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西奥多
阿森松圣约翰医院。
“说起来，一般在侦探小说里，最不可能的人就是凶手吧？如果按这个逻辑，这孩子岂不是嫌疑度拉满，刚好西奥多也是‘B’级，血统优秀。”封言巡查结束回来，看着守在门口的叶胜，笑着开口说道。
“就像《白夜行》里的桐原亮司？你小说看多了，但是西奥多不可能是凶手。他太小了，无论是身形还是DNA都和现场留下的证据不符。而且他的血统确实是刚刚觉醒，这也是他昏迷这么久的原因，之前他只是个比正常人强一点的孩子。”叶胜对风尘仆仆的封言说道。
“好家伙，我只是开个玩笑，执行部居然还真的这么查他了。”封言啧啧道，浑然不觉此刻的他也是执行部的一员。
封言刚刚换上了一身不怎么引人注目的衣服去周围巡查，简约的黑色风衣搭上宽松的直筒裤，宽大风衣底下是一件贴身的白色衬衫，一副上班族的打扮。
伪装成打工人，这对他来说简直是信手拈来，毕竟上辈子经验充足。
不过毕竟底子摆在这里，低调的着装遮掩不住出众的气质与面孔，只是相对来说让他没那么显眼。
他在医院周围的几条街环绕了数圈才回来，一路上封言看似漫不经心，实则打量着每一个路过的人。
毕竟对混血种最敏感的永远是混血种，以封言的血统和感知，甚至可以在一定范围内隐隐感知到同类的存在，有敌意的混血种在他眼前无处遁形。
而他风衣门襟的扣子中间下更是藏着针孔摄像头，实时传输着视频，把捕捉到的每一个人与警方的数据库进行逐一匹配。
这样的做法多多少少带点违法。本质上更是与摸奖无异，就跟大海捞针一样，但是在捕捉到凶手动向之前他们也总不能干看着。
最终不出所料，一路上没什么收获，凶手似乎志不在此，恐怕正在某个角落筹备着他的仪式。
“那个孩子刚刚醒了。”叶胜说道，摊了摊手说道，“接下来换我去吧，他就交给你了，照顾孩子这种事可不是我的强项啊。”
不等封言拒绝，叶胜的脚步声已经越来越远。
封言看着坐在白色病床上发呆的男孩，一头发白的黄色短发如同稻草散乱着，他双目无神怔怔盯着天花板，就像只刚出生被父母丢掉的小海豹。
封言犹豫了一下，轻轻敲了下门，推门而入。
西奥多·柯林斯出生在底特律高档繁华的富人区中，父亲詹森·柯林斯是底特律室内一家上市企业的CEO，母亲则是一位音乐家。
在西奥多出生的很早之前，父母都还年轻的时候。当时只是个普通职员的父亲对刚刚从大学毕业的西奥多的母亲一见钟情，发动了猛烈攻势。
虽然他的条件在一众竞争者中并不突出。但是他凭借真诚的心与实验，最终打动了当时年轻的母亲，出身殷实的母亲决定和这个除了满腔炽烈一无所有的小伙子走到了一起，走向了未知的未来。
好在她没有选错人，他们婚后的十几年相处和睦，在旁人看来他们珠联璧合。
父亲追母亲的故事更是被津津乐道，父亲也时常跟西奥多吹牛自己如何从千军万马里杀出来追到校花母亲的故事，还偷偷摸摸背着妈妈给小时候不懂事的西奥多灌输怎么在学校里撩小女孩。
而且自从结婚以后西奥多的父亲，詹森·柯林斯的事业更是平步青云，先是阴差阳错接收到了来自远房后继无人的祖父的一笔丰厚遗产，然后通过这份资产运作投资了诸多公司与股票，而詹森·柯林斯仿佛如有神助，他投资过的股票纷纷飞涨，短短数年间便从身无分文的穷小子变成了亿万富翁。
而在这个过程中，西奥多的母亲也一直追寻着自己的音乐梦想，从未放弃。
这样仿佛只存在于童话故事中的父母与家庭令西奥多成为了名副其实的“王子”，西奥多从小被幸福与美好包围着。
父母对他的疼爱更是溢于言表，就像他的名字一样，西奥多，theodore。
这个名字来自于古希腊语里“上帝”与“礼物”的结合，寓意为“上帝的礼物”，可见父母对他的爱护。
而家境优渥的西奥多从小就展现出了远超长人的才华，不仅在学业上优异，提前一年完成了中学学业，跳级考入了市内最好的私立贵族高中。
更是遗传了母亲在艺术上的天赋，给他上钢琴课的老师更是盛赞他天生有着一双钢琴大师的手。
西奥多就这样顺风顺水的长大，从记事以来，他几乎从未经历过真正的挫折与烦恼，其他同龄人烦恼的问题在他这里总是迎刃而解。
而从小就在贵族学校就读的他，一度以为每个人就算不像他的家庭这么富余，至少也应该都有一栋足够大的宽敞房屋，一个美满幸福的家庭，以及能够拥有自己想要东西的权利——当然除了想要星星月亮这种。
