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大教堂
“两张甲板票。”阿兰掏出四枚黄铜色的硬币，换来了两张印着蓝色印花的船票。
将其中一张递给罗林，他提议两人一起走到船头去。
“船开起来之后有风，能缓解下热气。”阿兰解释道，“不过要抓紧栏杆，万一掉到河里就没命了。”
罗林点头，二人结伴走到了船头，扶住栏杆，并肩站立，眺望着远处。
河面上依旧热气弥漫，罗林稍稍松了松领结，汗水已经快把他的整件衬衣打湿了。
“等开起来就没那么热了。”阿兰说。
罗林也热得不想说话，二人一起沉默着，静静等待轮船启航。
很快，汽笛声就再次响起，船边的明轮快速转动，带动着船舶缓慢行驶了起来。
徐徐热风吹拂在二人脸上，稍稍缓解了一些温度。
感受着自然风带来的些许气流，罗林开口问道：“阿兰，你经常坐蒸汽船到对岸去吗？”
“没，只去过几次。”阿兰耸了耸肩，“我和利奥神父基本上只在西城的圣墓教堂做事。”
“东岸毕竟是白曼人的地盘，虽然弑王叛乱已经过去快二十年了，但两边的局势依然紧张，时常有恶性事件发生。”
“要不是有温水河把东西两岸分开，再加上河中心的教堂区做缓冲，两边早晚又要打起来。”
说完这些话，阿兰转过身，背靠在栏杆上，叹了口气，接着说道：
“而且我听说，最近在城西的河湾区又连续发生了好几起针对白曼人的凶杀案。凶手一直没被抓到，弓箭警察队急得团团转，甚至开出了50枚金埃居的高额悬赏！”
“50枚！布朗探长他们居然这么有钱？”罗林配合着惊呼出声，虽然他也不知道所谓的金埃居到底价值多少。
“对，整整50枚。”阿兰得意地笑道，“能买下河湾区的一座小工厂了。”
随后他又小声嘟囔了一句：“我得不吃不喝两百年才能攒下这么多钱。”
“没事，等你当上了正式牧师，薪水一定会越来越高的。”
罗林嘴上安慰着阿兰，在心里却吐槽道：你至少还有薪水。我现在兜比脸还干净。
虽然他之前在制革厂工作了好几个月，但显然薪水都被格兰院长揣进了腰包。工厂只提供一些少得可怜的面包碎作为报酬，一分钱也不会交到罗林手上。
就连坐船都是阿兰帮他买的票。
继续在工厂里干活肯定是不行的，该怎么想办法弄点钱呢？
如果能完成布朗探长交代的任务，他会给钱吗？
我刚才怎么就忘了问了呢？
罗林有些懊恼地拍了下额头。
虽然嘴上答应的痛快，但到底该如何拿到名单，他暂时还没什么头绪。
更重要的是，罗林希望能搭上布朗探长这条线，毕竟现在他和阿兰的处境都不算太安全。
身体原主人的莫名死亡，生活环境的艰苦，阿牛的死亡事件，阿兰姐姐的遭遇，再加上一位不明善恶的利奥神父，罗林的周围看似平静，实则危机四伏。
他之所以要在探长面前表现，并接下探长的任务，既有缺钱的动机，也有希望获得探长友谊的考虑。
罗林正在思索间，一阵急促的汽笛声从船头传来，站在船侧的售票员高声叫嚷了起来：
“教堂要区到了，要下船的乘客抓紧到船边排队！”
罗林的思绪瞬间被打断，只能无奈地跟着阿兰走到了船侧，在舷梯口排起了长队。
随后两人结伴走下舷梯，离开了码头。
之前一直笼罩在蒸腾雾气中的东岸也终于揭开了它的面纱。
宽阔的街道，鳞次栉比的房屋，街道中心的天使雕像，繁华热闹的商业区，让罗林仿佛置身工业时代的欧洲城市。
与之前经过的那些破败老街完全不同，这里明显更新，更有秩序、也更文明。
然而更让罗林惊讶的场景还在后面。
