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集
韩笑的画外音响起：唐心转天就当面向我们全班同学道歉。她说对不起，我昨天讲话太重了，因为我太生气了。关于某些同学反应的事情我会了解清楚的。不过不管别人怎么看我，怎么看四班，我永远都不会放弃你们的，所以请你们也不要放弃你们自己。这是我做老师最基本的职业道德！她这种心情我能理解，因为我也有过一段刻骨铭心的记忆。然后日子就这样不好不坏地过着，可我总觉得大家好像都不再是一年前的样子了。含蓄却说其实大家都还是一年前的样子，改变的只是光阴。
从韩笑的画外音中可以看到这样的画面：韩笑抱着一大堆书来到图书馆拉开一把椅子，静静地写作业；杨，韩二人并排躺在草地上。最后画面定格在韩笑身上。
教室内日
杨：“这节上什么课呀？”
韩：“数学吧。”
杨：“不是倒课了么？”
韩：“哦，我想起来了！昨儿个是说倒课来着，是说和英语倒吧。”
杨：“我也忘了，这两天课倒得特乱。”
上课铃响了。物理老师走进了教室。
大家议论纷纷：“您走错屋了。”
物理：“我没走错，临时和你们唐老师要了节课。跟你们谈个事，下礼拜市里教研室要来听咱们学校的一节课，学校非得要我去，我一想那就听咱们班的课吧，咱们班同学热情。可是有一点，来的人非得要听动量定理那一节，那一节咱们不是讲过了么，要是听课的话，又得耽误我一节物理课，物理课再耽误进度就跟不上了，所以我和你们班主任商量临时借一节课。”
教室内日
唐：“物理老师不是要走我一节课么，所以这礼拜五的体育课上英语了，我跟你们体育老师说好了。”
曲：“凭什么呀？这倒来倒去的，损失的又是体育课！”
唐：“你别那么不高兴，就当是支持学校工作吧。”
下课铃响了。
唐收拾一下东西：“好了，你们下课吧。”
韩：“你们发现了没，唐心打铃就下课，从来没耽误过咱们下课时间。”
杨：“没发现，我只是发现最近课倒得倒是挺乱的。”
陈用鼻子一指高尹：“这小子又跟老师搭上了，他到底和老师有什么好聊的？”
韩扭头做了个无奈的姿势。
杨：“真恶心！”
韩：“中午哪儿吃去？”
杨：“看他我就不饿了。”
韩：“别贫了，真能这样吃饱的话，三十四得少赚多少钱？”
两个人边说边走出教室。
杨：“去食堂吧。”
韩：“还去食堂啊，你不觉得食堂的饭越做越差么？”
杨：“你也觉出来了？”
韩：“你看看现在四块钱的饭哪儿还能吃啊？要想吃一顿顺口的饭，没有六块钱根本下不来。”
一个老师模样的人骑着自行车从她们身边经过。
韩看着那个人：“校规不是规定不让在学校内骑车么，这人是谁呀？”
杨：“我的傻孩子，那条校规是给咱们学生定的！”
这时有一个学生在校内骑车，被保安拦了下来。
杨：“看见了么？”
教室内日
同学们正在做值日，挺卖力的。
物理老师对数学老师说：“年年到这阵子都得评示范校，年年都得做大扫除，你说说烦不烦人哪？”
数学：“你不是班主任还好点，我们班主任从前天到今天都开了好几次会了。”
物理：“下礼拜我还有一个做课呢，正好赶上检查那天，你说说什么事都赶一块了。”
一个拿着本，带着“值勤”二字的老师走了进来，对数学老师说：“你回你们班看看，有几项还是不合格。”
数学对物理做了个无奈的表情，学着《茶馆》里余老板的语气：“莫谈国事！”转头走了。
物理老师心领神会地笑了笑。
教室内稍后
教室后面坐了很多听课的老师。
物理：“请同学们做一下大屏幕上的几道练习题。”说完走到杨的身边，指着韩的空位小声地问道：“你旁边是谁？”
杨：“韩笑。”
物理：“她干吗去了？”
杨：“今天不是来人检查示范校么，她被抽中开座谈会去了。”
物理：“哦。”
突然从隔壁班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然后发出“欢迎领导来我校检查”的声音。
同学们基于有许多听课老师的关系，没说什么，只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的表情都怪怪的。
阶梯教室内稍后
一个大肚子的中年男人站在讲台上，学校的校长主任都站在门外。
那个男的说：“诶，你们别都站在门口啊，请各位校长，主任回避一下。”
堵在门口的人一下子都没了。
那个男的继续说：“大家好，我是市教育局的，姓王。今天把大家请到这里来，主要是想了解一下三十四中学的教学情况，希望大家可以配合，当然，有什么建议或者意见咱们可以互相交流。但是，很不好意思要耽误大家一节课的时间。”
韩笑旁边的女生：“诶，你是四班的吧？”
韩点点头。
女孩：“我是三班的，这个人还挺客气的。”
韩不喜欢听：“净说一些冠冕堂皇的话。”
王：“下面咱们言规正转，我能不能先给你们提几个问题呢？大家一个星期有几节体育课？”
下面零零星星有几个同学回答：“两节。”
王：“那你们早上几点上课，晚上几点放学？”
底下的同学没声音了。
王：“这位戴眼镜的女同学，请你回答一下好吗？”
女生：“我们是八点上课，六点四十放学。”
王：“哦，放学放的这么晚啊！你是哪个年级的？”
女生：“高一的。”
王：“那你几点能睡觉，九点行吗？”
韩旁边的女孩：“不行，我得十点睡觉。”
韩笑见她一脸的虔诚，觉得无聊，低下头开始玩儿笔。
教室内稍后
韩：“怎么样，刚才的做课好玩吗？”
杨：“一点也不好玩，你看有这么多椅子就知道有多少人了吧。给你说个好玩的事，刚才听课一女的，翻开沈畅的练习册，问她你怎么写这节的练习题了，沈畅怕穿帮就说是在外面上提高班时写的。后来那女的不死心，又翻开了纪洋的练习册问他怎么也写了，沈畅表现出了她班长的机智，说他和我一块上的课。然后那女的还是不死心，又翻了翻李健超的练习册，看他没写，才没往下翻。”
韩大笑：“原来不写作业也有好处啊！”
