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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一章 密道

    梅林下,阮玉仪立着,身姿婀娜纤巧,花瓣悠悠荡荡飘落在她肩头,点缀上一抹鲜亮颜色。宣娆怕冒犯了她,不敢直视。

    他目光落在她织金的裙裾上,试探着问,“娘娘这是——”

    她自然不会将心思往外说,只道是陛下歇着,允她自己随意走走,不想走到了林边来。这倒也算不得混说。

    他迟疑了下,低声道,“娘娘莫要在往前走了,小的方才见那边有几个侍卫,瞧着是宫里来的。不若往反方向去为好。”

    她听明白了,“多谢指点。”

    他果真不会如此轻易允了她随意走动,想必这林子的附近,早布满了他的人。她神情恹恹,却不曾想,若真处处布了人,眼前的宣娆又是如何进来的。

    她早失了赏梅的兴致,别了宣娆,折回去找来时的马车。

    走在回去的路上时,她方才意识到自己与木香走出多远。循着记忆回了原处,那马车仍旧在原处停着,风拂过,帘帐微微浮动。

    一切恍若离开时的模样。

    来回走动身子倒是热了不少,她将袖炉递给木香,立在原处缓了缓,才举步往那处走去。

    姜怀央不知醒来多久,正斜倚着,手中捧着一书卷。

    她有些心虚,凑近看了一眼,尚未看清上边的字,便问,“陛下看的什么?”许是身子发了热,身上香粉的气息弥漫出来。

    他只觉得上边的字都晃了几下。他随手将书卷搁在一边,打量了她一眼,轻飘飘道,“走了很远?脸色这般红。”

    他其实一开始就并未睡去,从她唤他的那两声,到与温雉低声吩咐,他俱是听得一清二楚。而外边虽布了人,也不过零星几个。

    她真要避,不难避开。

    他是故意放她走的,就是想看看,她会走出多远。若真叫她逃了,那也无妨,便让她在宫外玩两天,在去将人接回来就是。

    他是知晓李美人的事许是会对她有些影响,这才给她制造出宫的机会的。只是她不过间隔半个时辰便回来,委实是在他的意料之外。

    他替她正了正鬓边有些歪的梅花。他忽而觉得,有些难以辨别她所想了。

    她指尖挑开斗篷的细带,任由它滑落,堆在身后。她熟稔地随口道,“兴致一起,不曾注意路程,再回神时,已离得有些远了。”

    她将头枕在他肩处,真像累着了般。

    他顺着她的话说下去,像是陪她游戏一般,“那如何是好,待会儿还有路要走呢。”他拖着腔调,一字字送入她耳中。

    她眸中泛起疑色,捉摸不清他所言何意。

    马车也并未即刻遣回,而是一直将他们送至林中深处。一路上,阮玉仪百无聊赖掀起一角帘帐往外瞧,却发现一路上的梅树排布有些古怪,像是刻意让了条道般的。

    下了马车,方见眼前是一小屋。白墙黛瓦,墙角攀着些青苔,屋前有一水缸,处处是有人生活居住的痕迹。

    她跟在姜怀央身侧上前去。

    温雉叩了两下门,里边隐隐传来脚步声。一会儿后,木门被吱呀打开,出来的正是圣河寺的若空大师。

    他抬眼看了眼两人,捻着佛串低声道了句“阿弥陀佛”,侧身示意几人入内。

    里边的空间不大,一眼便看尽了。两钟茶水,一方小几,就是所有能拿出来招待来客的东西了。若空并未为此感到窘迫,神色一直分外平和。

    他示意两人落座。

    见阮玉仪面有疑色,若空似是猜中她所想,微笑着道,“贫僧常年居于此,只偶尔才去寺中小住。”

    寺中香客来往纷杂,反是容易搅扰他修行。

    她一愣,微微颔首。

    姜怀央的面容隐在暗色里,“如此,您可能道了?”以若空在民间的威望,饶是他,也得敬上三分的。

    若空处有个古怪的规矩,须得相关者均在场,方可相看。上回他就是只孤身来了,才无所得。

    自秋猎那时被她身死的梦魇住了后,他也曾服过药,却始终不管用,她满脸是血的模样依旧偶尔入他梦来。经宁太医提了一嘴后,他这才想起若空来。

    虽他不信这些虚妄的说法,但转念一想,这梦本身不也来得奇怪?也便寻了时候来见人了。

    若空并未旋即接话,反是不紧不慢阖上眼,含含糊糊念了些什么。其间也无人去打断他,半晌后,才见他又睁了眼。

    “施主只管遵循本心即可。”

    本心?何谓本心?是这误救胡医之错,是脚下这辽阔江山,还是——

    他微微侧过脸去。

    小娘子见没自己的事,垂首转着腕上的玉镯。玉镯是双环的,一支也不过女子的小指粗细,一动,便有清脆的声响传出。

    弄出动静,她素白的指尖僵了下,松了手,不再把玩。

    他思忖了片刻,亦不知脑中多少思绪,纷杂交错。他长吁出一口气,向若空微微颔首,方起身作辞。

    只是他并未往正门走,而是径直来到了庭院,却不见若空阻止。

    庭院不大,铺陈也精简,外边的梅树将枝丫伸进来,倒是别有一番韵致。

    “朕记得泠泠记性极好。”他忽而道,顿了一瞬,又道,“接下来回宫的路,你可要记好了。”

    她心中泛上一种古怪的感觉,问,“我们不搭车马回宫?”此处离皇宫不算远,但也是有一段路程的。

    他没有回应,按上了身侧墙壁上的一块砖。

    那本该坚实的砖块竟是被按下去了些。她留意了一眼,注意到那砖块上嵌有一贝壳,大半镶在砖中,只露出大约指甲盖大小的白色。

    “陛下,这是……”她讶然。

    他沉声道,“皇宫的密道。”这个密道本该一代代传与历代的君主,只是幼时误打误撞叫他知晓了,即位后,果真在乾清宫内找到了密道的地图。

    这是皇宫最隐秘的地下脉络,犹若一条盘踞于地下的蛟龙,是君主掌握政权的利剑之一。

    而这密道的出口之一设在此处,则是为了以佛家大师的居所作掩。只有这样,才能确保无人会寻到此处。

    闻言,阮玉仪心下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