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插曲
门外，道童俯身道：“掌门，今早看房之时，许居士就已经走了。”
门内，余早生答复之后，默不作声，随后转身望向一处。
那是一面似镜非镜，似水非水的画卷。
以仙家说法，这是一门显化神通，名为“镜花水月”，能够投射出一地画面。
画卷之上，是两位箭在弦上的年轻少年。
却让位居掌门的中年男人，可谓目不转睛，久视不绝。
大地一端，青袍小道士率先出手，翻起一掌兀自拍来，罡风如啸。
另一端，玉袍少年凌空跃起，身形扭转，也是一掌按下。
双方对掌，掀出一道气浪。
石灰漫漫，草屑纷飞，沙尘扬起，只在电光火石。
阿懿变五指为手刀，横切半扇。乐天仰身躲过，双手撑地弹起连踢数脚。
阿懿一番格挡卸力，寻住时机侧身一闪，双手合握，直朝乐天腹部砸下。
乐天青袍滚地，避其锋芒，趁阿懿换招不备，甩出袖口横扫。
阿懿反应不当，结实挨住此击，倒飞而去。
玉袍少年划地而定，一抹颌下汗水，笑道：“再来。”
青袍小道士调整身形，点头同意。
阿懿催动神通，借风增速，瞬间闪身到乐天近前，搓出一点火星，随即爆开。
烟雾扩散，蔽人所视。
乐天一脚踏地，双袖鼓动，火势没入袖口再无动静。
一道声音自其耳边传来，“看这里。”
乐天刚一循声而动，头上发簪就被阿懿摘去，一头长发飘散。
玉袍少年一边倒退，一边打量手中发簪，啧啧称奇道：“好物件。”
其材质为木，颜色深沉，有焦纹交织，想必是那道门推崇备至的雷击之木。
青袍小道士却是不恼，脚步轻点，直追阿懿，“打完送你。”
玉袍少年一脚刹地，紧握手中木簪，笑道：“不了，还是还你吧。”
阿懿眸间金光一闪，木簪之上浮现几道复杂符文，随后挥手掷抛。
那木簪一线破空，裹挟雷声电闪，直去乐天所在。
一旁观战的沈泱心中暗道：“这是炼器之法！他什么时候学会的？”
面对那截状似雷霆的杀器，青袍小道士迅速应对，体内小周天转而大周天，由水火既济变为阴阳交融，气势攀升。
乐天如白鹤一般调整身形，双臂摆动，忽而响起一声嘹亮的鹤鸣，迎难而上。
双方碰撞，尘埃四起。
待烟雾散去，青袍小道士的身影逐渐清晰，灰头土脸，双袖破烂，但神色淡然，用“物归原主”的木簪重新绾好发髻，再拍拍身上灰尘。
“来人了，你们先走，有缘再聊。”
阿懿抱拳道：“在下阿懿，谢过道长，再会。”与沈泱转身离去。
战局终了，目睹全程的中年掌门细品一口杯中茶水，随后抚掌而赞道：“赏心悦目。”
摆脱障眼法的众人一路穷追至此，却是姗姗来迟，只见那位一身窘态的青袍小道士。
齐杆儿询问道：“这位道长适才是与那厮交手了么？可知晓他的去向。”
乐天淡淡道：“此人自有去处，诸君莫要左右。”
人群嘈杂起来，显然是对这个莫名其妙的说法有所不服。
瘦削少年正欲还口，却被自看到那位青袍小道士起就一言不发的矮小少年制止了。
王矮瓜低声道：“杆子，你好好看看。”
齐杆儿定眼一瞧，看了个真切，心中一惊。
“真的是他？”
王矮瓜点头道：“早就听说他来蜀地“串门”了，先前洞天外他可是陪同掌门一旁。六根清净，青袍乐天，绝对错不了。”
随后二人一使眼色，落定主意。
王矮瓜高举手中罗盘，朝着另外方向大喊道：“那厮往那边去了，大家休要教他跑了！”
齐杆儿附和道：“我看到他了！可恶，竟敢如此戏耍我等。”
随后瘦削少年暗地一脚踢向憨厚少年。
徐墩儿吃痛，咋呼一声，向前方跑去。
一番举动下来，成功将众人引走。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青袍小道士自然知道二人用意，遥遥抱拳以示感谢。
不断回头顾望的二人心中窃喜，这个人情，就算是欠下了。
那可是乐天，如今道门公认的天之骄子，早早就授下了那枚可在自家任何一脉随意去留的骑牛过关印，注定未来不可估量。
