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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一章 盛况

    饶是姜怀央也是心下微滞。

    那白衣的小娘子施施然向他走去,足下若有涟漪,仿佛皎皎孤月。

    她扯着他的衣袖,要他低点头,悄声与他解释,“陛下,臣妾并非有意来迟,只是女官知会错了时辰。”她听闻宫里的动静,这才匆匆更衣妆饰而至。

    他眼下哪里还有在意这些的心思,只望着她,眸色微暗。

    这月太打眼了,便容易叫人升起摘下的心思。

    她主动携起他的手,温软的手心不断传来热度。他心中一动,反手将她握住,指尖挤入她的指尖,大有缠绵相依之意。

    阮玉仪耳尖一红,恍惚觉得所有人的目光都向这边汇来,她下意识抽手,可他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群臣分立两侧,两人在这些拥趸间,向天坛上走去,一阶阶,一步步,衣袂相缠。

    吉时恰至。

    此次祭祀,宫里的槿妃娘娘一出现,便雨歇见霁之事,恍若空中柳絮,不消多时,就传入京城百姓的耳中。

    姜怀央原就打算通过与她一道祭祀,为她在百官及布衣间争取拥护,为往后的立后做些铺垫。倒不想出此奇事,效果大大超出了他的预料。

    一时间,朝中因她曾为人妇,颇有微词的声音也渐渐息了下去。

    京中百姓有敬神好事者,集结了宗亲邻里,将新纺的布绢,新获的粮食往宫墙里投掷。

    期间,还流传出一说法,倒是将东西扔入宫内者,便可获得庇佑,因而来的百姓越来越多,几乎成了万人空巷的盛况。

    刚开始,侍卫们还拦一下,后来发现屡禁不止,只好进宫禀了新帝。

    彼时姜怀央正持着一本闲书,倚在长安宫的窗柩边。听罢,他非但没下令驱逐百姓,反是侧首问身边的小娘子,“那些人都是为你而来,泠泠可有意一观?”

    阮玉仪正描花样子,闻言抬眼,“当真?”

    他微微颔首,白日的光亮落进他的眼眸,将那双眸子映成浅棕的琥珀色,少了几分平日里的清冷。

    在銮舆上遥遥看去,便见宫墙下积了一堆布绢粱禾等物,另有几名宫婢在收拾。但宫墙外的物什还不断地往里抛掷而来,宫婢们一边躲,一边收拾,显得有些狼狈。

    阮玉仪心下微惊。

    待下了銮舆,宫门洞开,姜怀央携她缓步往出走,外边的喧闹反是忽地静下来。

    侍卫们挥舞这长枪恐吓,却不敢真的伤及百姓,来者仗着这一点,用他们最珍贵的东西,表达他们质朴却诚挚的敬爱。

    这会儿,临近的众人听见动静,纷纷往这处看来。稍远些的,得了信儿,也往这处涌来。

    温雉领着一队侍卫,方勉强控制了局势。

    不知是谁起的头,百姓们蓦地乌泱泱跪了一地,口中高呼: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此起彼伏,盛况空前。

    一众人合起来的动静委实是有些大了,阮玉仪被唬了一个激灵,适应后,转脸望向身侧的人,发现对方也在看着她,眸中倒映出她的身影。

    他对她微微颔首,她会了意,扶起临近的一个妇人,温声道,“起来罢。”

    妇人背上还背着婴孩,抬首看她,心如鼓擂,眸中晶亮。

    只是旁的离得远的百姓尚不知情,口中仍高呼着。附近有会来事儿的,高声替她传话,一声声往边上接递下去,最终百姓们皆平了身。

    有胆大的,上前诉说衷情。

    虽大多是在称赞她,但她听明白了,百姓们口中所受之惠,芜国日渐趋于政通人和之景,多是她身边这位年轻的君主之功。

    底下有不知凡几的话想说,她也不可能一一听了,因只是待了会儿,便回了宫内。

    沉重的朱门在她身后合上。

    她见过天灾时的惨状,眼下又见这样的盛况,一面松了口气,一面由衷地感到欢喜。

    思及他们投掷进来的东西宫里也不好处理,且俱为人家过日子的,姜怀央因着人遣散了聚在宫外的百姓,又令他们不许再往里扔布粮。

    如此,百姓们方散去了,但祭祀的佳话,却愈加在坊间流传开来。

    阖了宫门后,姜怀央引她就近去了太和殿,屏退了一众宫人。

    他将人放在九龙椅上,倾身覆上。

    她见他神色淡淡,伸手去触碰他的唇角,“陛下不高兴?”为君者,难道不是最希望见到这般太平景象的吗。

    “怎会。”他在她鼻尖啄了下,惹得她闭上眼去。

    他只是有些后悔带她去看,让她展露在百姓跟前。他近来心里总是隐隐不安,觉得眼前人离他益发遥远了,仿佛成了水中花镜中月,美则美矣,却不可为他所有。

    何况,这样的太平也不过是表面景象。

    且不说朝中大员为政不清者有几何,容家老爷子所拥护之人一日不知,盘踞在京城之下的势力一日不除,就一日不可卸下劲儿。

    不过这些繁杂的事,他自是不会与她说,空叫她去烦心。就让她以为天下太平也无不可。

    他咬着她柔软的唇瓣,吞了口脂,那两瓣软肉却愈发糜丽嫣红。

    她不安地动了动,“陛下,这里是——”

    “我知道,我知道。”他随口应付着,半点也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

    他们此时正在九龙椅之上,手边的雕饰冰冷硌人,近前的人却灼热的厉害。她失神的前一瞬,看见的是他幽深的,似是能将她拆吃入腹的眸子。

    他不紧不慢地吻着她,像是极有耐心的猎手。

    小娘子好不容易对他亲近些,他更要瞒好她兄长之事,不叫她知晓了。说他骗也好,偷也好,他只希望能维持现状便好。

    阮玉仪沐浴毕后,更了干净衣裳,抵着腰间酸软,缓步出了宫殿。

    日头晴好,将偌大的皇城,都布了一层金辉般。宫人往来,各司其职。她因有闲情,也没要轿辇,打算慢慢散步散回自己寝宫。

    方走出几步,迎面遇上一身姿纤弱,着桃红襦裙的姑娘。她不是嫔妃,亦不似宫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