杨：“刚才物理老师还表扬沈畅来着。”
曲：“老大，你们那个座谈会有意思吗？”
韩：“别提了，倒霉死了！全班那么多人抽学号怎么就偏偏抽中我了啊？那哪儿是什么座谈会呀，就是一个男的提几个破问题。”
杨：“什么问题？”
韩：“几点上课，几点睡觉之类的。反正好多了，我也没记住。有几个问题我倒是印象挺深刻的。那个男的问你们周六一般去哪儿玩。”
曲：“我靠！咱们礼拜六上课呀。”
韩：“对啊，我们也是这么回答的。那男的就可悲啊，可叹啊，讲了一大堆。然后又问了一个问题我都快喷鼻血了。”
杨，曲：“什么呀？”
韩：“他问你们回家看完新闻联播还看什么电视节目。”
曲：“我靠！新闻联播都播完了我还没到家呢。”
杨：“这个大哥他是装糊涂呢，还是真傻呀？”
曲：“我看就是一智障。这种事怎么不让我去啊？我去了一定大揭三十四内幕，让他们看看什么是示范校。”
杨：“当初是谁说过的｀生是三十四的人，死是三十四的鬼＇？”
韩大笑。
曲不好意思地说：“当初是当初，现在是现在。”
教室内日
物理：“真是不好意思，昨天市里听完那节课以后反应还不错，所以外市教研室说下周还想听一节咱们学校的《动量定理》。”
众生惊呼：“还听？！”
物理：“我这不是和你们商量呢么，听咱们学校的课说明咱们学校水平高嘛！”
曲：“就您那破比喻我都听三回了。”
杨：“再这样下去，这节课我们都会讲了。”
陈：“就是的，这也太假了吧。”
物理：“我也没有办法呀。”
韩：“您就不能做一回三班的课？要平等大家都平等嘛！”
校园外晚
杨：“你知道食堂的饭为什么越做越差了吗？那是因为上学期的那些厨子学校都给炒了。”
韩：“为什么呀，他们做的饭不是挺好的么？”
杨：“就是因为太好了才给炒的。”
韩：“我不明白。”
杨：“你想啊，学校也算是一个机构吧，是机构就是以盈利为目的。”
韩回头看了一眼学校的大门：“含蓄，我怎么看咱学校都像｀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一学生匆匆忙忙往校门口里跑，被保安拦住：“放学了，不许进去。”
那学生：“可是刚才我还看见一个老师进去了。”
韩想起几天前含蓄对自己说过的话，于是学着她的语气说：“傻孩子，规矩是给咱们学生定的。”
教室内日
期中考试又到了。
单行坐着高一的学生，双行坐着高二的学生。他们彼此中规中矩地坐着，等待考试的到来。
一高二女生对曲阳说：“你们物理学到哪儿了，学机械振动了吗？”
曲一脸的迷惑：“那是什么？”
女孩：“那化学呢？哎呀，还在看地理书啊，真怀念！”
曲阳有点不高兴：“我们还得会考呢。”
女：“哦，对了对了，你们是学八门功课吧？高一就是惨，不过学文的更惨，他们得学九门功课呢。像我学理是最明智的选择。”
曲生气地说：“喂，你马上就要高三了吧？”
教室内稍后
同学们各自在认真地做自己的卷子。
一老师走进教室：“请高一同学注意，你们的卷子印刷有一处错误。”
高一同学抬头。
老师：“把第三页的第二十三题的倒数第二行的30改成3.0。”
同学们唰唰地翻卷子。
刚才和曲阳说话的女生看了一眼曲阳的卷子小声地说：“真熟悉！”
教室外日
杨，韩二人并肩走着。她们俩身后有两个高二女生在议论。
一女生：“这次其中考试你和一个什么样的高一小孩坐一块？”
另一女生：“一小男孩，看他斯斯文文的，没想到他特别能聊。他居然和我从红楼梦聊到了防毒面具。”
第一个女生：“我也觉得这群高一小孩特能聊，特开放。”
杨，韩二人面面相觑，走进教室。
曲大叫：“学校办的是什么破事儿啊？”
杨：“怎么了，三十四又怎么惹你了？”
曲：“我看见那高二的女生我就有气，她不就是比咱们多上一年学么，有什么了不起的，在我面前充什么大辈啊？”
教室内日
杨，曲二人挺舒服地坐在椅子上看报纸。韩拿着一本漫画看。
突然韩大叫：“哎呀！太好了。”
曲：“老大，什么情况？”
韩：“这礼拜六在会展中心举办一个漫展，还有cosplay的表演呢。刚考完试，放松一下。”
曲：“cosplay，是什么意思？”
韩很殷勤地：“含蓄，好老婆！”
杨：“你又来了，你又想干嘛？”
韩：“礼拜六，四点半，咱们放学还能看好长时间呢，你陪我去吧。”
杨：“我没兴趣。”
韩：“免费的，千载难逢！”
杨：“不去！”
韩：“你太过分了，你身为一个漫迷，在追求漫画理想的道路上遇到了一点小小的挫折就放弃了追梦的脚步，你太令我失望了！”
杨：“NoWay！”
教室外日
韩拖着杨往外走，杨极不情愿地被她拖着：“你别拉我，拉我我也不去！”
韩没理她，抱怨道：“物理老师哪天拖堂不行，怎么偏偏赶在今天，真是的。这都几点了啊，到那儿别再关门了吧？”
会展中心稍后
韩一进门就乐不可支。
韩看着满屋子的漫画，高兴得连蹦带跳：“哇！富坚义博，哇！高桥留美子，哇！CLAMP。大师，都是大师！”
杨则被墙上的一幅幅漫画吸引了。
杨：“老大，这些画画得真好看啊！”
韩：“是吧是吧，诶，那边还有表演呢。”
台上的coser正在即兴表演。
杨：“老大，我虽然不太懂，可是我觉得他们表演得很好呢。”
韩高兴得狂点头：“这几个人在全国也是小有名气的呢。他们是国内我见过的cos得最像的。怎么样这一趟没白来吧。一会儿去要个签名。”
教室内日
化学老师：“这次考试咱们班成绩不是很理想，还得继续努力啊！第一名咱们班又不是没考过，以前考过，以后也能考。下次考试的时候我希望看到大家的进步。”
教室内稍后
物理老师：“这次期中考试，三班物理第一名，咱们班第五名，一共只有八个班，咱们班考第五名，你们自己好好想想怎么回事，同样是我教的班，三班能考第一，咱们班为什么就不行？”
教室内稍后
唐：“我简单地总结一下这次期中考试的情况。第一名三班，第二名一班，第三名二班，第四名才是咱们班。”
