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方舟预备时
一切结束到家，已经接近下午四点。
因为神庙发生的事情，丁国宏没选择赶回海边工作，而是陪着妻子一起整理家用。
“回来路上不是遇见老张头了吗，他和我说咱们的方舟已经有雏形了，估计这几天就能搬进去。”丁国宏道行，“东西也可以着手理起来了。”
老张头是丈夫朋友，也是最早报名方舟计划的家庭之一。因为老张头家里没出现候选者，所以一直在大禹工作赚贡献点。丁母指着仍堆放在客厅地面的橡皮艇，惆怅问：“那这东西还要带吗？”
“带，要带上。”丁父抬头环顾了眼堆满物品的地面，又看了眼琢磨正想把红木桌带着的妻子，“这样，晚上得空了我带你去趟方舟。”丁父起身环顾了下四周，“划给咱的地方不大，总得让你收拾的时候心里有数。”
“就该这样，”丁母点头，“你凭空说几嘴我心里也没底，不知道收拾什么。”想到丈夫说空间不大，她忧心忡忡问，“不大是多大？我瞧那浇灌的外壳得有百米长四层楼那么高？”
丁国宏：“方舟是不小，但里面要住几千人，以后的吃喝拉撒、看病工作都在上面。”负责建造工程的丁父对方舟布局已经了然于心，“还划了接近一半的区域种植。我记得人均分到的面积还不足十平米。”
而这十平米还包括公用面积。
到第三天凌晨五点，丁父开了辆微型货车拉着四人和一堆箱子前往方舟放置的地方。
车内，丁母有些不安地问：“我看大部分候选者家庭都选择了住一起，咱们这样会不会让睿睿以后脱节跟不上其他人？”
“别胡思乱想，”丁父边开车边安抚道，“候选者又不是什么能力要保持学习的，这都要看神的喜好。再说了，咱们的亲戚朋友都在，不比去那边人生地不熟强？”
“你要这么说也是……”
丁父从后视镜看了眼在后面露天货箱栏板架上聊天的三个孩子，接着道：“而且咱们的方舟建造进度比其他快，这早搬上去也早安心。”
见妻子不再那么担忧，丁国宏又说起他们未来居住的地方：“咱们家是五口人，在C区，你觉得到时候是让几个孩子有自己的房间，还是直接卧客相连？”
廖梅雪嗯了声，被勾起好奇：“这房间的几室几厅可以由我们自己决定吗？我还以为都是固定死了呢？”
想到自己见到的，丁父苦笑：“这可不好固定，太小了。”他摇摇头，“不过我听说后面一批的方舟是直接按个人固定了，运气不好可能一家人分不到一块去。”
就在这时，他们背后的车壁被敲响，是丁珊在问：“爸爸，我们还有多久到啊？”
“还有半小时左右。珊珊你坐好，记得拉住弟弟妹妹，不要把头探出来！”丁父道。
半小时后，和家用行李箱子坐在一起的三个少年人看着威武不凡的钢铁巨船，都惊讶地长大嘴巴。
丁父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怎么样，震不震撼？这都是你老子和其他叔叔阿姨们一起建造的。”
丁珊兴奋叫到：“太酷了爸爸！”
丁睿的眼睛恨不得粘在那一列列排放整齐的方舟：“爸爸最厉害了！”
就连景丰，看见短短几天就造出来得颇为神武的方舟群，也给面子的赞叹拍手。
“这边方舟已经试过航了，那边是专家正在检查排水和安全。”将车开进其中一艘方舟，丁父向几人解释道。
他们穿过一个弧形廊道向下开去，绕过一排排，最终停在一个拐弯口，前面就是一个写着大大C字的科幻入口，而里面则像是放大版的蜂巢内部。
丁父下车，拿出事先准备的拖车，将几个收纳箱搭在上面，带着家人朝里走去。
他们应该是下了几截楼梯，停在一个28字样的门口。
电子指纹开锁，门内是一个六棱柱体空间，走进去会发现里面的空间还要往下沉些。
“还有呢？别的房间呢？”丁珊探头看了眼空荡的房间就缩回头。
