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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画师

    若问我认得哪些画师,我绝会叫不出一个人的名字,我恨那些只顾逃避现实的人,这种人在世上绝不能存活,至少我认为,在世间也只是一具行尸走肉罢了,他们也将人们摧毁的没有半点生气,每个人都像是一个死人,最多也只是一个活死人罢了。

    父母生的我而将我扶大,我自当以血肉报之,倘若我沉迷那似人非人的生活,是万万不可的,若那样,我的灵魂会是世间最毒恶的,你可假想,做过自己最不想做的事的人,那该是多沉重,纵然跳进火海,烧的粉碎,想摆脱也是纯属枉然。

    但这世界的冷酷,断然非我即可看得淡之透之,生于这个时代,头脑却处于转世之前,我是当真没能一饱眼福的,就连转世这种鬼魅的事有没有我也从未知晓,若知晓然,我便是这种人吧!

    记得我出生那年,这是父母在之后讲给我听的,天空便是呈现一片茫然,像是孤魂,像是魑魅,像是妖魔,唯独不像我认为的善良的模样,父母将我比作小小活菩萨,这自然是对我极大的肯定,肯定我是一个善辈,断定我是世间最最善良的主。我也常常幻想自己将所有善良洒向人间,像是撒一捧花瓣,而且是极美的花瓣,散在人们的肩头,从此人间总是笑脸相迎,锻灭了恶与狂。

    我没能将这件事放于心头,那只是我碰巧遇到的一件奇事,我读过好些魔幻现实书籍,据书中的魔幻,我常常一笑置之。但是后来,我却不得不说服自己相信这件事,世间是有存在魔幻的,像是你在早先时候绝不会想到现在人们的生活一样,我也会大吃一惊。

    我问母亲,世界本就是这样的吗?母亲只字不语,将一杯清水放在桌上,随后拿出一张布条,用清水将其浸润,然后再将布放其杯上,把水挤进杯中,我无法解答其意,于是当它为母亲的无聊“魔术”亦或是“魔法”,我于后来终于是理解其含义,但那时,于我,于它,于世界都亦无半点用处。

    我努力想象着我出生时天上的云的颜色,那是白色,是绿色,是灰色,是蓝色,……无论哪种,我脑海中几乎都过了一遍,想象是我生命的本源,亦或是根源吧!

    我见过的画师不计其数,但是我却对其有巨大偏见,我认为的,君子乃坦荡人也,负天下大任,踏天下之江山,报的为人民,为苍天,躲进那虚无的空间里,怕是将君子的颜面丢到九霄云外,踢到四海八荒,实属非君子也。

    但是,世间万数人都将其奉为世界真源,视为万物之外最最美丽的,视为人间最最温情的地方。我在后来才将它想起,我当初的想法早与现在截然不同,我无需知道这是为何,人生是一棵变化的树,是一片飘荡的云,是一潭晃动的湖水,是一股流动的温泉,时时刻刻在变。

    总之,我是对这类人抱有歧视,对他们我是反感的,我是遗憾的,我是悔恨的,至于我心里真正的起因是我都无法真正理会的。

    我讨厌画师,但是今后我却将现在的我视为我认为的最坏的一生中的我,人们将这种虚空视为一种精神的良药,我将其视为麻痹人精神的毒品,要世人评判我与众人的想法谁才符合,想必连我也不确定了,此后我的人生也与这沾惹干系,我不会将其视为与我有关,我反而将它归结为世界的恶性使然。

    画师也是分为多种,我断然不能将他们都视为异类,视为害虫等,这在我后来才得以认识自己的浅薄,尚且为时不晚。我每每回忆起现在我心中所想,都会自发觉得甚是可怜,自觉将眼角上扬,微微一笑,权当琐事毫无发生。

    画师在这万千世界里是风,是雨,是天上常常可见的云,记得父母就常常与画师交道,可怜了我心里的自取难过伤心,我觉得我与世界格格不入那只是我一厢之情,我太将自己的想作圣人了吧。

    画师可以做我们常人做不到的事,但是我自小就对此反感,我也不知为何。我记得好些画师从我家出入,我甚至讨厌至极,现在想想是多么愚蠢,在万人中成为独一的人,恐只有那些令人艳羡的伟人可以做到,我们是绝对做不到的。

    画师每每于我变物幻化之时,我只躲在一旁,为此暗自下决心今后绝对不与这等人往来,可别家娃儿们却玩得不亦乐乎,不用说别家,我家的小弟便是这等人,我们互相嘲笑,互相废着口舌,为此,我总叫他“憨子”,他也经常转过脸来冲着我,什么臭骂,什么计谋都会在这时全数用尽,在累的满头大汗后才干休。

    可我的一生却与这画是脱不了干系的,我为此苦恼至甚。若当初的我在选择上再精明一点,那该有多么光明的前途会在我眼前延展开来,直到我累了乏了,那平坦安逸的路才真正有个终结,现在的我懊悔万分。

    画师是我这辈子最最难忘的事了,我站在群山之巅,满眼是我手下涂抹的地,满天是我涂抹的星,我将自己封锁在画中,感受颜料在我骨髓里混荡,感受我在画里面飘游,那时我才是这里的画中人,我才是人中的画,我不顾剥削了美的东西的美的灵魂,将美从画中捞出。

    若问我认得哪些画师,我断然是一个也认不得的,那时的我,早已忘却这些画,将自己的心收好,放在某个地方,那里可以是我认为的最最美的地方,我在那里可以忘却所有人,忘却所有事,只让自己在悬浮在这大千世界,那时,管他何人何事,全抛之脑后,独享这虐人的时刻了。

    我这时才真正看清真实的我,才体会到远离喧嚣的快感,告别所有人,只为了将自己包裹在虚空。

    这时我也许是一名画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