但是这份认知与想法在那个晚上被彻底打破，从小生活在天堂的他......第一次看到了炼狱。
西奥多茫然的转过头与不请自入的封言对视，无神的双眼下仿佛被抽干了灵魂。
封言拿起一旁的苹果，手里变出一把折叠刀削了起来。
“你好，啊呸，”封言下意识用中文说道，总是待在学院的他都快习惯了一群各色人种的外国人讲着令人违和的普通话，都快忘了他才是身处异乡的“异客”。
他赶忙改口切换到英语，“你好，你醒啦？感觉怎么样，有哪里不舒服么。”
西奥多看着眼前奇怪的亚裔青年，猜测着他的身份，沉默地摇了摇头。
“我猜，你在想我的身份？我不是医生，也不是警察。准确的说跟你一样，只是个学生。”
封言把削好的苹果递给他，“吃点水果吧，你昏迷的这段时间没有吃过东西，医生只能喂一些流质营养液给你。你的身体现在急需补充能量，但是需要缓一缓，不能马上吃太刺激的东西，我给你点了吃的，应该一会就到了。”
西奥多警惕的看了封言一眼，盯着苹果迟疑了一会还是没有伸手，即便他此刻确实像封言所说饥肠辘辘，感觉肠胃都挤到了一起。
看着对方充满不信任的眼神，封言默默把苹果放回了托盘上。
“......看来你想自己休息一会，我就不留在这里了打扰你了。”封言起身，“我会在外面待着。不是在监控你，而是我们需要确保你的安全...因为那个袭击过你们的凶手有可能会再度回来。你可以放心休息，我们不会打扰你。”
“另外，”封言顿了顿，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照片轻轻放在桌边，“很抱歉，那个家伙走的时候放了把火，我们赶到的时候只来得及先把你救出来，扑灭火焰的时候很多东西都被焚烧殆尽了。这张照片是仅存的东西之一。”
那是张一家三口在海边的合照，清澈蔚蓝的海面，看上去天朗气清惠风和畅，是个适宜的好天气。
这张照片能保存下来多亏了防高温的相框，纵然如此在火场之中依旧没能避免被摧残。
照片的四周因为高温呈现微微的焦褐色与卷曲，给这副美好的画面平添了一分诡异，高温灼烧与烟熏的痕迹遍布照片的四周，仿佛把中间的一家三口包围起来，如同置身与烈火焚身的地狱之中，看着就令人不安。
“谢谢。”封言推门而出时听到了背后传来的微弱声音。
十分钟后，封言再次敲开了门，把吃的罗列在桌上，他注意到那个削好的苹果已经被消灭了。
放好东西后封言就退了出去，原本他还想问一下西奥多事故当场到底发生了什么，是否看到了凶手。
但是这话到了嘴边打转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毕竟对一个刚刚失去父母的孩子，让他刚醒来就去回想这些事总归有点残忍。
封言心想，反正斯特凡他们已经锁定了凶手，这些也并非必要消息，等西奥多情绪稳定一些再说吧。
又在外面待了一会，封言却听到了室内西奥多轻飘飘的脚步声，西奥多竟然主动推开了门，穿着单薄的病号服，和封言并排坐在冰冷的金属椅子上。
虽然西奥多身体没有大碍，可是因为他的特殊性，还是被安排在了专门的一层，除了他们两个空无一人，想要上来除了门禁还有经过守卫警察的盘查。
封言有些惊讶，把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盖住他的病号服，安抚着西奥多说道，“你最好回去休息一下，放心，楼下有警察，坏人进不来的。”
“警察打不过它的。”闻言西奥多眼睛却突然红了起来，沙哑着说道。
封言心中微滞，西奥多用的是“it”，他叹了口气说道，“你看到那个家伙了，是么。”
西奥多微微点头，用间断颤抖的声音说到，这一刻他才表露出孩子般的脆弱与无助，“有人敲门，爸爸去开门，被杀掉了...妈妈听到声音出来...也被它用爪子杀掉了...我看到它在吃爸爸的脑袋...它朝我走了过来，后面我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醒来就在这里。”
封言默默按着西奥多的头发，西奥多有点艰难带着哭声问道，“爸爸妈妈...真的死了么，这是不是只是一场梦...它一定还会来杀我的...”