“就这了，珊珊，”丁父知道女儿不敢置信。因为面前的空间顶多就十平米左右，而丁珊自己的卧室就不止十平方了。
丁珊嘎了下，指着空间又指指自家的五口人：“咱们要一起生活在这儿以后？”
丁父点点头，丁母则是拍在她头上让人赶紧进去，不要那么多话。
景丰收回打量周围环境的视线，看着丁珊仍然难以接受的样子，随口安慰：“往好处想，你可以自己参与家庭设计了。”
说实话这大小已经超出景丰的预计。她原先都做好生活在禁闭室那种狭窄紧逼的地方，没想到方舟内部的设计是以家庭为单位分布。
“没窗户，啥都没有。”丁珊有些委屈的撇嘴，但见妈妈嘴里碎碎叨叨念着什么行，弟弟和景丰也不理她，她才压下牢骚，嘀咕着讨厌的灾难也凑到纸箱旁边帮忙。
廖梅雪是个务实的家庭主妇，她环视了下房内环境，没发现排水口，只有两个插座和一个出水口。问丈夫：“这没漏水的地方洗衣做饭怎么办？还有那卫生间，是在外面的吗？公用的？”有些洁癖的她此时也皱着眉头。
丁父：“嗯，公用的。咱这里是C区28户，在二楼，像厨房浴室厕所都是一层公用的。厕所在最左边，厨房浴室在最右边，没有洗衣房，有洗衣机烘干机，不过那是在负一楼，咱们这一排用的。”
一排相当于一幢的概念，C区是五人一间的，共有三排，住有890号人，相当于有178户人家。六人间的D区人最少，只有54户；最多人的是B区，四人间的，将生活1344个人。
跟几百号人公用相比，只是和290人公用洗衣机，和同层九户人家公用卫生间和厨房，这样一比较，廖梅雪霎时就好接受很多。再加上几个孩子跑出去又回来，说厕所分性别、澡堂很大也分男女后，就更好接受了。
丁父不知道妻子的自我开解，他比划着一个区域道：“对了，你收拾时候空出插座那边的位置，我打算弄点爬架种个蔬菜。”说到这他有点为难行“不过这样一来住的地方就要更小了……”
丁睿睁着大眼睛凑到父亲指着的区域，好奇张望：“还能种菜呀？”
“嗯，可以种些你们爱吃的蔬菜。”丁父笑着说，“不过你们要是更想住的舒服也可以……”
“种！”丁母拍板决定，“种上吧，虽然方舟有种粮食的地方，但咱自己种上以后要吃也方便。”她想起丈夫路上询问她的问题，此时也给出了答复，“给几个孩子也弄独立空间，还不知道要待多久，他们也都大了，有个自己的小房间对他们好。”
但这样一来，公用空间就会变的很狭窄，再加上他们还需要放置许多家用和物资。
之后的事情就是丁父当场根据大家的意见前去搬来隔板修建，虽然花费的贡献点多了些，但几个孩子和妻子都兴致勃勃，没了刚开始的苦闷，变得期待起日后的生活。丁父甚至还在他们的的小房间内弄了小抽屉，用来盛放私物。
小房间的大小直接沿着床垫大小，设在房间上方棱角，像是个树洞，进出靠钻。外型像是医院做核磁共振的机器，内部空间小到压抑。但因为是自己亲手建造的，丁珊丁睿都是怎么看怎么喜欢。
他们将这个窄而高的空间分了三层，上层住人下层置物，中间正对着门的最里侧留了一片区域种菜种蘑菇；外侧则摆了个折叠餐桌，白天吃饭，晚上活动几个隔板还可以扩大睡觉的房间。
他们用结实的储物箱当做阶梯，里面放置压缩了空气的棉被和四季衣物，还有其他日用生活品。
至于更要紧的药品等物，则放在了两个大家长的房间内。
看着畸形空间逐渐有了一个家的样子，廖梅雪欣慰的同时也有些担心：“你这贡献点能撑的住吗？”
丁父则看着三个形影不离的孩子推着推车离开，拍拍妻子的手背安慰她道：“方舟名额是无息分贷的，启航后可以慢慢还。我前几天把厂里的设备原料都兑了，再加上这么多年的存款，不会不够用。”
“以后钱真的没用了吗？我听说现在钱兑换贡献点一天汇率比一天低…”
