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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习武之初

    李长安看着两个丫头羞红着脸为他洗漱,一脸的莫名其妙,怎么好好的脸红什么?莫不是昨晚做了春梦还没清醒过来吧?

    陪着娘亲吃早饭时,李长安被告知已为其请了个先生,自明日起,先生便会到府上教他读书写字,每日两个时辰,一旬可有一日休沐歇息。今天刚好是六月二十日,明日便是六月下旬之始,时间上刚刚好。

    初闻这一消息,李长安是又惊又喜,半是憧憬半是忧。前世没能上过学是他最大的遗憾,除了太一道长教过一段时间之外,都是他自己自学。而今生此前则是因为痴傻,没办法上学堂学习。

    “长安,明天先生来了,你可要对先生尊重些,听先生的话,跟着先生好好学。。。”耳边听着娘亲的叮嘱,李长安心中竟是开始期待明天的到来。

    当然,这个不着急,急也没用,他今天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吃完早饭,拒绝了小青小紫两个丫头的跟随,李长安独自一人去往府中侍卫平日训练所在之处。想要适应新增的身体属性,不是打几套拳就能解决的。而且如今自己的身体素质也好起来了,是时候去学习一些攻防手段了。

    如果一个人拥有的力量为1,那么没有学习过技击之法的人,极少能将这1点力量完全发挥出来,而掌握发力技巧的人,他们可以基本掌握自身所有,甚至发挥出成倍的力量——这就是普通人和练家子的差距。

    而府中武力值最高的,便是忠、勇、威、武四人。最近因为修行的原因,便没有再让人随身护卫,威、武二人也就回去领了统领的头衔,要找他们,也只能到练功场去了。

    府中侍卫共分六队轮班值守,每队每日值守两个时辰,操练两个时辰,因此当李长安来到训练场时,还没进去,便听到一众侍卫训练的喧嚷声。

    入口处的侍卫见他过来,忙上前行礼。“少爷今日怎的有兴趣到我们这来?可是有何吩咐?”其中一名侍卫笑着出声问道。

    李长安笑着摆了摆手,“吩咐倒是没有,只是有些事情要向四位统领请教,不知他们可有人在?”

    “您来的正是时候,四位统领都在,我给您带路。”说完,这侍卫便伸手向前示意了一下。

    “麻烦了。”李长安笑着颔首回应,跟着他踩着夯实的场地,穿过一排排摆满各式器械的木架,看着一个个李府侍卫,大清早便精赤着上身挥洒汗水,不由满意的点点头。李府有他们把守,何惧蟊贼窥视!

    场边林荫下搭着一个宽敞的棚子,里面放着十来张桌子以及数十条长凳,每张桌子上倒扣着数量不一的白瓷碗。棚子角落里放着三口青黑大缸,里面装着早上刚打上来的清凉井水,水缸盖子上各放了两只水瓢。

    忠、勇、威、武四人正坐在水缸附近的桌子旁饮水,见李长安过来,几人忙起身上前将他迎入棚内,为他拿来一只瓷碗,给他舀了一碗清凉井水。待弄清自家少爷到访此间缘由,几人不禁陷入沉思。

    少许沉默之后,还是徐武阳率先发话,“少爷若想习武倒是没有问题,我等定会将毕生所学倾囊相授,毕竟大少爷最初也曾在这里锤炼体魄,我等倒也知晓该怎么教,将军和夫人应当不会反对,只是少爷您和大少爷身体情况不太一样,不知道您这身子骨能否吃得消?”