“它不会的。”封言突然开口说道，他认真地看着西奥多如同受惊的小鹿般惶恐的眼神，坚定的说道，“我会保护好你，无论它是什么，只要它敢来，我就替你杀掉它。”
封言把西奥多抱回了病床上，坐在屋内的椅子上。
“谢谢你，大哥哥。”西奥多小声说道。
“休息吧，我会看好你的，放心。”封言回应道。
“大哥哥，你是不是很厉害？”西奥多躺在病床上，看着空荡的天花板说道。
“嗯？”封言一时没反应过来，刻意笑着说道，“是么厉害？我打游戏是挺厉害的，简直杀穿我们高中无敌手，嗯，还有一个能跟我过两招的。”
“我是说现实里的厉害，就像电影里的功夫一样。”
“功夫？那倒没有很厉害，只能说略懂一点。”封言没说谎，毕竟混血种更像吸血鬼这种靠能力吃饭的，他对功夫的了解也不多，只是略通一点招式。
“可是大哥哥给我的感觉好厉害，很强大...但是不危险。”西奥多扭头对封言说到。
封言瞬间明悟，西奥多也是一名初步觉醒了的混血种，而且有着‘B’级，算是比较不错的血统了。对西奥多来说，近距离接触封言时，已经能有所感知到天生血统的压制与威严。
纵然封言会收敛自己的气息与血统的威压，但是终究血统阶级摆在那里。就像一头如同山峦般的巨龙挺立在哪里，纵然收敛了爪牙，任何人都不可能完全忽视它的威严。
“哈哈，算是很厉害吧，其实像我这么厉害的还有七个，他们都去抓那个怪物了，所以放心吧，不会有事的。”封言笑着说道。
“...大哥哥，我也想像你们一样，如果我像你们一样厉害，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西奥多低声说道。
封言沉默了一下，拍了拍他的小脑袋，“安心休息吧，这些……就是我们大人的事了。”
“说起来，一般在侦探小说里，最不可能的人就是凶手吧？如果按这个逻辑，这孩子岂不是嫌疑度拉满，刚好西奥多也是‘B’级，血统优秀。”封言巡查结束回来，看着守在门口的叶胜，笑着开口说道。
“就像《白夜行》里的桐原亮司？你小说看多了，但是西奥多不可能是凶手。他太小了，无论是身形还是DNA都和现场留下的证据不符。而且他的血统确实是刚刚觉醒，这也是他昏迷这么久的原因，之前他只是个比正常人强一点的孩子。”叶胜对风尘仆仆的封言说道。
“好家伙，我只是开个玩笑，执行部居然还真的这么查他了。”封言啧啧道，浑然不觉此刻的他也是执行部的一员。
封言刚刚换上了一身不怎么引人注目的衣服去周围巡查，简约的黑色风衣搭上宽松的直筒裤，宽大风衣底下是一件贴身的白色衬衫，一副上班族的打扮。
伪装成打工人，这对他来说简直是信手拈来，毕竟上辈子经验充足。
不过毕竟底子摆在这里，低调的着装遮掩不住出众的气质与面孔，只是相对来说让他没那么显眼。
他在医院周围的几条街环绕了数圈才回来，一路上封言看似漫不经心，实则打量着每一个路过的人。
毕竟对混血种最敏感的永远是混血种，以封言的血统和感知，甚至可以在一定范围内隐隐感知到同类的存在，有敌意的混血种在他眼前无处遁形。
而他风衣门襟的扣子中间下更是藏着针孔摄像头，实时传输着视频，把捕捉到的每一个人与警方的数据库进行逐一匹配。
这样的做法多多少少带点违法。本质上更是与摸奖无异，就跟大海捞针一样，但是在捕捉到凶手动向之前他们也总不能干看着。
最终不出所料，一路上没什么收获，凶手似乎志不在此，恐怕正在某个角落筹备着他的仪式。
“那个孩子刚刚醒了。”叶胜说道，摊了摊手说道，“接下来换我去吧，他就交给你了，照顾孩子这种事可不是我的强项啊。”
不等封言拒绝，叶胜的脚步声已经越来越远。
封言看着坐在白色病床上发呆的男孩，一头发白的黄色短发如同稻草散乱着，他双目无神怔怔盯着天花板，就像只刚出生被父母丢掉的小海豹。
封言犹豫了一下，轻轻敲了下门，推门而入。
西奥多·柯林斯出生在底特律高档繁华的富人区中，父亲詹森·柯林斯是底特律室内一家上市企业的CEO，母亲则是一位音乐家。
在西奥多出生的很早之前，父母都还年轻的时候。当时只是个普通职员的父亲对刚刚从大学毕业的西奥多的母亲一见钟情，发动了猛烈攻势。
