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眼睛亮了
怪老头自认为一番说辞旁征博引、深入浅出，再加上语气真挚诚恳，估摸着肯定能打动对方。却不料斜眼望去，胡卞依然是一副恍惚茫然，心神不属的模样。
“你有在听我在讲什么吗。莫不是我在对牛弹琴”？
“我自然是在听了，要不然我又何必如此深沉”？胡卞吐出一口气摇了摇头：
“你的许多话听起来确实是莫测高深，令人肃然起敬。但我细细想来，你说了这么多好像都是在掩饰，或者说是修饰其中的一个意图。
这个意图就是：开空白支票，画大饼。
我就奇了怪了，劳资双方就不能开诚布公的谈谈条件、谈谈收入、谈谈福利吗？非要玩这套虚的。你是来自未来世界的，难道人类经过几万年的进化还是跟我们医院领导一样的毛病，一样的作派？
不就是不打算付薪资，却给我描绘了一个自力更生，自寻出路赚外快的美好前景嘛。而且这个赚外快的方式听起来那么玄乎，呵呵，估计也是无福消受的…”
胡卞话是这么讲，实则已然心动。毕竟未来连吃饭问题都没个着落，又岂会轻易放弃攥在手心的救命稻草？更何况此时是他对这根救命稻草越来越觉得靠谱的当口。
不曾想怪老头这次却是当真了。硕大的头颅耷拉下来显得灰心丧气、失望已极：
“唉，默许你利用这艘未来世界最先进、最珍贵的暗能量飞船赚取一点经济利益，这是何等慷慨、博大的胸怀，对你是何等热切、周到的眷顾。又岂是开空白支票，画大饼可比？
真可谓是谆谆诱导，好话讲尽，却依然是缺乏一个有效的突破口呀！你，就是一块油盐不进的滚刀肉。没奈何，思来想去看来也只能…”
“别呀，这是干嘛呀？劳资双方薪资协商的过程不就是一个求同存异的过程嘛？
各自为了利益最大化表现出来的自然是一副丑恶的嘴脸，但不管心中再鄙夷对方，只要有一丝利用的价值尚存，终归可以有所妥协的嘛”。
怪老头却像是根本没听出胡卞言下“妥协”之意，继续顾自说道：
“没奈何呀，思来想去看来也只能扯下温情脉脉虚伪的面纱，直接陈述其中的厉害之处了。怪只怪你太过冥顽不灵、不识好歹…
嘿嘿，其实你现在除了与我合作一途，更无它途可寻。
已经晓得这艘飞船是暗能量打造的吧？但你晓得它的最大输出功率是多少？
要说这艘飞船是需要搭载引力波来实现星际穿梭的，自身的功率值大小并不关键，也似乎没有太多实质性的意义，但为了增进你的了解，我还是对其简单换算了一下。
它的最大输出功率是1.83亿兆瓦…知道这个数值是怎么个概念吗？就以你们这个时代最牛叉的核动力航母作为参照好了，充其量，顶了天也就1千多兆瓦，1.83亿兆瓦可以抵你们多少艘航母？
既然输出功率是如此恐怖的一个值，那么我们这艘飞船的动力舱内又该是聚集、蕴含着多么不可思议的能量呢？你倒不妨试着想象一下。
又或者可以想象一下，这么多凝聚的能量霎时间爆发开来会是一个怎样壮观的场景…”
“好奇怪…感觉好奇怪。老人家您这么讲到底算是个什么意思”？胡卞心底一阵不安，不觉抽搐了几下脸皮喃喃地说道。
“我现在想的只是坦诚相告，应该效果更好”。怪老头微一沉默，脸现决然之色：
“我的意思是…飞船设置的是自动认主的程序。在未来世界超级计算机大致认定目标人物的大框架下，只要你意识进入飞船，最后的检测数据与原始设定值契合度不是偏差太大，飞船程序就会自动将其中枢动力植入你的身体，进行捆绑。
至此你就是飞船唯一的主人，主从分明。在未来危机四伏的星际旅程中，由你驾驭飞船如身使臂，如臂使指，莫不制从。生存概率自然大增。
非常明显，一切都已经安排的妥妥当当，你的任务、使命与你的生命已经合为一体。假使你混不吝依然选择拒绝的话…
植入你体内的飞船中枢动力虽说封存严密，但如果长期处在一个封存状态下不去动用的话，还是存在一定的概率发生泄漏的。如此巨大的能量在你体内只需要有一丝波动，知道会是怎么个后果？
