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复仇，拯救
等到黑虎再来的时候，蓄势待发的两只神话种展开殊死搏斗，数量可观的灵在山野间起舞，他们用尽全力，树木齐倒，溪水倒流，数不清的生灵四散而逃。
奇怪的是，黑虎的力量也比前几日更甚了一些，他们依旧相互奈何不了对方，这场大战持续了三天三夜，连灵都枯竭了。
他们的精力几乎耗竭，调不动自然的力量，就改用爪牙撕咬。
每一个瞬间，森蚺都曾以为自己要坚持不住了，但他咬紧了牙关，用鲜血淋漓的身子死死缠住黑虎。
而那个青白相间的身影也一同出现，不是灵的对轰，这场战斗的等级已经容许小青也参与进来，她在察觉到机会的那一刻，没有任何犹豫，于暗地中飞身而出。
他们胜了，毫厘之差。
黑虎嗜血的目光最终归于黯淡，他化作尸骸。
森蚺心头一宽，他又是幸运的，守护住了一切。
但是——
“噗通！”
小青倒下了，她呼吸急促，眉宇间不知在何时染上了一股黑色。
黑虎身上神秘的诅咒，抑或是恶疾，传染到了她的身上。
森蚺一夜苍老。
他找遍林间的百草灵药，却没有任何效果。
所幸他平日里和林中生灵的关系不错，从他们口中，森蚺知道有个生灵，或许能救小青的命。
他是祁连的山神，妙手回春能治百病。
祁连山脉距离此地数十里，而山神身处何处更是无从知晓，森蚺未必有这个时间。
但他得到一个消息，这片山林在千年以前曾是祁连的子脉。
林间深处，有个祭坛，那是山神的东西。
他按照听来的传说，去到那里进行尝试，竟然真的成功了。
森蚺的心神跨越数十里的距离，看到了那个山前飘雪的身影。
他跪下，发自内心地祈求，终于得到了山神的垂怜。
然而临别时，那个飘雪的身影一笑道：“我赐你想要的，但我不是你要找的山神——
“我名为祁连妖主，并非神明，神的赠予不取分毫，而我的帮助，都会收取沉重的代价，神话种啊，你走在独木桥上，这里没有回头路。”
他没想那么多，他根本没心思去询问代价究竟是什么，他拿上妖主给的解药，日夜兼程，奔赴小青身边。
森蚺拿出妖主给出的救命之物，那是他身上的一根毫毛，漆黑的，毫不反光。
他没有犹豫，将那根黑毛径直插在自己的额头，随后异变发生，小青的身上，淡淡的一抹黑气涌动而出，涌向那根黑毛，随后一切消失不见。
森蚺喘着粗气，他能感觉到，不祥之物进入了自己体内。
妖主所给的，根本不是什么解药，而是一份将灾祸转移进他体内的引子。
在得到那东西，被告知用法的时候，森蚺多少也猜到了，但他觉得值得一试，或许自己得体质比小青好，那病对他完全没用呢？
何况，哪怕他会死，也值了。
他瞒着小青，一切仿佛又回到了从前，他们游山玩水，等待孩子降生。
神话种和普通生灵不同，那枚墨绿色的卵究竟需要多久才能孵化，谁也不知道。
森蚺的身体也一天差过一天，他知道自己时日无多，这就是妖主所说的代价。
很重，但值得。
他唯一的愿望，只是看一眼自己的孩子出世。
然而，厄运来得要更快。
那一天，日落时分，森蚺正在看护他们的孩子，而小青则去饮水。
乌云忽然遮蔽了天空，温度骤降，呼吸之间都能看见白雾。
随后，飘飘零零的雪花下落，一对燃烧的金眸在点亮黑夜，如山的身影磅礴到叫人无法呼吸。
他来了。
祁连妖主毫无征兆地现身，他看向森蚺，声音悚然：“看来你已经得到你想要的，该我来收取代价了。”
森蚺听罢一愣：“妖主啊，代价我难道不是已经支付了吗？”
“你是什么东西，你的命又算什么代价？那只是你自己舍弃的，别一厢情愿了。”