远处，阿懿与沈泱边跑边聊，他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告知了白净书生，顺带消耗玉袍少年这一身过剩灵气。
沈泱扶首摇头道：“说你命大吧，你如今触怒了一脉掌门。说你命小吧，你又能在整座洞天的灵脉洪流之下活蹦乱跳。”
阿懿愤愤不平道：“不就是取走了一些灵气么，至于这么小气吗？”
沈泱气极而笑道：“你是真对资源没概念啊，你的所作所为已然伤到了这座洞天的根基，若是换作人体，堪比伤筋动骨了。”
阿懿忽然停下脚步，轻声道：“这么严重啊。”
沈泱回头转身道：“你愣着干嘛，追兵没准何时就到了。”
阿懿摇摇头，认真道：“我不能跑，我得去给人家赔罪。”
沈泱皱眉道：“你确定？此一去，倘若被废去修为都算是好的，要是被那些道士用秘法拘了灵魂压在坛子底下日夜煎熬，可就生不如死了。”
玉袍少年没有言语，只是点头。
见阿懿去意已决，沈泱不再相劝，无奈道：“行吧，那我陪你同去，希望不是给你收尸。”
二人随即去往山门所在。
主峰后山，披发少年轻车熟路地绕过各种禁制，最终来到一座洞府之外。
一声厉喝传来，“大胆，你是何人，竟敢擅闯禁地。”
两名道士坐镇于此，把守门关。
余秋成冷笑道：“无理小儿，见到师叔，还不速速行礼？”
看着面前大放厥词的少年，两名道士不予理会，直接动手擒拿。
风吹叶响，树影婆娑。
地面上，两名道士生机断绝，筋骨错乱，皆以一种稽首之姿伏地。
披发少年将按在两者头颅之上的双手缓缓拿开，走向洞府门户，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久违之色。
那大门两侧有一副对联：“池中金鳞物，跃门即化龙。”
门户之上，下半边雕刻着一座巍峨瀑布，有万鱼竞游逆流而上。上半边则刻画了云叠雾笼，一面龙形盘踞的大门屹立其中。
余秋成哼着某段蜀戏小曲，推开门扉，内里金光大放，随后迈过门槛，消失不见。
门内，余早生答复之后，默不作声，随后转身望向一处。
那是一面似镜非镜，似水非水的画卷。
以仙家说法，这是一门显化神通，名为“镜花水月”，能够投射出一地画面。
画卷之上，是两位箭在弦上的年轻少年。
却让位居掌门的中年男人，可谓目不转睛，久视不绝。
大地一端，青袍小道士率先出手，翻起一掌兀自拍来，罡风如啸。
另一端，玉袍少年凌空跃起，身形扭转，也是一掌按下。
双方对掌，掀出一道气浪。
石灰漫漫，草屑纷飞，沙尘扬起，只在电光火石。
阿懿变五指为手刀，横切半扇。乐天仰身躲过，双手撑地弹起连踢数脚。
阿懿一番格挡卸力，寻住时机侧身一闪，双手合握，直朝乐天腹部砸下。
乐天青袍滚地，避其锋芒，趁阿懿换招不备，甩出袖口横扫。
阿懿反应不当，结实挨住此击，倒飞而去。
玉袍少年划地而定，一抹颌下汗水，笑道：“再来。”
青袍小道士调整身形，点头同意。
阿懿催动神通，借风增速，瞬间闪身到乐天近前，搓出一点火星，随即爆开。
烟雾扩散，蔽人所视。
乐天一脚踏地，双袖鼓动，火势没入袖口再无动静。
一道声音自其耳边传来，“看这里。”
乐天刚一循声而动，头上发簪就被阿懿摘去，一头长发飘散。
玉袍少年一边倒退，一边打量手中发簪，啧啧称奇道：“好物件。”
其材质为木，颜色深沉，有焦纹交织，想必是那道门推崇备至的雷击之木。
青袍小道士却是不恼，脚步轻点，直追阿懿，“打完送你。”
玉袍少年一脚刹地，紧握手中木簪，笑道：“不了，还是还你吧。”
阿懿眸间金光一闪，木簪之上浮现几道复杂符文，随后挥手掷抛。
那木簪一线破空，裹挟雷声电闪，直去乐天所在。
一旁观战的沈泱心中暗道：“这是炼器之法！他什么时候学会的？”
面对那截状似雷霆的杀器，青袍小道士迅速应对，体内小周天转而大周天，由水火既济变为阴阳交融，气势攀升。
乐天如白鹤一般调整身形，双臂摆动，忽而响起一声嘹亮的鹤鸣，迎难而上。
双方碰撞，尘埃四起。