    其他人听了这话也纷纷点头称是,李长安微微一笑,也明白他们的心思。大哥从小性格就很活跃,爱玩爱闹到处跑,身体素质自然比他这个智力残缺,成天闷在家中极少出门活动的弱鸡强了不少。

    “诸位不必担心,我自己的身体没人比我更清楚。至于身体能否吃得消,能够坚持多久,时间会告诉你们答案。”

    几人听了李长安的回答,虽然心底仍有些许担忧,但也没有多劝,将他带到器械摆放处,徐武阳穿过一排排摆满刀枪剑戟斧钺钩叉的木头架子,从后面拎出来一把石锁放到李长安面前。

    “少爷,这把石锁重有十斤,您先试试力气,拎着这石锁绕着场子走一圈,感受下这石锁是重了还是轻了。”

    李长安闻言下意识的抬头看了眼此处场地,刚才进来的时候没有细看,此时细细打量一番,发现这场地怕是有前世四百米跑道所圈场地两个大,拎着这把石锁绕一圈下来怕是不容易。

    挽了挽袖子,李长安蹲下身将石锁单手拎起来,还好,不是那么沉。其他人看着李长安的脸色,便知其心中所想,不由笑着出声道:“少爷您可别小瞧了这十斤锁,大少爷刚来的时候,拎着它走完一圈可是累的够呛。您等会右手累了就换左手,两只手一起拎着也行,实在累了就停下协会,没人会笑话您。”

    “哈,”李长安仰起头笑了一声,“走着瞧!”

    说完便不再搭理四人,拎着石锁便往外走。

    场地中正在操练的众侍卫,看见自家少爷拎着石锁绕着场边走,纷纷打起十二分精神来,离得近些的更是精神百倍的跟他问好。刚开始,李长安还可以从容的和众人打招呼,走了大约三十来步,便觉右手酸麻难忍,换到左手方才好些,而他的一身衣裳也已被汗水浸湿。

    百步之后,李长安便已气喘吁吁,石锁更是在两手之间换了三四次,稚嫩的面容早已涨的通红,额上汗水不停滑落。

    “这副身体底子终究还是太差了呀。。。”望着这宽阔的场地,李长安多少有些无奈。此时烈日高悬,虽然已经过了三伏,但阳光依旧有些毒辣,湿透的衣衫贴在身上极其难受。

    “路还很长,少爷您可以歇一会,喝点水再继续,练武亦如此,过犹不及。”徐武阳端了一碗水,走到李长安身边劝道。

    李长安放下石锁,喘了两口粗气,然后接过水一饮而尽。“休息就不必了,还没到那一步。”

    将碗递给徐武阳,拿袖子擦了擦嘴边的水和额头的汗,李长安再度拎起石锁,挺直了腰杆,迈着坚定的步伐向前走去。

    几人站在后面,看着李长安瘦削的身影,眼中满是赞赏。

    “都愣着干嘛,少爷都这么努力,你们还好意思偷懒吗?都给老子练起来!”韩忠扭头冲着准备停下操练过来围观的众侍卫吼道。众侍卫忙哄然应是,继续回到各自的位置上热火朝天的操练起来。

    就这样走走停停,李长安终于到了场地另一边,期间几次感觉到了极限想要停下歇歇,都被他强忍住了,而他能走到现在,除了个人毅力,还有便是体内灵气的功劳。每挺过一次自身极限,身体各处便会有温润气息涌出,滋养他的身躯为他消除些许疲劳。

    听着耳边众侍卫操练的喝哈声,李长安忍着疲惫,两手抓着石锁,再度咬牙向前迈开步子。最后几十步,他几乎是一步一踉跄,那摇晃的身影令四位统领心惊不已,几人浑身肌肉绷紧,随时准备出手。

    终于,凉棚已经近在眼前,迈出最后一步,李长安再也没有力气抓握,石锁“咚”的一声坠落在地,李长安人也几乎瘫倒在地,好在几人眼疾手快,及时将他扶住。

    待他稍稍缓过来,韩赵两人搀着他来到水缸旁,周威早已备好长凳摆好桌子,让其坐下背靠着桌沿休息,而徐武阳则端过一碗井水,道了一声“少爷得罪了”,便将满满一碗清凉的井水兜头浇下。

    李长安一个激灵,好似又活过来了一般,狠狠的喘了几口大气,而后舔了舔嘴唇咽了口唾沫,徐武阳会意再度舀了一碗水,递到他唇边喂他一点一点的喝下。

    在井水和灵气的双重作用下,李长安终于缓了过来,哈哈大笑几声,而后大喊一声:“痛快!”

    身边四人对视一眼,跟着笑出声来。

    果然虎父无犬子,少爷没给咱们将军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