有人：“中间啊。”
唐严肃地：“你可真会数啊，数学学的挺好。我一直都对大家抱有很大的希望。当初进这个学校的时候，你们就比三班差吗？”
韩显得很不高兴：“每次都要排名，有意义吗？”
唐：“看来我不管你们，你们就找不找北了。那好，从明天开始，不是八点上课么，你们七点二十就老老实实地坐在这上自习，我看谁敢迟到。中午十二点半的时候别往外头疯玩去了，安安静静在屋里念会儿书多好。我会来监督的，真是不像话！”
韩向杨抱怨：“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每次考完试之后都得排名啊？”
杨：“那不也是做个比较么，老大，你那么激动干吗？”
韩：“排几次名成绩就能高上去吗？！”
杨：“老大你别激动啊，你怎么了？”
教室内日
唐：“那你到底有没有事啊？”
郝凡：“没事没事，就是亚硝酸盐中毒。
陈：“还没事呢，都亚硝酸盐中毒了，差一点就见不着今天早上的月亮，差一点就撒手人寰了。您可不知道她都吐绿水了！”
郝凡瞪了他一眼。
唐被吓了一大跳：“这么严重啊，你赶紧回家休息吧！”
郝凡：“没事，真没事，您别听陈龙胡说八道，没那么严重！”
唐：“你是怎么被发现的？”
郝凡：“我在外面上课，中午吃了点东西，下午就不行了。手脚冰冷，还冒汗。幸好陈龙和我一块上课，他马上送我去医院了。我在医院折腾了两天两夜。”
陈龙就知道在一旁傻乐。
唐：“外面的东西多不干净呀。眼看着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会考了，大家复习都挺紧张的，注意身体知道吗？”
郝凡：“我知道唐老师，您放心。”
唐：“那我走了。”
待唐老师走出教室，郝凡揪着陈龙的胳膊，陈大叫。
郝凡：“什么叫｀看不见今天早上的月亮＇，什么叫｀撒手人寰＇啊？你是不是巴不得我早点死掉？”
陈：“我不是着急么，你得感谢我吧，是我把你从阎王手中抢回来的。”
教室内稍后
化学老师：“这个反应还有NaNO2生成。”
陈开始大笑，笑得他快抽筋了。
郝凡用眼瞪他。
陈用手指着黑板，意思是说：“看呀，亚硝酸盐。”
化学老师生气地：“陈龙，你干什么呢？”
全班同学大笑。
教室内稍后
下课了，陈龙跑到郝凡面前：“这个反应还有NaNO2生成。”
郝凡一掌拍过去，陈龙迅速地躲开了。
郝凡：“你有病啊，就你知道NaNO2啊？炫耀什么？！”
陈：“我不知道，我可不知道，我哪儿有老姐你知道得多呀，您是谁啊，您不是我伟大的姐姐么。我姐可不是一般人啊，她吃的NaNO2比我们吃的NaCl都多。”
杨，韩大笑。
郝凡气得脸都绿了：“你别跑，你小子有本事就别跑！”
韩：“他们干吗呢？”
杨：“你还不知道吧，郝凡上礼拜NaNO2中毒了。”
韩：“啊，怎么弄的？”
杨：“吃东西吃坏了，还是陈龙给送的医院呢。郝凡说她现在都不怕死了。诶，你哪天也来个NaNO2中毒，也让陈龙给你来个英雄救美。”
韩：“你瞎说什么呢！”
教室外日
杨，韩二人走在走廊里，被一个男生撞到，那男生头也不回就走了。
韩叫住他：“你不觉得你撞到我们应该赔礼道歉么？”
那男生把鼻子一横：“哼！你是四班的吧，我有必要向四班的人道歉吗？”
杨：“你说什么呢？”
男生：“说什么你们自己心里明白。全年级谁不知道你们班是什么样啊。我说你们俩作为四班的一员就不觉得可耻吗？”
韩笑怒目而视：“你再说一遍！”
男生：“我说了怎么了，你说你们班运动会排最后一名，期中考试是前四个实验班里最差的，再过两天就要篮球比赛了，你们班还准备参加吗？你们班是最——差——的，知道吗？”
还没等男生说完，他脸上已经被人结结实实打了一拳。
男生捂着脸：“你敢打我，你竟然敢打我？！”他摸摸自己的嘴角，愤怒地吼道：“门牙掉了！”
肖郑楠从他身后跳出来：“我打的就是你，你有毛病吧，大白天的就在这里张牙舞爪的。”
男生一时语塞：“你……”
肖郑楠一把抓住他的领子：“我告诉你，你以后最好别说四班是最差的，你要是再说，说一次我打一次，记住了么！”
杨看得目瞪口呆，想去拉旁边的韩笑，一扭头却发现韩笑早已经不见了。
杨大喊：“老大，老大！”
走廊里人来人往的，无人应答，此时，肖郑楠身边已经围了很多人。
教室内稍后
讲台上老师在上课。
杨小心翼翼地给曲阳，秦禾传纸条。
教室内稍后
下课了。杨含蓄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老大都已经两节课没来上了，别再出什么事了吧？”
曲：“她那么大的人了，你总不会怀疑她一时想不开就跳楼自杀吧？”
杨：“你没看见早晨的情景，是你你也受不了，谁都受不了，那人讲话太伤人了。”
秦：“行了，别说这些了，赶紧找人吧。”
曲：“那行，”说着叫住从她身边走过的陈龙，“陈龙你也帮帮忙吧，多一个人找机会还大点。”
陈：“什么呀，关我什么事？”
杨：“陈龙！韩笑不见了，她可是韩笑，是你喜欢的韩笑！”
操场上稍后
杨：“张薇薇，沈畅，郝凡来了吗？”
秦喘着粗气：“在后面呢。”
曲：“这么大的学校往哪儿找去啊？”
杨：“一会儿大课间，你们要是还没找着人的话，就赶紧回去上课。我接着找她，一会儿是唐心的课，秦禾你先帮忙撒个谎，说韩笑突然胃不舒服，我陪她去医务室了。要是让唐心知道韩笑两节课都没来上的话，她就死定了。”
秦：“我知道了。”
此时沈，张，郝三人赶到。
沈：“怎么找啊？”
杨：“你们听我的，曲阳去食堂和篮球场看看，秦禾你去地下车库，沈畅去教学楼，张薇薇去办公楼，郝凡去大操场，我去实验楼。十五分钟后不管找没找到人，都在这里集合，明白吗？”
大家：“明白。”
操场上稍后
杨：“你们找着了吗？”
曲，张摇摇头。
此时沈，郝，秦三人赶到。三人都摇摇头，表示没有找到。
