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和妈妈的见面……
赵子骏愣了好一会儿，他实在想不到，为什么已经四十多岁的妈妈居然还会怀孕。
这个消息对于赵子骏来说冲击太大了，他真的很想暗示自己没什么，无所谓，妈妈也会有自己的生活，自己也无从干涉。但是他做不到。
他抬头看了一会儿天花板，睁着眼睛平复了一会儿，然后回复了一个好字。
第二天，赵子骏和爸爸说了，早上打车来到了妈妈的新家。妈妈怀孕了请的产假，叔叔去上班了，赵子骏到的时候妈妈的肚子已经开始显怀了，他只是看了一眼，就把包放下走进了门。
”子骏啊，路上堵车了吗？“
妈妈看到赵子骏很高兴，但又显得小心翼翼，两人的座位隔了一个人的位置。
”没。“赵子骏平静地说道。
妈妈点头道：”那就好。今天中午你想在家吃，还是出去吃？在家吃妈妈给你做。“
”不用，你都怀孕了，还是少动弹，出去吃吧。“
听到赵子骏提到怀孕，妈妈低了低头，然后凑近了些，抬眼小声地问道：
”听到妈妈怀孕，你不想对妈妈说点什么吗？“
赵子骏愣了愣，咽了一口唾沫，看看皱着眉头的妈妈，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涌起了一股想质问妈妈的冲动——
”我挺惊讶的，你年纪确实也大了，生孩子的话可能有点……不是那么谨慎吧。“
但赵子骏还是忍住了。甚至用了一种异常平淡的语气，毫无波澜起伏。
妈妈听到赵子骏的回答叹了口气，转过身来，摸着自己的手说道：
”你这孩子一直都是这样，这也不关心那也不在乎的。我和你爸爸分开的时候，你也没有哭。妈妈以为你会伤心，觉得妈妈再要一个孩子是不爱你了，是想彻底和你们断开联系，去过自己的生活。其实不是这样的。叔叔没有过孩子，他很在乎我，我也想给他做点什么……人都是这样的，不能一味索取，尤其是对那些爱你的人。但这并不意味着妈妈对你有所忽略，妈妈一直爱你，我觉得有亏欠，请你原谅妈妈。“
赵子骏咬了咬嘴唇，看着妈妈皱着的眉头，伸手摸了摸她的手。
”我没有生气，“赵子骏摇摇头说着，”也不存在亏欠——你别这样妈妈，你又没做错事儿。“
这种感觉很令人难受。
妈妈的低沉的脸色，自责的话语，令赵子骏动容的不是那份心情的感染和传递，而是一种陌生感。
”中午我们去吃西餐吧，”赵子骏突然提出，“我想吃，就楼下的那家。“
妈妈看了他一眼，愣了一会儿，点点头。
临近中午，叔叔回到家，他今天特意请的假，就为了和赵子骏亲近亲近。赵子骏对这个叔叔有一点好感，但是并不多，因为叔叔的热情依旧让他觉得很陌生，反而增加了距离感。
“去吃西餐？不吃不吃，好不容易来一次吃这个干什么，”叔叔把包丢在桌子上，边换衣服便说道，“我请子骏去吃满堂贯（作者瞎编的饭店名字），我记得你是不是最喜欢吃辣的？咱今天就吃辣的！我位置都订好了，什么时候都能去！子骏说呢？”
赵子骏有点拘束，说道：“您说什么时候都行。”
“别呀！你是客人都听你的！”
叔叔大笑道，赵子骏也礼貌地陪笑，心中突然闪过一丝不自在，不知为什么有些被“客人”两个字刺痛了。
“子骏什么时候走，我请你们娘俩去桑拿去！去不去子骏，可舒服了！去吧！”
叔叔热情邀请赵子骏，赵子骏却摇摇头，连忙婉拒，说自己今天晚上就回去。叔叔却急着阻拦道：
