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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可敢与我一战?

    杨扩和清河行至一处高山,山之高难明,如同连接了天与地,层层大雾下看不见高山的绝巅,杨扩临时起意,准备攀爬上去,一览万里风云。

    他自山前空地一跃而起,顺着峭壁飞奔,并未刻意收敛动静,一步千丈,每步落处山壁皆直接踏碎,崩落无数岩石。狂风自他踏入山壁之处而起,在他过后便席卷开来,撕裂了层层云雾,尘土随之蔓延,被粉碎,弥漫在空中变成或银白或金黄明亮的尘雾,与白云混杂在一起,随着山崖边万千道风一齐卷动。每一步落脚处皆如此,这一路上的景充斥着狂暴的美感。而在他踏步之间,他周身则被迷茫而纯白的雾气笼罩,留下一道笔直浓郁的痕迹。

    清河无息间凌空虚渡,不受丝毫影响,始终在半空中,并不落后分毫。

    过了些许时间,杨扩奋力踏下最后一步,从云层间冲出,又越过了几千丈,正好落在山顶,在这只有几丈立足之地的山顶停驻,清河悬于半空,略高过此山最高。

    山顶已远远超出了层云,远处是将落未落的太阳,小半掩于云层之下,层叠的云在向阳处有金白或橙黄的颜色,层云远处迷蒙,以杨阔的观力不能更进一步。穹顶之上很暗,但隐隐有无尽的星光透过。那些天上的星辰的来历,如今他不难猜到,那是这世界气层以外的诸多小世界,于大界之间隔着的是浩瀚虚空,算是大荒的一部分。而因为这里没有引力,所以星星也不会掉下来,物质只会在同一个物质系统内沉降。

    仰望着周天星辰,繁多世界,猜测或幻想其中玄奇的事物,杨阔感受着世界的辽阔,感慨着。

    “蛟珠域很大,亿亿里地,少有大泽,更多是一些湖泊江川。至于一些上千里宽阔的河流,倒也称得上是奇景。而之所以显得空旷,主要是那些地脉相对现在开发中的贫乏,有些还充斥着危险,不如何被看得上。”他从腰间解下一个物件,倏地变大化作一个葫芦,葫芦里装的此前炼制的灵药,口感极佳,却不醉人,反而更加耳清目明。他平生好饮茶,不好饮酒。

    酒不醉人,古人说人能自醉。

    他畅饮片刻,放下葫芦又道:“如此辽阔的地域,哪怕你想要找个五条腿,六只翅膀,八张嘴巴,四只手的,在人类中可能就能找出来。所以,这里隐藏着很多秘密,只是不被人注意。”

    清河身为天道意志化身,已纵观了无尽世界,他随意讲起:“辽阔的大界更是如此,大界之外更有大荒,玄奇而瑰丽,无拘无束,自在自得。

    大荒有大鳄,其名为罔,罔常息歇,或起而动,便有八百里生灭。其善欺,法象百万里之大。

    更有群凶,称其豩,驻大泽外,常在高山间,身千丈。丛也,敢斗于罔。

    豩斗于罔,浮幻界三千,方圆百万里内生灵尽灭。争斗不歇,祸乱不止,其为害甚广。然,宇宙何寥寥?生者众也。”

    杨扩此时已抱臂环胸,笔直而立,看向远处“立于一地,再听另一地的故事,便全然像另一个世界。当宇宙中不是虚无的空间,而是被苍茫无穷的土地和水泽所充斥时,奇迹就自然诞生了,这是难以想象和理解的巨大的世界,它或许曾经有天地规则的枷锁,可都在如今的生灵诞生前,便被打破,于是这世界生灵是自由的,触摸不到本就不存在的牢笼。自在遨游,肆意生长,这就是天地间无数文明和个体的狂野的故事,不被束缚。”

    清河闻言,觉得对诸天生灵确实如此,此方天地之大,便有樊笼,亦作无樊笼了。他淡笑道,“自然。行地上百万里,更有千万里;缥缈乎登穹窿,见天外有天外。向地下求,有地中天,向天上求,有白玉京。向身内求,有长生视,向身外求,有大神通。

    此界短短千万载,纵有人历遍清秋,何足遨游?不足遨游。此界辽阔,行不达也。此间百态,历不尽也。”

    说到长生者,清河想起那千古最强之人,“古来有行侠者名玄真,游天地间,见不平处,拔剑斩之。见不足处,拔毛利之。后有神通盖世,号祖龙,布法诸天。惜心念重而道法远,遇世人不测,不得以久存,疯癫于世。后自绝于野。”

    杨扩听清河讲过此事,一直可惜于没能拿到玄真写下的《修行正始》,但也极其钦佩玄真这人。“玄真失踪的确可惜,他未必死了。而我之来日,将名远三千界外,服天下不服之人。我,与玄真并无高下。”

    清河闻言没有嘲笑现在这个“弱小”的他,而是疑问:“为何不是逊色于,或者超过玄真?你并不真正清楚他的强大,也并未看透自己的未来。”

    杨扩依旧笔直矗立,风轻云淡中带着一股超然的自信,和这股自信带来的傲气和霸道,他不急不缓的道出他心中所想:“苍天万物,我不许有任何一人,高出我半厘。或有任何一人,低去我一毫。我要毁灭世间一切阻碍天地万物繁荣向上的事和物。第一步,便是一统天下,从蛟珠域开始。因此我不需要臣服,我要的是落后结构的粉碎。”杨扩言语间已缓缓变为负手而立,傲视诸天。他自认人皆地位平等,力量却不是。“蛟珠域很大,我之一击远不能贯穿,更罔谈无穷浩瀚世界,但可待来日。”

    说到可待来日,他胸中有气不得出,他还从未痛痛快快的战过一场,他的手段一直不得在战斗中彻底施展,从来都是,一开始的伏杀,还有突兀遇险,以及现在的比斗,他一直没能完全施展开来,除了一开始在大哥面前演示。“以我如今……”

    “可敢与我一战?”清河淡淡的笑了一下,随后他突兀出声。又继续道:“即便遭遇必输一战,你的傲骨可否依旧挺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