他和阿兰抬头向前望去，一座被无数尖塔包围，几乎要刺破穹顶的深黑色大教堂突兀地出现在二人眼前。
它有着繁密复杂、恢宏壮观的外立面，整座大教堂都由磨光的黑色岩石建成，外墙由造型精美的拱券支撑。
中央最高的一座尖塔接近一百米，与周围数座黑色尖塔共同组成了一片庄严肃穆的建筑群。
很难想象在这环境压抑的地下世界里，居然会出现如此精美壮丽的建筑。
“这就是温水大教堂。每次看着它，我都会觉得不可思议。”
阿兰站在原地，抬头仰望着那座教堂。
“唯有拯救我们的圣主才配享有如此恢弘的教堂。”
罗林配合着阿兰点了点头，跟着他走向了大教堂的方向。
“阿林哥，我们在教堂区得低调些。”
阿兰边走边说：“这里基本都是些有身份地位的白曼人，最好别惹上什么事。”
罗林微微点头，和阿兰一起快步走了起来。
一边走着，他一边按照习惯，悄悄地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正如阿兰所说，这里的人确实大多是白曼人。他们的皮肤大多为白色或浅褐色，鼻梁比西区的那些红土人更加高挺，还有着各种颜色的眼睛和头发。
与之前在老街区看到的那些行色匆匆的红土人不同，生活在这里的白曼人们不仅衣更加精致华丽，精神面貌也更加高昂。
那些戴着高挺礼帽的绅士、穿着深黑色绸缎礼服的教士、佩戴着面纱，手持精致蕾丝小扇的淑女们，昂首挺胸地走过街道。
甚至还有通体纯黑色的骏马，拉着镶有华贵金边的马车时不时从路中央驶过。
热闹的商业区里，商人们卖力地叫嚷着，有着玻璃橱窗的咖啡馆里坐满了悠闲度日的居民，街上还时不时的有穿着猩红色制服的军官经过。
看得出来，这里的生活环境和生存压力都比西区好得多。
在这一派繁华的景象之下，偶尔有几名衣着简朴的红土人低着头灰溜溜地从人群中穿过。
“很多红土人不太愿意来教堂区，除非遇到大弥撒这样的节日，他们一般在居住地附近的街区教堂做礼拜，比如在老城区的圣墓教堂。”阿兰低声说道。
“那利奥神父为什么要我们来教堂区？”罗林也压低了嗓门问道。
“有两个原因。首先，利奥神父说，这是他努力为我们争取到的见世面的机会。”阿兰笑着说道，“其次，参加大弥撒，我们能放一天假，还有圣餐可以吃，听说还是白面包呢。”
恐怕放假和面包才是更重要的原因吧。
罗林盯阿兰悄悄咽口水的动作，心中暗笑。
两人又埋着头走了一会，总算是远远望见了温水教堂的大门。
“总算是赶上了。”阿兰长舒口气，“应该还有饭吃。”
两人快步走到教堂门口，抬头望向那座巍峨耸立、极尽奢华的黄铜大门，心中震撼不已。
那扇大门居然有九人高，两边的立柱上装饰着精美绝伦的石制浮雕。
浮雕上所雕刻的天使和圣徒们栩栩如生，正用慈爱的表情俯视着仰望他们的人。
两扇沉重的大门正敞开着，迎接着四面八方的信徒前来觐见。
“每次来到这儿来，我都会感叹圣主的伟大。”阿兰高声惊叹道，“感谢利奥神父，让我们有机会进入如此宏伟的教堂。”
“咳，别像个土包子一样站着，快进去吧。”罗林拉着阿兰，挤开几名面露鄙夷之色的白曼人市民，大步走进了教堂内。
教堂内部的空间更加让罗林惊异。
他抬头望去，面前有无数根精美的罗马柱支撑起宏伟的穹顶，一直延伸到了几十米开外。
二人小心翼翼地踩着雕刻着精美花纹的大理石地面，低头向前走去。
就在他们前进的同时，教堂穹顶上的光芒似乎正在不断变幻，为来访者带来了一种超脱俗世的震撼感。
即使在前世见过无数宏伟的现代建筑，罗林也不得不赞叹这座教堂的雄伟瑰丽。