“这可不行啊可不行，必须得住两天！听叔的，住两天啊。”
赵子骏看了看妈妈，妈妈微笑地跟他说道：“住两天吧，妈妈还有话想和你说。”
赵子骏点点头。
他不想留下来，但他也不想拒绝。可能他觉得拒绝很麻烦，但更可能的是，他不想把自己看起来有些任性的真实想法说给别人听，自己只要维持一个别人要求什么就做什么的听话孩子相对起来会更轻松。
吃饭的时候，叔叔一直在给他夹菜，问他的生活如何，赵子骏也都一直迎合点头。
“交女朋友了吗子骏？”
突然，妈妈问了这一句。
赵子骏抬起头，点了两下，然后继续吃饭。
妈妈有些感慨地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妈妈不阻拦你谈恋爱，但是子骏，妈妈要告诉你你是男生，对女生一定要一心一意，不能……“
”说这个干啥！“妈妈的话突然被叔叔打断，”你看子骏不乐意听，咱就不说，这是子骏的私人问题。对不对子骏？我们不打听哈！“
赵子骏愣了愣，看了一眼笑着摇头的妈妈，还有满脸笑意的叔叔，默默点了点头。
可是他很希望被打听，然后被教育，然后他有点生气父母干扰自己的生活，然后……妈妈依旧和他说一些大道理，自己回去生闷气……都可以。
赵子骏觉得菜很好吃，如果按照以往他肯定会吃很多，但是他从来没吃过，所以他觉得又不好吃。这种味道实在陌生，他不适应，他不自在，他不愿意去将这种美味但陌生的东西全心全意地品味感受。
回家的时候，家里有两个房间，一个稍微小一点的床，只是稍微有点硬；另一个床睡起来很舒服，不过是妈妈和叔叔的房间。本来赵子骏睡小房间就可以了，但是叔叔一定要安排赵子骏睡大床妈妈睡小床自己睡沙发。
”你听我说你听我说，子骏你先别急，“叔叔连忙解释道，”叔叔明天还要去上班，睡沙发比较方便，不打扰你俩；我把早饭放在桌子上，你什么时候起床吃都可以，放在微波炉里热一下……叔叔真的很对不起，可是公司那边真的有点忙，没时间陪你，真是太抱歉了，你要是原谅叔叔的话，你就去睡那张大床。“
赵子骏觉得很荒唐，真的有些焦躁地拒绝道：
”我都可以睡，我在学校睡得更硬的床，我真的无所谓无所谓。“
”别别，来一次不可能让你这么委屈了，“叔叔义正言辞的说道，”你想怎么舒服怎么来，就当你自己的家一样。行吗子骏？“
听到这句话，赵子骏心中跳动起来。
当成自己的家？
将自己像是祖宗一样供着吗？
赵子骏很想说，很想发泄，很想表达”这不是我的家“，但他忍住了，话就堵在嗓子口，整个人可以说是别样的压抑和痛苦。
叔叔很好，可以说是特别好，没有犯任何错，甚至努力的想要和赵子骏拉近关系，把他当作自己的亲儿子。
但——他毕竟不是。
赵子骏感受不到那最重要的东西。
他静静地在原地站着，没有吭声，妈妈便对叔叔说道：
”别了，子骏还是睡那小屋吧，客厅挺热的，别把你热着了。“
”不能不能！“叔叔又看向赵子骏，”哎呀，大床可舒服，我待会把床单都换一下，你可别嫌弃啊。“
赵子骏抬起头，突然说道：”我不留在这了，我回家吧。“
……
震惊之余，叔叔和妈妈不管怎么挽留他都不愿意留下来住一晚上。
赵子骏很少有犟的时候，除了这一次。妈妈很伤心，叔叔很焦急，他们不知道赵子骏为什么反悔了，执意不肯留下来。
”不用送了，“赵子骏走出门道别，”我自己打车回去，你们好好休息，我有时间再过来。“
”好……一路小心。“妈妈轻轻地给赵子骏背上背包。
