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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越来越严重了

    “老师,您在等我么?”

    吴宁叹口气:“本来是不想等你的,但是又有些不放心,于是纠结了很长时间...”

    “然后你就来了。”

    莫舒笑了:“放心吧老师,我没问题的。”

    “那就好。”

    “你得先去校长那里办理入学手续?”

    “是的!我自己去就可以!”

    吴宁看着在雨幕之中,印花的雨伞下,亭亭玉立站着,绽放笑容的莫舒,最终点点头:“好,那有事情随时联系我。”

    ...

    踏入校园后,吴宁的情绪又逐渐糟糕了起来。

    不,也不能用糟糕来形容...应该是“心情复杂”更恰当些。

    “老师好...”

    吴宁笑着点头。

    “老师好!”

    吴宁点头。

    “老师,好!!”

    随着逐渐走近教学楼,吴宁脸上的笑容就越来越敷衍了。

    和他打招呼的人越来越多,不管是认识的还是不认识的。

    甚至那个大块头,胳膊堪比吴宁大腿的那个...吴宁记得他曾经在课堂上直接和老师叫板,属于职专学校里最为桀骜不驯的那撮人。

    吴宁点点头,觉得脖颈有些酸痛。

    大块头也咧嘴一笑,十分和善。

    这不是他第一次和吴宁打招呼了。

    一个月下来,都是这样。

    改邪归正来的太过于突然,以至于到现在吴宁都有些措手不及。

    吴宁有时候在想,如果别人遇到这种问题,该怎么面对呢?

    感慨一下教育的进步?真的将育人放在了第一位?

    还是,第一时间就觉得有问题,比如,这些人喝迷魂药了?

    ‘不管如何,还是自己去找个心理诊所看看吧...’

    吴宁心里下定了决心。

    ‘总感觉如果等着莫舒同学,可能来不及了。’

    看着依旧阴雨连绵,像极了得了尿不尽症状的天空,吴宁无奈叹气。若是仅仅是电梯、公交车、学生也就罢了,他觉得这没什么不好的。

    关键自己在早上时也出现了幻觉。

    这就很严重。

    在吴宁怀疑人生时。

    他的上衣口袋边缘,一颗黑色的“玻璃球”正“趴”在那里,露出一半“身子”,悄悄地张望,和吴宁互不干扰,分外和谐。

    ...

    八职三年级二班教室,按照年龄来讲,对应的是普高高三学生。

    早上的第一节课,便是吴宁的思想道德基础,这门课程在八职的地位很高,据学校领导说,自从教了这门课程后,学校学生在校外惹事的概率已经下降了不少...

    吴宁需要将这门课程带给学前、物流两个系的学生,至于其他专业,还有更专业的老师来教。

    比如教导主任。

    这门课程严格意义上比较枯燥,吴宁的讲课方式就是将重点讲出来,随后代入几个案例,来吸引学生的注意力,虽然现在就算是一字不差的念,这些孩子多半也会认真听讲...

    既然要讲重点,那自然要先圈圈画画一下。

    吴宁下意识摸向上衣口袋,理论上,这里会别着一支黑色中性笔。

    很好。

    摸空了。

    又没了?

    什么时候?

    吴宁的手下意识往口袋下沿摸一下,上衣口袋很深,就是为了让中性笔在掉落时,有概率掉进口袋里。

    是一个圆滚滚的东西?

    笔帽?

    不是...弹珠?

    诶,怎么又多一个?

    还有些湿?

    吴宁摸索明白后,愣住了。

    这什么意思?

    我口袋里怎么会有这东西?

    在吴宁摸到那略有些圆润、弹性的东西时。

    校长办公室内,大大咧咧地将腿搭在桌子上的莫舒,突然愣住了。

    她看向自己空空如也的手心,表情里有些迷惘:“那颗眼睛?”

    “消失...等会?”

    她很快便反应过来,脸色顿时有些恼怒:“那个女人...真是该死啊!”

    教室内,温度骤然下降。

    那种突降的冷意,让吴宁茫然地抬起头来,却直接被眼前的景象吓得僵住了,身躯仿佛在一瞬间失去了控制力,大脑里一片空白,犹如宕机般。

    刚才还面带笑容,一个个耐心等待自己开始讲课的学生...直接大变样!

    现在在吴宁眼前的,是一张张或是泛黑或是青紫的脸,狰狞的像是太平间里存放许久的尸体一样。

    更有一些脸,像是腐烂般往下掉落着什么...

    吴宁保持着伸手进入口袋的姿势,一动不敢动。

    数十双灰白的眸子正齐刷刷地盯着他。

    他感觉到仿佛要将自己撕扯成碎片的压力,就连皮肤都像像要被刺破般颤栗,心脏似乎在抽动,像是要被抽离身躯,莫名的麻木随之在身体蔓延...

    吴宁呆愣着,他张着嘴,想要尖叫,想要呐喊,却没有任何声音存出来,在这样的剧烈的情绪下,别说是声带失声,能不被吓尿已经是他最后的尊严。

    不知过了多久,小声的议论声传入吴宁的耳畔,思维也在同一时刻回归大脑,吴宁感觉自己又能动了。

    那议论声犹如不怀好意的轻语,仿佛一下子刺激到吴宁将要自我沉睡、保护自己的大脑。

    “他怎么了?我怎么感觉很不对劲?”

    “在发呆吗?”

    “是不是出问题了?”

    “不能吧?如果真出问题了,他现在不应该早就吓得崩溃了吗?”

    “奇怪...”

    吴宁望着讲台下窃窃私语的“学生”,盯着他们沾染黑红血迹、或是有些泛黄发黑的八职校服,手无意识的离开口袋,后退一步,撞在、倚靠在黑板上,随即缓缓向下瘫倒。

    后背在黑板、墙上留下微微湿润的印迹。

    “啪嗒...”

    吴宁大汗淋漓,更多的身体部分接触在地面,让他心里的恐惧稍微散去一丝,对身体也重新恢复掌控。身体的自我保护机制开始起作用,他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很是狼狈。

    迷瞪着眼睛,吴宁忍不住又一次看向侧面的学生。

    然而,出现在他眼前的,却是一张张关切担忧的脸。

    很正常的脸。

    校服...也很正常,眼睛里,更是充满忧虑。

    在吴宁恍惚的注视下,有几人已经离开座位向这里走,还紧张的问道:“老师,你没事吧?”

    “没听说老师有身体疾病呀?”

    “是不是压力太大了?”

    “呃,一星期一共五节课,不至于吧?”

    “要不要叫救护车?”

    “先过去扶一下老师。”

    见吴宁看来,不只是得到肯定还是什么,学生们像是炸了锅般七嘴八舌的出主意,有几个学生已经赶到吴宁跟前,蹲下来关切的问:“老师,我扶一下您去下卫生室吧?您脸色很难看...是生病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