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需何偿？愿为友
天空中诡异的光彩开始流转，那光是灰色的，仿佛带着泥浆的水流，在石宫的顶端转动着，随后凝聚成一只巨大灰暗的眼睛。
那只眼睛看向姬羽，低沉到恐怖的声音也随之传来。
“神话种，既来此地，何以不向神明行礼？”
阴邪的氛围环绕着巨大的灰眼，毛骨悚然的气息从中不断渗透，很难叫人相信，这东西的背后，是守护着九渡湾的神明。
深灰的波动愈发扩散，连四周的自然都受到影响，草木染上黑色，它们的枝叶变得细长，像是干枯的手掌一般肆意扭动，土地传来腐烂的气息，一条条新生的裂缝下，数不清的眼珠子朝外张望。
而另一边，苍兽一动不动，他看上去完全没有受到影响，阴暗腐烂的气息在他的身边停下了，淡淡的云雾伴随雷光升起，这是他最初的灵。
一尘不染。
“神话种，我向你提问，为何不答？”巨眼的声音再度传来。
“何为神明？”姬野忽然发问。
巨眼那边，久久没有听见动静，他似乎在思考，随后铺天盖地的阴风拔地而起，巨眼缓缓升空，漆黑的波动在他的周围再度凝结成形，拼凑成了一个黑光环绕的独眼巨人。
那巨人的体型如同山丘一般，抬眼难望到头，他一迈腿，便是天地颤抖的巨动！
“掌握伟力，决断生死，便是神明！”
独眼巨人带着腐臭的脚踩向姬羽，黑压压的，仿佛天塌了一般。
与之相比，姬羽渺小得就像一粒米。
但他仍旧纹丝不动，面色冰冷。
“那样的话，这神明我也能当。”
苍蓝的光撕破黑夜。
雷霆环绕着姬羽，他并没有将电光用于攻击，而是不断聚集，那清冷的光愈来愈亮。
躲在远处的生灵们瑟瑟发抖，它们甚至不敢去远看这场壮观的对决，在它们眼里，这是另一个次元的交锋。
那一刻，姬羽仿佛成为另一个月亮，散发着更加暴戾的寒光。
独眼巨人的大脚没能踩下来，他停住了，清冷的光胜过了灰暗的光，它发出痛苦的吼叫，就像一盏烛火被狂风吞噬之后，瞬间灰飞烟灭。
一切恢复正常，刚刚被影响的树木和大地纷纷恢复正常。
甚至连那恢弘奥古的石宫，都变了一副模样。
它不再是由精雕细刻的石柱搭建而成，三三两两的天然巨石堆叠在一起，既不精细，也不宏大。
姬羽直起身子，碧蓝的眸子望过去。
石宫中没有听到任何动静，背后的主人仿佛和独眼巨人一同消散在风中。
“你再不出来，我就放电了。”姬羽说。
“哎别别别，我投降！”
一个孩童般清脆的声音从石宫里传来，随后巴掌大的身影乘风而出。
她长着一对翅膀般的金鳍，还有一双大大的眼睛，半透明的尾巴左右摇曳着，活像一只会飞的小金鱼。
那巴掌大的生灵瑟瑟发抖，甚至不敢看向姬羽的眼睛。
她的手段完全被看破了，现在的她就像案板上的一块肉。
“光，或者说光的一部分权能，外加点别的什么，那是你的灵，对么？”姬羽问。
她轻轻点了点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就像姬羽说的那样，她的第一个灵，能够将光自由投影成像，但仅仅是假象还造不成这样惊动天地的效果。
这就得益于她的第二个灵，和白猿类似，那个灵并不掌握自然元素，而是一个特殊的概念。
信念。
她能将生灵所相信的事或物在一定程度上实体化，原本这两个灵组合起来几乎是无敌的存在，可惜她遇上了姬羽。
他的本能无比敏锐，原本就对一切将信将疑，其次他掌握了天地间太多元素的灵。
稍微感应一下，就能知道周遭一切根本没变。
用雷的光的验证了一下，姬羽马上就看破了一切，所谓的神明只是一个耍小聪明的神话种罢了。
她确实很有天赋，只可惜生得迟了，尚处幼年，和姬羽这样疯狂成长的怪物不一样，等她闯出一片天的时候，整个世界都不知道变化了几轮，这才想出假装神明的办法。
“你......你会吃掉我吗？”她可怜巴巴地问。
“视你的回答决定。”姬羽面无表情，“你从哪来的？”
“海里，深海，那只海蛇骗了我，他化蛟以后我更没法呆了，只能上岸碰碰运气。”
“那你石宫上的文字，是从哪里看到的？”
“文字？”
“就是那些奇怪的符号。”