曲：“这么找也不是办法，学校这么大，找一辈子也找不到啊。”
此时上课铃响起了。
秦：“哎呀，真倒霉，上课了。”
杨像想起什么似的：“哦，你们先回去吧，我知道韩笑在哪儿了。”
女厕所内稍后
杨进入女厕所内，通过隔间看到了韩笑的脚，一下就放心了。
杨：“韩笑，上课了，跟我回去上课吧。”
韩笑没有讲话。
杨：“你究竟怎么了，为什么一声不吭就跑来这里了？”
韩：“你不明白。”
杨：“我是不明白，以前那个自信，勇敢的韩笑跑到那里去了？”
韩：“你知道刚才那个男生说的话，对我的中伤有多大吗？”
杨吸了一口气，没说话。
韩：“你们没有人能体会得到那种感觉。”
杨：“我能体会得到。”
韩：“你不能。你能了解一个人，从小学到高中，听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你们班是最差的吗？十年了，这句话时时刻刻萦绕在我耳边，渗入我身体的每一个细胞，像幽灵一样附着在我身上，挥之不去。”
杨不语。
韩：“你知道吗，这句话对于我来讲，无异于有人指着你的脊梁说你是个没有骨气的人。”
杨：“可是韩笑，就算他说错了，就算所有的人都错了，咱们还得学习，还得生活在这个集体，还是四班的人。”
韩：“是考试总会有成绩高低，是比赛总会有先后排名。也许是我的命不好吧，从小到大总让我在的班总是最后一名。你知道吗，我是多么希望也有哪个老师夸一夸我们，哪怕一句；多希望有一天我的班也能得第一名，哪怕一次。”
杨：“韩笑，赢了世界又如何，输了世界又如何？”
韩：“也许我是个很爱慕虚荣的人。”
杨：“韩笑，或许你说得对，你的感受我不能理解。可是伤心的时候每个人都会有，心情一样难过。”
韩：“所以我来到了这里，我觉得缩在这里很安全，至少不会有人指着我的鼻子说你们是最差的。”
杨：“你还记得《荷塘月色》吗？里面有一句话我到现在还记得。”
韩不说话。
杨：“这时候最热闹的要数树上的蝉声和水里的蛙声。但热闹是他们的，我什么也没有。对！我什么也没有，我在我们家里是最小的，我的那些表哥表姐都上班了，也许曲阳的烦恼在于她的家庭背景只允许她考上一个非常优秀的大学，而我的烦恼恰恰和她相反。我不像曲阳，家里有那么多优秀的表哥表姐，我是全家唯一一个念过高中的孩子，我理所当然成了他们的骄傲，他们的希望。可是这个骄傲这个希望当的一点都不轻松，每当我看到家人参加幸福的家庭聚会谈天说地时，我有多羡慕啊，好几次我都想丢开书本，加入到他们中间去。可是我做不到，我还要学习，这条路路是我自己选的，我要对我自己的行为负责，我要把这条艰辛的路走完，我不能左顾右盼，我要一条泳道游到理想的彼岸。就像唐心说过的，三年的披星戴月如果什么结果都没有换来，那么首先对不起的不是你的父母，不是你的老师，而是你自己。”
韩小声地：“含蓄……”
杨：“我在笑并不代表我快乐，人是很复杂的动物，你明白我的意思吗？你有一个好的家庭，有一个爱你的哥哥，还有我们这么多关心你支持你的好朋友，你忘记了我们给你过生日的情景么？”
韩：“我怎么能忘记呢？我一辈子都忘不掉，那一天我得到了太多的惊喜。”
杨：“韩笑，既然你什么都知道，就不要让我们担心了好么？那个男生要怎么想是他的事，别人怎么想是别人的事。不管四班在别人面前有怎样的不好，我们始终都是四班的一分子，就像她的孩子一样，我们热爱我们的父母。人什么都能选，只有父母不能选。我们改变不了别人，我们能改变的只有自己。别人怎么想我们管不了，重要的是我们自己怎么看自己。我想咱们班同学都是这么想的吧。我们终究要学一样东西，那就是面对。面对过去，面对未来；面对高兴，面对伤心；面对别人，面对自己。要逃的永远也逃不掉，该面对的终究要面对。没有人有权利拒绝长大。”
韩笑从厕所中走出来。
杨含蓄一把抱住她：“他们别的班的同学不是那么看不起咱们班吗，那么我们就证明给他们看，我们到底能不能做成功一件事！唐心没有放弃我们，我们也没有理由放弃我们自己！”说完之后两个女孩一起留下了眼泪。
教室内稍后
唐老师在讲课，韩笑含蓄二人敲门而入。
唐：“韩笑，你胃好点了么？”
韩一时没反应过来：“啊？”
唐以为她没听清，又重复一遍：“你的胃好点了么，还疼不疼？”
含蓄马上说：“她没事了。”
韩看了一眼含蓄，马上心领神会地说了一句一语双关的话：“那医务室的医生给的药很灵，她真的是一个好医生。”
含蓄和韩笑俩人相视一笑，各回各自的座位。
教室内稍后
曲阳：“诶，杨含蓄，我想知道你是怎么找到老大的，你怎么知道她在哪啊？”
杨含蓄：“你不高兴的时候会去哪？”
曲阳想想：“恩，不知道，哪都有可能啊。”
杨：“可是我会去一个安静的没有人的地方。”
曲阳：“哦，我知道了，我会去打篮球。”
杨笑笑：“那是你。韩笑绝对会去一个安静的地方。而且我记得她曾经跟我说过她不高兴的时候经常一个人躲在家里的厕所，等到想通了不再烦恼了再出来。你想想啊，这个学校唯一能有厕所的地方就是教学楼，办公楼，实验楼和食堂。而地下车库，大操场和篮球场这些地方都排除了吧。你再想想，那个时候教学楼和办公楼都不安静而食堂还没开门，唯一可能的就是实验楼了。”
曲阳：“那实验楼有六层了，你是挨层找的吗？”
杨：“其实也不是，我直接去的六楼。”
曲阳：“你怎么知道她会在六楼？”
杨：“我也不知道，一种感觉。可能是六楼的人相对最少吧。”
曲阳瞪着小眼睛张着嘴看着杨不说话。
杨捏着曲阳的脸，说：“你干吗用那么白痴的眼神看着我啊？”
曲阳：“我觉得你特神！”
杨笑笑：“那是因为你还不了解韩笑。”
韩笑家晚
韩笑妈妈进家门：“对不起啊，笑笑，今天医院实在太忙了，我给你带点吃的回来，快吃吧不然会凉的。”
妈妈见韩笑只说了声谢谢，不动，仍然做在沙发上看漫画吃苹果。说了句：“唉，这孩子！”