虽然他的条件在一众竞争者中并不突出。但是他凭借真诚的心与实验，最终打动了当时年轻的母亲，出身殷实的母亲决定和这个除了满腔炽烈一无所有的小伙子走到了一起，走向了未知的未来。
好在她没有选错人，他们婚后的十几年相处和睦，在旁人看来他们珠联璧合。
父亲追母亲的故事更是被津津乐道，父亲也时常跟西奥多吹牛自己如何从千军万马里杀出来追到校花母亲的故事，还偷偷摸摸背着妈妈给小时候不懂事的西奥多灌输怎么在学校里撩小女孩。
而且自从结婚以后西奥多的父亲，詹森·柯林斯的事业更是平步青云，先是阴差阳错接收到了来自远房后继无人的祖父的一笔丰厚遗产，然后通过这份资产运作投资了诸多公司与股票，而詹森·柯林斯仿佛如有神助，他投资过的股票纷纷飞涨，短短数年间便从身无分文的穷小子变成了亿万富翁。
而在这个过程中，西奥多的母亲也一直追寻着自己的音乐梦想，从未放弃。
这样仿佛只存在于童话故事中的父母与家庭令西奥多成为了名副其实的“王子”，西奥多从小被幸福与美好包围着。
父母对他的疼爱更是溢于言表，就像他的名字一样，西奥多，theodore。
这个名字来自于古希腊语里“上帝”与“礼物”的结合，寓意为“上帝的礼物”，可见父母对他的爱护。
而家境优渥的西奥多从小就展现出了远超长人的才华，不仅在学业上优异，提前一年完成了中学学业，跳级考入了市内最好的私立贵族高中。
更是遗传了母亲在艺术上的天赋，给他上钢琴课的老师更是盛赞他天生有着一双钢琴大师的手。
西奥多就这样顺风顺水的长大，从记事以来，他几乎从未经历过真正的挫折与烦恼，其他同龄人烦恼的问题在他这里总是迎刃而解。
而从小就在贵族学校就读的他，一度以为每个人就算不像他的家庭这么富余，至少也应该都有一栋足够大的宽敞房屋，一个美满幸福的家庭，以及能够拥有自己想要东西的权利——当然除了想要星星月亮这种。
但是这份认知与想法在那个晚上被彻底打破，从小生活在天堂的他......第一次看到了炼狱。
西奥多茫然的转过头与不请自入的封言对视，无神的双眼下仿佛被抽干了灵魂。
封言拿起一旁的苹果，手里变出一把折叠刀削了起来。
“你好，啊呸，”封言下意识用中文说道，总是待在学院的他都快习惯了一群各色人种的外国人讲着令人违和的普通话，都快忘了他才是身处异乡的“异客”。
他赶忙改口切换到英语，“你好，你醒啦？感觉怎么样，有哪里不舒服么。”
西奥多看着眼前奇怪的亚裔青年，猜测着他的身份，沉默地摇了摇头。
“我猜，你在想我的身份？我不是医生，也不是警察。准确的说跟你一样，只是个学生。”
封言把削好的苹果递给他，“吃点水果吧，你昏迷的这段时间没有吃过东西，医生只能喂一些流质营养液给你。你的身体现在急需补充能量，但是需要缓一缓，不能马上吃太刺激的东西，我给你点了吃的，应该一会就到了。”
西奥多警惕的看了封言一眼，盯着苹果迟疑了一会还是没有伸手，即便他此刻确实像封言所说饥肠辘辘，感觉肠胃都挤到了一起。
看着对方充满不信任的眼神，封言默默把苹果放回了托盘上。
“......看来你想自己休息一会，我就不留在这里了打扰你了。”封言起身，“我会在外面待着。不是在监控你，而是我们需要确保你的安全...因为那个袭击过你们的凶手有可能会再度回来。你可以放心休息，我们不会打扰你。”
“另外，”封言顿了顿，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照片轻轻放在桌边，“很抱歉，那个家伙走的时候放了把火，我们赶到的时候只来得及先把你救出来，扑灭火焰的时候很多东西都被焚烧殆尽了。这张照片是仅存的东西之一。”
那是张一家三口在海边的合照，清澈蔚蓝的海面，看上去天朗气清惠风和畅，是个适宜的好天气。
这张照片能保存下来多亏了防高温的相框，纵然如此在火场之中依旧没能避免被摧残。
照片的四周因为高温呈现微微的焦褐色与卷曲，给这副美好的画面平添了一分诡异，高温灼烧与烟熏的痕迹遍布照片的四周，仿佛把中间的一家三口包围起来，如同置身与烈火焚身的地狱之中，看着就令人不安。
