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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病弱

    宁何十几载饱读医书,少时便被恭维医术上佳,一路官至御医,听的也都是旁人的夸赞与恭维,哪里受过人这般质疑,这会儿心下也是难免不快。

    原本按大芜的规制,先帝驾崩时,会认定有前御医的一份责任,遂将其革职,其后人虽被准许继续在太医院任职,但御医一位,却是没份儿的了。

    但如今他却打破了这规定,承父亲之职,继续侍奉新帝。可见他的医术,至少在太医院内,还是一等一的。而太医院的那些又是何人,都是要侍奉宫中贵人的,哪个不是经过层层筛选,方才入职。

    可眼前的毕竟是长公主,宁何也不便与之起了冲突,于是压下情绪,眉间凝起淡漠之色,凉声道,“下官识得位江湖郎中,殿下若不信下官,下官也可替您将他找来。”

    昭容听出他语气中的异样,知道这是皇兄的人,不可随意得罪,便也短了气焰,“谁说不信你了?你只管为二公子开了方子来就是。”

    程朱氏也是紧盯着他,生怕他甩袖离去,睿儿这痴症便又不知要拖到何时了。

    宁何自知与长公主讲不灵清,于是干脆顺着她的意来,思忖了会儿,道:

    “既然如此,下官暂且给开些方子来,按这上边的给他抓药。平日里多与他说说话,切莫只将他关在府中,这般并不利于他的病症。”

    如此,只当是给他们开个安心方了。

    瞎开方子却是不敢的,无非也就是一些益气安神之类,不痛不痒的方子。

    程朱氏不知晓宁何这才是在敷衍,只道终于得了疗愈的方子,自是连声谢过。

    侍立身旁的丫鬟心思活络,虽见宁太医杯中茶水并未动多少,也还是往里添了些许。

    一边自是有婢子呈上来纸笔,宁何随意找了一方几案,快速沾墨写了。搁下笔后,将方子展开甩了下,使上边的墨快些干。

    而后由人交予程老爷。昭容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些,又承诺了一遍宁何的赏赐。

    宁何并非奢靡之人,又尚未有家室,因而每月下发的俸禄便足够他的吃穿用度了,对长公主赏不赏的,不甚在意。便淡然地谢了恩。

    阮玉仪则安静地坐着,虽不言语,却瞧出了宁太医之举的无奈。

    上首几人正一来一回说着时,她忽地注意到,坐在她身侧的梅姨娘不时看向宁太医处,一副坐立难安的模样,唇嗫嚅着,像是有话要说,却几经犹豫,也并未出声。

    在她身侧,白日里清亮的光线照进来,落在那莹姐儿的面皮上,映得她小脸纸样苍白,更显孱弱。

    她怕是因久坐已是感到不适了,但除了她自己的娘亲,并无人关注这么一个坐在角落处的小娘子,只得忍受着。

    梅姨娘为人母的,自是心疼女儿。见适逢宫中的御医在,便想着能否借了二公子的光,叫这位大人也为她的莹姐儿瞧瞧病。

    “老爷,”她终于大着胆子,打断几人的谈天,开口道,“莹姐儿身子有恙,久坐不得,妾想先行带她回去。”

    程老爷待他向来宽和,见莹姐儿确实气色不佳,哪里有不应的道理,“那你便先带她回了罢,路上仔细着些。”

    梅姨娘松下一口气,欠身应了,只是眼神还不时瞥向宁何。

    程老爷粗枝大叶的,听不出她话中含义,阮玉仪却是知道的,于是拦了下梅姨娘,转脸对昭容道,“莹姐儿素来身子不好,不知殿下可否也让宁大人为她瞧上一瞧?”

    见她垂首敛眉,端的是一副求人模样。昭容以为自己此番胜她一筹,心下快意,便随口吩咐宁太医。

    都说医者仁心,宁何见这姑娘确实是需要调理身子的,自是也不会推拒。

    莹姐儿的情况与程睿不同,她是自娘胎里头带出来的体虚,虽算得顽疾,可坚持服药,也多少能调理过来些。

    宁何看其母像是个受宠的,府中该是不会短了她的药,便没考虑药钱,而是往有效了开。写完方子,又细细再三叮嘱相关事宜。

    那莹姐儿头一次见这么多目光都汇在她身上,便怯生生地揪住了梅姨娘的衣角。

    “宁大人,”阮玉仪心细,多想了一层,问道,“您开的那些药若是往里搁冰糖,是否于药性有损?莹姐儿怕是吃不了太苦的。”

    “若是真的怕苦,最好是用蜜饯代替。”宁何温声建议。

    梅姨娘知道阮玉仪是因为之前求过她,因而对自己事事多有关照。这会儿便眼含感激地给她递去一眼。

    她摇了下头,微微笑了笑。

    得了方子,梅姨娘身边的婢子知道耽误不得,忙为小姐抓药去了。

    宁何掌管着整个太医院,平日里事物繁忙,也不便离开太久。于是又给程府两位有身子的留了安胎的药方,便起身要告辞。

    程朱氏苦留他不住,只好赠与了些贵重物件以示感谢,又着几个婢子相送。而后正厅中众人自是散去,各回各府。

    梅姨娘了却了一桩心事,这会儿心下松快,叫住阮玉仪,本是想与她说会儿话。

    她却行色匆匆的模样辞了,只道是还有件急事,下回再与姨娘久叙。

    梅姨娘见她这么说了,也不好强留,便望着她朝府邸正大门去的身影,直见她消失在穿堂间的屏风后,这才牵起莹姐儿的手,缓步离去。

    却说阮玉仪快步行至垂花门,才见宁太医的身影,她忙将人叫住,“宁太医。”

    宁何闻声回头,见是她,也有些讶异,“不知姑娘可是有何事相告?”

    他说着,忽地注意到她发上那支步摇。之前离得远不曾注意到,眼下只离了三四尺,他却认出这步摇与新帝处的那支簪子很是有几分相似,简直像是一副头面里的。

    他没多揣测,只当是样式相似。毕竟来时听说,这姑娘与程家二公子有婚约,怎的也不会与陛下扯上关系去。

    阮玉仪瞥了周围几个婢子一眼,“梅姨娘关于腹中胎儿,还有些事要询问,你们几个先行回了罢,宁大人由我来送便是。”

    那几个婢子一听是宠妾梅姨娘,以为是老爷与她的房中之事,自己不好意思问,这才托了旁人来。

    因此她们也不敢怠慢,行了一礼,便转身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