妈妈推门走进韩予的房间：“韩予，在学校没吃饱吧，出来吃饭，我给你买了你最喜欢吃的东西。”
妈妈见韩予只说了声谢谢，也不动，仍然坐在椅子上写作业。说了句：“诶，这兄妹俩是怎么了？！”
（第九集完）
从韩笑的画外音中可以看到这样的画面：韩笑抱着一大堆书来到图书馆拉开一把椅子，静静地写作业；杨，韩二人并排躺在草地上。最后画面定格在韩笑身上。
教室内日
杨：“这节上什么课呀？”
韩：“数学吧。”
杨：“不是倒课了么？”
韩：“哦，我想起来了！昨儿个是说倒课来着，是说和英语倒吧。”
杨：“我也忘了，这两天课倒得特乱。”
上课铃响了。物理老师走进了教室。
大家议论纷纷：“您走错屋了。”
物理：“我没走错，临时和你们唐老师要了节课。跟你们谈个事，下礼拜市里教研室要来听咱们学校的一节课，学校非得要我去，我一想那就听咱们班的课吧，咱们班同学热情。可是有一点，来的人非得要听动量定理那一节，那一节咱们不是讲过了么，要是听课的话，又得耽误我一节物理课，物理课再耽误进度就跟不上了，所以我和你们班主任商量临时借一节课。”
教室内日
唐：“物理老师不是要走我一节课么，所以这礼拜五的体育课上英语了，我跟你们体育老师说好了。”
曲：“凭什么呀？这倒来倒去的，损失的又是体育课！”
唐：“你别那么不高兴，就当是支持学校工作吧。”
下课铃响了。
唐收拾一下东西：“好了，你们下课吧。”
韩：“你们发现了没，唐心打铃就下课，从来没耽误过咱们下课时间。”
杨：“没发现，我只是发现最近课倒得倒是挺乱的。”
陈用鼻子一指高尹：“这小子又跟老师搭上了，他到底和老师有什么好聊的？”
韩扭头做了个无奈的姿势。
杨：“真恶心！”
韩：“中午哪儿吃去？”
杨：“看他我就不饿了。”
韩：“别贫了，真能这样吃饱的话，三十四得少赚多少钱？”
两个人边说边走出教室。
杨：“去食堂吧。”
韩：“还去食堂啊，你不觉得食堂的饭越做越差么？”
杨：“你也觉出来了？”
韩：“你看看现在四块钱的饭哪儿还能吃啊？要想吃一顿顺口的饭，没有六块钱根本下不来。”
一个老师模样的人骑着自行车从她们身边经过。
韩看着那个人：“校规不是规定不让在学校内骑车么，这人是谁呀？”
杨：“我的傻孩子，那条校规是给咱们学生定的！”
这时有一个学生在校内骑车，被保安拦了下来。
杨：“看见了么？”
教室内日
同学们正在做值日，挺卖力的。
物理老师对数学老师说：“年年到这阵子都得评示范校，年年都得做大扫除，你说说烦不烦人哪？”
数学：“你不是班主任还好点，我们班主任从前天到今天都开了好几次会了。”
物理：“下礼拜我还有一个做课呢，正好赶上检查那天，你说说什么事都赶一块了。”
一个拿着本，带着“值勤”二字的老师走了进来，对数学老师说：“你回你们班看看，有几项还是不合格。”
数学对物理做了个无奈的表情，学着《茶馆》里余老板的语气：“莫谈国事！”转头走了。
物理老师心领神会地笑了笑。
教室内稍后
教室后面坐了很多听课的老师。
物理：“请同学们做一下大屏幕上的几道练习题。”说完走到杨的身边，指着韩的空位小声地问道：“你旁边是谁？”
杨：“韩笑。”
物理：“她干吗去了？”
杨：“今天不是来人检查示范校么，她被抽中开座谈会去了。”
物理：“哦。”
突然从隔壁班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然后发出“欢迎领导来我校检查”的声音。
同学们基于有许多听课老师的关系，没说什么，只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的表情都怪怪的。
阶梯教室内稍后
一个大肚子的中年男人站在讲台上，学校的校长主任都站在门外。
那个男的说：“诶，你们别都站在门口啊，请各位校长，主任回避一下。”
堵在门口的人一下子都没了。
那个男的继续说：“大家好，我是市教育局的，姓王。今天把大家请到这里来，主要是想了解一下三十四中学的教学情况，希望大家可以配合，当然，有什么建议或者意见咱们可以互相交流。但是，很不好意思要耽误大家一节课的时间。”
韩笑旁边的女生：“诶，你是四班的吧？”
韩点点头。
女孩：“我是三班的，这个人还挺客气的。”
韩不喜欢听：“净说一些冠冕堂皇的话。”
王：“下面咱们言规正转，我能不能先给你们提几个问题呢？大家一个星期有几节体育课？”
下面零零星星有几个同学回答：“两节。”
王：“那你们早上几点上课，晚上几点放学？”
底下的同学没声音了。
王：“这位戴眼镜的女同学，请你回答一下好吗？”
女生：“我们是八点上课，六点四十放学。”
王：“哦，放学放的这么晚啊！你是哪个年级的？”
女生：“高一的。”
王：“那你几点能睡觉，九点行吗？”
韩旁边的女孩：“不行，我得十点睡觉。”
韩笑见她一脸的虔诚，觉得无聊，低下头开始玩儿笔。
教室内稍后
韩：“怎么样，刚才的做课好玩吗？”
杨：“一点也不好玩，你看有这么多椅子就知道有多少人了吧。给你说个好玩的事，刚才听课一女的，翻开沈畅的练习册，问她你怎么写这节的练习题了，沈畅怕穿帮就说是在外面上提高班时写的。后来那女的不死心，又翻开了纪洋的练习册问他怎么也写了，沈畅表现出了她班长的机智，说他和我一块上的课。然后那女的还是不死心，又翻了翻李健超的练习册，看他没写，才没往下翻。”
韩大笑：“原来不写作业也有好处啊！”
杨：“刚才物理老师还表扬沈畅来着。”
曲：“老大，你们那个座谈会有意思吗？”
韩：“别提了，倒霉死了！全班那么多人抽学号怎么就偏偏抽中我了啊？那哪儿是什么座谈会呀，就是一个男的提几个破问题。”
杨：“什么问题？”
韩：“几点上课，几点睡觉之类的。反正好多了，我也没记住。有几个问题我倒是印象挺深刻的。那个男的问你们周六一般去哪儿玩。”
曲：“我靠！咱们礼拜六上课呀。”
