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手续
在办公室，顾千鹤不出所料的，被班主任老林劈头盖脸的一通训斥。
不过她到没想到老林会发这么大的火。
平日里，她总同高莱赵东野一起玩闹，行事比其他女生来说较为出格，老林私下里没少旁敲侧击教育她不要早恋。在学习上，仗着、有几分聪慧，顾千鹤虽然学习成绩出众，但是也没少被老林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敲打她态度不够认真，没心思奔着顶尖学府去努力，空有天赋却白白浪费。
所以，她一直觉得老林是不喜欢她的。
可现在，她看着老林真切的在生气，手里的保温杯里的水不断泛起波纹，竟是被气的手都在抖。
“这么重要的时期，怎么都不留心保重自己的！？”
“要是真顾着保重自己，这会儿说不定就是三个人一起申请休学了。”她小声嘟囔。
老林没有听清她在说什么，以为是在犟嘴，又十分痛心的教育了她半天。
不过木已成舟，老林也知道顾千鹤这个人不是会无理取闹的性子，如果她决意休学，那这手的伤势必然没什么多加治疗提早康复的可能。
高三的学生，因为这样那样的心理和成绩问题，申请在家学习或者干脆休学的人时不时都会有些，何况顾千鹤的申请理由十分正当，老林也没什么角度劝阻，看她右手的校服袖子被里面的石膏成都鼓鼓囊囊，挎在脖子上难得显得有些可怜的样子，老林吸了几口气，终究是没再继续发火。
他语重心长的叮嘱顾千鹤，即使休学，她这种成绩的学生也会受到一定优待，可以被允许休学期间也照常来学校上课，千万不能因为受伤就荒废了学业。
“您放心，有些事就得看命，”她反倒还安慰起老林来。“今年我是没缘分高考了，不过如果明年您还教高三，还来带我，我保证给您考一个清北，让您当一回优秀教师。”
老林只当她是又没个正经开始满嘴跑火车，签好了休学同意书就赶着她尽早去办好手续不要耽误上课。
顾千鹤笑了笑，没再多说，道了谢便走出了办公室。
事后很多年，当顾千鹤每每谈起此事，从没人相信，她不拼一把去冲名校的理由，只是一个对她有所期待的人，最后没有相信她的承诺。
都说一诺千金，而千金若是散尽，便就是没有了。
而顾千鹤不知道的是，美美听她谈起，贺知臻其实是相信顾千鹤的理由的，她真的就是这样一个奇怪的人。
但他也从没有说出来过。
一切过去了就是过去了。
顾千鹤无论迈入什么样的未来，都挺好的。
他这么相信着。
不过在当下，顾千鹤可并没有什么展望未来的余裕。
休学的程序比想象中来的还要繁琐，哪怕教务的办公区就集中在老教学楼的一层，各个科室来回反复，提交各种手续文件还是花费了顾千鹤两节课的时间。
你先回去上课，手续让家长来学校办理也是可以的。
几个老师看着一个小姑娘挎着绷带还要单手费力的交接各种文件，生疏的用左手写字的样子，都好心的劝导着。
顾千鹤也没有多解释，她早就习惯了这种‘不方便’，比断一只胳膊还来得难捱，亦无法治愈。
但她承认，他多少会因为这些无谓的好意带上些情绪。
在事情终于告一段落之后，她没有急着返回教室，还没有下课，现在回去多少有些唐突。
于是她便走出教学楼，不很讲究的随意坐在楼前的台阶上，这个角度正好能看到高大的新教学楼。
所有人都在上课，楼外的氛围寂静而空档。
她闲着无聊，拿手指一个个数起对面大楼的窗户来。
贺知臻的教室在哪里？
她突然有些好奇。
高二三班，在顶楼的左侧或者右侧吧？
她用手指朝着教学楼的两边来回虚指，像是这样就能推开那一扇扇窗户，找到贺知臻在哪一样。
不过没多久她便觉得自己幼稚。自嘲的哂笑一下，直接掏出了手机，给贺知臻发消息问他的教室从老楼看去应该在哪里。
对方还在上课，没指望立刻收到回复的顾千鹤无聊的顺势刷起手机。
贺知臻的微信头像是一张艺术图片，黑色的背景上几道霓虹光束杂糅在一起显出一种迷幻的氛围。
顺带一提，顾千鹤的头像是自己一个侧脸的黑白剪影，倒不是多自恋，只是那偶然抓拍得到的成片真是十分精彩，她还是为了低调才改成的黑白滤镜。
两个人虽然相处没几日，聊天记录却显得像是搭伙多年。
她提醒贺知臻家附近公交车的末班时间，他问她午餐想吃什么。
不用滑动就能看完的寥寥几条聊天记录，却让顾千鹤恍惚从中闻到了早已陌生的生活气息。
不过她很快回过神，发现聊天记录好像变长了一些。
竟是贺知臻回复了他的消息。
[右边第二间，老楼看不到，在另一侧。]
[不许上课玩手机]
她觉得有些好笑，迅速回复，说教起贺知臻，一点没有是自己在上课时间给人家发消息有错在先的自觉。
[好，中午我给你送吃的，等我]
而对面也是，知错不改，又把早些时候的话重新叮嘱了一遍。
顾千鹤没再回他，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尘，感觉心情大好，转身重新迈进教学楼。
没有家长帮忙办手续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想。
有人要给我送饭呢。
比起几张纸来，还是饭更重要些的。