将其中一张递给罗林，他提议两人一起走到船头去。
“船开起来之后有风，能缓解下热气。”阿兰解释道，“不过要抓紧栏杆，万一掉到河里就没命了。”
罗林点头，二人结伴走到了船头，扶住栏杆，并肩站立，眺望着远处。
河面上依旧热气弥漫，罗林稍稍松了松领结，汗水已经快把他的整件衬衣打湿了。
“等开起来就没那么热了。”阿兰说。
罗林也热得不想说话，二人一起沉默着，静静等待轮船启航。
很快，汽笛声就再次响起，船边的明轮快速转动，带动着船舶缓慢行驶了起来。
徐徐热风吹拂在二人脸上，稍稍缓解了一些温度。
感受着自然风带来的些许气流，罗林开口问道：“阿兰，你经常坐蒸汽船到对岸去吗？”
“没，只去过几次。”阿兰耸了耸肩，“我和利奥神父基本上只在西城的圣墓教堂做事。”
“东岸毕竟是白曼人的地盘，虽然弑王叛乱已经过去快二十年了，但两边的局势依然紧张，时常有恶性事件发生。”
“要不是有温水河把东西两岸分开，再加上河中心的教堂区做缓冲，两边早晚又要打起来。”
说完这些话，阿兰转过身，背靠在栏杆上，叹了口气，接着说道：
“而且我听说，最近在城西的河湾区又连续发生了好几起针对白曼人的凶杀案。凶手一直没被抓到，弓箭警察队急得团团转，甚至开出了50枚金埃居的高额悬赏！”
“50枚！布朗探长他们居然这么有钱？”罗林配合着惊呼出声，虽然他也不知道所谓的金埃居到底价值多少。
“对，整整50枚。”阿兰得意地笑道，“能买下河湾区的一座小工厂了。”
随后他又小声嘟囔了一句：“我得不吃不喝两百年才能攒下这么多钱。”
“没事，等你当上了正式牧师，薪水一定会越来越高的。”
罗林嘴上安慰着阿兰，在心里却吐槽道：你至少还有薪水。我现在兜比脸还干净。
虽然他之前在制革厂工作了好几个月，但显然薪水都被格兰院长揣进了腰包。工厂只提供一些少得可怜的面包碎作为报酬，一分钱也不会交到罗林手上。
就连坐船都是阿兰帮他买的票。
继续在工厂里干活肯定是不行的，该怎么想办法弄点钱呢？
如果能完成布朗探长交代的任务，他会给钱吗？
我刚才怎么就忘了问了呢？
罗林有些懊恼地拍了下额头。
虽然嘴上答应的痛快，但到底该如何拿到名单，他暂时还没什么头绪。
更重要的是，罗林希望能搭上布朗探长这条线，毕竟现在他和阿兰的处境都不算太安全。
身体原主人的莫名死亡，生活环境的艰苦，阿牛的死亡事件，阿兰姐姐的遭遇，再加上一位不明善恶的利奥神父，罗林的周围看似平静，实则危机四伏。
他之所以要在探长面前表现，并接下探长的任务，既有缺钱的动机，也有希望获得探长友谊的考虑。
罗林正在思索间，一阵急促的汽笛声从船头传来，站在船侧的售票员高声叫嚷了起来：
“教堂要区到了，要下船的乘客抓紧到船边排队！”
罗林的思绪瞬间被打断，只能无奈地跟着阿兰走到了船侧，在舷梯口排起了长队。
随后两人结伴走下舷梯，离开了码头。
之前一直笼罩在蒸腾雾气中的东岸也终于揭开了它的面纱。
宽阔的街道，鳞次栉比的房屋，街道中心的天使雕像，繁华热闹的商业区，让罗林仿佛置身工业时代的欧洲城市。
与之前经过的那些破败老街完全不同，这里明显更新，更有秩序、也更文明。
然而更让罗林惊讶的场景还在后面。
他和阿兰抬头向前望去，一座被无数尖塔包围，几乎要刺破穹顶的深黑色大教堂突兀地出现在二人眼前。
它有着繁密复杂、恢宏壮观的外立面，整座大教堂都由磨光的黑色岩石建成，外墙由造型精美的拱券支撑。
中央最高的一座尖塔接近一百米，与周围数座黑色尖塔共同组成了一片庄严肃穆的建筑群。