韩：“对啊，我们也是这么回答的。那男的就可悲啊，可叹啊，讲了一大堆。然后又问了一个问题我都快喷鼻血了。”
杨，曲：“什么呀？”
韩：“他问你们回家看完新闻联播还看什么电视节目。”
曲：“我靠！新闻联播都播完了我还没到家呢。”
杨：“这个大哥他是装糊涂呢，还是真傻呀？”
曲：“我看就是一智障。这种事怎么不让我去啊？我去了一定大揭三十四内幕，让他们看看什么是示范校。”
杨：“当初是谁说过的｀生是三十四的人，死是三十四的鬼＇？”
韩大笑。
曲不好意思地说：“当初是当初，现在是现在。”
教室内日
物理：“真是不好意思，昨天市里听完那节课以后反应还不错，所以外市教研室说下周还想听一节咱们学校的《动量定理》。”
众生惊呼：“还听？！”
物理：“我这不是和你们商量呢么，听咱们学校的课说明咱们学校水平高嘛！”
曲：“就您那破比喻我都听三回了。”
杨：“再这样下去，这节课我们都会讲了。”
陈：“就是的，这也太假了吧。”
物理：“我也没有办法呀。”
韩：“您就不能做一回三班的课？要平等大家都平等嘛！”
校园外晚
杨：“你知道食堂的饭为什么越做越差了吗？那是因为上学期的那些厨子学校都给炒了。”
韩：“为什么呀，他们做的饭不是挺好的么？”
杨：“就是因为太好了才给炒的。”
韩：“我不明白。”
杨：“你想啊，学校也算是一个机构吧，是机构就是以盈利为目的。”
韩回头看了一眼学校的大门：“含蓄，我怎么看咱学校都像｀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一学生匆匆忙忙往校门口里跑，被保安拦住：“放学了，不许进去。”
那学生：“可是刚才我还看见一个老师进去了。”
韩想起几天前含蓄对自己说过的话，于是学着她的语气说：“傻孩子，规矩是给咱们学生定的。”
教室内日
期中考试又到了。
单行坐着高一的学生，双行坐着高二的学生。他们彼此中规中矩地坐着，等待考试的到来。
一高二女生对曲阳说：“你们物理学到哪儿了，学机械振动了吗？”
曲一脸的迷惑：“那是什么？”
女孩：“那化学呢？哎呀，还在看地理书啊，真怀念！”
曲阳有点不高兴：“我们还得会考呢。”
女：“哦，对了对了，你们是学八门功课吧？高一就是惨，不过学文的更惨，他们得学九门功课呢。像我学理是最明智的选择。”
曲生气地说：“喂，你马上就要高三了吧？”
教室内稍后
同学们各自在认真地做自己的卷子。
一老师走进教室：“请高一同学注意，你们的卷子印刷有一处错误。”
高一同学抬头。
老师：“把第三页的第二十三题的倒数第二行的30改成3.0。”
同学们唰唰地翻卷子。
刚才和曲阳说话的女生看了一眼曲阳的卷子小声地说：“真熟悉！”
教室外日
杨，韩二人并肩走着。她们俩身后有两个高二女生在议论。
一女生：“这次其中考试你和一个什么样的高一小孩坐一块？”
另一女生：“一小男孩，看他斯斯文文的，没想到他特别能聊。他居然和我从红楼梦聊到了防毒面具。”
第一个女生：“我也觉得这群高一小孩特能聊，特开放。”
杨，韩二人面面相觑，走进教室。
曲大叫：“学校办的是什么破事儿啊？”
杨：“怎么了，三十四又怎么惹你了？”
曲：“我看见那高二的女生我就有气，她不就是比咱们多上一年学么，有什么了不起的，在我面前充什么大辈啊？”
教室内日
杨，曲二人挺舒服地坐在椅子上看报纸。韩拿着一本漫画看。
突然韩大叫：“哎呀！太好了。”
曲：“老大，什么情况？”
韩：“这礼拜六在会展中心举办一个漫展，还有cosplay的表演呢。刚考完试，放松一下。”
曲：“cosplay，是什么意思？”
韩很殷勤地：“含蓄，好老婆！”
杨：“你又来了，你又想干嘛？”
韩：“礼拜六，四点半，咱们放学还能看好长时间呢，你陪我去吧。”
杨：“我没兴趣。”
韩：“免费的，千载难逢！”
杨：“不去！”
韩：“你太过分了，你身为一个漫迷，在追求漫画理想的道路上遇到了一点小小的挫折就放弃了追梦的脚步，你太令我失望了！”
杨：“NoWay！”
教室外日
韩拖着杨往外走，杨极不情愿地被她拖着：“你别拉我，拉我我也不去！”
韩没理她，抱怨道：“物理老师哪天拖堂不行，怎么偏偏赶在今天，真是的。这都几点了啊，到那儿别再关门了吧？”
会展中心稍后
韩一进门就乐不可支。
韩看着满屋子的漫画，高兴得连蹦带跳：“哇！富坚义博，哇！高桥留美子，哇！CLAMP。大师，都是大师！”
杨则被墙上的一幅幅漫画吸引了。
杨：“老大，这些画画得真好看啊！”
韩：“是吧是吧，诶，那边还有表演呢。”
台上的coser正在即兴表演。
杨：“老大，我虽然不太懂，可是我觉得他们表演得很好呢。”
韩高兴得狂点头：“这几个人在全国也是小有名气的呢。他们是国内我见过的cos得最像的。怎么样这一趟没白来吧。一会儿去要个签名。”
教室内日
化学老师：“这次考试咱们班成绩不是很理想，还得继续努力啊！第一名咱们班又不是没考过，以前考过，以后也能考。下次考试的时候我希望看到大家的进步。”
教室内稍后
物理老师：“这次期中考试，三班物理第一名，咱们班第五名，一共只有八个班，咱们班考第五名，你们自己好好想想怎么回事，同样是我教的班，三班能考第一，咱们班为什么就不行？”
教室内稍后
唐：“我简单地总结一下这次期中考试的情况。第一名三班，第二名一班，第三名二班，第四名才是咱们班。”
有人：“中间啊。”
唐严肃地：“你可真会数啊，数学学的挺好。我一直都对大家抱有很大的希望。当初进这个学校的时候，你们就比三班差吗？”
韩显得很不高兴：“每次都要排名，有意义吗？”
唐：“看来我不管你们，你们就找不找北了。那好，从明天开始，不是八点上课么，你们七点二十就老老实实地坐在这上自习，我看谁敢迟到。中午十二点半的时候别往外头疯玩去了，安安静静在屋里念会儿书多好。我会来监督的，真是不像话！”