“谢谢。”封言推门而出时听到了背后传来的微弱声音。
十分钟后，封言再次敲开了门，把吃的罗列在桌上，他注意到那个削好的苹果已经被消灭了。
放好东西后封言就退了出去，原本他还想问一下西奥多事故当场到底发生了什么，是否看到了凶手。
但是这话到了嘴边打转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毕竟对一个刚刚失去父母的孩子，让他刚醒来就去回想这些事总归有点残忍。
封言心想，反正斯特凡他们已经锁定了凶手，这些也并非必要消息，等西奥多情绪稳定一些再说吧。
又在外面待了一会，封言却听到了室内西奥多轻飘飘的脚步声，西奥多竟然主动推开了门，穿着单薄的病号服，和封言并排坐在冰冷的金属椅子上。
虽然西奥多身体没有大碍，可是因为他的特殊性，还是被安排在了专门的一层，除了他们两个空无一人，想要上来除了门禁还有经过守卫警察的盘查。
封言有些惊讶，把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盖住他的病号服，安抚着西奥多说道，“你最好回去休息一下，放心，楼下有警察，坏人进不来的。”
“警察打不过它的。”闻言西奥多眼睛却突然红了起来，沙哑着说道。
封言心中微滞，西奥多用的是“it”，他叹了口气说道，“你看到那个家伙了，是么。”
西奥多微微点头，用间断颤抖的声音说到，这一刻他才表露出孩子般的脆弱与无助，“有人敲门，爸爸去开门，被杀掉了...妈妈听到声音出来...也被它用爪子杀掉了...我看到它在吃爸爸的脑袋...它朝我走了过来，后面我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醒来就在这里。”
封言默默按着西奥多的头发，西奥多有点艰难带着哭声问道，“爸爸妈妈...真的死了么，这是不是只是一场梦...它一定还会来杀我的...”
“它不会的。”封言突然开口说道，他认真地看着西奥多如同受惊的小鹿般惶恐的眼神，坚定的说道，“我会保护好你，无论它是什么，只要它敢来，我就替你杀掉它。”
封言把西奥多抱回了病床上，坐在屋内的椅子上。
“谢谢你，大哥哥。”西奥多小声说道。
“休息吧，我会看好你的，放心。”封言回应道。
“大哥哥，你是不是很厉害？”西奥多躺在病床上，看着空荡的天花板说道。
“嗯？”封言一时没反应过来，刻意笑着说道，“是么厉害？我打游戏是挺厉害的，简直杀穿我们高中无敌手，嗯，还有一个能跟我过两招的。”
“我是说现实里的厉害，就像电影里的功夫一样。”
“功夫？那倒没有很厉害，只能说略懂一点。”封言没说谎，毕竟混血种更像吸血鬼这种靠能力吃饭的，他对功夫的了解也不多，只是略通一点招式。
“可是大哥哥给我的感觉好厉害，很强大...但是不危险。”西奥多扭头对封言说到。
封言瞬间明悟，西奥多也是一名初步觉醒了的混血种，而且有着‘B’级，算是比较不错的血统了。对西奥多来说，近距离接触封言时，已经能有所感知到天生血统的压制与威严。
纵然封言会收敛自己的气息与血统的威压，但是终究血统阶级摆在那里。就像一头如同山峦般的巨龙挺立在哪里，纵然收敛了爪牙，任何人都不可能完全忽视它的威严。
“哈哈，算是很厉害吧，其实像我这么厉害的还有七个，他们都去抓那个怪物了，所以放心吧，不会有事的。”封言笑着说道。
“...大哥哥，我也想像你们一样，如果我像你们一样厉害，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西奥多低声说道。
封言沉默了一下，拍了拍他的小脑袋，“安心休息吧，这些……就是我们大人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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