或许你悍不畏死无所谓，但你也得考虑一下你的亲人、朋友，甚至整个人类社会吧？就是因为你的固执与自私才发生如此无可挽回的灾难，你将是人类最不可饶恕的罪人！
好了，我算是什么都不管不顾了，如此全盘托出我也是乐得轻松。就我这么一道虚拟智能影像与你聊天也是感觉挺累的…”
怪老头话音未落，胡卞的脸色却已然变了。嗫嚅了一下嘴唇，似乎又显得有些无所适从。又是一阵短暂的沉默过后，开口的语气却是淡淡的：
“老头…还是再尊称你一声‘老人家’吧，如此行事不地道嘛。
格局呢？道义呢？品气呢？你们算是连脸都不要了。彻头彻尾的算计，以势压人，抱人上吊，逼良为娼…我今天也算是看透了，人类不管再发展进化，依然是这么一副德性”。
“年纪轻轻的不要有太多牢骚，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再者说了…”怪老头昂着头颅老气横秋，说到这儿语气却是顿了一顿，脸上流露出一副意味深长的神气：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我胸怀星辰大海，格局之大又岂是一时一地可以局限的’这句话是你讲过的吧”？
胡卞不觉呆了一呆，这句话…这个怪老头何以得知？
这句话是胡卞被医院‘扫地出门’，愤而摔门而出之际扔下的一句场面话，感觉在当时的情形下最大程度的维护了自己可怜的尊严与体面，自然记忆深刻。
但是这个深刻的记忆在他的潜意识当中是打算永久尘封的，不会去轻易触及。这个时候被猝然提起，像是突破了他所有的防线，禁不住心潮澎湃、思绪万千。
何以展示胸怀？何以彰显格局？何以以一种碾压式的气势重铸“江城一把刀”的赫赫凶名？何以王者归来？何以痛快淋漓争上一口气？
胡卞仰头长长呼出一口气，眼睛亮了。
“你有在听我在讲什么吗。莫不是我在对牛弹琴”？
“我自然是在听了，要不然我又何必如此深沉”？胡卞吐出一口气摇了摇头：
“你的许多话听起来确实是莫测高深，令人肃然起敬。但我细细想来，你说了这么多好像都是在掩饰，或者说是修饰其中的一个意图。
这个意图就是：开空白支票，画大饼。
我就奇了怪了，劳资双方就不能开诚布公的谈谈条件、谈谈收入、谈谈福利吗？非要玩这套虚的。你是来自未来世界的，难道人类经过几万年的进化还是跟我们医院领导一样的毛病，一样的作派？
不就是不打算付薪资，却给我描绘了一个自力更生，自寻出路赚外快的美好前景嘛。而且这个赚外快的方式听起来那么玄乎，呵呵，估计也是无福消受的…”
胡卞话是这么讲，实则已然心动。毕竟未来连吃饭问题都没个着落，又岂会轻易放弃攥在手心的救命稻草？更何况此时是他对这根救命稻草越来越觉得靠谱的当口。
不曾想怪老头这次却是当真了。硕大的头颅耷拉下来显得灰心丧气、失望已极：
“唉，默许你利用这艘未来世界最先进、最珍贵的暗能量飞船赚取一点经济利益，这是何等慷慨、博大的胸怀，对你是何等热切、周到的眷顾。又岂是开空白支票，画大饼可比？
真可谓是谆谆诱导，好话讲尽，却依然是缺乏一个有效的突破口呀！你，就是一块油盐不进的滚刀肉。没奈何，思来想去看来也只能…”
“别呀，这是干嘛呀？劳资双方薪资协商的过程不就是一个求同存异的过程嘛？
各自为了利益最大化表现出来的自然是一副丑恶的嘴脸，但不管心中再鄙夷对方，只要有一丝利用的价值尚存，终归可以有所妥协的嘛”。
怪老头却像是根本没听出胡卞言下“妥协”之意，继续顾自说道：
“没奈何呀，思来想去看来也只能扯下温情脉脉虚伪的面纱，直接陈述其中的厉害之处了。怪只怪你太过冥顽不灵、不识好歹…
嘿嘿，其实你现在除了与我合作一途，更无它途可寻。
