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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安静之所

    “易小哥,带我去找元凶吧,是那个吸血鬼对吧?”雾雨满脸的笑意,欢快地向我挥手。

    我没有回应,只是沉默。

    “喂,说话啊易小哥,不就是被我赌对了么?下次你再把场子抢回来就是了嘛~”雾雨大概还是在自说自话夸耀自己这一次的胜利,骄傲的情绪简直可以渗出来了。

    才不是因为这个,只是那矛盾的谎言…

    原本那不算是谎言,那只是她的希冀,她的一厢情愿,毕竟我没有答应,只是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复。

    尽管模棱两可,我没必要买单,可我还是…

    算了啊!易!无妨的吧,所有的事情!!!

    我站起身,长舒一口气,说:“知道了。”

    “喂喂,你这幅样子真的没问题吗?”雾雨担心地说。至少我听上去是这样。

    “啊~你没必要担心我,不过…说来听听,什么样子。”

    “败犬的样子。”

    哈,败犬?也对,孤什么时候不是呢~

    烙印。

    “比起这个,你更该去找蕾米莉亚吧?雾雨,博丽可是快通关了呢。”我说。

    雾雨有些吃惊的样子:“灵梦也来了?”

    “就是这样。”我悠悠地说道。

    “我本来还想着那家伙在睡懒觉好去在她之前把异变解决掉来着…”

    很苦恼的语气,不过有大半是装出来的吧。

    “你是在抢她的工作吗?”

    “差不多吧。”

    “那还不赶紧跟我走。”

    “比起这个,我更在意易小哥你呢~”

    好肉麻。

    “为什么?”

    “我们是朋友嘛!”

    朋友…么。

    “你知道吗?你最近可是丧到不行哦。”

    “孤知道啊,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谁会不知道啊啊啊啊!不过,遮遮掩掩的,无趣到炸!”

    “喔!还不错还不错,能说一说是因为什么吗?”

    我本来就有些丧吧,其实。

    不对,丧倒是算不上,或许该说,我是那种乐得清闲还自找麻烦的家伙。

    也略微带着点颓废,但是我戴着所谓热血的面具,所以,当我颓废的那一面侧露出来还极力掩饰的时候,她才会觉得不对劲吧。

    至于因为什么…算了,无妨的,说就是了。

    “啊,我是这里的守关boss对吧?”

    “算是吧,那又怎么了?”

    “可我还是人里的一员…”

    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她打断了。

    “什么嘛!易小哥你也会被这种事情缠住心绪吗?”

    “说起来就是我很不擅长拒绝,不,”我摇了摇头,“我是个很不擅长背弃约定的家伙才对,总是跟着…我还想着两全,然后自己给自己来无限循环,差不多是这个样子。”

    呼,说出来就好了。

    心情畅快多了。

    “就这样?”

    “就这样。”

    “噗!哈哈哈…”雾雨捂住肚子放声大笑,声音一遍遍地回荡着。

    我不大理解她笑的意义。

    不过看她挺开心的样子。

    那就由着她来吧。

    等到她笑的差不多了,我才开口:“喂喂,别笑了啊…”

    雾雨直起身子,向我摆了摆手:“抱歉抱歉,可是真的很好笑…”

    “哪里好笑了啊,baka。”我扶住额头,叹了口气。

    “不好笑吗?你这样散漫的家伙也会有如此认真的一面。”雾雨伸平了双臂,在原地慢吞吞地转了两圈。

    芭蕾什么的么?不伦不类。

    只是抒发一下情绪吧。

    “所以,你下一步是什么打算,不去找蕾米莉亚了么?”

    她拉了一下帽檐,说:“啊,不去了,我要是过去的话…你会很苦恼吧。”

    “确实。”

    “那我就不去了,反正灵梦也可以解决…”她像是做了很大的牺牲一样,当然是装的,“对了,你到底答应了那家伙什么啊,能把你逼成那个样子。”

    我甩了甩手,说:“没什么,就是我把她认做是主君了而已,就这样。”

    真是羞于启齿的论调。

    雾雨稍微愣了一下,又问:“有什么原因吗?”