不过她到没想到老林会发这么大的火。
平日里，她总同高莱赵东野一起玩闹，行事比其他女生来说较为出格，老林私下里没少旁敲侧击教育她不要早恋。在学习上，仗着、有几分聪慧，顾千鹤虽然学习成绩出众，但是也没少被老林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敲打她态度不够认真，没心思奔着顶尖学府去努力，空有天赋却白白浪费。
所以，她一直觉得老林是不喜欢她的。
可现在，她看着老林真切的在生气，手里的保温杯里的水不断泛起波纹，竟是被气的手都在抖。
“这么重要的时期，怎么都不留心保重自己的！？”
“要是真顾着保重自己，这会儿说不定就是三个人一起申请休学了。”她小声嘟囔。
老林没有听清她在说什么，以为是在犟嘴，又十分痛心的教育了她半天。
不过木已成舟，老林也知道顾千鹤这个人不是会无理取闹的性子，如果她决意休学，那这手的伤势必然没什么多加治疗提早康复的可能。
高三的学生，因为这样那样的心理和成绩问题，申请在家学习或者干脆休学的人时不时都会有些，何况顾千鹤的申请理由十分正当，老林也没什么角度劝阻，看她右手的校服袖子被里面的石膏成都鼓鼓囊囊，挎在脖子上难得显得有些可怜的样子，老林吸了几口气，终究是没再继续发火。
他语重心长的叮嘱顾千鹤，即使休学，她这种成绩的学生也会受到一定优待，可以被允许休学期间也照常来学校上课，千万不能因为受伤就荒废了学业。
“您放心，有些事就得看命，”她反倒还安慰起老林来。“今年我是没缘分高考了，不过如果明年您还教高三，还来带我，我保证给您考一个清北，让您当一回优秀教师。”
老林只当她是又没个正经开始满嘴跑火车，签好了休学同意书就赶着她尽早去办好手续不要耽误上课。
顾千鹤笑了笑，没再多说，道了谢便走出了办公室。
事后很多年，当顾千鹤每每谈起此事，从没人相信，她不拼一把去冲名校的理由，只是一个对她有所期待的人，最后没有相信她的承诺。
都说一诺千金，而千金若是散尽，便就是没有了。
而顾千鹤不知道的是，美美听她谈起，贺知臻其实是相信顾千鹤的理由的，她真的就是这样一个奇怪的人。
但他也从没有说出来过。
一切过去了就是过去了。
顾千鹤无论迈入什么样的未来，都挺好的。
他这么相信着。
不过在当下，顾千鹤可并没有什么展望未来的余裕。
休学的程序比想象中来的还要繁琐，哪怕教务的办公区就集中在老教学楼的一层，各个科室来回反复，提交各种手续文件还是花费了顾千鹤两节课的时间。
你先回去上课，手续让家长来学校办理也是可以的。
几个老师看着一个小姑娘挎着绷带还要单手费力的交接各种文件，生疏的用左手写字的样子，都好心的劝导着。
顾千鹤也没有多解释，她早就习惯了这种‘不方便’，比断一只胳膊还来得难捱，亦无法治愈。
但她承认，他多少会因为这些无谓的好意带上些情绪。
在事情终于告一段落之后，她没有急着返回教室，还没有下课，现在回去多少有些唐突。
于是她便走出教学楼，不很讲究的随意坐在楼前的台阶上，这个角度正好能看到高大的新教学楼。
所有人都在上课，楼外的氛围寂静而空档。
她闲着无聊，拿手指一个个数起对面大楼的窗户来。
贺知臻的教室在哪里？
她突然有些好奇。
高二三班，在顶楼的左侧或者右侧吧？
她用手指朝着教学楼的两边来回虚指，像是这样就能推开那一扇扇窗户，找到贺知臻在哪一样。
不过没多久她便觉得自己幼稚。自嘲的哂笑一下，直接掏出了手机，给贺知臻发消息问他的教室从老楼看去应该在哪里。
对方还在上课，没指望立刻收到回复的顾千鹤无聊的顺势刷起手机。
贺知臻的微信头像是一张艺术图片，黑色的背景上几道霓虹光束杂糅在一起显出一种迷幻的氛围。
顺带一提，顾千鹤的头像是自己一个侧脸的黑白剪影，倒不是多自恋，只是那偶然抓拍得到的成片真是十分精彩，她还是为了低调才改成的黑白滤镜。
两个人虽然相处没几日，聊天记录却显得像是搭伙多年。
她提醒贺知臻家附近公交车的末班时间，他问她午餐想吃什么。
不用滑动就能看完的寥寥几条聊天记录，却让顾千鹤恍惚从中闻到了早已陌生的生活气息。
不过她很快回过神，发现聊天记录好像变长了一些。
竟是贺知臻回复了他的消息。
[右边第二间，老楼看不到，在另一侧。]
[不许上课玩手机]
她觉得有些好笑，迅速回复，说教起贺知臻，一点没有是自己在上课时间给人家发消息有错在先的自觉。
[好，中午我给你送吃的，等我]
而对面也是，知错不改，又把早些时候的话重新叮嘱了一遍。
顾千鹤没再回他，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尘，感觉心情大好，转身重新迈进教学楼。
没有家长帮忙办手续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想。
有人要给我送饭呢。
比起几张纸来，还是饭更重要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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