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姐妹情

    面对皇后的无端指责，不等李暮商回应，一旁与皇后交好的国公夫人看热闹不嫌事大，深知皇后不喜李暮商，附和道：

    “怎么说也是亲姐妹，这妹妹掉水里，当姐姐的却在一旁观望......”

    国公夫人欲言又止的样子，引得围观的王公贵族们纷纷议论起来，一时间，李暮商陷入非议。

    哈？

    能把矛头对准自己，是让李暮商万万没想得，此刻她真的恨不得上去撕烂这位国公夫人的嘴。

    明明自己一直在帮忙呼救，她很想大声反驳，可当着皇帝的面，她哪敢冲撞，只得扯着僵硬的嘴角，一字一句道：“禀母后，妾身也不会水，妾身回去立马学。”

    而一旁的国公夫人并不打算放过她，斜睨道：“李小姐今晚如此风光无限，偏偏这个时候落水出丑，该不会另有隐情？”

    随即，国公夫人佯装戳破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连忙用帕子捂嘴：“皇上皇后恕罪，是臣妇妄自揣测了......”

    顿时，众人皆带着异样的眼光看向李暮商，包括皇帝也审视起她来。

    关键时候，李暮商原以为自己的好妹妹会帮自己出口解释，当她看向李望舒时，只见她那心怀大义的妹妹，此时已背过身躲在丫鬟的怀里瑟瑟发抖，权当听不见众人的指责。

    国公夫人这么大声，她怎么可能听不到。

    李暮商紧咬下唇，脑中想着应对之策，不能冲动，眼下形势对自己极为不利，硬刚只会葬送小命。

    正当她思虑之时，柳玄晔已换好衣物缓缓走近，刚才国公夫人的话被他听的一清二楚，扬声道：“本王不过离开片刻，国公夫人就这么欺负我荣王府的人？”

    国公夫人见荣王面色不悦，连忙解释：“王爷误会了，臣妇不敢。”

    “不敢？”柳玄晔眼神凌厉的盯着她，又看向李暮商，道：“李侧妃怎么说也是我皇室女眷，无凭无据将这么个罪名安到本王的侧妃头上，是觉得荣王府没人了？”

    柳玄晔的话不无道理，李暮商怎么说也是皇子的侧妃，与皇家有关，就这样任由旁人指责，多有不妥。

    想到这儿，皇帝看向国公夫人的目光也多了几分不悦，这微妙的神情变化被皇后眼尖捕捉到。

    “国公夫人，还不向李侧妃赔礼道歉！”皇后严声道。

    若她不先出声，等到皇上开口怕是就要下重罚命令了，国公夫人也算是看她脸色，终究是于心不忍。

    眼看着国公夫人跪在自己跟前道歉，李暮商嘴上虽然说着原谅，可心里攒着怒火，这笔帐不能就这么算了，今儿她算是和这位国公夫人结下了梁子。

    再有，柳玄晔虽帮她撑腰，可这事终究因李望舒而起，一些话得从她嘴里亲自说出话来，这事才算了结。

    于是，李暮商捏起帕子，双眼泛着泪花走到李望舒面前，哭诉道：

    “小妹，你也知道姐姐前些日子落了水，身子染疾未愈，你落入水中，姐姐应该扑下去救你的，怎奈——咳咳咳......”

    李暮商装模做样咳了几声，“怎奈毫无水性，怕跳下去救不成你，反到成了累赘，你可否原谅姐姐？”

    情感饱满，眼神真挚，话里话外无不透露姐姐的关切之心与无可奈何。

    众人的目光又落到李望舒的身上，前阵子确实听说过李侧妃落水的事，想来她确实有心无力，同为姐妹，心怀大义的才女，总不能苛责自己的姐姐吧？

    一旁的柳玄晔静静看着李暮商矫揉造作，对比那日暴打郑湘等人的样子，他笑而不语，看来自己前面对她的看法太片面了。

    有荣王撑腰，连国共夫人都低头认错了，话说到了这个份儿上，李望舒识相的回道：

    “刚才望舒冷的麻木了，竟让姐姐遭受非议，原因在我，怎么能怪到姐姐头上，是姐姐原谅我才对。”

    一时间，姐妹二人双手紧握相视而笑，互相为对方考虑的情深模样，无不让在场的人动容。

    演到深处，李暮商忍不住流出几滴眼泪，抽出帕子擦拭泪的瞬间水，眼中闪过一丝凉意。

    她分明不对劲，从落水到领赏，一套动作下来行云流水，刚才自己被众人议论，她分明是装作听不到。

    李家这姐妹俩之间的情谊不简单，可原身的记忆里全是李望舒百般的好，这一切定有猫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