韩向杨抱怨：“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每次考完试之后都得排名啊？”
杨：“那不也是做个比较么，老大，你那么激动干吗？”
韩：“排几次名成绩就能高上去吗？！”
杨：“老大你别激动啊，你怎么了？”
教室内日
唐：“那你到底有没有事啊？”
郝凡：“没事没事，就是亚硝酸盐中毒。
陈：“还没事呢，都亚硝酸盐中毒了，差一点就见不着今天早上的月亮，差一点就撒手人寰了。您可不知道她都吐绿水了！”
郝凡瞪了他一眼。
唐被吓了一大跳：“这么严重啊，你赶紧回家休息吧！”
郝凡：“没事，真没事，您别听陈龙胡说八道，没那么严重！”
唐：“你是怎么被发现的？”
郝凡：“我在外面上课，中午吃了点东西，下午就不行了。手脚冰冷，还冒汗。幸好陈龙和我一块上课，他马上送我去医院了。我在医院折腾了两天两夜。”
陈龙就知道在一旁傻乐。
唐：“外面的东西多不干净呀。眼看着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会考了，大家复习都挺紧张的，注意身体知道吗？”
郝凡：“我知道唐老师，您放心。”
唐：“那我走了。”
待唐老师走出教室，郝凡揪着陈龙的胳膊，陈大叫。
郝凡：“什么叫｀看不见今天早上的月亮＇，什么叫｀撒手人寰＇啊？你是不是巴不得我早点死掉？”
陈：“我不是着急么，你得感谢我吧，是我把你从阎王手中抢回来的。”
教室内稍后
化学老师：“这个反应还有NaNO2生成。”
陈开始大笑，笑得他快抽筋了。
郝凡用眼瞪他。
陈用手指着黑板，意思是说：“看呀，亚硝酸盐。”
化学老师生气地：“陈龙，你干什么呢？”
全班同学大笑。
教室内稍后
下课了，陈龙跑到郝凡面前：“这个反应还有NaNO2生成。”
郝凡一掌拍过去，陈龙迅速地躲开了。
郝凡：“你有病啊，就你知道NaNO2啊？炫耀什么？！”
陈：“我不知道，我可不知道，我哪儿有老姐你知道得多呀，您是谁啊，您不是我伟大的姐姐么。我姐可不是一般人啊，她吃的NaNO2比我们吃的NaCl都多。”
杨，韩大笑。
郝凡气得脸都绿了：“你别跑，你小子有本事就别跑！”
韩：“他们干吗呢？”
杨：“你还不知道吧，郝凡上礼拜NaNO2中毒了。”
韩：“啊，怎么弄的？”
杨：“吃东西吃坏了，还是陈龙给送的医院呢。郝凡说她现在都不怕死了。诶，你哪天也来个NaNO2中毒，也让陈龙给你来个英雄救美。”
韩：“你瞎说什么呢！”
教室外日
杨，韩二人走在走廊里，被一个男生撞到，那男生头也不回就走了。
韩叫住他：“你不觉得你撞到我们应该赔礼道歉么？”
那男生把鼻子一横：“哼！你是四班的吧，我有必要向四班的人道歉吗？”
杨：“你说什么呢？”
男生：“说什么你们自己心里明白。全年级谁不知道你们班是什么样啊。我说你们俩作为四班的一员就不觉得可耻吗？”
韩笑怒目而视：“你再说一遍！”
男生：“我说了怎么了，你说你们班运动会排最后一名，期中考试是前四个实验班里最差的，再过两天就要篮球比赛了，你们班还准备参加吗？你们班是最——差——的，知道吗？”
还没等男生说完，他脸上已经被人结结实实打了一拳。
男生捂着脸：“你敢打我，你竟然敢打我？！”他摸摸自己的嘴角，愤怒地吼道：“门牙掉了！”
肖郑楠从他身后跳出来：“我打的就是你，你有毛病吧，大白天的就在这里张牙舞爪的。”
男生一时语塞：“你……”
肖郑楠一把抓住他的领子：“我告诉你，你以后最好别说四班是最差的，你要是再说，说一次我打一次，记住了么！”
杨看得目瞪口呆，想去拉旁边的韩笑，一扭头却发现韩笑早已经不见了。
杨大喊：“老大，老大！”
走廊里人来人往的，无人应答，此时，肖郑楠身边已经围了很多人。
教室内稍后
讲台上老师在上课。
杨小心翼翼地给曲阳，秦禾传纸条。
教室内稍后
下课了。杨含蓄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老大都已经两节课没来上了，别再出什么事了吧？”
曲：“她那么大的人了，你总不会怀疑她一时想不开就跳楼自杀吧？”
杨：“你没看见早晨的情景，是你你也受不了，谁都受不了，那人讲话太伤人了。”
秦：“行了，别说这些了，赶紧找人吧。”
曲：“那行，”说着叫住从她身边走过的陈龙，“陈龙你也帮帮忙吧，多一个人找机会还大点。”
陈：“什么呀，关我什么事？”
杨：“陈龙！韩笑不见了，她可是韩笑，是你喜欢的韩笑！”
操场上稍后
杨：“张薇薇，沈畅，郝凡来了吗？”
秦喘着粗气：“在后面呢。”
曲：“这么大的学校往哪儿找去啊？”
杨：“一会儿大课间，你们要是还没找着人的话，就赶紧回去上课。我接着找她，一会儿是唐心的课，秦禾你先帮忙撒个谎，说韩笑突然胃不舒服，我陪她去医务室了。要是让唐心知道韩笑两节课都没来上的话，她就死定了。”
秦：“我知道了。”
此时沈，张，郝三人赶到。
沈：“怎么找啊？”
杨：“你们听我的，曲阳去食堂和篮球场看看，秦禾你去地下车库，沈畅去教学楼，张薇薇去办公楼，郝凡去大操场，我去实验楼。十五分钟后不管找没找到人，都在这里集合，明白吗？”
大家：“明白。”
操场上稍后
杨：“你们找着了吗？”
曲，张摇摇头。
此时沈，郝，秦三人赶到。三人都摇摇头，表示没有找到。
曲：“这么找也不是办法，学校这么大，找一辈子也找不到啊。”
此时上课铃响起了。
秦：“哎呀，真倒霉，上课了。”
杨像想起什么似的：“哦，你们先回去吧，我知道韩笑在哪儿了。”
女厕所内稍后
杨进入女厕所内，通过隔间看到了韩笑的脚，一下就放心了。
杨：“韩笑，上课了，跟我回去上课吧。”
韩笑没有讲话。
杨：“你究竟怎么了，为什么一声不吭就跑来这里了？”
韩：“你不明白。”
