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插刀
心痛究竟该怎么治？
是否只能把心挖出来呢？
原来世间最痛的还是情伤，无论是爱人，挚友或是家人，每一份背叛，离别，憎恶都会让人心痛不已，恨不得从未到这个人世走一趟。
世人总说人啊，要是不曾爱过，就是白活。
可若真爱了，又真伤了，这日子倒是跌宕起伏，可命也搭进去半条，半梦半醒间，迷蒙着双眼，抬起手，暗暗想，要是从未遇见就好了。
周昧已经借病在房间中藏了两天，并非她不愿去见孟淳意，而是因为……
“娘子，用冰敷一敷，就会消肿的。”子宁拿起冰袋，放在周昧红肿的眼睛上，心疼地说。
“让大郎去砍了那个混账。”子衿愤愤不平，这么多年，他孟淳意还是第一个敢这样对自家娘子的。
“行了，别说了。”子宁回头狠狠地瞪了子衿一眼，担忧地扭过头，看向周昧，生怕周昧听到孟淳意的名字又会忍不住哭出来。
子衿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急忙捂住嘴，小步走到周昧身边，坐在地上，轻轻趴在床榻上，贴着周昧的腿。
周昧抬起手轻轻摸着子衿的头发。
“可是，娘子，我好恨。”子衿幽幽地说。
“恨什么？”周昧此刻早已哭累了，似乎是身子疲了，倦了，心好像也没那么疼了。
“恨那个人让娘子哭，娘子，娘子怎么能哭呢？”子衿忍不住放声大哭了起来，这几日瞧着周昧的模样，子衿都不忍心，好几次眼泪都含在眼眶中，可子宁说若是自己也哭了，只会惹着周昧更难过，所以她只能咬着牙，逼自己不能哭出来。
周昧宠溺地看向子衿的头顶，轻轻拍了拍子衿的后背，抬起头，看着屋顶，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这才是人生，并非我想要的都是我的，并非我不想要的就不会来，而每一次突如其来的都可以让我们成长，只要我们咬牙挺过去，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能放弃自己，让这心痛，这伤疤，帮助我们吧。”
“我还以为周青姚也会被一个男人伤透了心，从此青灯古佛，再不问红尘，是我小看了你。”突然有人推开了周昧的门，笑着打趣。
“姑母！”周昧惊讶地看着走进来的人，她站起身，小跑着冲进了那来者的怀里，那人便是周昧和周然的亲姑母，也是周家的大娘子，周翎。
“怎么回来了？”周昧颇为想不到，毕竟周家老夫人也在府邸中，想来周翎应该也不愿意见到她的生母。
“还不是子宁担心你，怕你被情所伤，便让我速速回来。”
周昧看了一眼子宁，忍不住摇摇头，叹了一口气，子宁也是担心自己，一心为自己好，她如何也不能说出责备的话了。
周翎瞧着周昧那红肿的眼睛，颇为唏嘘地抬起手，轻轻揉了揉周昧的眼睛：“果然，再坚强的人，面对情伤，也都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周昧苦笑了一下。
“让姑母见笑了。”
“见笑？那我真是惭愧了，谁不知道我才是周家的笑话。”
“姑母……”周昧蹙起眉头，难过地看向周翎。“她那日有，有问起你……”
周翎侧头，看着周昧担心的模样，急忙抬手敲了敲周昧的脑壳：“明明是来安慰你的，怎么变成你安慰我了？”
“只是觉得，过去了那么久，或许姑母会释怀吧？”周昧低声说道。
“释怀吗？或许吧，或许在她穿上嫁衣那一刻其实就释怀了吧？又或许是她丈夫死了，她孤身一人的时候就释怀了吧？人生在世，情爱这东西，逃不得，陷在局中的时候，总觉得若是没有情，活着有什么意思，可走出温柔乡，再回头，也只想感慨，原来情之一字，也不过是人生一隅，说不上生死。”周翎平淡地说。
“心或许还是会痛，可人生路漫漫，吾将上下而求索，不可止兮。”周昧轻轻抱了抱周翎，低声撒娇道：“姑母既然回来了，就别走了。和我们一起吧。”
