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无情胜有情
“我们要直接进入正题吗？还是寒暄会。”世界的脸上始终带着笑容，身上的善意每时每刻都在发散。
秦墨与世界隔着一条街，遥遥相望，小镇的夜晚总是很少有人出来，灯光忽明忽暗。
“so，你想找我干什么呢？”秦墨脑袋微微倾斜，嘴角带着若隐若现的笑意。
“我想招聘你到我们组织来。当然，一切福利都会为你上调至最高权限，任何资源都供你挑选，无论人力物力，金钱还是美色，不过我觉得你并不好色。”世界平手示意秦墨答复。
“我能拿到什么福利？”秦墨略有好奇。
“人类社会里只要你能想到的都可以给你。”
“我们能别玩这些虚的么？”秦墨不屑地嗤笑一声。
“我们有一套完整的只对组织内部开放的交易中心，在这里你可以自由地进行贸易。不同于系统商城，人工的物品总会有很多你意想不到的，甚至是我们组织里为打造精英战力准备的资源库也可以为你开放。”
秦墨点了点头，“听起来还不错，还有吗？”世界所提到的这一点确实正中秦墨的下怀，秦墨虽然拥有八魔魂体这样强悍的唯一技能，但却并不代表他不需要去为自己搭配技能了。
要知道秦墨后面还有LV2到LV10总共9个技能栏是空着的，这都需要他自己去打造。
而且从世界的意思里，似乎玩家还能从地下城带出很多物品，装备一样的东西，如果真的有这些东西存在的话，那么秦墨也必须考虑去着手。
虽然这些都是归纳于神灵追逐系统麾下，但按死亡的话来说，前期的他是完全可以利用这些去发育的。
“目前我们组织里分为三个部门，一个是后勤部，你听名字就知道了。一个是先锋部，还有一个是攻略组。
原先我们人员不足，所以没有攻略组，只有先锋组，现在我们得益于人员的扩充，先锋组也改为了先锋部，并且扩充了一个攻略组。
为什么用的是组为单位是因为攻略组里的所有成员都是精锐中的精锐，他们都是专门负责完美通关的人员。
每一个地下城在进入后都是完全不同的陌生世界，你根本无法确定它的毁灭因素是什么，因什么而毁灭。
嗯，比如说你的技能体系是偏向于精神系的，最后进入的地下城却是完全以肉搏战斗为主旋律的世界；又或者说你的技能体系是偏向于肉身战斗，最后却进入了一个以死灵鬼魂为主旋律的世界，那么，你的死亡率是会极大幅度上升的，我的解释你能听懂吗？”
“意思就是你会把我调往攻略组，然后我要前去的每一个地下城都会有先锋部的人员为我事先打探好情报是吗？”秦墨顺着世界的话往下说。
“是的，这就是我能给你的第二个福利。”世界点了点头。
“我有一个问题想不明白。现在的入口压力并没有很大吧？我就算单兵战力再强，就算我每天没日没夜地奔波关闭入口，恐怕也远远比不上一个庞大组织的效率吧？我再简化一下，明显组织所带来的收益更大，你为什么一定要来选择我？”秦墨提问。
“因为这个月出现了很多变化。第一个月出现了7个入口，全都只有D级。第二个月出现了2314个入口，共有六十个C级，虽然多了一些，但我们勉强撑住了。当我们以为它会循序渐进让我们慢慢发展的时候，第三个月变了。
按系统划分来看，一个D级入口LV1就有处理的能力，但那是相对于有天赋的人来说的。无论是战斗天赋还是智力天赋。
而一个C级入口至少要LV3才能处理，实际上我们组织里有人在LV2就关闭了一个，但那是因为能力的极度契合。
第三个月开启的入口是32709个，并且这还只是月初，随着时间推移入口还会增加，上个月月末就冒出了许多入口还没处理干净。
而这个月开启的入口里，已确定的C级入口就有5620个，B级入口7个。”
“但还有一个月不是吗？”秦墨依旧不解，世界的力量是庞大的，这并不是指世界本身的实力，而是世界手下可以用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一个月的时间，完全可以打造出一批精锐，或者说一个顶尖强者，秦墨不相信他们处理不了B级入口。