“你都说了一天比一天低，纸币肯定就没用了。”丁国宏用特定的工具将一处隔板加固焊上，然后摘下护目镜，“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经济民生的大道理咱不懂。跟着上面政策走，国家总不会害我们。”
廖梅雪叹了口气，在丈夫的帮忙下，将收了气的橡皮艇放在楼梯挂壁。
“这纸巾啊洗漱的清洁的要带上多少？要是船上不供应，我也不选那些瓶瓶罐罐的了，占地方。”
“带方便好带的。我虽然听说大禹上有这类机器生产设备，但不知道什么时候开通，也不知道会不会供不应求。咱尽量带多点，这东西之后所需要的贡献点可能不少。”丁父悄声道，“到时候可能洗个干净香喷的澡就是难得回味的幸福时光。”
丁母点头将东西记在备忘录上，没接丈夫有些丧气的话，又问：“那盐糖调料这些呢……说起来，你觉得咱们要在方舟上活多久啊？还有机会离开方舟吗？还有这粮食，真的撑得住吗？”
妻子前面的问题丁国宏也不知道，但对于后面的问题他倒是很放心：“撑得住的，那种植区你没去过，都是科学培育，可能口感没以前好，但绝对不会饿死人。我们大禹上的领导说，到时候每个人都要学习种植和营养配比，还要考试的。”
“应该考的应该考的。”廖梅雪连道两次，“这种粮食的要是一知半解弄错，遭殃的可是一大片地和全舟的人。”
“谁说不是。”丁国宏摇头，看孩子们合力推着箱子进来，才想起刚刚妻子问的，回道，“盐糖调料能带也带。还有之前收购的肉，我到时候运一个小点的冷柜来，你下面给我空个地方，放冷柜。”
“放得下吗？”
“什么放不放得下？”丁珊走进来就听到妈妈的话，跟着问了句，然后看着箱子和感觉已经满当当的空间，指着自己和景丰和弟弟又运来的大箱子，也问了同样的问题，“这放得下吗…？”
丁母见丈夫比了个长宽的大小，点头示意自己了解，然后回女儿：“放得下，你要学会理。”她打开一个箱子，见里面放的是碗筷，“这里面的放这里。”
“其实看着挤，但柜子什么都还空着。对了，你们自己房间的小东西，除了衣服我给你们理，其他都放自己房间哦。”
丁珊：“知道啦知道啦，妈妈你说过很多遍啦！”
几个孩子又和父母说起路上遇到的一家人，不知是B区的还是C区的，带了一只体型庞大的宠物狗。
丁睿：“他们带的东西好少好少，好多都是吃的，人吃的和狗狗的钙片！”
“这狗什么品种，凶不凶？”丁母倒是关心角度不同，忧愁问，“国宏，你说这方舟让带宠物吗？万一出来咬了人，这一时半会也没狂犬疫苗打啊！还有万一啃仪器咬坏什么，那不是特别危险！”
“妈妈，刚也有人这么说！我们路过的时候已经吵起来啦！”丁珊窝进房间放娃娃，嘴上和家人八卦，“吵得可凶，说人连自己都养不起还养个畜牲，是不是脑子有病！”
丁珊站在储物柜架成的台阶上，学着那人说话，带着不自知的立场，模仿得惟妙惟肖。
丁睿不解：“可是不带狗狗，把它们留在陆地，不是只能死掉了吗？”
丁国宏则跨步来到二层的电话机口，询问相关负责人后，才道：“没说阻止带宠物，不过方舟须知上有条文明言禁止宠物出门，如发现可当场将其毙命。”
丁睿啊了声，“那狗狗好可怜哦，只能呆在房间，还这么小……啊！姐姐你干嘛打我！”
“先可怜可怜你自己，你不也只能呆在这儿。”丁珊从阶梯跳下来白眼一翻，对弟弟的天真感到好笑。
姐弟两的闹腾让丁父嘴角露笑，他道：“不会让你们整天都呆在房间的。方舟有公共活动室，你们还是要上学考试………”
“啊？！！！”两人大惊失色，说实话，对于孩子们来说，压力什么的还没感觉到，每天只开心于不用上学。
景丰一直是少言寡语的，但与热闹的丁家人相处，却也没有显得孤婺。
