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新权柄，旧仇恨
石宫之内，在鲲鹏光之灵的作用下，原本简陋的空间再次显得无比恢弘。
大殿的地板上，青草和土混合的泥浆在地板上画出巨大的矩阵，艰难晦涩的符号和文字到处都是，怎么看都是出自人类之手。
每日九渡湾的生灵们献上的鲜血有大半都在此阵内汇聚，不断流转，直至其中的神话血脉被吸收干净。
其实姬羽的猜测也有不对的地方，鲲鹏并没有信念之灵。
她是借助了矩阵的力量，才能够实现愿之灵的效果，假扮神明。
“这东西，就是你根据在大裂缝里的所见来创造的？”姬羽问。
“没错，大裂缝里我看到的要更加巨大，也更精密，那是个很可怕的地方，但是也有许多神奇的东西。”
“可怕在什么地方？”
“那里面藏着怪物，和我们生灵完全不同，无法理解的怪物。”鲲鹏说着，忽然发起抖来，仿佛昔日看见的，那些地狱一般的景象都重现在眼前。
那是她只经历过一次，且再也不愿经历的。
“既然这么害怕，为什么还要跟我去呢？”姬羽问。
“因为我必须去，我知道我总有一天会回去，我的朋友还等我救他。”
鲲鹏的眼神忽然变得认真，她金色的鳍轻轻扇动，矩阵上各式各样奇怪的符号转动起来，散发出淡紫色的光彩。
姬羽看向不断变化的矩阵，他忽然有了一种奇怪的感觉。
这矩阵中的力量，透着熟悉。
那光芒打在鲲鹏身上，她被姬羽迸出的雷光电焦了的半寸尾巴，当即回复如初。
“根据信念将虚景具现，其实只是我偶然发现的附带效果，矩阵真正的力量，是名为治愈的奇迹之力。”鲲鹏说道。
“你就是靠着它治好了九渡湾附近生灵的伤病么？”姬羽问。
“没错，但它的力量还很弱，只能治愈寻常伤病，我想来想去，只能是因为矩阵体系不完整，还缺了什么，就在深海的大裂缝里。”
姬羽目不转睛地盯着矩阵，他有一种感觉，这东西的力量并不是像鲲鹏说的那样，拥有治愈之力，从它所展现的两种能力间看不到联系。
它的权能在更底层。
“这东西，能让我接触一下么？”姬羽问道，他的心头忽然升起一股冲动。
“当然可以了，我们是朋友嘛。”鲲鹏想都没想。
苍兽走向那紫色的光阵，他仿佛看见一个人影，向自己伸出手。
他不自觉地回应，伸出前腿迈入其中。
也在这个瞬间，如梦如幻的光彩倏地放大，晦涩的符号发疯般地转动，这是鲲鹏从来没有见过的景象。
阵内的一切仿佛都活了过来，它们围绕着姬羽，原本几尺宽的矩阵不断缩小，最终汇聚在他的身上，消失不见。
姬羽额角那四瓣叶的毛发中，原本灰暗的第二瓣缀上了一抹极淡极淡的紫色，仿佛一层薄纱。
不知不觉中，崭新的权能朝他开启了一丝门缝。
“原来这才是你的真面目么。”他自言自语。
另一边，鲲鹏完全陷入混乱，她所创造的矩阵跟她自己从来没有产生过什么联系，为什么姬羽一来就能发生这么大变化。
“我的心血啊......”她不禁哀嚎。
“别担心，能还给你。”
姬羽足尖一点，矩阵重新出现，只是他额间的那一瓣紫色依旧还在。
这矩阵本身对他来说算不上什么，它的作用在于充当了引子。
就在这时候，石宫的墙壁上，一缕鲜血滑落，这是有谁在门前献出血液。
但是那鲜血一缕接着一缕，中间没有断连。
“这是......”