周翎拍了拍周昧的手背，低声说：“我要是留在这里，那南方的钱财可如何打理？以钱谋权，以计谋权，缺一不可，只有这样，我们才可能真正地握有属于我们的权利。”
周昧站起身，走到窗前，这几日因为怕被别人看到自己的软弱，房间的门窗总是紧闭的，就连院子里丫鬟们，小厮们也都被赶了出去。
“把门窗都打开吧。”周昧背着手立在窗户前，光透过窗纸撒在她的身上，撒在那双红肿的眼睛上，只觉得温暖，原来无论何时，人都不能没有光。
周昧微微侧头，对身后的三个人轻声说：“如此想想，吾也只是凡夫俗子，肉体凡胎，吾所求却是这世间最危险，最毒的东西，午夜梦回，吾也怕，也慌，也不知所措，可即便如此，吾也要求，谁说女子不可求，不可得，吾便要告诉这世间，女子也可有求，有求也能有应。”
子衿第一个红了眼眶，走到周昧身边，紧紧地抱住了周昧的手臂，整个人乖巧地贴在周昧身边。
周翎和子宁也走到周昧的身后，抬起手，搭在周昧的肩膀上，两个人的身影虽然藏在周昧的身后，可打在地上的影子却更加壮大了。
曾经她们也觉得周昧和周然所谋，不过是孩子玩笑，说来也可笑。
可后来瞧着她们年纪小小，却开始努力地朝着那个目标前进，也觉得惊诧，害怕。
如今却觉得人若是能寻到自己的道，那再好不过了，有的人寻到了情爱之道，一生为了所爱之人忘乎所以；有的人寻到了钱财之道，一生所求不过黄金万两，白银堆山；还有的人所求只是一方宁静，不必阿谀奉承，山野孤老。可无论所寻的道是什么，只要有道，就好像一直有光。
“其实，从他身上知道了很多，吾以前从未想过的事情。”
“那多好啊，有的人在你身边走一趟，除了插刀什么也没做，有的人虽然捅了你一道，可却也教会了你许多，虽然刀子都很锋利，可后者总要好过前者吧？”
“你这是什么歪理，无论是否有所学，捅刀子都是不对的。”
“唉，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那伤口都是一样的，有时候，我们自己添上了一个假象罢了。”
是否只能把心挖出来呢？
原来世间最痛的还是情伤，无论是爱人，挚友或是家人，每一份背叛，离别，憎恶都会让人心痛不已，恨不得从未到这个人世走一趟。
世人总说人啊，要是不曾爱过，就是白活。
可若真爱了，又真伤了，这日子倒是跌宕起伏，可命也搭进去半条，半梦半醒间，迷蒙着双眼，抬起手，暗暗想，要是从未遇见就好了。
周昧已经借病在房间中藏了两天，并非她不愿去见孟淳意，而是因为……
“娘子，用冰敷一敷，就会消肿的。”子宁拿起冰袋，放在周昧红肿的眼睛上，心疼地说。
“让大郎去砍了那个混账。”子衿愤愤不平，这么多年，他孟淳意还是第一个敢这样对自家娘子的。
“行了，别说了。”子宁回头狠狠地瞪了子衿一眼，担忧地扭过头，看向周昧，生怕周昧听到孟淳意的名字又会忍不住哭出来。
子衿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急忙捂住嘴，小步走到周昧身边，坐在地上，轻轻趴在床榻上，贴着周昧的腿。
周昧抬起手轻轻摸着子衿的头发。
“可是，娘子，我好恨。”子衿幽幽地说。
“恨什么？”周昧此刻早已哭累了，似乎是身子疲了，倦了，心好像也没那么疼了。
“恨那个人让娘子哭，娘子，娘子怎么能哭呢？”子衿忍不住放声大哭了起来，这几日瞧着周昧的模样，子衿都不忍心，好几次眼泪都含在眼眶中，可子宁说若是自己也哭了，只会惹着周昧更难过，所以她只能咬着牙，逼自己不能哭出来。
周昧宠溺地看向子衿的头顶，轻轻拍了拍子衿的后背，抬起头，看着屋顶，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这才是人生，并非我想要的都是我的，并非我不想要的就不会来，而每一次突如其来的都可以让我们成长，只要我们咬牙挺过去，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能放弃自己，让这心痛，这伤疤，帮助我们吧。”