杨：“我是不明白，以前那个自信，勇敢的韩笑跑到那里去了？”
韩：“你知道刚才那个男生说的话，对我的中伤有多大吗？”
杨吸了一口气，没说话。
韩：“你们没有人能体会得到那种感觉。”
杨：“我能体会得到。”
韩：“你不能。你能了解一个人，从小学到高中，听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你们班是最差的吗？十年了，这句话时时刻刻萦绕在我耳边，渗入我身体的每一个细胞，像幽灵一样附着在我身上，挥之不去。”
杨不语。
韩：“你知道吗，这句话对于我来讲，无异于有人指着你的脊梁说你是个没有骨气的人。”
杨：“可是韩笑，就算他说错了，就算所有的人都错了，咱们还得学习，还得生活在这个集体，还是四班的人。”
韩：“是考试总会有成绩高低，是比赛总会有先后排名。也许是我的命不好吧，从小到大总让我在的班总是最后一名。你知道吗，我是多么希望也有哪个老师夸一夸我们，哪怕一句；多希望有一天我的班也能得第一名，哪怕一次。”
杨：“韩笑，赢了世界又如何，输了世界又如何？”
韩：“也许我是个很爱慕虚荣的人。”
杨：“韩笑，或许你说得对，你的感受我不能理解。可是伤心的时候每个人都会有，心情一样难过。”
韩：“所以我来到了这里，我觉得缩在这里很安全，至少不会有人指着我的鼻子说你们是最差的。”
杨：“你还记得《荷塘月色》吗？里面有一句话我到现在还记得。”
韩不说话。
杨：“这时候最热闹的要数树上的蝉声和水里的蛙声。但热闹是他们的，我什么也没有。对！我什么也没有，我在我们家里是最小的，我的那些表哥表姐都上班了，也许曲阳的烦恼在于她的家庭背景只允许她考上一个非常优秀的大学，而我的烦恼恰恰和她相反。我不像曲阳，家里有那么多优秀的表哥表姐，我是全家唯一一个念过高中的孩子，我理所当然成了他们的骄傲，他们的希望。可是这个骄傲这个希望当的一点都不轻松，每当我看到家人参加幸福的家庭聚会谈天说地时，我有多羡慕啊，好几次我都想丢开书本，加入到他们中间去。可是我做不到，我还要学习，这条路路是我自己选的，我要对我自己的行为负责，我要把这条艰辛的路走完，我不能左顾右盼，我要一条泳道游到理想的彼岸。就像唐心说过的，三年的披星戴月如果什么结果都没有换来，那么首先对不起的不是你的父母，不是你的老师，而是你自己。”
韩小声地：“含蓄……”
杨：“我在笑并不代表我快乐，人是很复杂的动物，你明白我的意思吗？你有一个好的家庭，有一个爱你的哥哥，还有我们这么多关心你支持你的好朋友，你忘记了我们给你过生日的情景么？”
韩：“我怎么能忘记呢？我一辈子都忘不掉，那一天我得到了太多的惊喜。”
杨：“韩笑，既然你什么都知道，就不要让我们担心了好么？那个男生要怎么想是他的事，别人怎么想是别人的事。不管四班在别人面前有怎样的不好，我们始终都是四班的一分子，就像她的孩子一样，我们热爱我们的父母。人什么都能选，只有父母不能选。我们改变不了别人，我们能改变的只有自己。别人怎么想我们管不了，重要的是我们自己怎么看自己。我想咱们班同学都是这么想的吧。我们终究要学一样东西，那就是面对。面对过去，面对未来；面对高兴，面对伤心；面对别人，面对自己。要逃的永远也逃不掉，该面对的终究要面对。没有人有权利拒绝长大。”
韩笑从厕所中走出来。
杨含蓄一把抱住她：“他们别的班的同学不是那么看不起咱们班吗，那么我们就证明给他们看，我们到底能不能做成功一件事！唐心没有放弃我们，我们也没有理由放弃我们自己！”说完之后两个女孩一起留下了眼泪。
教室内稍后
唐老师在讲课，韩笑含蓄二人敲门而入。
唐：“韩笑，你胃好点了么？”
韩一时没反应过来：“啊？”
唐以为她没听清，又重复一遍：“你的胃好点了么，还疼不疼？”
含蓄马上说：“她没事了。”
韩看了一眼含蓄，马上心领神会地说了一句一语双关的话：“那医务室的医生给的药很灵，她真的是一个好医生。”
含蓄和韩笑俩人相视一笑，各回各自的座位。
教室内稍后
曲阳：“诶，杨含蓄，我想知道你是怎么找到老大的，你怎么知道她在哪啊？”
杨含蓄：“你不高兴的时候会去哪？”
曲阳想想：“恩，不知道，哪都有可能啊。”
杨：“可是我会去一个安静的没有人的地方。”
曲阳：“哦，我知道了，我会去打篮球。”
杨笑笑：“那是你。韩笑绝对会去一个安静的地方。而且我记得她曾经跟我说过她不高兴的时候经常一个人躲在家里的厕所，等到想通了不再烦恼了再出来。你想想啊，这个学校唯一能有厕所的地方就是教学楼，办公楼，实验楼和食堂。而地下车库，大操场和篮球场这些地方都排除了吧。你再想想，那个时候教学楼和办公楼都不安静而食堂还没开门，唯一可能的就是实验楼了。”
曲阳：“那实验楼有六层了，你是挨层找的吗？”
杨：“其实也不是，我直接去的六楼。”
曲阳：“你怎么知道她会在六楼？”
杨：“我也不知道，一种感觉。可能是六楼的人相对最少吧。”
曲阳瞪着小眼睛张着嘴看着杨不说话。
杨捏着曲阳的脸，说：“你干吗用那么白痴的眼神看着我啊？”
曲阳：“我觉得你特神！”
杨笑笑：“那是因为你还不了解韩笑。”
韩笑家晚
韩笑妈妈进家门：“对不起啊，笑笑，今天医院实在太忙了，我给你带点吃的回来，快吃吧不然会凉的。”
妈妈见韩笑只说了声谢谢，不动，仍然做在沙发上看漫画吃苹果。说了句：“唉，这孩子！”
妈妈推门走进韩予的房间：“韩予，在学校没吃饱吧，出来吃饭，我给你买了你最喜欢吃的东西。”
妈妈见韩予只说了声谢谢，也不动，仍然坐在椅子上写作业。说了句：“诶，这兄妹俩是怎么了？！”
（第九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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