鲲鹏心里一惊，有什么生灵将自己的血液大量献给石宫，很快这量将会危及生命。
这绝不是她想看到的。
她顾不上别的，甚至不及使用灵来进行伪装，金色的鳍扇动着，那个巴掌大的身影冲出石宫。
大门外，小灰猴用尖石划破胳膊，大股的鲜血横流。
他唇角发紫，一个劲地打着哆嗦，却发狠地咬紧牙关，丝毫没有停的意思。
恍惚间，他看见眼前一团金色的影子飘过，他露出笑容，以为是自己的奉献打动了神明。
“伟大的石宫神啊......我愿献上一切......请您......一定......惩戒深海中的恶龙。”
说完他就要闭上眼睛。
鲲鹏心中焦急，她忙将灰猴带入矩阵内。
如梦如幻的光彩中，治愈之力重新赐予他生机，血色涌上脸颊。
灰猴很快就醒了，他茫然地看着自己已经愈合的胳膊，甚至找不到伤口，巍峨磅礴的石宫内只有威严苍兽，以及一只会飞的小金鱼。
“石宫神呢......”他喃喃道。
鲲鹏手足无措，随后向姬羽投来求助的目光。
姬羽叹了口气，随后威严的声音填满了整个石宫：“我就在你面前。”
朦胧的云雾环绕着鲲鹏升起，他的身影变得愈发飘渺，仿佛云中日月。
灰猴的心中再无疑惑，他认定了姬羽便是石宫的主人，叩拜着向他说明了前因后果。
苍兽平静地听着，双眼之中雷光不断跳跃。
“我可以实现你的愿望，但有一个前提，若你真想复仇，就得亲自直面那头蛟龙。”姬羽回应。
灰猴一怔，只听面前苍白的神明接着说道：“想要报仇，光有虔诚是不够的，哪怕献上生命又如何，对我来说那算不上什么。把你的爪子和牙齿对准敌人，热血不应该作为和神交易的筹码，它得洒在复仇的道路上。”
他的话让年轻的生灵如梦初醒，小灰猴握紧拳头：“伟大的神啊，我愿意直面恐惧，只为了复仇。哪怕在这之后，我的灵魂会坠入五渊之下！”
......
九渡湾前，碧蓝的海水拍打着沙滩。
“老猿我有自知之明，这就先避一避，免得成为累赘。”白猿的目光扫过鲲鹏和灰猴，“我的王，虽然我相信你的锋芒，但那蛟龙肯定比先前的祸元分身要更棘手，尤其是在大海中，请一定小心。”
说罢他便拍拍屁股，藏进了树林。
“你打赢过祸元？”鲲鹏瞪大了眼睛。
她对击败蛟龙原本不是那么有信心，现在姬羽的形象在她心里又神秘了几分。
“只是祸元的分身而已。”姬羽面无表情地看着远处的灰猴。
他接受了石宫神的指示，在这等候。
虽然选择复仇，但他还是很紧张。
鲲鹏的灵将这一处沙滩隔绝，岸上的其他生灵下意识得不敢靠近，也注意不到她和姬羽的存在。
“你真的要让那小猴子独自引出蛟龙？他完全没有自保的能力，你该不会想拿他当诱饵吧？”她还是有些不放心。
“如果真要找个诱饵的话，我觉得还是你更合适。我只是想看看，那长老的血在他身上究竟有没有传承下去——另外，出于个人私心，我想做个实验。”
姬羽说着，一股极淡的紫光流转，这是他从鲲鹏的法阵里得到的新权柄。
大殿的地板上，青草和土混合的泥浆在地板上画出巨大的矩阵，艰难晦涩的符号和文字到处都是，怎么看都是出自人类之手。
每日九渡湾的生灵们献上的鲜血有大半都在此阵内汇聚，不断流转，直至其中的神话血脉被吸收干净。
其实姬羽的猜测也有不对的地方，鲲鹏并没有信念之灵。
她是借助了矩阵的力量，才能够实现愿之灵的效果，假扮神明。
“这东西，就是你根据在大裂缝里的所见来创造的？”姬羽问。
“没错，大裂缝里我看到的要更加巨大，也更精密，那是个很可怕的地方，但是也有许多神奇的东西。”
“可怕在什么地方？”
“那里面藏着怪物，和我们生灵完全不同，无法理解的怪物。”鲲鹏说着，忽然发起抖来，仿佛昔日看见的，那些地狱一般的景象都重现在眼前。
那是她只经历过一次，且再也不愿经历的。
“既然这么害怕，为什么还要跟我去呢？”姬羽问。
“因为我必须去，我知道我总有一天会回去，我的朋友还等我救他。”
鲲鹏的眼神忽然变得认真，她金色的鳍轻轻扇动，矩阵上各式各样奇怪的符号转动起来，散发出淡紫色的光彩。
姬羽看向不断变化的矩阵，他忽然有了一种奇怪的感觉。
这矩阵中的力量，透着熟悉。
那光芒打在鲲鹏身上，她被姬羽迸出的雷光电焦了的半寸尾巴，当即回复如初。
“根据信念将虚景具现，其实只是我偶然发现的附带效果，矩阵真正的力量，是名为治愈的奇迹之力。”鲲鹏说道。
“你就是靠着它治好了九渡湾附近生灵的伤病么？”姬羽问。
“没错，但它的力量还很弱，只能治愈寻常伤病，我想来想去，只能是因为矩阵体系不完整，还缺了什么，就在深海的大裂缝里。”
姬羽目不转睛地盯着矩阵，他有一种感觉，这东西的力量并不是像鲲鹏说的那样，拥有治愈之力，从它所展现的两种能力间看不到联系。
它的权能在更底层。
“这东西，能让我接触一下么？”姬羽问道，他的心头忽然升起一股冲动。
“当然可以了，我们是朋友嘛。”鲲鹏想都没想。
苍兽走向那紫色的光阵，他仿佛看见一个人影，向自己伸出手。
他不自觉地回应，伸出前腿迈入其中。
也在这个瞬间，如梦如幻的光彩倏地放大，晦涩的符号发疯般地转动，这是鲲鹏从来没有见过的景象。
阵内的一切仿佛都活了过来，它们围绕着姬羽，原本几尺宽的矩阵不断缩小，最终汇聚在他的身上，消失不见。
姬羽额角那四瓣叶的毛发中，原本灰暗的第二瓣缀上了一抹极淡极淡的紫色，仿佛一层薄纱。
不知不觉中，崭新的权能朝他开启了一丝门缝。
“原来这才是你的真面目么。”他自言自语。
另一边，鲲鹏完全陷入混乱，她所创造的矩阵跟她自己从来没有产生过什么联系，为什么姬羽一来就能发生这么大变化。
“我的心血啊......”她不禁哀嚎。
“别担心，能还给你。”
姬羽足尖一点，矩阵重新出现，只是他额间的那一瓣紫色依旧还在。
这矩阵本身对他来说算不上什么，它的作用在于充当了引子。
就在这时候，石宫的墙壁上，一缕鲜血滑落，这是有谁在门前献出血液。
但是那鲜血一缕接着一缕，中间没有断连。
“这是......”