已经晓得这艘飞船是暗能量打造的吧？但你晓得它的最大输出功率是多少？
要说这艘飞船是需要搭载引力波来实现星际穿梭的，自身的功率值大小并不关键，也似乎没有太多实质性的意义，但为了增进你的了解，我还是对其简单换算了一下。
它的最大输出功率是1.83亿兆瓦…知道这个数值是怎么个概念吗？就以你们这个时代最牛叉的核动力航母作为参照好了，充其量，顶了天也就1千多兆瓦，1.83亿兆瓦可以抵你们多少艘航母？
既然输出功率是如此恐怖的一个值，那么我们这艘飞船的动力舱内又该是聚集、蕴含着多么不可思议的能量呢？你倒不妨试着想象一下。
又或者可以想象一下，这么多凝聚的能量霎时间爆发开来会是一个怎样壮观的场景…”
“好奇怪…感觉好奇怪。老人家您这么讲到底算是个什么意思”？胡卞心底一阵不安，不觉抽搐了几下脸皮喃喃地说道。
“我现在想的只是坦诚相告，应该效果更好”。怪老头微一沉默，脸现决然之色：
“我的意思是…飞船设置的是自动认主的程序。在未来世界超级计算机大致认定目标人物的大框架下，只要你意识进入飞船，最后的检测数据与原始设定值契合度不是偏差太大，飞船程序就会自动将其中枢动力植入你的身体，进行捆绑。
至此你就是飞船唯一的主人，主从分明。在未来危机四伏的星际旅程中，由你驾驭飞船如身使臂，如臂使指，莫不制从。生存概率自然大增。
非常明显，一切都已经安排的妥妥当当，你的任务、使命与你的生命已经合为一体。假使你混不吝依然选择拒绝的话…
植入你体内的飞船中枢动力虽说封存严密，但如果长期处在一个封存状态下不去动用的话，还是存在一定的概率发生泄漏的。如此巨大的能量在你体内只需要有一丝波动，知道会是怎么个后果？
或许你悍不畏死无所谓，但你也得考虑一下你的亲人、朋友，甚至整个人类社会吧？就是因为你的固执与自私才发生如此无可挽回的灾难，你将是人类最不可饶恕的罪人！
好了，我算是什么都不管不顾了，如此全盘托出我也是乐得轻松。就我这么一道虚拟智能影像与你聊天也是感觉挺累的…”
怪老头话音未落，胡卞的脸色却已然变了。嗫嚅了一下嘴唇，似乎又显得有些无所适从。又是一阵短暂的沉默过后，开口的语气却是淡淡的：
“老头…还是再尊称你一声‘老人家’吧，如此行事不地道嘛。
格局呢？道义呢？品气呢？你们算是连脸都不要了。彻头彻尾的算计，以势压人，抱人上吊，逼良为娼…我今天也算是看透了，人类不管再发展进化，依然是这么一副德性”。
“年纪轻轻的不要有太多牢骚，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再者说了…”怪老头昂着头颅老气横秋，说到这儿语气却是顿了一顿，脸上流露出一副意味深长的神气：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我胸怀星辰大海，格局之大又岂是一时一地可以局限的’这句话是你讲过的吧”？
胡卞不觉呆了一呆，这句话…这个怪老头何以得知？
这句话是胡卞被医院‘扫地出门’，愤而摔门而出之际扔下的一句场面话，感觉在当时的情形下最大程度的维护了自己可怜的尊严与体面，自然记忆深刻。
但是这个深刻的记忆在他的潜意识当中是打算永久尘封的，不会去轻易触及。这个时候被猝然提起，像是突破了他所有的防线，禁不住心潮澎湃、思绪万千。
何以展示胸怀？何以彰显格局？何以以一种碾压式的气势重铸“江城一把刀”的赫赫凶名？何以王者归来？何以痛快淋漓争上一口气？
胡卞仰头长长呼出一口气，眼睛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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