叔叔皱着眉头：”我送你，我送你吧。“
“真的不用，给你们添麻烦了，谢谢您今天请我吃饭。”
离开之后，赵子骏没有回家，而是在街上漫无目的的散步。天已经很黑了，周围车水马龙，灯红酒绿，漫天的灯火点燃了整个城市的生机，璀璨井然的高楼熠熠生辉，这人声鼎沸的繁华，令人流连。
赵子骏走到一座桥上，一辆辆车呼啸而过，他坐在了地上，看着这繁华的市井，匆忙的行人。因为高楼太高，天上都没有了星星；可是他记得，小时候的天，星星很多，比这周围的灯光要耀眼许多。
就在这时，赵子骏的手机响了。
“骏骏，你想不想喝奶茶呀？我给你点外卖呀？”是刘诗读的声音。
赵子骏咬了咬嘴唇，听到她的声音竟然心安许多，嘴边浮起一抹微笑，说道：”好。“
”那你把你现在的位置发给我。“
赵子骏把现在桥上的位置发给了她，刘诗读疑惑地问：”你家在桥上？“
赵子骏笑道：”是啊。“
”这好奇怪呀。你们大城市真的不一样，挂了啊！“
挂了手机后，赵子骏便依旧坐在原地，等待着奶茶的到来。他依旧抬头看星星，回想今天，回想以前。
多好啊，他心想，可以夜不归宿，但又不会被父母批评。
赵子骏心想着，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心情，居然笑出了声。
二十分钟过去了，赵子骏还是没有想要走的冲动。周围也会有人经过，但没有人会去看他——在这个城市所有人都行色匆匆，不会去在意别的人和事。
赵子骏也一样。
”喂，你骗人啊，这哪是你家？！”
突然，赵子骏听到一声熟悉的声音，愣了许久，猛地回头——是她。
她挡住了这高楼映来的灯光，眼睛就像星星一样，光芒万丈。
这个消息对于赵子骏来说冲击太大了，他真的很想暗示自己没什么，无所谓，妈妈也会有自己的生活，自己也无从干涉。但是他做不到。
他抬头看了一会儿天花板，睁着眼睛平复了一会儿，然后回复了一个好字。
第二天，赵子骏和爸爸说了，早上打车来到了妈妈的新家。妈妈怀孕了请的产假，叔叔去上班了，赵子骏到的时候妈妈的肚子已经开始显怀了，他只是看了一眼，就把包放下走进了门。
”子骏啊，路上堵车了吗？“
妈妈看到赵子骏很高兴，但又显得小心翼翼，两人的座位隔了一个人的位置。
”没。“赵子骏平静地说道。
妈妈点头道：”那就好。今天中午你想在家吃，还是出去吃？在家吃妈妈给你做。“
”不用，你都怀孕了，还是少动弹，出去吃吧。“
听到赵子骏提到怀孕，妈妈低了低头，然后凑近了些，抬眼小声地问道：
”听到妈妈怀孕，你不想对妈妈说点什么吗？“
赵子骏愣了愣，咽了一口唾沫，看看皱着眉头的妈妈，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涌起了一股想质问妈妈的冲动——
”我挺惊讶的，你年纪确实也大了，生孩子的话可能有点……不是那么谨慎吧。“
但赵子骏还是忍住了。甚至用了一种异常平淡的语气，毫无波澜起伏。
妈妈听到赵子骏的回答叹了口气，转过身来，摸着自己的手说道：
”你这孩子一直都是这样，这也不关心那也不在乎的。我和你爸爸分开的时候，你也没有哭。妈妈以为你会伤心，觉得妈妈再要一个孩子是不爱你了，是想彻底和你们断开联系，去过自己的生活。其实不是这样的。叔叔没有过孩子，他很在乎我，我也想给他做点什么……人都是这样的，不能一味索取，尤其是对那些爱你的人。但这并不意味着妈妈对你有所忽略，妈妈一直爱你，我觉得有亏欠，请你原谅妈妈。“