“哦，那个啊，九渡湾的海很深，听说最深的地方有一座城，我也不敢下不去，但有时候海底的洋流会带上来几块石板什么的，我看着挺漂亮，就把模样给记下来了。”
“你知道那个最深的地方要怎么去吗？”
“路很好找，下海之后一直向东，就会在海底看到一条漆黑的大裂缝，看不到底，下去过的生灵再也没有上来的，很恐怖。”
“我知道了。”
姬羽说罢，转身准备离去。
“等等——”她下意识地叫停，“你来找我，这么大动静，就为了问这两句话？”
“对。”
“......你究竟是谁呀？神庭吗？”
“我只是刚刚出世半年的神话生物。”
“半年？那你不是比我小多了？”她听到这个消息后，仿佛忘记了危险，金色的鳍扑腾着绕到姬羽面前，“能不能告诉我，半年时间你是怎么长这么大的？”
“我看不出来有告诉你的理由。”
姬羽绕过她，继续向前。
“等等等等，你等等！”她急了，巴掌大的身躯拦不住那巨大的苍兽，“那么深的海底哪有洋流能吹起石板，其实我去过大裂缝里！我还知道里面藏了连神庭都觊觎的宝藏。”
姬羽的脚步停下了，苍蓝的目光重新看向她。
她忽然有些后悔一时上头而暴露了太多。
自己会被抓住强行带进海底吗？她不由地咽了口唾沫。
但姬羽却说：“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成长迅速的原因，我确实想进入大裂缝，如果你愿意引路的话我会很高兴，但在如何迅速长大上，我帮不了你什么忙。”
那小金鱼听了姬羽的话，忽然心头一动：“那这样吧，你不是很厉害么？我为你带路，你帮我赶走深海的那只蛟龙，要去大裂缝也必然经过蛟龙的领地，他可不好说话。”
“你想赶走蛟龙的理由是什么？”姬羽问。
“他骗了我，害我的朋友受伤，我从深海找来解药，却被他抢走，用来炼制化蛟的药引。”
“如果你没说谎，那就成交。关于如何长大，虽然不能直接教你，但有什么我知道的问题，你可以尽管问。”
“还有一个小条件。”
“什么条件？”
小金鱼犹豫了片刻后道：“能和我......交个朋友吗？”
身为处变不惊的神兽，姬羽第一次感到些许愕然。
那只眼睛看向姬羽，低沉到恐怖的声音也随之传来。
“神话种，既来此地，何以不向神明行礼？”
阴邪的氛围环绕着巨大的灰眼，毛骨悚然的气息从中不断渗透，很难叫人相信，这东西的背后，是守护着九渡湾的神明。
深灰的波动愈发扩散，连四周的自然都受到影响，草木染上黑色，它们的枝叶变得细长，像是干枯的手掌一般肆意扭动，土地传来腐烂的气息，一条条新生的裂缝下，数不清的眼珠子朝外张望。
而另一边，苍兽一动不动，他看上去完全没有受到影响，阴暗腐烂的气息在他的身边停下了，淡淡的云雾伴随雷光升起，这是他最初的灵。
一尘不染。
“神话种，我向你提问，为何不答？”巨眼的声音再度传来。
“何为神明？”姬野忽然发问。
巨眼那边，久久没有听见动静，他似乎在思考，随后铺天盖地的阴风拔地而起，巨眼缓缓升空，漆黑的波动在他的周围再度凝结成形，拼凑成了一个黑光环绕的独眼巨人。
那巨人的体型如同山丘一般，抬眼难望到头，他一迈腿，便是天地颤抖的巨动！
“掌握伟力，决断生死，便是神明！”
独眼巨人带着腐臭的脚踩向姬羽，黑压压的，仿佛天塌了一般。
与之相比，姬羽渺小得就像一粒米。
但他仍旧纹丝不动，面色冰冷。
“那样的话，这神明我也能当。”
苍蓝的光撕破黑夜。
雷霆环绕着姬羽，他并没有将电光用于攻击，而是不断聚集，那清冷的光愈来愈亮。
躲在远处的生灵们瑟瑟发抖，它们甚至不敢去远看这场壮观的对决，在它们眼里，这是另一个次元的交锋。
那一刻，姬羽仿佛成为另一个月亮，散发着更加暴戾的寒光。
独眼巨人的大脚没能踩下来，他停住了，清冷的光胜过了灰暗的光，它发出痛苦的吼叫，就像一盏烛火被狂风吞噬之后，瞬间灰飞烟灭。
一切恢复正常，刚刚被影响的树木和大地纷纷恢复正常。
甚至连那恢弘奥古的石宫，都变了一副模样。
它不再是由精雕细刻的石柱搭建而成，三三两两的天然巨石堆叠在一起，既不精细，也不宏大。
姬羽直起身子，碧蓝的眸子望过去。
石宫中没有听到任何动静，背后的主人仿佛和独眼巨人一同消散在风中。