很难想象在这环境压抑的地下世界里，居然会出现如此精美壮丽的建筑。
“这就是温水大教堂。每次看着它，我都会觉得不可思议。”
阿兰站在原地，抬头仰望着那座教堂。
“唯有拯救我们的圣主才配享有如此恢弘的教堂。”
罗林配合着阿兰点了点头，跟着他走向了大教堂的方向。
“阿林哥，我们在教堂区得低调些。”
阿兰边走边说：“这里基本都是些有身份地位的白曼人，最好别惹上什么事。”
罗林微微点头，和阿兰一起快步走了起来。
一边走着，他一边按照习惯，悄悄地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正如阿兰所说，这里的人确实大多是白曼人。他们的皮肤大多为白色或浅褐色，鼻梁比西区的那些红土人更加高挺，还有着各种颜色的眼睛和头发。
与之前在老街区看到的那些行色匆匆的红土人不同，生活在这里的白曼人们不仅衣更加精致华丽，精神面貌也更加高昂。
那些戴着高挺礼帽的绅士、穿着深黑色绸缎礼服的教士、佩戴着面纱，手持精致蕾丝小扇的淑女们，昂首挺胸地走过街道。
甚至还有通体纯黑色的骏马，拉着镶有华贵金边的马车时不时从路中央驶过。
热闹的商业区里，商人们卖力地叫嚷着，有着玻璃橱窗的咖啡馆里坐满了悠闲度日的居民，街上还时不时的有穿着猩红色制服的军官经过。
看得出来，这里的生活环境和生存压力都比西区好得多。
在这一派繁华的景象之下，偶尔有几名衣着简朴的红土人低着头灰溜溜地从人群中穿过。
“很多红土人不太愿意来教堂区，除非遇到大弥撒这样的节日，他们一般在居住地附近的街区教堂做礼拜，比如在老城区的圣墓教堂。”阿兰低声说道。
“那利奥神父为什么要我们来教堂区？”罗林也压低了嗓门问道。
“有两个原因。首先，利奥神父说，这是他努力为我们争取到的见世面的机会。”阿兰笑着说道，“其次，参加大弥撒，我们能放一天假，还有圣餐可以吃，听说还是白面包呢。”
恐怕放假和面包才是更重要的原因吧。
罗林盯阿兰悄悄咽口水的动作，心中暗笑。
两人又埋着头走了一会，总算是远远望见了温水教堂的大门。
“总算是赶上了。”阿兰长舒口气，“应该还有饭吃。”
两人快步走到教堂门口，抬头望向那座巍峨耸立、极尽奢华的黄铜大门，心中震撼不已。
那扇大门居然有九人高，两边的立柱上装饰着精美绝伦的石制浮雕。
浮雕上所雕刻的天使和圣徒们栩栩如生，正用慈爱的表情俯视着仰望他们的人。
两扇沉重的大门正敞开着，迎接着四面八方的信徒前来觐见。
“每次来到这儿来，我都会感叹圣主的伟大。”阿兰高声惊叹道，“感谢利奥神父，让我们有机会进入如此宏伟的教堂。”
“咳，别像个土包子一样站着，快进去吧。”罗林拉着阿兰，挤开几名面露鄙夷之色的白曼人市民，大步走进了教堂内。
教堂内部的空间更加让罗林惊异。
他抬头望去，面前有无数根精美的罗马柱支撑起宏伟的穹顶，一直延伸到了几十米开外。
二人小心翼翼地踩着雕刻着精美花纹的大理石地面，低头向前走去。
就在他们前进的同时，教堂穹顶上的光芒似乎正在不断变幻，为来访者带来了一种超脱俗世的震撼感。
即使在前世见过无数宏伟的现代建筑，罗林也不得不赞叹这座教堂的雄伟瑰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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