因为神庙发生的事情，丁国宏没选择赶回海边工作，而是陪着妻子一起整理家用。
“回来路上不是遇见老张头了吗，他和我说咱们的方舟已经有雏形了，估计这几天就能搬进去。”丁国宏道行，“东西也可以着手理起来了。”
老张头是丈夫朋友，也是最早报名方舟计划的家庭之一。因为老张头家里没出现候选者，所以一直在大禹工作赚贡献点。丁母指着仍堆放在客厅地面的橡皮艇，惆怅问：“那这东西还要带吗？”
“带，要带上。”丁父抬头环顾了眼堆满物品的地面，又看了眼琢磨正想把红木桌带着的妻子，“这样，晚上得空了我带你去趟方舟。”丁父起身环顾了下四周，“划给咱的地方不大，总得让你收拾的时候心里有数。”
“就该这样，”丁母点头，“你凭空说几嘴我心里也没底，不知道收拾什么。”想到丈夫说空间不大，她忧心忡忡问，“不大是多大？我瞧那浇灌的外壳得有百米长四层楼那么高？”
丁国宏：“方舟是不小，但里面要住几千人，以后的吃喝拉撒、看病工作都在上面。”负责建造工程的丁父对方舟布局已经了然于心，“还划了接近一半的区域种植。我记得人均分到的面积还不足十平米。”
而这十平米还包括公用面积。
到第三天凌晨五点，丁父开了辆微型货车拉着四人和一堆箱子前往方舟放置的地方。
车内，丁母有些不安地问：“我看大部分候选者家庭都选择了住一起，咱们这样会不会让睿睿以后脱节跟不上其他人？”
“别胡思乱想，”丁父边开车边安抚道，“候选者又不是什么能力要保持学习的，这都要看神的喜好。再说了，咱们的亲戚朋友都在，不比去那边人生地不熟强？”
“你要这么说也是……”
丁父从后视镜看了眼在后面露天货箱栏板架上聊天的三个孩子，接着道：“而且咱们的方舟建造进度比其他快，这早搬上去也早安心。”
见妻子不再那么担忧，丁国宏又说起他们未来居住的地方：“咱们家是五口人，在C区，你觉得到时候是让几个孩子有自己的房间，还是直接卧客相连？”
廖梅雪嗯了声，被勾起好奇：“这房间的几室几厅可以由我们自己决定吗？我还以为都是固定死了呢？”
想到自己见到的，丁父苦笑：“这可不好固定，太小了。”他摇摇头，“不过我听说后面一批的方舟是直接按个人固定了，运气不好可能一家人分不到一块去。”
就在这时，他们背后的车壁被敲响，是丁珊在问：“爸爸，我们还有多久到啊？”
“还有半小时左右。珊珊你坐好，记得拉住弟弟妹妹，不要把头探出来！”丁父道。
半小时后，和家用行李箱子坐在一起的三个少年人看着威武不凡的钢铁巨船，都惊讶地长大嘴巴。
丁父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怎么样，震不震撼？这都是你老子和其他叔叔阿姨们一起建造的。”
丁珊兴奋叫到：“太酷了爸爸！”
丁睿的眼睛恨不得粘在那一列列排放整齐的方舟：“爸爸最厉害了！”
就连景丰，看见短短几天就造出来得颇为神武的方舟群，也给面子的赞叹拍手。
“这边方舟已经试过航了，那边是专家正在检查排水和安全。”将车开进其中一艘方舟，丁父向几人解释道。
他们穿过一个弧形廊道向下开去，绕过一排排，最终停在一个拐弯口，前面就是一个写着大大C字的科幻入口，而里面则像是放大版的蜂巢内部。
丁父下车，拿出事先准备的拖车，将几个收纳箱搭在上面，带着家人朝里走去。
他们应该是下了几截楼梯，停在一个28字样的门口。
电子指纹开锁，门内是一个六棱柱体空间，走进去会发现里面的空间还要往下沉些。
“还有呢？别的房间呢？”丁珊探头看了眼空荡的房间就缩回头。
“就这了，珊珊，”丁父知道女儿不敢置信。因为面前的空间顶多就十平米左右，而丁珊自己的卧室就不止十平方了。
丁珊嘎了下，指着空间又指指自家的五口人：“咱们要一起生活在这儿以后？”