“我懂。但是我们没把握，事实上现在哪怕是一个C级入口都令我们感到焦头烂额，B级入口更不用说了。地下城的难度系数并不是仅仅由等级来决定的，还有技能体系与毁灭因素的契合程度。经过后续的时间推移，我们应该能将D级与C级处理掉，再留下一点时间，勉强能组出一些20人小队处理B级入口。
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最顶尖的那一批人不能死，还必须越来越强。”秦墨看出了问题的关键。
“是的，然而事实总是事与愿违。我们钦定的一百位精锐玩家在这一周就死了17名，杳无音信，这意味着我们又必须重新开始挑选有天赋的人，再让他从D级地下城慢慢变强，可我们还剩下多少时间呢？
我们现在最缺的不是人力物力，而是能够处理高难度地下城的顶尖强者，可令人难过的是，我们似乎没有时间了。”世界的眼里饱含风霜，秦墨看得出来他为了这个世界的存活下去真的很努力。
“我明白了。但是在这之前，我还有一个问题。”秦墨脸上的表情自始至终都很平静，不论世界如何费力地去表达他们的窘况。
“如果我一直没现身，你们打算怎么做？”
世界沉默了。
“我想听真话。”秦墨再强调了一遍。
世界缓缓开口，“在我们统计的名单里，近一天的失踪名单里一共有152个人。你知道的，地下城与外界时间流速不同，所以我们只锁定了这152个人。
这152个人里有107名因飞机失事失踪，有船只沉没。我们对外宣告死亡通知只是第一步。
在宣告之前我们就已经派遣了无数特工前去监视他们家人的一举一动。
只要你选择现身，我们立即就会和你接触并确认。如果你一直没有现身，我们或许会采取更偏激的行动。比如，拘禁你的家人，以及一些更过分的事。”
“你就这么确定我在这些失踪人员里？”
世界摇了摇头，“这只是你所能想到的，所能看见的，事实上我们做了更多。包括但不限于人口贩卖，被骗传销，遭黑帮囚禁，以及所有，我们都做出了行动。”
“那你要把他们所有人都逼出来吗？用着你那卑劣的手段。”秦墨语气转冷。
“事实上我们就是这样准备的。”
“我妈今年57岁了，她连上下楼梯都是一个问题，我爸为国家奔波一生，落下了许多暗伤，每月的治疗费用都是天价，行动都有所不便。你们却想着监禁这些在家盼望子女的父母，甚至还想要严刑拷打？”秦墨的瞳孔此时变得很可怕。
听到“严刑拷打”四个字，世界眼底闪过一丝动容，脸上挂着微笑，“既然你早就猜到了，又何必来问我？”
“因为这决定我会不会加入你们。”秦墨脸上的表情终于变了。
“在我看来，你似乎没有选择。”世界的语气也变得冰冷。
秦墨咬紧了牙关。就和世界说的一样，他真的没有选择，或者很难得去选择。他的力量足够强，强大到可以彻底摆脱这些人的勾心斗角威逼利诱。那他的父母呢？他的妹妹呢？
父母根本没有能力去应对世界的大变革，他们必须得依靠于社会才能生存，才能活得开心，才能过着舒适的生活。
秦墨想让他们开心，秦墨不忍心让父母难过。
普通人没法脱离社会。
那他妹妹呢？妹妹还要上学，还要上大学，还要高考，还要谈恋爱，还要享受生活，还要结婚，还要成家生子。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啊。
他们都没有背负着秦墨的宿命，他们都真的，仅仅只是普通人而已啊。
你要让享受着社会生活一切的妹妹跟着秦墨东躲西跑？你要让秦墨带着父母到处跑地下城一边战斗一边完成使命？你怎么不TMD让秦墨去死？
就算秦墨能带着父母妹妹到处跑，到处躲避，可他们终归是在这个世界上，在世界的目光下，在世界的庇护下。