“那......你要收取什么？”森蚺心头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是啊，我要什么呢？”妖主的目光如蛇蝎一般，他扫视四周，随后停留在了那将要诞生的神话血脉上，“我要你们的后代，我要他的命另有用处。”
“你——”
森蚺气得说不出话来，他猛地爆起，强忍着诅咒带来的痛楚和不顺畅感，天地间的灵聚焦在他身边。
为了自己所珍视的，哪怕是神他也敢亮出屠刀。
但是，毫无疑问。
森蚺败了，他和祁连妖主的力量天差地别，尤其是妖主身上带着的那股不详之力，他甚至无法将灵聚集，就被瞬间吞噬。
他被打翻在地，动弹不得，然而恍惚间却听见了小青的怒吼，她回来了，却看见妖主的手伸向他们的孩子。
森蚺发出呼喊，他想让小青走，但那青白相间的母蛇护子心切，她的心思永远那么纯粹。
妖主一击结束了她的生命。
他的世界毁灭了。
“最后告诉你一件事吧，那只黑虎的身上的病，也是被我赋予的。”祁连妖主在带走他们的孩子前，嘴角露出一抹笑意，“你就好好挣扎，直到忘记自己是谁，将这份灾难传递给其他生灵吧。”
“那一切，都将成为我的养料。”
森蚺暴怒着，哪怕身受重伤，他依旧挣扎着，仅靠意识支撑爬起身，要用尽一切力量去撕咬那作为一切源头的妖主。
黑气以他的怒火为食，在他的体内飞速成长，为他提供生命力和力量，同时也在吞食他的理智。
他很快堕入黑暗。
而之后的事，姬羽已经知道了。
整个世界都在缓缓化作浮沉，散在空中一点一点消失，由森蚺的思念所编织的世界即将消失。
天空中，是一丝彻头彻尾的血红，甚至在天幕之上也能看见一丝一丝血液渗下的痕迹。
这是他的恨意。
但很快，天外传来一声悠远的叹息。
随后猩红褪去，天空变作青白相间的颜色，漫天浮云重新聚合，在姬羽面前凝成一颗卵的形状。
“这就是你选择托付的东西么？”他轻声说。
最后一刻森蚺做出了选择，比起复仇，他更希望那个还未出世的生命能够得到拯救。
奇怪的是，黑虎的力量也比前几日更甚了一些，他们依旧相互奈何不了对方，这场大战持续了三天三夜，连灵都枯竭了。
他们的精力几乎耗竭，调不动自然的力量，就改用爪牙撕咬。
每一个瞬间，森蚺都曾以为自己要坚持不住了，但他咬紧了牙关，用鲜血淋漓的身子死死缠住黑虎。
而那个青白相间的身影也一同出现，不是灵的对轰，这场战斗的等级已经容许小青也参与进来，她在察觉到机会的那一刻，没有任何犹豫，于暗地中飞身而出。
他们胜了，毫厘之差。
黑虎嗜血的目光最终归于黯淡，他化作尸骸。
森蚺心头一宽，他又是幸运的，守护住了一切。
但是——
“噗通！”
小青倒下了，她呼吸急促，眉宇间不知在何时染上了一股黑色。
黑虎身上神秘的诅咒，抑或是恶疾，传染到了她的身上。
森蚺一夜苍老。
他找遍林间的百草灵药，却没有任何效果。
所幸他平日里和林中生灵的关系不错，从他们口中，森蚺知道有个生灵，或许能救小青的命。
他是祁连的山神，妙手回春能治百病。
祁连山脉距离此地数十里，而山神身处何处更是无从知晓，森蚺未必有这个时间。
但他得到一个消息，这片山林在千年以前曾是祁连的子脉。
林间深处，有个祭坛，那是山神的东西。
他按照听来的传说，去到那里进行尝试，竟然真的成功了。
森蚺的心神跨越数十里的距离，看到了那个山前飘雪的身影。
他跪下，发自内心地祈求，终于得到了山神的垂怜。
然而临别时，那个飘雪的身影一笑道：“我赐你想要的，但我不是你要找的山神——
“我名为祁连妖主，并非神明，神的赠予不取分毫，而我的帮助，都会收取沉重的代价，神话种啊，你走在独木桥上，这里没有回头路。”
他没想那么多，他根本没心思去询问代价究竟是什么，他拿上妖主给的解药，日夜兼程，奔赴小青身边。