“我还以为周青姚也会被一个男人伤透了心，从此青灯古佛，再不问红尘，是我小看了你。”突然有人推开了周昧的门，笑着打趣。
“姑母！”周昧惊讶地看着走进来的人，她站起身，小跑着冲进了那来者的怀里，那人便是周昧和周然的亲姑母，也是周家的大娘子，周翎。
“怎么回来了？”周昧颇为想不到，毕竟周家老夫人也在府邸中，想来周翎应该也不愿意见到她的生母。
“还不是子宁担心你，怕你被情所伤，便让我速速回来。”
周昧看了一眼子宁，忍不住摇摇头，叹了一口气，子宁也是担心自己，一心为自己好，她如何也不能说出责备的话了。
周翎瞧着周昧那红肿的眼睛，颇为唏嘘地抬起手，轻轻揉了揉周昧的眼睛：“果然，再坚强的人，面对情伤，也都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周昧苦笑了一下。
“让姑母见笑了。”
“见笑？那我真是惭愧了，谁不知道我才是周家的笑话。”
“姑母……”周昧蹙起眉头，难过地看向周翎。“她那日有，有问起你……”
周翎侧头，看着周昧担心的模样，急忙抬手敲了敲周昧的脑壳：“明明是来安慰你的，怎么变成你安慰我了？”
“只是觉得，过去了那么久，或许姑母会释怀吧？”周昧低声说道。
“释怀吗？或许吧，或许在她穿上嫁衣那一刻其实就释怀了吧？又或许是她丈夫死了，她孤身一人的时候就释怀了吧？人生在世，情爱这东西，逃不得，陷在局中的时候，总觉得若是没有情，活着有什么意思，可走出温柔乡，再回头，也只想感慨，原来情之一字，也不过是人生一隅，说不上生死。”周翎平淡地说。
“心或许还是会痛，可人生路漫漫，吾将上下而求索，不可止兮。”周昧轻轻抱了抱周翎，低声撒娇道：“姑母既然回来了，就别走了。和我们一起吧。”
周翎拍了拍周昧的手背，低声说：“我要是留在这里，那南方的钱财可如何打理？以钱谋权，以计谋权，缺一不可，只有这样，我们才可能真正地握有属于我们的权利。”
周昧站起身，走到窗前，这几日因为怕被别人看到自己的软弱，房间的门窗总是紧闭的，就连院子里丫鬟们，小厮们也都被赶了出去。
“把门窗都打开吧。”周昧背着手立在窗户前，光透过窗纸撒在她的身上，撒在那双红肿的眼睛上，只觉得温暖，原来无论何时，人都不能没有光。
周昧微微侧头，对身后的三个人轻声说：“如此想想，吾也只是凡夫俗子，肉体凡胎，吾所求却是这世间最危险，最毒的东西，午夜梦回，吾也怕，也慌，也不知所措，可即便如此，吾也要求，谁说女子不可求，不可得，吾便要告诉这世间，女子也可有求，有求也能有应。”
子衿第一个红了眼眶，走到周昧身边，紧紧地抱住了周昧的手臂，整个人乖巧地贴在周昧身边。
周翎和子宁也走到周昧的身后，抬起手，搭在周昧的肩膀上，两个人的身影虽然藏在周昧的身后，可打在地上的影子却更加壮大了。
曾经她们也觉得周昧和周然所谋，不过是孩子玩笑，说来也可笑。
可后来瞧着她们年纪小小，却开始努力地朝着那个目标前进，也觉得惊诧，害怕。
如今却觉得人若是能寻到自己的道，那再好不过了，有的人寻到了情爱之道，一生为了所爱之人忘乎所以；有的人寻到了钱财之道，一生所求不过黄金万两，白银堆山；还有的人所求只是一方宁静，不必阿谀奉承，山野孤老。可无论所寻的道是什么，只要有道，就好像一直有光。
“其实，从他身上知道了很多，吾以前从未想过的事情。”
“那多好啊，有的人在你身边走一趟，除了插刀什么也没做，有的人虽然捅了你一道，可却也教会了你许多，虽然刀子都很锋利，可后者总要好过前者吧？”
“你这是什么歪理，无论是否有所学，捅刀子都是不对的。”
“唉，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那伤口都是一样的，有时候，我们自己添上了一个假象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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