赵子骏咬了咬嘴唇，看着妈妈皱着的眉头，伸手摸了摸她的手。
”我没有生气，“赵子骏摇摇头说着，”也不存在亏欠——你别这样妈妈，你又没做错事儿。“
这种感觉很令人难受。
妈妈的低沉的脸色，自责的话语，令赵子骏动容的不是那份心情的感染和传递，而是一种陌生感。
”中午我们去吃西餐吧，”赵子骏突然提出，“我想吃，就楼下的那家。“
妈妈看了他一眼，愣了一会儿，点点头。
临近中午，叔叔回到家，他今天特意请的假，就为了和赵子骏亲近亲近。赵子骏对这个叔叔有一点好感，但是并不多，因为叔叔的热情依旧让他觉得很陌生，反而增加了距离感。
“去吃西餐？不吃不吃，好不容易来一次吃这个干什么，”叔叔把包丢在桌子上，边换衣服便说道，“我请子骏去吃满堂贯（作者瞎编的饭店名字），我记得你是不是最喜欢吃辣的？咱今天就吃辣的！我位置都订好了，什么时候都能去！子骏说呢？”
赵子骏有点拘束，说道：“您说什么时候都行。”
“别呀！你是客人都听你的！”
叔叔大笑道，赵子骏也礼貌地陪笑，心中突然闪过一丝不自在，不知为什么有些被“客人”两个字刺痛了。
“子骏什么时候走，我请你们娘俩去桑拿去！去不去子骏，可舒服了！去吧！”
叔叔热情邀请赵子骏，赵子骏却摇摇头，连忙婉拒，说自己今天晚上就回去。叔叔却急着阻拦道：
“这可不行啊可不行，必须得住两天！听叔的，住两天啊。”
赵子骏看了看妈妈，妈妈微笑地跟他说道：“住两天吧，妈妈还有话想和你说。”
赵子骏点点头。
他不想留下来，但他也不想拒绝。可能他觉得拒绝很麻烦，但更可能的是，他不想把自己看起来有些任性的真实想法说给别人听，自己只要维持一个别人要求什么就做什么的听话孩子相对起来会更轻松。
吃饭的时候，叔叔一直在给他夹菜，问他的生活如何，赵子骏也都一直迎合点头。
“交女朋友了吗子骏？”
突然，妈妈问了这一句。
赵子骏抬起头，点了两下，然后继续吃饭。
妈妈有些感慨地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妈妈不阻拦你谈恋爱，但是子骏，妈妈要告诉你你是男生，对女生一定要一心一意，不能……“
”说这个干啥！“妈妈的话突然被叔叔打断，”你看子骏不乐意听，咱就不说，这是子骏的私人问题。对不对子骏？我们不打听哈！“
赵子骏愣了愣，看了一眼笑着摇头的妈妈，还有满脸笑意的叔叔，默默点了点头。
可是他很希望被打听，然后被教育，然后他有点生气父母干扰自己的生活，然后……妈妈依旧和他说一些大道理，自己回去生闷气……都可以。
赵子骏觉得菜很好吃，如果按照以往他肯定会吃很多，但是他从来没吃过，所以他觉得又不好吃。这种味道实在陌生，他不适应，他不自在，他不愿意去将这种美味但陌生的东西全心全意地品味感受。
回家的时候，家里有两个房间，一个稍微小一点的床，只是稍微有点硬；另一个床睡起来很舒服，不过是妈妈和叔叔的房间。本来赵子骏睡小房间就可以了，但是叔叔一定要安排赵子骏睡大床妈妈睡小床自己睡沙发。
”你听我说你听我说，子骏你先别急，“叔叔连忙解释道，”叔叔明天还要去上班，睡沙发比较方便，不打扰你俩；我把早饭放在桌子上，你什么时候起床吃都可以，放在微波炉里热一下……叔叔真的很对不起，可是公司那边真的有点忙，没时间陪你，真是太抱歉了，你要是原谅叔叔的话，你就去睡那张大床。“