森蚺拿出妖主给出的救命之物，那是他身上的一根毫毛，漆黑的，毫不反光。
他没有犹豫，将那根黑毛径直插在自己的额头，随后异变发生，小青的身上，淡淡的一抹黑气涌动而出，涌向那根黑毛，随后一切消失不见。
森蚺喘着粗气，他能感觉到，不祥之物进入了自己体内。
妖主所给的，根本不是什么解药，而是一份将灾祸转移进他体内的引子。
在得到那东西，被告知用法的时候，森蚺多少也猜到了，但他觉得值得一试，或许自己得体质比小青好，那病对他完全没用呢？
何况，哪怕他会死，也值了。
他瞒着小青，一切仿佛又回到了从前，他们游山玩水，等待孩子降生。
神话种和普通生灵不同，那枚墨绿色的卵究竟需要多久才能孵化，谁也不知道。
森蚺的身体也一天差过一天，他知道自己时日无多，这就是妖主所说的代价。
很重，但值得。
他唯一的愿望，只是看一眼自己的孩子出世。
然而，厄运来得要更快。
那一天，日落时分，森蚺正在看护他们的孩子，而小青则去饮水。
乌云忽然遮蔽了天空，温度骤降，呼吸之间都能看见白雾。
随后，飘飘零零的雪花下落，一对燃烧的金眸在点亮黑夜，如山的身影磅礴到叫人无法呼吸。
他来了。
祁连妖主毫无征兆地现身，他看向森蚺，声音悚然：“看来你已经得到你想要的，该我来收取代价了。”
森蚺听罢一愣：“妖主啊，代价我难道不是已经支付了吗？”
“你是什么东西，你的命又算什么代价？那只是你自己舍弃的，别一厢情愿了。”
“那......你要收取什么？”森蚺心头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是啊，我要什么呢？”妖主的目光如蛇蝎一般，他扫视四周，随后停留在了那将要诞生的神话血脉上，“我要你们的后代，我要他的命另有用处。”
“你——”
森蚺气得说不出话来，他猛地爆起，强忍着诅咒带来的痛楚和不顺畅感，天地间的灵聚焦在他身边。
为了自己所珍视的，哪怕是神他也敢亮出屠刀。
但是，毫无疑问。
森蚺败了，他和祁连妖主的力量天差地别，尤其是妖主身上带着的那股不详之力，他甚至无法将灵聚集，就被瞬间吞噬。
他被打翻在地，动弹不得，然而恍惚间却听见了小青的怒吼，她回来了，却看见妖主的手伸向他们的孩子。
森蚺发出呼喊，他想让小青走，但那青白相间的母蛇护子心切，她的心思永远那么纯粹。
妖主一击结束了她的生命。
他的世界毁灭了。
“最后告诉你一件事吧，那只黑虎的身上的病，也是被我赋予的。”祁连妖主在带走他们的孩子前，嘴角露出一抹笑意，“你就好好挣扎，直到忘记自己是谁，将这份灾难传递给其他生灵吧。”
“那一切，都将成为我的养料。”
森蚺暴怒着，哪怕身受重伤，他依旧挣扎着，仅靠意识支撑爬起身，要用尽一切力量去撕咬那作为一切源头的妖主。
黑气以他的怒火为食，在他的体内飞速成长，为他提供生命力和力量，同时也在吞食他的理智。
他很快堕入黑暗。
而之后的事，姬羽已经知道了。
整个世界都在缓缓化作浮沉，散在空中一点一点消失，由森蚺的思念所编织的世界即将消失。
天空中，是一丝彻头彻尾的血红，甚至在天幕之上也能看见一丝一丝血液渗下的痕迹。
这是他的恨意。
但很快，天外传来一声悠远的叹息。
随后猩红褪去，天空变作青白相间的颜色，漫天浮云重新聚合，在姬羽面前凝成一颗卵的形状。
“这就是你选择托付的东西么？”他轻声说。
最后一刻森蚺做出了选择，比起复仇，他更希望那个还未出世的生命能够得到拯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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