秦墨根本绕不开这个问题。就算秦墨想要去发育变强，想要以一己之力掀翻世界，那在他进入地下城的这段时间里呢？哪怕流速不同，哪怕一分钟一秒钟呢？你能保证世界不会在下一刻迅速出手，等到秦墨再见父母时已经被绑在行刑架上吗？
如果秦墨只是一个普通玩家，世界压根不会在意。可秦墨是强者，还是最顶尖的强者，足以解决他目前窘况的强者。那么世界就必须把秦墨牢牢把控在手里。
哪怕秦墨想要去发育，世界也会逼着秦墨去完成高难度地下城。
而涉及到家人牵挂层面，秦墨不提，一切都会在世界的管控下暗中进行。而秦墨把问题抬到了明面上，那么世界就必须采取措施。
秦墨一开始就想到了，只是不愿去承认。
“不要怪我。我必须对这个世界负责，我必须让这个世界存活下去。”世界的声音再次传来。
秦墨捏紧了拳头，“但凡我的家人有一点损失，你就等着给所有攻略组的成员收尸吧。”
世界打了个响指，许多身着便衣的人向着秦墨的屋子周围散去，他们会负责保护秦墨的家人。
“这么说，你同意加入我们了？”世界终于笑了，笑的很开心，如获至宝。
“不。”秦墨吐出一个字，世界听后依旧笑着，没当一回事。
事实上世界是有些担心的，也只是在最初的时候担心，他害怕秦墨是一个疯子，是一个毫无牵挂为了力量任何羁绊都不要的疯子，是一个受到威胁毁灭世界都能做的出来的疯子。
然则收到秦墨为了妹妹大打出手的消息的时候，世界的心也彻底安定下来。
看着秦墨朝他走过来，世界觉得事情稳了，至于这一个“不”字？世界就当是秦墨好面子的不当言语了。
不过等到秦墨走进时，秦墨骤然将脸贴到了世界面前，罗德琳吓了一跳，立即想要前去保护世界，秦墨随手一拍，力量的极限属性爆发下一把将罗德琳拍的倒飞出去，在街道上滚了几圈还吐了几口鲜血。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秦墨面色疯狂又狰狞，世界原本安定的心再次悬了起来，他眯起眼睛死死盯着秦墨，世界感觉心里的所有想法都被秦墨看穿了，这种感觉很不好。
“你最好祈祷我的家人不要出事，你也可以理解为我在威胁你。以及我们最多就是合作关系，你不是我的上司我也TM不是你的下属！”落下一句狠话，秦墨没有去管地上挣扎爬起的罗德琳伤势如何，也不管世界会做出如何反应，马上转头就要回家。
在他的想法里，世界的面色绝对不会好看，他也懒得去看世界的臭脸。
然而，世界并没有，他的笑容刚才虽然有些僵硬了，但是依然保持着，此刻又变回一种很舒缓很温润的笑意。
“我知道你很不爽，甚至有些恨我。但那都无所谓，只要你能够帮助这个世界，无论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高楼大厦在太阳升起的时候会被普照的璀璨夺目，光鲜亮丽，可它在被照亮的同时伴随衍生的还有背后那深邃的阴影。
善恶总是同根同源的，你迟早会理解我。”世界对着秦墨的背影说道。
秦墨脚步一顿，回头看向世界那发自肺腑的诚挚笑意和因为秦墨的帮助松了一口气的表情。秦墨的眼睛里划过些许挣扎，随后还是把目光抽回向着家的方向走去。
“明早你的接线员会来接你！”世界大喊了一声。
纵使秦墨有再多的情绪也不得不承认世界是一个真正的领导者，是一个为了这个世界不惜一切的统领。
可世界不知道的是，秦墨也在藏拙，在伪装。
秦墨回想起死亡的话，他也相信死亡，他迟早会与世界为敌，那么为敌就意味着要消灭敌人。世界在正常情况下根本不会朝这方面去想，去考虑他的世界原住民也会杀他。
但是世界是聪明的，太保守不行，太偏激也不行，这些都会暴露秦墨，会勾起世界朝这方面想。秦墨的表演恰到好处，心中的杀意却在无限堆叠。
背对着世界，在世界看不到视野里，秦墨的嘴角勾起疯狂的笑意，面色癫狂，就和在S级地下城里被女仆捅死之后一模一样。
世界担心的事有一点没错，秦墨，真的是一个疯子。