赵子骏觉得很荒唐，真的有些焦躁地拒绝道：
”我都可以睡，我在学校睡得更硬的床，我真的无所谓无所谓。“
”别别，来一次不可能让你这么委屈了，“叔叔义正言辞的说道，”你想怎么舒服怎么来，就当你自己的家一样。行吗子骏？“
听到这句话，赵子骏心中跳动起来。
当成自己的家？
将自己像是祖宗一样供着吗？
赵子骏很想说，很想发泄，很想表达”这不是我的家“，但他忍住了，话就堵在嗓子口，整个人可以说是别样的压抑和痛苦。
叔叔很好，可以说是特别好，没有犯任何错，甚至努力的想要和赵子骏拉近关系，把他当作自己的亲儿子。
但——他毕竟不是。
赵子骏感受不到那最重要的东西。
他静静地在原地站着，没有吭声，妈妈便对叔叔说道：
”别了，子骏还是睡那小屋吧，客厅挺热的，别把你热着了。“
”不能不能！“叔叔又看向赵子骏，”哎呀，大床可舒服，我待会把床单都换一下，你可别嫌弃啊。“
赵子骏抬起头，突然说道：”我不留在这了，我回家吧。“
……
震惊之余，叔叔和妈妈不管怎么挽留他都不愿意留下来住一晚上。
赵子骏很少有犟的时候，除了这一次。妈妈很伤心，叔叔很焦急，他们不知道赵子骏为什么反悔了，执意不肯留下来。
”不用送了，“赵子骏走出门道别，”我自己打车回去，你们好好休息，我有时间再过来。“
”好……一路小心。“妈妈轻轻地给赵子骏背上背包。
叔叔皱着眉头：”我送你，我送你吧。“
“真的不用，给你们添麻烦了，谢谢您今天请我吃饭。”
离开之后，赵子骏没有回家，而是在街上漫无目的的散步。天已经很黑了，周围车水马龙，灯红酒绿，漫天的灯火点燃了整个城市的生机，璀璨井然的高楼熠熠生辉，这人声鼎沸的繁华，令人流连。
赵子骏走到一座桥上，一辆辆车呼啸而过，他坐在了地上，看着这繁华的市井，匆忙的行人。因为高楼太高，天上都没有了星星；可是他记得，小时候的天，星星很多，比这周围的灯光要耀眼许多。
就在这时，赵子骏的手机响了。
“骏骏，你想不想喝奶茶呀？我给你点外卖呀？”是刘诗读的声音。
赵子骏咬了咬嘴唇，听到她的声音竟然心安许多，嘴边浮起一抹微笑，说道：”好。“
”那你把你现在的位置发给我。“
赵子骏把现在桥上的位置发给了她，刘诗读疑惑地问：”你家在桥上？“
赵子骏笑道：”是啊。“
”这好奇怪呀。你们大城市真的不一样，挂了啊！“
挂了手机后，赵子骏便依旧坐在原地，等待着奶茶的到来。他依旧抬头看星星，回想今天，回想以前。
多好啊，他心想，可以夜不归宿，但又不会被父母批评。
赵子骏心想着，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心情，居然笑出了声。
二十分钟过去了，赵子骏还是没有想要走的冲动。周围也会有人经过，但没有人会去看他——在这个城市所有人都行色匆匆，不会去在意别的人和事。
赵子骏也一样。
”喂，你骗人啊，这哪是你家？！”
突然，赵子骏听到一声熟悉的声音，愣了许久，猛地回头——是她。
她挡住了这高楼映来的灯光，眼睛就像星星一样，光芒万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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