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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七章 相会

    到底都是年岁相近的,没一会儿也就闹开了。

    这会儿又有一个姑娘没来得及反应,将令落到了地上。她脸红了大半,顶着众人的目光,一时半刻间,也想不出什么故事来,因选择自饮一杯。

    身边的像是相熟的一个姑娘,一把夺过了她手中的杯盏,顺手就递给了身边的人,“不行,人人都喝,那还有什么趣儿,今儿你必须想出来一个。”

    那姑娘暗中掐了她的同伴一把,不想对方吱哇乱叫,一阵告状,惹得那姑娘愈发脸红。

    原本递给旁人的杯盏,一个个传了下去,愣是传去了可远。

    姑娘没了办法,只好苦着一张脸思忖。

    一时间谈笑不断,推杯换盏,好不热闹。阮玉仪却是有些心不在焉的,慢慢呷些眼前的果酒,不消人罚,自己就下肚了两三杯。

    微醺之感漫上来,她感到有些燥热。

    一边的闲儿难得心思不在听故事上,捉着她的衣袖,低声道,“阿姐觉着那户部侍郎家的公子如何?”

    “半点瞧不出是比我还大的,倒像个弟弟似的了。”她如此说,闲儿也就明白了。

    她其实暂且无意此事,何况她宫妃身份未除,也不会有人敢上门,顶天了就是观望观望。

    她忽而觉着有些闷,就悄然离席,想着出去散散。木香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她一动,自是也跟了上来。

    两人走远了不知,她离席后,堂中的笑闹的动静息了不少,仍有几个玩上头的,还在行着酒令。有的心思已是不在桌上了,早随那抹娉娉婷婷的身影飘外头去了。

    户部侍郎家的公子上来向阮玉闲打听,“你姐姐这是去何处了?可还回来?”

    闲儿知晓阿姐进来心思重,自然没让他再跟去搅扰。

    这座府邸原是早几年前就在修缮了,几经匠役支使之思。如今新晋的将军入主,自是紧着时新的花样,重新修整了一番,因此府内的布置雅而不俗,很是有一番看头。

    新移来的花儿草儿的,也大多成活了,更添了几分生气。

    凉风吹散几分醉意,阮玉仪方才还晕乎乎的脑中,又不自觉开始思忖起东西来。

    她知晓家人是护着她,兄长是拿着救命之恩去抵,甚至是暗里威胁,才将她带出宫。宫里那位若非是顾念着这份恩情,以他的性子,怕是说什么也不会允她离开。

    她有了依傍是一方面,却也不能因着一时之怨,连累了家里人。

    谁知姜怀央会什么时候又犯个疯症,或是转了念,连恩也不顾了。

    她随手掐了下手边的花,在水嫩的花瓣上,留下一道月牙状的痕迹。她垂下眼,以指腹,轻轻抚过那道痕。

    “小姐若喜欢,不若每日打发人来采几支时鲜的花卉,摆在几上赏玩。”木香提议道。

    她轻声,“不必了,就让它生在此处。我也就两只眼睛,这般都已是看不过来了。”

    “莫待无花空折枝,落尽了岂不可惜。”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她回身望去,来者正是教英儿闲儿两个念书的先生,名唤孟锦的。他缓步过来,从容一礼,举手投足间尽是克制的礼数。

    阮玉仪让他起身,温和笑道,“这也有理。”

    “方才我所说的不过是怠于着人采花的借口,随意一说就罢的,”她转而道,“先生可用了午膳?存芳院的堂中正摆着筵席,英儿闲儿也在那,先生不若过去用上一些。”

    孟锦垂眼拱手,一副恭谦模样,“多谢娘娘关切,已是用过了。在下素来不爱这样的场面的,不若随意走走清静。”

    她也不勉强,客气了两句,就作辞离开。

    原想就此就散了,行至廊中,不想又是廊下又是遇见了孟锦。

    他手上捧着书卷,脚下虽是随意走着,注意却一直放在书页上,垂眸抿唇,分外认真的样子。看来英儿不仅与他学了经,连这习惯也一并学来了。

    孟锦像是感受到什么似的,忽地从书中抬眼。两人正巧对视,俱是一怔,轻声笑了出来。

    委实是巧。

    她问,“先生也贪此处的景?”廊前就是山石,点缀一片竹林,廊下挂鸟雀,每日专有人来喂食装水。不掩着笼布,鸟雀啾鸣的时候,确有一番韵致。

    “贵府树木山石,布得实在巧妙。”他向她晃了晃手中的书,算是作答了。

    此时走开显得刻意了,毕竟是人家先生先寻的地,也万万没有赶人走的道理。阮玉仪索性凭栏迎风,双手搭在栏上,感受着醉意一分分消散。

    两人谁也不说话,就这样各做各的事。

    大约翻过两页书后,孟锦侧目看了她一眼,试探着道,“在下看娘娘此番出宫,不似是省亲来的。”

    “不是。”这没有什么好相瞒的,明眼人一瞧,也都轻易心知肚明了。

    他继续引她往下说,“不知皇宫里的景,与将军府的景比起来如何?”

    如何?

    自然是大差不差的。

    不过是身边人不同,心境不同,所见之景也就不同。如此想着,她的思绪也就渐渐飘远。

    孟锦一双眸黑沉沉地,盯着几步之遥的人良久,没得到回答,也不去催,但心里却有数了。

    两人就这样隔着一段长廊,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话,直至霞光倾倒出来,染红了半边天,方相互作辞。

    至存芳堂中时,人已散去,只余下一些收拾碗碟几案的底下人。阮玉仪也就回了院子。

    她微微低头,从木香打起的软帘下入了内室,一抬眼,却见早有一玄衣男子候在里头了。

    姜怀央不知等了多久,有一下没一下地叩着几案,清脆的叩击声响彻屋内,声声透露出他的不快。他面如沉水,不知在思忖着些什么,到她出声,才注意到她走近。

    她垂了垂眸,不咸不淡道,“妾竟不知这处要比陛下的殿宇还好,引得陛下三番五次驾临。”

    他手上的动作蓦地停止,看过来时,却敛起了眸中的黑沉之色。

    “有泠泠在此处,自然是无法比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