秦墨与世界隔着一条街，遥遥相望，小镇的夜晚总是很少有人出来，灯光忽明忽暗。
“so，你想找我干什么呢？”秦墨脑袋微微倾斜，嘴角带着若隐若现的笑意。
“我想招聘你到我们组织来。当然，一切福利都会为你上调至最高权限，任何资源都供你挑选，无论人力物力，金钱还是美色，不过我觉得你并不好色。”世界平手示意秦墨答复。
“我能拿到什么福利？”秦墨略有好奇。
“人类社会里只要你能想到的都可以给你。”
“我们能别玩这些虚的么？”秦墨不屑地嗤笑一声。
“我们有一套完整的只对组织内部开放的交易中心，在这里你可以自由地进行贸易。不同于系统商城，人工的物品总会有很多你意想不到的，甚至是我们组织里为打造精英战力准备的资源库也可以为你开放。”
秦墨点了点头，“听起来还不错，还有吗？”世界所提到的这一点确实正中秦墨的下怀，秦墨虽然拥有八魔魂体这样强悍的唯一技能，但却并不代表他不需要去为自己搭配技能了。
要知道秦墨后面还有LV2到LV10总共9个技能栏是空着的，这都需要他自己去打造。
而且从世界的意思里，似乎玩家还能从地下城带出很多物品，装备一样的东西，如果真的有这些东西存在的话，那么秦墨也必须考虑去着手。
虽然这些都是归纳于神灵追逐系统麾下，但按死亡的话来说，前期的他是完全可以利用这些去发育的。
“目前我们组织里分为三个部门，一个是后勤部，你听名字就知道了。一个是先锋部，还有一个是攻略组。
原先我们人员不足，所以没有攻略组，只有先锋组，现在我们得益于人员的扩充，先锋组也改为了先锋部，并且扩充了一个攻略组。
为什么用的是组为单位是因为攻略组里的所有成员都是精锐中的精锐，他们都是专门负责完美通关的人员。
每一个地下城在进入后都是完全不同的陌生世界，你根本无法确定它的毁灭因素是什么，因什么而毁灭。
嗯，比如说你的技能体系是偏向于精神系的，最后进入的地下城却是完全以肉搏战斗为主旋律的世界；又或者说你的技能体系是偏向于肉身战斗，最后却进入了一个以死灵鬼魂为主旋律的世界，那么，你的死亡率是会极大幅度上升的，我的解释你能听懂吗？”
“意思就是你会把我调往攻略组，然后我要前去的每一个地下城都会有先锋部的人员为我事先打探好情报是吗？”秦墨顺着世界的话往下说。
“是的，这就是我能给你的第二个福利。”世界点了点头。
“我有一个问题想不明白。现在的入口压力并没有很大吧？我就算单兵战力再强，就算我每天没日没夜地奔波关闭入口，恐怕也远远比不上一个庞大组织的效率吧？我再简化一下，明显组织所带来的收益更大，你为什么一定要来选择我？”秦墨提问。
“因为这个月出现了很多变化。第一个月出现了7个入口，全都只有D级。第二个月出现了2314个入口，共有六十个C级，虽然多了一些，但我们勉强撑住了。当我们以为它会循序渐进让我们慢慢发展的时候，第三个月变了。
按系统划分来看，一个D级入口LV1就有处理的能力，但那是相对于有天赋的人来说的。无论是战斗天赋还是智力天赋。
而一个C级入口至少要LV3才能处理，实际上我们组织里有人在LV2就关闭了一个，但那是因为能力的极度契合。
第三个月开启的入口是32709个，并且这还只是月初，随着时间推移入口还会增加，上个月月末就冒出了许多入口还没处理干净。
而这个月开启的入口里，已确定的C级入口就有5620个，B级入口7个。”
“但还有一个月不是吗？”秦墨依旧不解，世界的力量是庞大的，这并不是指世界本身的实力，而是世界手下可以用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一个月的时间，完全可以打造出一批精锐，或者说一个顶尖强者，秦墨不相信他们处理不了B级入口。
