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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孤影重重梦阑珊,回首无人蝶自舞(所有存稿尽数奉上,来点推荐票?)

    三日前,林君梦见一个美轮美奂之境,自己在一片紫色的薰衣草花海里,张开双臂,闭着双眼,享受着风的抚弄,蝴蝶在他周围盈盈飞舞。

    场面有点熟悉,似乎来过。他张望四周想细细回忆。

    这是在——法国的南部,普罗旺斯!世界最富盛名的薰衣草产地!他曾在两年前年前去过那里旅行,在薰衣草盛放的时节。

    那是一段快乐的日子,中考结束的他拿到重点中学的录取通知书,拿到护照只花两个星期,爸妈带着他来到普罗斯旺体验当地的人文历史,刚刚好遇上薰衣草在七月的花季。

    “好美……甚美……”林君喃喃自言自语。

    风从张开双臂的胳膊下溜过,薰衣草的淡淡花香在鼻尖“跳动”。无边的舒适卷席全身每个感官,他想躺下,在薰衣草花海之中。

    “好想回到过去……”林君眼眸低垂,感受周围宁静的环境。

    一只躯体呈黑褐色的中型蝴蝶落在林君的右手中指指尖,扑闪着它那有蓝绿色亮斑的翅膀。

    林君睁开眼,唇际勾勒出一弧笑,轻抖中指,那个漂亮标致的小精灵并没有飞走。

    大琉璃纹凤蝶。林君还记得爸爸告诉过他这种蝴蝶还有一个别名——巴黎翠凤蝶。

    “好想回到过去……”林君嘴唇微动。

    一阵暖风流淌过来,林君的衣摆随风而颤。

    梦境之里的时间和空间变换。林君的眼眸附在巴黎翠凤蝶上,蝴蝶飞,他的视角也随着蝴蝶而去。蝴蝶越飞越高,向着天顶,林君的视野范围也愈来愈大,直至能看到一整片薰衣草花海。

    接着,“呼——”林君听到自己重重的呼吸声。

    林君醒。

    “原来只是一个梦。”林君的看向自己的手心。环顾一圈四周后,他趁黑摸向床头柜的手机。

    开机,屏幕亮,2015.8.6,还有4天就是开学的日子。

    “唉……好怀念过去呀……”林君躺在床上想旧时的事情。大约半小时后,他感到脑袋有点昏昏沉沉,又是就继续入睡。

    “我们都喜欢做梦,因为梦比现实美好,对吗?”林君轻闭上眼。

    ……

    三天后。

    熟悉之景,在教学楼的三楼处,高中的班主任找他训话。一个穿着初中校服的旧同学向他们跑过来,拿着一张高中数学的试卷。

    “初一时候的同学?”茫然之意浮于额间。越来越多的人围上来,一些是现在的同学,一些是之前班级的同学。班主任恼羞成怒,抢过那张试卷,指着上面的分数问他为什么这般差劲。这时全部人都捧腹大笑起来。

    他是谁?他现在是在哪儿?他不清楚。他捂着耳朵,觉得受不住。异常诡异的场景。

    哈!————林君被惊醒,他摸摸后背,已经是大汗淋漓。这是一个噩梦。

    2015年8月10号的某个中国二线城市。凌晨两点,零零点点的星光从窗子照进来,18岁的林君平躺着盯着天花板等待着明天朝霞的来临。窗子还是那般大小,从未变化。

    是啊,窗子是实物从未变过。而变过的,只有人心。回不去的,是以前的自己。

    那个,开朗、活泼的林君…………

    究竟是什么束缚他?林君不知道,不明白。

    “唉……真麻烦。”林君起床却没有开灯,脚步轻轻地走进厨房,打开冰箱,拧开里面的一大瓶红枣味酸奶的盖子,然后把瓶口直接对准口,气贯长虹地饮下一大口酸奶。

    啧啧啧……林君自己皱一下眉头。要是放在以前,他会对这种喝法不耻吧。

    接着林君又仰起头举起瓶子,喝一大口酸奶,这一次足足喝下一升酸奶中的四分之一。

    酸奶是林君爱好的饮品,因为冰冻中的酸奶的口感稠稠的,极其柔和滑腻清爽!

    嗯………感觉稍微好点。林君晃晃头后,又借着冰箱黄橙色的灯光,瞅瞅酸奶瓶的生产日期,最后一闭眼,咕噜咕噜地又举着瓶子想把最后的酸奶喝完。

    等酸奶见底的时候,林君把瓶嘴举高对准嘴巴并用力地抖几抖,他不想浪费任何一滴。

    这次喝下的容量有五百毫升,就这样一次性喝完。

    这算是暴饮暴食吧,林君想。不过,他也管不上这些,他已经一天没有喝水。

    “我,究竟怎么回事?”他用力摇摇头,向父母的房间方向望去,祈盼没从门缝底看到朦胧的灯光,他不想吵醒父母。

    林君回到自己的房间。全部拉开之前只合拢一半的落地窗帘。

    他的房间是蛮大的一个方形空间,一个白色实木板材质的大衣柜桌子摆在门口的一边;两米长宽的床在正中央,一个诺大的长形书桌被安放在床的对面,中间留一条一米宽的道路;在床头,贴着一些动漫图,都是龙猫——龙猫在雨中撑着伞、龙猫躺在树下睡觉、龙猫站在草地眺望远方——林君最喜欢胖胖又可爱的龙猫。

    为什么会喜欢龙猫呢?因为《龙猫》是一部拥有治愈力量的电影,林君喜欢龙猫那种纯净无邪的性格。龙猫在雨中撑着伞看到在车站等爸爸的小月和小月妹妹的场景,以及龙猫在晚上帮助橡树成长的画面,都深深的成为林君在脑中不可磨灭的映像。

    窗帘被拉开,市中心的夜景尽收眼底,窗外底下的高架桥、酒店、办公楼等建筑在璀璨的路灯照明中依然可辨明它们的轮廓,这时还能看见不少的车穿行在马路上。这是一套高层住宅。

    林君觉得头有点晕晕乎乎。他用双手拉开落地窗,一种高层住宅在半夜特有的清风溜进房间。

    美若有翩跹的蝴蝶在身旁轻盈起舞……可林君已经看惯这样的风景,他从七岁与父母分床睡开始就在这个房间住。

    “头真的有点痛。”林君忍不住咧开嘴呻吟,那种从脑子深处传来的痛让他无所适从,他感觉脑子里全是胶水,胶水粘住脑神经,稍微思考一下都会伤害到脑子,痛至灵魂及骨髓。他蹲下去捂着头看凌晨的夜景。

    海棠花开处处景,人立柳下思量重。

    莫道前路深浅埋,自有善人在天涯。

    这一梦,便是林君一切的开始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