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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求助

    车舆内的温度似倏地上升,里边虽悬了香球,可她鼻尖萦绕的,却尽是他身上的气息。

    清冽,却使得她燥热更甚。

    她脑中混乱,并分不清他说了些什么,只循着本能,又往上挨了挨。

    姜怀央下意识捉住她的肩,免得她不慎摔去。

    阮玉仪仰头,却撞进他清冽幽深的眸中。落在她肩上的手逐渐下落,移至腰间,又收紧了些。她几乎意识不到现下的处境,只当他是生了气,还有些疑惑。

    “殿下?”

    他深深缓了口气,指尖抚上她的唇,原没想对她做什么,不料她双唇微张,抿上他的指尖,传来冰凉柔软的触感。

    他心下乱作一团。

    虽知道是那“颤声娇”余药未消,却没想到这小娘子行事如此大胆,倒与之前不似一人了。他曾经觉得这般人物,与他并不处于同一个境地里。

    他身居高位,脚下踩着的是白骨累累。她是可以过她的寻常日子的。

    不过既然她自愿依附上来,那么他便无需避着了,左右不过是多一人入了皇宫这个泥淖,只当是向她收取的一点回报。

    可眼下还在马车上,车舆内的动静外边能听得一清二楚,他还不至于在此要她。他想她清醒时,说了那方才的话,才算作数。

    姜怀央一滞,收回了手,将人好生安置到一侧,边吩咐温雉行得快些。

    她见自己被摁回了座上,倒也不闹,安安静静地依在车舆的角落。

    不知什么时候,窗牖的帘帐被拉了半开,凉风灌进来,吹散了不少她身上的燥热。

    她感到脑中清明了些,于是下意识挪着靠窗近一点,风吹上她的面颊,抚开了碎发,将那张潮红秾丽的面容完全露了出来。

    不消多时,便至圣河寺。这下车一折腾,她才算是回过神来,后知后觉地泛起羞意,敛下眸,不愿看向那玄衣身影。

    眼前的长阶在此时似乎显得格外长,她遥遥望了一眼,自知眼下这幅身子,估计上一半,都是费劲。

    可她也心知此时若是提出要姜怀央带她上去,即便讨得他一次心软,却也并不妥当,那般便显得自己过于骄纵了些——明明他们并未那么亲近。

    不过须臾间,她便小心翼翼,思虑颇多,生怕惹着了世子。

    她牢记着自己有求于他,并非真正是他的妾室,是万不可任性的。

    木香知道小姐骨子里掺着倔强,虽不外显,可也不是寻常能劝的。于是也不吭声,只手下扶好了她。

    果真,并未上几步,她便觉浑身发软,几欲往下栽,眼前的阶梯模模糊糊,似是在晃,因而不免屡屡停下歇息。

    姜怀央虽步程大,却并不走在她前边多少,不知是否是刻意迎合了她的步子。

    他侧首瞥了她一眼。

    其实他早注意到她的异样,却恍若未见,只是想听她一句求助。偏生这小娘子倔得很,宁可自己挨着,也不会想到他。

    看来只有像马车上那会儿,神志不清明的时候,她才肯将真性情稍稍流露一点。

    阮玉仪见前边的姜怀央忽地住了脚步,正垂头走着的她,差点没撞了上去。

    他下了几阶,俯身将她打横抱起,惹得她惊呼一声。

    再往后看,才发觉已是爬了有一段路了,眼前山脚的景色都变得渺小。她心中一空,像是抓住唯一的依托物般,紧紧捉住他的衣襟。

    随在一边的温雉和木香见状,自是别开了目光。

    阮玉仪蓦地意识到还有旁人在,她轻微挣扎起来,“殿下,我可以自己走的。”

    他在她耳边轻嗤一声,“别乱动,小心我们一齐摔了。”就她这脚程,待上了山,怕是人家沙弥都歇下了。这会儿倒是挨得住药性了。

    她这才安分下来。他的手十分有劲,稳当地托着她,知道他不会叫自己摔了后,倒叫她安心下来。

    她将脑袋埋在他的肩颈处,这般便不会瞧见自己在如何的高处了。

    其实小娘子骨架本就生得纤细,挂不了几肉,再加上习舞者都要保持身形,更是比寻常女子轻上些。他又是个曾常年在沙场上舞枪策马之人,哪里会短了气力。

    一直行至长阶尽头,他方才将人放下。

    她忽地够着了地,踉跄了下,这才有了实感。

    到了院子,没一会儿,温雉就将茶水取来了,承盘上另摆着一被分作四瓣的丸药。

    她不明所以,抬头向姜怀央看去,“殿下在,这是——?”

    他并未立刻回她的话,而是扬了扬下巴,示意温雉将东西放在一边的几案上。

    温雉照做后,垂首退了出去。木香见世子一直紧盯着自家小姐看,知道自己也不便久留。

    于是厢房内只余下他们两人。

    他在床榻边坐了,拿起那丸药,缓声道,“不是难受吗?这是‘娇声颤’的解药。”他看她渐渐变了脸色,一副讶异于他会知晓的模样。

    阮玉仪顿了下,才接过那油纸和上边的药。若不是他说,连她自己都险些忘却了这药名为“娇声颤”,毕竟只听了一耳朵,那时也光在意着宁大人是否会给出这药了。

    既如此,他是怎么分辨出这是哪味药的?

    她悄悄抬眸瞥了他一眼。他的眼睛生得很好看,状若桃花瓣,本应是含情的眸子,却是下三白,平白添了三分冷淡之色。

    他骨相凌厉,面廓却是流畅柔和,若他愿意展颜一笑,定也是招姑娘们欢喜的模样。

    与他相处久了,他从未叫她看见过他身边的其他姑娘,叫她险些要忘了他那风流之名。

    阮玉仪轻轻牵了下唇角,自行拿起那盏茶水,一粒粒咽了四次,方才将药吃下。

    他见她笑得莫名,不知这小娘子又在胡乱思忖些什么了。他分了那茶盏一眼,注意到里边还剩个底,便道,“将剩下的也喝了。”

    她有些奇怪,可还是听话地仰头喝了个干净。

    其实他不过是怕她之前发着药效,这会儿估计口干,见她需吃多少丸药,便只喝多少水,随口嘱咐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