“我懂。但是我们没把握，事实上现在哪怕是一个C级入口都令我们感到焦头烂额，B级入口更不用说了。地下城的难度系数并不是仅仅由等级来决定的，还有技能体系与毁灭因素的契合程度。经过后续的时间推移，我们应该能将D级与C级处理掉，再留下一点时间，勉强能组出一些20人小队处理B级入口。
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最顶尖的那一批人不能死，还必须越来越强。”秦墨看出了问题的关键。
“是的，然而事实总是事与愿违。我们钦定的一百位精锐玩家在这一周就死了17名，杳无音信，这意味着我们又必须重新开始挑选有天赋的人，再让他从D级地下城慢慢变强，可我们还剩下多少时间呢？
我们现在最缺的不是人力物力，而是能够处理高难度地下城的顶尖强者，可令人难过的是，我们似乎没有时间了。”世界的眼里饱含风霜，秦墨看得出来他为了这个世界的存活下去真的很努力。
“我明白了。但是在这之前，我还有一个问题。”秦墨脸上的表情自始至终都很平静，不论世界如何费力地去表达他们的窘况。
“如果我一直没现身，你们打算怎么做？”
世界沉默了。
“我想听真话。”秦墨再强调了一遍。
世界缓缓开口，“在我们统计的名单里，近一天的失踪名单里一共有152个人。你知道的，地下城与外界时间流速不同，所以我们只锁定了这152个人。
这152个人里有107名因飞机失事失踪，有船只沉没。我们对外宣告死亡通知只是第一步。
在宣告之前我们就已经派遣了无数特工前去监视他们家人的一举一动。
只要你选择现身，我们立即就会和你接触并确认。如果你一直没有现身，我们或许会采取更偏激的行动。比如，拘禁你的家人，以及一些更过分的事。”
“你就这么确定我在这些失踪人员里？”
世界摇了摇头，“这只是你所能想到的，所能看见的，事实上我们做了更多。包括但不限于人口贩卖，被骗传销，遭黑帮囚禁，以及所有，我们都做出了行动。”
“那你要把他们所有人都逼出来吗？用着你那卑劣的手段。”秦墨语气转冷。
“事实上我们就是这样准备的。”
“我妈今年57岁了，她连上下楼梯都是一个问题，我爸为国家奔波一生，落下了许多暗伤，每月的治疗费用都是天价，行动都有所不便。你们却想着监禁这些在家盼望子女的父母，甚至还想要严刑拷打？”秦墨的瞳孔此时变得很可怕。
听到“严刑拷打”四个字，世界眼底闪过一丝动容，脸上挂着微笑，“既然你早就猜到了，又何必来问我？”
“因为这决定我会不会加入你们。”秦墨脸上的表情终于变了。
“在我看来，你似乎没有选择。”世界的语气也变得冰冷。
秦墨咬紧了牙关。就和世界说的一样，他真的没有选择，或者很难得去选择。他的力量足够强，强大到可以彻底摆脱这些人的勾心斗角威逼利诱。那他的父母呢？他的妹妹呢？
父母根本没有能力去应对世界的大变革，他们必须得依靠于社会才能生存，才能活得开心，才能过着舒适的生活。
秦墨想让他们开心，秦墨不忍心让父母难过。
普通人没法脱离社会。
那他妹妹呢？妹妹还要上学，还要上大学，还要高考，还要谈恋爱，还要享受生活，还要结婚，还要成家生子。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啊。
他们都没有背负着秦墨的宿命，他们都真的，仅仅只是普通人而已啊。
你要让享受着社会生活一切的妹妹跟着秦墨东躲西跑？你要让秦墨带着父母到处跑地下城一边战斗一边完成使命？你怎么不TMD让秦墨去死？
就算秦墨能带着父母妹妹到处跑，到处躲避，可他们终归是在这个世界上，在世界的目光下，在世界的庇护下。
秦墨根本绕不开这个问题。就算秦墨想要去发育变强，想要以一己之力掀翻世界，那在他进入地下城的这段时间里呢？哪怕流速不同，哪怕一分钟一秒钟呢？你能保证世界不会在下一刻迅速出手，等到秦墨再见父母时已经被绑在行刑架上吗？