丁父点点头，丁母则是拍在她头上让人赶紧进去，不要那么多话。
景丰收回打量周围环境的视线，看着丁珊仍然难以接受的样子，随口安慰：“往好处想，你可以自己参与家庭设计了。”
说实话这大小已经超出景丰的预计。她原先都做好生活在禁闭室那种狭窄紧逼的地方，没想到方舟内部的设计是以家庭为单位分布。
“没窗户，啥都没有。”丁珊有些委屈的撇嘴，但见妈妈嘴里碎碎叨叨念着什么行，弟弟和景丰也不理她，她才压下牢骚，嘀咕着讨厌的灾难也凑到纸箱旁边帮忙。
廖梅雪是个务实的家庭主妇，她环视了下房内环境，没发现排水口，只有两个插座和一个出水口。问丈夫：“这没漏水的地方洗衣做饭怎么办？还有那卫生间，是在外面的吗？公用的？”有些洁癖的她此时也皱着眉头。
丁父：“嗯，公用的。咱这里是C区28户，在二楼，像厨房浴室厕所都是一层公用的。厕所在最左边，厨房浴室在最右边，没有洗衣房，有洗衣机烘干机，不过那是在负一楼，咱们这一排用的。”
一排相当于一幢的概念，C区是五人一间的，共有三排，住有890号人，相当于有178户人家。六人间的D区人最少，只有54户；最多人的是B区，四人间的，将生活1344个人。
跟几百号人公用相比，只是和290人公用洗衣机，和同层九户人家公用卫生间和厨房，这样一比较，廖梅雪霎时就好接受很多。再加上几个孩子跑出去又回来，说厕所分性别、澡堂很大也分男女后，就更好接受了。
丁父不知道妻子的自我开解，他比划着一个区域道：“对了，你收拾时候空出插座那边的位置，我打算弄点爬架种个蔬菜。”说到这他有点为难行“不过这样一来住的地方就要更小了……”
丁睿睁着大眼睛凑到父亲指着的区域，好奇张望：“还能种菜呀？”
“嗯，可以种些你们爱吃的蔬菜。”丁父笑着说，“不过你们要是更想住的舒服也可以……”
“种！”丁母拍板决定，“种上吧，虽然方舟有种粮食的地方，但咱自己种上以后要吃也方便。”她想起丈夫路上询问她的问题，此时也给出了答复，“给几个孩子也弄独立空间，还不知道要待多久，他们也都大了，有个自己的小房间对他们好。”
但这样一来，公用空间就会变的很狭窄，再加上他们还需要放置许多家用和物资。
之后的事情就是丁父当场根据大家的意见前去搬来隔板修建，虽然花费的贡献点多了些，但几个孩子和妻子都兴致勃勃，没了刚开始的苦闷，变得期待起日后的生活。丁父甚至还在他们的的小房间内弄了小抽屉，用来盛放私物。
小房间的大小直接沿着床垫大小，设在房间上方棱角，像是个树洞，进出靠钻。外型像是医院做核磁共振的机器，内部空间小到压抑。但因为是自己亲手建造的，丁珊丁睿都是怎么看怎么喜欢。
他们将这个窄而高的空间分了三层，上层住人下层置物，中间正对着门的最里侧留了一片区域种菜种蘑菇；外侧则摆了个折叠餐桌，白天吃饭，晚上活动几个隔板还可以扩大睡觉的房间。
他们用结实的储物箱当做阶梯，里面放置压缩了空气的棉被和四季衣物，还有其他日用生活品。
至于更要紧的药品等物，则放在了两个大家长的房间内。
看着畸形空间逐渐有了一个家的样子，廖梅雪欣慰的同时也有些担心：“你这贡献点能撑的住吗？”
丁父则看着三个形影不离的孩子推着推车离开，拍拍妻子的手背安慰她道：“方舟名额是无息分贷的，启航后可以慢慢还。我前几天把厂里的设备原料都兑了，再加上这么多年的存款，不会不够用。”
“以后钱真的没用了吗？我听说现在钱兑换贡献点一天汇率比一天低…”
“你都说了一天比一天低，纸币肯定就没用了。”丁国宏用特定的工具将一处隔板加固焊上，然后摘下护目镜，“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经济民生的大道理咱不懂。跟着上面政策走，国家总不会害我们。”
