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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妄见妄闻

    “好像有什么事忘了……”柴竞云坐在小凳子上,双手托腮,一副苦恼的模样。

    但也没持续多久,“算了,既然忘了,那就不是重要的事!”

    “……”

    “你今年多大了?”看着眼前这个脸上带着婴儿肥,但是身材却已经发育起来的小姑娘,夏荷城有有些疑惑地问道。

    他刚问完就后悔了,果然只见柴竞云掰着手指头算了起来了,不过这次计算量可能有点大……

    算了,夏荷城制止了她,让她拿起水壶,他有些饿了。

    柴竞云双手捧着水壶一点点的往夏荷城嘴里倒那些已经泡发的成浆糊的炊饼。

    小姑娘有些认真,慢慢地将壶倾斜,被喂的夏荷城脸色微红。

    不舒服的“吃”完饭,闭目养神的夏荷城被“叽叽喳喳”的鸟叫声吵得睁开了双眼,这才发现昨天的那只小麻雀停在了他的胸膛上。

    夏荷城这时斜眼看到他的枕边还放了一只小虫子,还在蠕动……他其实和这些小虫子也能交流,只不过他们天生的灵智太低了,他有些听不懂,相反这些灵智过低的生物开智所要付出的代价更高。

    “你吃吧,我没事,”夏荷城顿了顿,“你去找……找你的小伙伴吧……”

    小麻雀将虫子叼起,显然有些失落,小小的脑袋快低到胸口上了。

    夏荷城以前也遇到过这种情况,什么小鸟、小青蛙、小野猫,不过那时在山中,他也没驱赶过他们,他那个竹屋都快成动物园了……

    “你能和小鸟说话哎!”柴竞云惊讶地看着这一幕,她很激动。

    看到夏荷城点了点头,柴竞云一蹦一跳低来到了小麻雀的身边,“你是不是不愿意它跟着你?”

    “跟着我有危……”

    “那你能不能跟它说,让它跟着我?”

    柴竞云一脸期盼地盯着夏荷城,小手还轻柔地抚摸着小麻雀,它却没有反抗。

    “……”

    小麻雀答应了。不过还是有些不情不愿,可能以为这个小姑娘也要跟着夏荷城……

    屋里昏暗的蜡烛光下,小姑娘与小麻雀追逐起来,氛围有些活跃。不过夏荷城瞌睡地快撑不住了,打断一人一鸟,“你睡哪?”

    柴竞云指了指夏荷城躺着的床。

    “……”

    却见柴竞云搬了个小板凳放在他的床边,然后坐下趴在铺子上,头枕着胳膊,大大的眼睛扑灵扑灵地看着他。

    “你昨天就是这样睡得?”

    “很舒服的!”柴竞云点了点头。

    “那个……你……上来睡吧……”夏荷城一句话停顿多次,还要慌忙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你把我往里拖一下,还有很大的……位置……”

    他确实没别的意思,就算有……咳……他现在的身体状态怕是自寻死路。

    柴竞云似乎也没多想什么点了点头,脱掉鞋子爬上床,对夏荷城连推带拽,终于把他整到了床的最里面……只不过疼得夏荷城倒吸凉气……

    ……

    第二天一大早,睁开眼的夏荷城对上了柴竞云那肉乎乎的小脸,她也睁着眼睛,近在咫尺。

    柴竞云赶忙爬了起来,她有些脸红。可能是她那既不雅观的睡觉姿势让夏荷城看了去,身体斜着,头歪向夏荷城,一只脚伸在夏荷城腿上,另一只脚已经悬在了床边挨着地。

    不过这种情况也没持续多久,她很快又和小麻雀玩闹了起来,还给它取了个名字——小灰。

    屋里的门被推开了,一老妇人走了进来,夏荷城望去并不认识。

    “小仙人醒了?”老妇人慢悠悠地走到床边,手里还端着些菜窝窝,“小仙人和这位姑娘莫怪,村里只有这些吃的了,今年收成不好……”

    “老人家客气了,是我们应该感谢老人家的收留之恩!”夏荷城挣扎了想起来,不过还是疼得放弃了。

    “说来奇怪,老妇我也是这十里八村有名的接生婆,给小仙人看了看……”

    “……”

    “小仙人身体上没有一点毛病,可是却像……刚生产的产妇……”

    “……”

    夏荷城脸黑地像锅碳,这些人都是这样用比喻的吗?

    “是老妇话糙了,实在是没见过小仙人这样的情况。”老妇人停顿了一下,接着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小仙人是仙人,我这老妇看不出来也正常。”

    夏荷城也摇了摇头,让柴竞云从他怀中取出了一些银钱交给了老妇人。

    “老人家这些银钱拿着,算是我们的食宿费,”见老妇人摇头不收,他赶忙说道,“剩下的还望老妇人给我买些止疼的草药,老人家莫要推辞!”

    老妇人终究收下了,为难地说道,“老妇只会些止疼的土方子,小仙人身体金贵,怕是会害了身体……这些银钱我去请一请那西山金水观的仙人为小仙人看看!”

    夏荷城点了点头,如此也行,等他伤好了再给这老妇人一些银钱。他也懒得纠正老妇人的话语,他们这些以农为生的百姓对修仙者一直抱着莫大的敬畏。

    ……

    刚过午头,老妇人便引着那金水观的仙人来到了这土胚小屋。

    这仙人是一老者,白发鹤颜,长长的胡子,倒真有些仙风道骨,只不过实力却只有小道,和夏荷城一样,有些奇怪。

    并没有废话,看到躺在床上的夏荷城后,老者便径直走了过来,伸手搭脉。

    “脉络错乱,确实有些问题,不过可治,”老者很快给出了结论,“小友,能否告诉老夫是如何弄得这幅模样吗?”

    夏荷城有些警惕地看着眼前的老者。

    “小仙人,不用担心,金水观这位仙人可是名医,皇帝爷爷也找他看过病哩!”老妇人看出了夏荷城的担忧,夸赞道。

    “虚名罢了,小友有些担忧是人之常情,只是经脉错乱的病因不同,医治起来也有所不同……”

    夏荷城点了点头,但还是有些为难地看向老妇人,这种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老妇人倒是通透,笑着说道,“仙人有仙人的事道,我老婆子就不跟着瞎凑合了,我去烧着热水,喝药也要用……”

    这话倒说的夏荷城有些不好意思了。

    夏荷城将那日变了一副模样的事说与了些老者听,但是没提五名抚仙者的事,这事太惊世骇俗。

    老者沉思片刻,缓缓说道,“妄见妄闻……”

    随即他又摇了摇头,“目妄见、耳妄闻是幻觉致使,你变成另一个样子后能打倒五名同级的修仙者,应该不是幻觉……”

    “你是不是近来才开脉?”老者突然问道。这把夏荷城吓了一跳,这也能看出来,果真有些本事!

    “我只能推测一二……”老者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后,手掌抚摸着白须沉思了一会儿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