待烟雾散去，青袍小道士的身影逐渐清晰，灰头土脸，双袖破烂，但神色淡然，用“物归原主”的木簪重新绾好发髻，再拍拍身上灰尘。
“来人了，你们先走，有缘再聊。”
阿懿抱拳道：“在下阿懿，谢过道长，再会。”与沈泱转身离去。
战局终了，目睹全程的中年掌门细品一口杯中茶水，随后抚掌而赞道：“赏心悦目。”
摆脱障眼法的众人一路穷追至此，却是姗姗来迟，只见那位一身窘态的青袍小道士。
齐杆儿询问道：“这位道长适才是与那厮交手了么？可知晓他的去向。”
乐天淡淡道：“此人自有去处，诸君莫要左右。”
人群嘈杂起来，显然是对这个莫名其妙的说法有所不服。
瘦削少年正欲还口，却被自看到那位青袍小道士起就一言不发的矮小少年制止了。
王矮瓜低声道：“杆子，你好好看看。”
齐杆儿定眼一瞧，看了个真切，心中一惊。
“真的是他？”
王矮瓜点头道：“早就听说他来蜀地“串门”了，先前洞天外他可是陪同掌门一旁。六根清净，青袍乐天，绝对错不了。”
随后二人一使眼色，落定主意。
王矮瓜高举手中罗盘，朝着另外方向大喊道：“那厮往那边去了，大家休要教他跑了！”
齐杆儿附和道：“我看到他了！可恶，竟敢如此戏耍我等。”
随后瘦削少年暗地一脚踢向憨厚少年。
徐墩儿吃痛，咋呼一声，向前方跑去。
一番举动下来，成功将众人引走。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青袍小道士自然知道二人用意，遥遥抱拳以示感谢。
不断回头顾望的二人心中窃喜，这个人情，就算是欠下了。
那可是乐天，如今道门公认的天之骄子，早早就授下了那枚可在自家任何一脉随意去留的骑牛过关印，注定未来不可估量。
远处，阿懿与沈泱边跑边聊，他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告知了白净书生，顺带消耗玉袍少年这一身过剩灵气。
沈泱扶首摇头道：“说你命大吧，你如今触怒了一脉掌门。说你命小吧，你又能在整座洞天的灵脉洪流之下活蹦乱跳。”
阿懿愤愤不平道：“不就是取走了一些灵气么，至于这么小气吗？”
沈泱气极而笑道：“你是真对资源没概念啊，你的所作所为已然伤到了这座洞天的根基，若是换作人体，堪比伤筋动骨了。”
阿懿忽然停下脚步，轻声道：“这么严重啊。”
沈泱回头转身道：“你愣着干嘛，追兵没准何时就到了。”
阿懿摇摇头，认真道：“我不能跑，我得去给人家赔罪。”
沈泱皱眉道：“你确定？此一去，倘若被废去修为都算是好的，要是被那些道士用秘法拘了灵魂压在坛子底下日夜煎熬，可就生不如死了。”
玉袍少年没有言语，只是点头。
见阿懿去意已决，沈泱不再相劝，无奈道：“行吧，那我陪你同去，希望不是给你收尸。”
二人随即去往山门所在。
主峰后山，披发少年轻车熟路地绕过各种禁制，最终来到一座洞府之外。
一声厉喝传来，“大胆，你是何人，竟敢擅闯禁地。”
两名道士坐镇于此，把守门关。
余秋成冷笑道：“无理小儿，见到师叔，还不速速行礼？”
看着面前大放厥词的少年，两名道士不予理会，直接动手擒拿。
风吹叶响，树影婆娑。
地面上，两名道士生机断绝，筋骨错乱，皆以一种稽首之姿伏地。
披发少年将按在两者头颅之上的双手缓缓拿开，走向洞府门户，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久违之色。
那大门两侧有一副对联：“池中金鳞物，跃门即化龙。”
门户之上，下半边雕刻着一座巍峨瀑布，有万鱼竞游逆流而上。上半边则刻画了云叠雾笼，一面龙形盘踞的大门屹立其中。
余秋成哼着某段蜀戏小曲，推开门扉，内里金光大放，随后迈过门槛，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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