鲲鹏心里一惊，有什么生灵将自己的血液大量献给石宫，很快这量将会危及生命。
这绝不是她想看到的。
她顾不上别的，甚至不及使用灵来进行伪装，金色的鳍扇动着，那个巴掌大的身影冲出石宫。
大门外，小灰猴用尖石划破胳膊，大股的鲜血横流。
他唇角发紫，一个劲地打着哆嗦，却发狠地咬紧牙关，丝毫没有停的意思。
恍惚间，他看见眼前一团金色的影子飘过，他露出笑容，以为是自己的奉献打动了神明。
“伟大的石宫神啊......我愿献上一切......请您......一定......惩戒深海中的恶龙。”
说完他就要闭上眼睛。
鲲鹏心中焦急，她忙将灰猴带入矩阵内。
如梦如幻的光彩中，治愈之力重新赐予他生机，血色涌上脸颊。
灰猴很快就醒了，他茫然地看着自己已经愈合的胳膊，甚至找不到伤口，巍峨磅礴的石宫内只有威严苍兽，以及一只会飞的小金鱼。
“石宫神呢......”他喃喃道。
鲲鹏手足无措，随后向姬羽投来求助的目光。
姬羽叹了口气，随后威严的声音填满了整个石宫：“我就在你面前。”
朦胧的云雾环绕着鲲鹏升起，他的身影变得愈发飘渺，仿佛云中日月。
灰猴的心中再无疑惑，他认定了姬羽便是石宫的主人，叩拜着向他说明了前因后果。
苍兽平静地听着，双眼之中雷光不断跳跃。
“我可以实现你的愿望，但有一个前提，若你真想复仇，就得亲自直面那头蛟龙。”姬羽回应。
灰猴一怔，只听面前苍白的神明接着说道：“想要报仇，光有虔诚是不够的，哪怕献上生命又如何，对我来说那算不上什么。把你的爪子和牙齿对准敌人，热血不应该作为和神交易的筹码，它得洒在复仇的道路上。”
他的话让年轻的生灵如梦初醒，小灰猴握紧拳头：“伟大的神啊，我愿意直面恐惧，只为了复仇。哪怕在这之后，我的灵魂会坠入五渊之下！”
......
九渡湾前，碧蓝的海水拍打着沙滩。
“老猿我有自知之明，这就先避一避，免得成为累赘。”白猿的目光扫过鲲鹏和灰猴，“我的王，虽然我相信你的锋芒，但那蛟龙肯定比先前的祸元分身要更棘手，尤其是在大海中，请一定小心。”
说罢他便拍拍屁股，藏进了树林。
“你打赢过祸元？”鲲鹏瞪大了眼睛。
她对击败蛟龙原本不是那么有信心，现在姬羽的形象在她心里又神秘了几分。
“只是祸元的分身而已。”姬羽面无表情地看着远处的灰猴。
他接受了石宫神的指示，在这等候。
虽然选择复仇，但他还是很紧张。
鲲鹏的灵将这一处沙滩隔绝，岸上的其他生灵下意识得不敢靠近，也注意不到她和姬羽的存在。
“你真的要让那小猴子独自引出蛟龙？他完全没有自保的能力，你该不会想拿他当诱饵吧？”她还是有些不放心。
“如果真要找个诱饵的话，我觉得还是你更合适。我只是想看看，那长老的血在他身上究竟有没有传承下去——另外，出于个人私心，我想做个实验。”
姬羽说着，一股极淡的紫光流转，这是他从鲲鹏的法阵里得到的新权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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