如果秦墨只是一个普通玩家，世界压根不会在意。可秦墨是强者，还是最顶尖的强者，足以解决他目前窘况的强者。那么世界就必须把秦墨牢牢把控在手里。
哪怕秦墨想要去发育，世界也会逼着秦墨去完成高难度地下城。
而涉及到家人牵挂层面，秦墨不提，一切都会在世界的管控下暗中进行。而秦墨把问题抬到了明面上，那么世界就必须采取措施。
秦墨一开始就想到了，只是不愿去承认。
“不要怪我。我必须对这个世界负责，我必须让这个世界存活下去。”世界的声音再次传来。
秦墨捏紧了拳头，“但凡我的家人有一点损失，你就等着给所有攻略组的成员收尸吧。”
世界打了个响指，许多身着便衣的人向着秦墨的屋子周围散去，他们会负责保护秦墨的家人。
“这么说，你同意加入我们了？”世界终于笑了，笑的很开心，如获至宝。
“不。”秦墨吐出一个字，世界听后依旧笑着，没当一回事。
事实上世界是有些担心的，也只是在最初的时候担心，他害怕秦墨是一个疯子，是一个毫无牵挂为了力量任何羁绊都不要的疯子，是一个受到威胁毁灭世界都能做的出来的疯子。
然则收到秦墨为了妹妹大打出手的消息的时候，世界的心也彻底安定下来。
看着秦墨朝他走过来，世界觉得事情稳了，至于这一个“不”字？世界就当是秦墨好面子的不当言语了。
不过等到秦墨走进时，秦墨骤然将脸贴到了世界面前，罗德琳吓了一跳，立即想要前去保护世界，秦墨随手一拍，力量的极限属性爆发下一把将罗德琳拍的倒飞出去，在街道上滚了几圈还吐了几口鲜血。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秦墨面色疯狂又狰狞，世界原本安定的心再次悬了起来，他眯起眼睛死死盯着秦墨，世界感觉心里的所有想法都被秦墨看穿了，这种感觉很不好。
“你最好祈祷我的家人不要出事，你也可以理解为我在威胁你。以及我们最多就是合作关系，你不是我的上司我也TM不是你的下属！”落下一句狠话，秦墨没有去管地上挣扎爬起的罗德琳伤势如何，也不管世界会做出如何反应，马上转头就要回家。
在他的想法里，世界的面色绝对不会好看，他也懒得去看世界的臭脸。
然而，世界并没有，他的笑容刚才虽然有些僵硬了，但是依然保持着，此刻又变回一种很舒缓很温润的笑意。
“我知道你很不爽，甚至有些恨我。但那都无所谓，只要你能够帮助这个世界，无论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高楼大厦在太阳升起的时候会被普照的璀璨夺目，光鲜亮丽，可它在被照亮的同时伴随衍生的还有背后那深邃的阴影。
善恶总是同根同源的，你迟早会理解我。”世界对着秦墨的背影说道。
秦墨脚步一顿，回头看向世界那发自肺腑的诚挚笑意和因为秦墨的帮助松了一口气的表情。秦墨的眼睛里划过些许挣扎，随后还是把目光抽回向着家的方向走去。
“明早你的接线员会来接你！”世界大喊了一声。
纵使秦墨有再多的情绪也不得不承认世界是一个真正的领导者，是一个为了这个世界不惜一切的统领。
可世界不知道的是，秦墨也在藏拙，在伪装。
秦墨回想起死亡的话，他也相信死亡，他迟早会与世界为敌，那么为敌就意味着要消灭敌人。世界在正常情况下根本不会朝这方面去想，去考虑他的世界原住民也会杀他。
但是世界是聪明的，太保守不行，太偏激也不行，这些都会暴露秦墨，会勾起世界朝这方面想。秦墨的表演恰到好处，心中的杀意却在无限堆叠。
背对着世界，在世界看不到视野里，秦墨的嘴角勾起疯狂的笑意，面色癫狂，就和在S级地下城里被女仆捅死之后一模一样。
世界担心的事有一点没错，秦墨，真的是一个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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