都是仿品，连真东西都没摸过。
张亮更像是受了比妹子给送温暖更大的刺激。
自己连考核期都没过，易云竟然已经接手过真迹，而且完成度高达99%，同在书画组，他自然最清楚这种难度，有多么的大！
自己现在连真正的传统书画都没碰过几次手，同易云这样一比，显得可就太low了！
“差距是真滴大啊……”张亮虽羡慕，但从不嫉妒。
失败的根源就是怨天尤人和嫉妒，因为埋怨自己不能优秀，因为嫉妒而怕朋友优秀，上帝其实给了太多人太多机会，只是他们没有抓住，而让机会悄然溜走罢了。
听到易云亲口承认，陈森眼神露出一丝兴奋。
这种兴奋来源于同样的自信和实力！
陈森喜欢天才做对手，故宫也从不缺天才，但是陈森就是要当面击碎易云的自尊心。
他很清楚，对于打败天才最好的方法：就是趁易云还没成长起来，将其扼杀在摇篮里！
“明天比一场吧，就约在储秀宫，你可以选个时间。”
“就早上吧，只是比赛就有输赢，你拿什么做赌注？”易云饶有趣味地打量着对方。
“好，既如此，我且告诉你装裱室这次将会允许一位新人参与一级文物的修复过程，若你赢了，这个名额留给你，我退出，要我赢了的话……”
“我退出！”易云毫不犹豫道。
张亮愤愤不岔道：“老易，可别轻易答应这小子，谁知道他葫芦卖的什么药。”
“老易……”
徐振海也有些担心，正要说话却看到易云轻轻摇头：“没事，我还差一幅，刚好给我凑齐第10幅画。”
陈森倒没想到易云如此托大，“好，爽快！”
“你放心，我师傅庞和蔼留了一批尚未清洗的字画，为保公平我们让老师傅们作证，替我们选比赛作品，不占你便宜。”
“易云小哥哥在吗？”
敲门声再次响起。
穿着粉色睡袍和兔子拖鞋的杜小竹，在门外露出脑袋，化着淡妆突然闪现，手里还拿着一杯纯牛奶，轻轻放在桌子上。
“小哥哥，刚烧好的，趁热喝吧，每天睡前一杯，有助眠的功效哦！”
旋即，杜小竹又看到了喝奶茶的张亮，吃苹果的徐振海。
还有……刚剥开香蕉的陈森。
她的脸刷地就黑了起来，一把抢过陈森手里的香蕉，瞪着眼睛道：“吃什么吃，晚上吃香蕉不怕得胆结石啊，这个点还不快回去睡觉！”
陈森看了看杜小竹，又看了看易云。
心里头顿时一万头草泥马飞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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