廖梅雪叹了口气，在丈夫的帮忙下，将收了气的橡皮艇放在楼梯挂壁。
“这纸巾啊洗漱的清洁的要带上多少？要是船上不供应，我也不选那些瓶瓶罐罐的了，占地方。”
“带方便好带的。我虽然听说大禹上有这类机器生产设备，但不知道什么时候开通，也不知道会不会供不应求。咱尽量带多点，这东西之后所需要的贡献点可能不少。”丁父悄声道，“到时候可能洗个干净香喷的澡就是难得回味的幸福时光。”
丁母点头将东西记在备忘录上，没接丈夫有些丧气的话，又问：“那盐糖调料这些呢……说起来，你觉得咱们要在方舟上活多久啊？还有机会离开方舟吗？还有这粮食，真的撑得住吗？”
妻子前面的问题丁国宏也不知道，但对于后面的问题他倒是很放心：“撑得住的，那种植区你没去过，都是科学培育，可能口感没以前好，但绝对不会饿死人。我们大禹上的领导说，到时候每个人都要学习种植和营养配比，还要考试的。”
“应该考的应该考的。”廖梅雪连道两次，“这种粮食的要是一知半解弄错，遭殃的可是一大片地和全舟的人。”
“谁说不是。”丁国宏摇头，看孩子们合力推着箱子进来，才想起刚刚妻子问的，回道，“盐糖调料能带也带。还有之前收购的肉，我到时候运一个小点的冷柜来，你下面给我空个地方，放冷柜。”
“放得下吗？”
“什么放不放得下？”丁珊走进来就听到妈妈的话，跟着问了句，然后看着箱子和感觉已经满当当的空间，指着自己和景丰和弟弟又运来的大箱子，也问了同样的问题，“这放得下吗…？”
丁母见丈夫比了个长宽的大小，点头示意自己了解，然后回女儿：“放得下，你要学会理。”她打开一个箱子，见里面放的是碗筷，“这里面的放这里。”
“其实看着挤，但柜子什么都还空着。对了，你们自己房间的小东西，除了衣服我给你们理，其他都放自己房间哦。”
丁珊：“知道啦知道啦，妈妈你说过很多遍啦！”
几个孩子又和父母说起路上遇到的一家人，不知是B区的还是C区的，带了一只体型庞大的宠物狗。
丁睿：“他们带的东西好少好少，好多都是吃的，人吃的和狗狗的钙片！”
“这狗什么品种，凶不凶？”丁母倒是关心角度不同，忧愁问，“国宏，你说这方舟让带宠物吗？万一出来咬了人，这一时半会也没狂犬疫苗打啊！还有万一啃仪器咬坏什么，那不是特别危险！”
“妈妈，刚也有人这么说！我们路过的时候已经吵起来啦！”丁珊窝进房间放娃娃，嘴上和家人八卦，“吵得可凶，说人连自己都养不起还养个畜牲，是不是脑子有病！”
丁珊站在储物柜架成的台阶上，学着那人说话，带着不自知的立场，模仿得惟妙惟肖。
丁睿不解：“可是不带狗狗，把它们留在陆地，不是只能死掉了吗？”
丁国宏则跨步来到二层的电话机口，询问相关负责人后，才道：“没说阻止带宠物，不过方舟须知上有条文明言禁止宠物出门，如发现可当场将其毙命。”
丁睿啊了声，“那狗狗好可怜哦，只能呆在房间，还这么小……啊！姐姐你干嘛打我！”
“先可怜可怜你自己，你不也只能呆在这儿。”丁珊从阶梯跳下来白眼一翻，对弟弟的天真感到好笑。
姐弟两的闹腾让丁父嘴角露笑，他道：“不会让你们整天都呆在房间的。方舟有公共活动室，你们还是要上学考试………”
“啊？！！！”两人大惊失色，说实话，对于孩子们来说，压力什么的还没感觉到，每天只开心于不用上学。
景丰一直是少言寡语的，但与热闹的丁家人相处，却也没有显得孤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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