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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 应允

    姜怀央无意识地转着手中茶盏,谈笑自若,“是有一女子,太妃怎想起问这个?”

    太妃没将姜祺透出来,转而道,“陛下就莫要管我如何知晓的了。那才人可是犯了什么错,陛下才不将她接进宫中?”

    祺儿将此事说与她,托她出面调解,她对新帝会将那姑娘收在身边早有预料,还道是两人间是有何不愉快。

    可今日见此情景,以及新帝谈及她的神色,似乎远不及此。

    她一直还比较心悦那名唤玉仪的孩子,不为别的,就因她眼中的通透。只是这孩子还是性子软了些,不知争抢,这才给了长公主可乘之机。

    太妃到底是在深宫经历过明争暗斗的人,一眼便看得分明,“给了名分却将人养在外边,终究是不合规矩。”

    历朝以来,由于或是妃嫔善妒,或是前朝阻碍等各种繁冗的缘由,养了外室的皇帝不在少数,甚至先帝还假充清客之名豢养了外宠。

    可如他一般,给了名分却不愿允其居于宫中的,却是头一回,足见他内心矛盾。

    姜怀央默然不语。

    良久忽道,“太妃说的是,朕过几日便将她接入宫中。”

    太妃话已至此,他也不好再说什么,便松口应下。其中连他自己都未察觉,他此举颇有些水顺推舟之意。

    隔壁屋中。

    浴桶里的水稍凉了些,可阮玉仪被冻得厉害,坐进去后,还是轻声喟叹,那暖意似是汇聚成流,涌入她的身子,一下解了她的冷颤。

    回了暖,她这才思及要去寻太妃,心下迫切,几乎是要将那门上悬的软帘给望穿的。

    她也无甚心思沐浴了,想唤木香进来。

    可今日的炉内的香似是分外浓郁些,充盈着整间盥室,使她觉着昏沉。她随手往自己颈处掬水,不知什么时候,竟是倚着木桶睡去。

    直至木香进来添水,方才察觉,她正犯难如何将小姐抱出来时,后边有男子道:

    “退下罢。”

    她见是姜怀央,不知怎的,心下倒松口气,垂手应了。

    门被轻轻掩上。

    姜怀央一手穿过她的膝弯处,一手环住她的腰,将人抱起,随手扯了长巾将她裹住,缓步走向床榻。

    她身上尚未来得及擦干的水珠,顺着她一双玉似的足往下滴落,一面走,一面滴,沿路绽开一地深色的花儿。

    那香不过是安眠作用,阮玉仪轻易便被这动静闹醒了。环顾四周,錾铜钩,金销帐,不是床榻上又是何处。

    她困意未消,乏力得很,忽觉脑后簪子硌得她生疼,伸手要摘。

    姜怀央见状,便代她取下。她发上用的皂角,是极幽淡的香,墨发散开,便一下飘散开来。

    “姜祺托太妃替你求情来了,”他顺手将发簪搁至一边的几案上,望着她的眼眸色深深,“我们泠泠果真是讨人欢喜的。”

    她觉察到他带有侵略性的气息,心下一紧,清明了大半,却是抿唇不作声。

    他挑起她的鬓发,替她别至耳后,露出整张灼灼的容色来,“朕同意了。”他指尖触过的地方,阵阵酥麻沁入她的骨中。

    她微微睁大眼。

    一开始虽分外抗拒入宫,但经此一事,倒是有些漠然了。她讶异的是,他会忽然改变主意,允她入住宫闱。

    她别过脸去,轻声道,“陛下接下来可是要讲条件了?”

    “倒是聪明,”他轻嗤,“朕要只你好好呆着,不生旁的心思,能做到罢?”

    他的低声说话时,嗓音显得分外温和,但他掐着她的手腕的力道可是一点也没收着,仿佛要将那纤细的腕子一下折了,使她失去拿箸抚琴的能力,好一辈子拖着伤残的身子,守着一方宫室似的。

    她吃痛蹙眉,只得微微点头,希望他得了答复,能松开自己。

    他打量着她的神色,终是放开了她的腕子,咬着她的耳朵道,“若是叫我察觉了何异样,朕就将泠泠尚未和离,便主动与陌生男子苟合之事昭告天下。”

    他满意地看着她眸中惊惧,接着道,“届时,让天下人都好生瞧瞧,朕的泠泠是如何一个浪荡的女子。”

    至于勾结外敌之事,宫中日子漫长,他不缺时候一点一点跟她讨回来。

    她捉住他的衣襟。耻意将绯红从她的双颊烧上项背,雪腻的肌肤上像是铺了胭脂,透出诱人的血色。

    翌日,木香推开窗,沁人心脾的凉气裹挟着木质香被送进来。她打起床幔,止住幔子如水波般的飘动。

    “小姐,”她轻声道,“该起了,宫中的人已是候在外边了。”

    阮玉仪无意识嘤咛了声,这才睁了眼,缓缓起身。她倚在床榻上,听外边传来开门的动静,旋即内室涌入一水儿宫婢嬷嬷,皆是垂首敛目,恭肃严整。

    领头的那嬷嬷行了礼后,对她道,“才人,今儿由奴婢来为您梳洗。”侍立在她身后的几个宫婢,手上皆是托举着嵌金承盘,上置宫裙簪钗等物。

    她知晓现下自己怠懒着还未起身,脸上有些发热,也便不敢再拖,下了榻。

    而后更衣妆饰,皆有人照应。

    那嬷嬷打量了她的腰身一眼,奉承话张口便来,“小主的身形真是极好的,也难怪讨陛下欢喜。”

    “嬷嬷哪里的话,”她垂了垂眸,尽量不叫这些宫人发觉她怠慢的心思,“宫中的娘娘们那个不是生得婀娜纤巧,香培玉琢的。我又算得什么。”

    那嬷嬷笑了,“倒也不是这么个理,宫中暗里的规矩便是,得宠为大,若是皇上不喜,即便是贵为皇妃也要受了欺负去。”

    许是顾忌着规矩,她说完这些,便不再作声了。

    待一切整理妥当,阮玉仪缓步至镜前。

    镜中的小娘子正如嬷嬷所言一般身子袅娜,容色灼灼,不似凡间人物。她一身暗花云锦宫装,肩上是云丝披帛,腰系四合如意绦,掐出她纤细的腰肢。

    她神色微有怔松。若叫从前的她来想,绝料不到她竟是会进了宫。

    那嬷嬷微蹙着眉,目光在她身上逡巡,心下奇怪,照着陛下所的言的尺寸所制宫装,确是合才人的身,只是这服制——似是有些逾矩。

    按说一个小小才人是没那脸面穿这种纹饰的衣裳的,也不知陛下究竟是宠极了这位,还是藏了旁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