    没有直接问我因为什么呢~是考虑到我的性子了?

    “没有。”我悠悠地说。

    蚀狼被我插在了地上,我靠着墙坐了下去。

    冰冰的还不错,让人清醒。

    是呢,说什么我是为了固有的资料,是为了自己的过往之类的,其实都是屁话,我只是觉得那家伙还不错罢了。

    比吃饭喝水还要自然,比心脏跳动血液流淌还要自然。

    “你还真是个随性的笨蛋。”

    雾雨撇了撇嘴巴,干涩地笑了一声,然后开始四处张望。

    “哎?这里的东西呢?”

    你才注意到吗?

    真是baka。

    现在这里已经撑不起图书馆的名头了吧,且不说书架,桌子,连椅子也不见了,整个场地就是浩大的空空荡荡。

    “算了,不管了。”

    她把扫帚一横,那扫帚就浮在空中了,然后她就坐了上去。

    坐在这不会舒服吧,应该。

    帕老爷子说的对,水银柱什么的也差不多。

    虽然这里是幻想的家园。

    我想了想,开口嚷道:“喂!帕秋莉!该出来了吧?”

    下一刻,书架桌子椅子什么的都回来了,还有帕秋莉和她的使魔。

    “妖刀使败退了呢。”

    帕秋莉进场的第一句话就把我呛住了。

    不愧是博学之人,不,只是简简单单小孩子都能学会的挖苦而已。

    问题是你这家伙哪儿来的资格挖苦我啊?

    “喂喂,你不是也一样吗?”我有些不满。

    她竖起食指,懒洋洋地回答说:“不一样哦,我是在精密的计算结果之后,觉得麻烦就自行退出了。”

    所以呢?说得就像你划水很有理一样。

    “我只是大意了。”

    雾雨皱了皱眉头,冲我叫道:“易小哥你那可不是什么大意,你那根本就是轻率啊…”

    我用后脑勺撞了撞墙,又用双手扭了扭脖子。

    “呐雾雨,帕秋莉有部分的意思是她放水了呢。”我轻佻地说。

    雾雨疑惑地挠了挠头,把目光投向了帕秋莉,直勾勾地盯着她。

    我只是小小的挑拨一下而已,虽然她们也没什么羁绊之类的东西。

    “啊不管了,赢了就是赢了,她就算不放水我也可以把她轰到月亮上面去。”

    ……

    还真是雾雨式的回答。

    小恶魔给帕秋莉搬来了椅子。

    “帕秋莉大人,请坐。”

    像个拘谨的孩子一样呢。

    “谢谢。”帕秋莉淡然入座。

    “喂喂!我的呢我的呢!”雾雨使性子一样嚷道。

    小恶魔瞥了她一眼,摇了摇头:“入侵者是不能优待的哦。”

    雾雨没法子或者说没兴趣和小恶魔对峙下去,就跳下扫帚自己搬来一个椅子坐了下去,扫帚飞过去被她抓在手上,靠着椅子放住。

    “这气氛怎么说都不算是和谐呢~哼哈哈,哼哈哈…”我不禁笑出了声。

    “倒是强求活跃气氛的你才像异类。”帕秋莉随口说,很像是在总结,但我感觉那是在怼我。

    我索性闭上了眼睛,在嘴角勾勒出一丝无奈的弧度。

    我才懒得理会这个。

    说一点怼回去的想法都没有就是撒谎了,可我又怼不过她。

    就这样算了也不错。

    椅子腿和地面摩擦的声音,短短一声,应该是雾雨起身了,帕琪离我更远一些,声音理应更小。

    然后是脚步声。

    “耗子,别乱动我的书。”

    嗯,是雾雨没错了。

    话说大学者也会有底气不足的时候吗?

    “别那么小气嘛,我就看看,不够好玩的我也不会拿回去的啦~你要是想拦我的话…就先来一炮吧!”