“你再不出来，我就放电了。”姬羽说。
“哎别别别，我投降！”
一个孩童般清脆的声音从石宫里传来，随后巴掌大的身影乘风而出。
她长着一对翅膀般的金鳍，还有一双大大的眼睛，半透明的尾巴左右摇曳着，活像一只会飞的小金鱼。
那巴掌大的生灵瑟瑟发抖，甚至不敢看向姬羽的眼睛。
她的手段完全被看破了，现在的她就像案板上的一块肉。
“光，或者说光的一部分权能，外加点别的什么，那是你的灵，对么？”姬羽问。
她轻轻点了点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就像姬羽说的那样，她的第一个灵，能够将光自由投影成像，但仅仅是假象还造不成这样惊动天地的效果。
这就得益于她的第二个灵，和白猿类似，那个灵并不掌握自然元素，而是一个特殊的概念。
信念。
她能将生灵所相信的事或物在一定程度上实体化，原本这两个灵组合起来几乎是无敌的存在，可惜她遇上了姬羽。
他的本能无比敏锐，原本就对一切将信将疑，其次他掌握了天地间太多元素的灵。
稍微感应一下，就能知道周遭一切根本没变。
用雷的光的验证了一下，姬羽马上就看破了一切，所谓的神明只是一个耍小聪明的神话种罢了。
她确实很有天赋，只可惜生得迟了，尚处幼年，和姬羽这样疯狂成长的怪物不一样，等她闯出一片天的时候，整个世界都不知道变化了几轮，这才想出假装神明的办法。
“你......你会吃掉我吗？”她可怜巴巴地问。
“视你的回答决定。”姬羽面无表情，“你从哪来的？”
“海里，深海，那只海蛇骗了我，他化蛟以后我更没法呆了，只能上岸碰碰运气。”
“那你石宫上的文字，是从哪里看到的？”
“文字？”
“就是那些奇怪的符号。”
“哦，那个啊，九渡湾的海很深，听说最深的地方有一座城，我也不敢下不去，但有时候海底的洋流会带上来几块石板什么的，我看着挺漂亮，就把模样给记下来了。”
“你知道那个最深的地方要怎么去吗？”
“路很好找，下海之后一直向东，就会在海底看到一条漆黑的大裂缝，看不到底，下去过的生灵再也没有上来的，很恐怖。”
“我知道了。”
姬羽说罢，转身准备离去。
“等等——”她下意识地叫停，“你来找我，这么大动静，就为了问这两句话？”
“对。”
“......你究竟是谁呀？神庭吗？”
“我只是刚刚出世半年的神话生物。”
“半年？那你不是比我小多了？”她听到这个消息后，仿佛忘记了危险，金色的鳍扑腾着绕到姬羽面前，“能不能告诉我，半年时间你是怎么长这么大的？”
“我看不出来有告诉你的理由。”
姬羽绕过她，继续向前。
“等等等等，你等等！”她急了，巴掌大的身躯拦不住那巨大的苍兽，“那么深的海底哪有洋流能吹起石板，其实我去过大裂缝里！我还知道里面藏了连神庭都觊觎的宝藏。”
姬羽的脚步停下了，苍蓝的目光重新看向她。
她忽然有些后悔一时上头而暴露了太多。
自己会被抓住强行带进海底吗？她不由地咽了口唾沫。
但姬羽却说：“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成长迅速的原因，我确实想进入大裂缝，如果你愿意引路的话我会很高兴，但在如何迅速长大上，我帮不了你什么忙。”
那小金鱼听了姬羽的话，忽然心头一动：“那这样吧，你不是很厉害么？我为你带路，你帮我赶走深海的那只蛟龙，要去大裂缝也必然经过蛟龙的领地，他可不好说话。”
“你想赶走蛟龙的理由是什么？”姬羽问。
“他骗了我，害我的朋友受伤，我从深海找来解药，却被他抢走，用来炼制化蛟的药引。”
“如果你没说谎，那就成交。关于如何长大，虽然不能直接教你，但有什么我知道的问题，你可以尽管问。”
“还有一个小条件。”
“什么条件？”
小金鱼犹豫了片刻后道：“能和我......交个朋友吗？”
身为处变不惊的神兽，姬羽第一次感到些许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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