    槽点很多,不过这很雾雨。

    尽管没有睁开眼,我还是能猜出那家伙的表情。

    先是一副迁就的样子,然后变成调侃,再到严肃…最后我敢打赌的一点就是,她说最后一段话的时候绝对笑的像个大菊花。

    这样形容有点怪怪的…嘛,反正很帅很野就对了。

    “能看懂吗?”我问。

    啊,我个baka,真是问了个奇怪的问题。

    “当然咯,我第一次学习魔法的时候…这就是入门了。”

    本来还算欢快的语气低沉下去了。

    我的错我的错。

    大概是吧。

    可为什么她说到这个的时候…说到初学魔法的时候…

    我有点摸不清头脑。

    “看样子你有个不得了的老师呢,”帕秋莉感慨地做着总结,“尽管你只学了邪门歪路。”

    “才不是邪门歪路喔~”可以想象到雾雨故作认真的样子,“攻击的力度才是魔法的全部。”

    “所以才说你是邪门歪路呢…不说了,你也拿了书了,就安安静静的看下去吧。”

    “你这家伙啊…”

    走路声。

    椅子摩擦地面的声音。

    ……

    安静了。

    只剩下书页翻动的声音了,还有我自己的呼吸声。

    倒是成了仅属于她们三个的寂静之歌。

    可,我呢?

    我暗自叹了口气,轻轻地把蚀狼抽出来,横放在膝上。

    右手抬起,张开,再合上的时候,手里攥着一块绸布。

    擦刀,姑且当做消遣。

    绸布被我按在刀身上,在既定的血红路径上游走徘徊。

    蚀狼轻微地颤抖着,不像是猫咪的“咕噜咕噜”,更像是凶兽进攻前从腹中发出的低吼,不过也就这个地步了,仅仅是发牢骚的程度。

    哈,汝只是孤的工具,孤掌中的玩物,孤随意就可以决定生死的苍蝇罢了,有何德能向孤伸鸣?

    我睁开眼睛,用眼神剜了它一下。

    平静下来了。

    嘁,工具就要有工具的自觉啊…大一号的工具就可以不用忍气吞声了么?

    开什么玩笑。

    牙齿碎掉也给孤咽到肚子里去!

    啊啊,擦刀擦刀。

    我继续擦拭蚀狼的刀身,这回它不动弹了,再没有先前凶兽呜吠的声音,如同死物。

    如同死物,呢。

    什么也没擦下来。

    倒也是意料之中。

    无妨的,反正我只是为了这个动作带来的感觉才去行动的。

    仅此而已。

    借着柔软体会坚实的感受…

    多少有些飘离虚渺。

    我的手法很生涩,或者说我压根没有把这种事放在心上。

    绸布破掉就把它扔了再执一棋,手指划破手掌割破也放任不管让伤口自行恢复,血液权当给蚀狼的饵食。

    这样就好,嗯,这样就好。

    继续吧…

    ……

    “你在…做什么?”

    悦耳的童音闯进了我的耳朵,直沁我的心脾。

    尽管如此,我还是有些计较——寂静,被打破了。

    “你…没有目吗?”

    我暂且不想答复,先是最后看了一眼蚀狼,磨磨蹭蹭的。

    刀身锃亮,我也不清楚是被我擦的还是喝我的血喝的。

    接着,我才缓缓地动弹脑袋。

    声音的主人应该是在我的身旁。

    先看到的是染血的绸布,已经堆成了小山。

    然后…雪白而纤细的双腿…不怎么长,灯笼裤…白色褶边的红裙…

    唔!

    我惶急地抬起头。

    白色的门把套…帽子才对…金发齐肩短发,短短的双马尾…赤红色的眸子,精致的可爱小脸…枯枝样子却挂着七彩水晶的在应是翅膀位置的东西…

    明确了。

    和主君的描述一般无二。

    她的妹妹。

    芙兰朵露·斯卡雷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