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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毕业

    马龙鸣后来提醒张逸玉履行诺言,都被张逸玉各种推脱。

    张逸玉声称自己目前还不能拿出来,唯有等二十天过后回到家中,才能取出丹药。搞得二人之间存在的一种模糊的间隙。

    偏偏马龙鸣对他无可奈何,这事本来就是两人暗中交易,既不能留字据,又不能请人旁证,只能把希望放在张逸玉能够遵守诺言上。

    这二十天以来,他一直在炼化从张逸玉那里窃取的四成修为。张逸玉自身资质比马龙鸣好上不少,真元也无比精纯。光四层修为都快要让他摸到八品中阶的瓶颈了。

    只是魔宗秘术揠苗助长,窃取来的修为比他自己的要虚浮不少。

    三个月的时间转眼即逝,很快就来到了马龙鸣他们这一期毕业的时候。

    四十多名小农师们又一次聚集在校场上。

    有的人一脸惆怅,为未来的日子担心不已。有的人却满心欢喜,对未来的日子万分期待。

    马龙鸣夹在人群中,默默地注视着这群人。他的未来要比这些人更加沉重。

    讲老开始按照开学考校的规则,进行最后一次毕业考校。

    望着这批学生,大为宽慰。那种秋后收获的喜悦在脸上根本隐藏不住。

    每一个比试考核后的学生,都拖着新生的步伐,走到他面前,领取属于自己的官牒。

    数十年来,他在这个台上送走了一批又一批的学生。

    转眼间,就只剩下三人还未完成考校,领取官牒。

    柳兰走出人群,指着马龙鸣的鼻子喝问:“马龙鸣,敢与我一战!”

    马龙鸣望着台上的讲老,丝毫没有看她一眼。放开全身气息,八品修为展露无疑。

    顿时台下一阵惊呼。

    “马龙鸣竟然突破成了八品农师!”

    柳兰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她这三个月来潜修战技,自以为上次不过是自己轻敌,让马龙鸣抢占了先机,导致自己受伤后落入下风。这次以雷霆之势强势出手,必然能一雪前耻。哪知道马龙鸣竟然远远地把她扔到了后面。

    她自尊心颇强,只觉得自己像一个跳梁小丑,上蹿下跳的像只猴子,哪知道对方根本就没把她放在眼里。

    柳兰脸色铁青,只觉得周围的人一定都在嘲笑自己。

    “张逸玉,滚出来!”

    她眼见马龙鸣已经突破八品境界,自知不是对手,也没有再自取其辱。但一股怒火在心头无处宣泄,却转向了张逸玉,只想好好打他一顿,出口恶气。

    张逸玉一步踏出,学着马龙鸣一般,也是气息爆发,修为展露。

    “柳兰,你不是我对手,滚远点!”

    围观的学生们再一次哗然。

    “你!”

    柳兰再度受到打击,胸中一阵堵闷。张逸玉哪里还有半分平时那副讨好任骂的样子!分明也没把她瞧在眼里。

    马龙鸣见状沉默不语。

    张逸玉平时也是在暗中培养自己的城府心机,但仅仅是突破了八品农师,便将其完全忘在了脑后。

    看来所谓的尊重、机灵、贴心、情商这种类东西,只是下位者对上位者讨好,哪里有上位者对下位者讲什么尊重、情商这类玩意。

    一名八品农师,面对同境界的农师就给予相应的尊重,面对高一级的七品农师就不留余力地谄媚讨好,面对低一阶的九品农师却不满对方情商低,态度差,不机灵。

    那些人难道情商低,态度差,不机灵?

    只是地位使然,他们都向比他们地位高的人讨好,不屑于去讨好比自己的地位低的人。

    马龙鸣想起了苍邪子。

    这就是你眼中那个残酷而又现实的修行界吗?

    他们这群同窗,还没能完全走出讲农堂这个温室,互相的地位和阶级就已经开始割离。

    马龙鸣却没有想到,他看到的只是岭南偏远山村的一角,还远远没有看到苍邪子眼中的万分之一。

    柳兰一口恶气未能宣泄,又受到张逸玉的一激,脸色发黑,体内真元即刻上涌,露出几分站立不稳的样子。

    “很好!已经几十年没有人能在两年内突破,这几十年来还是头一次,而且还是两个。”

    讲老抚着胡须,眼睛笑得眯成了线。

    他把这群学生都当成了自己的庄稼,也是勤心耕种。其中出了两个人才,也是十分欢喜。

    “既然如此,那张逸玉和马龙鸣你们二人来比试吧!”

    “讲老,我有话说!”

    却是张逸玉又一次站了出来。

    讲老微笑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我看最后一场就不用比了。龙鸣兄战力惊人,我是万万不敢和他对战的。学生甘愿退出,退居次席。”

    张逸玉一副恭恭敬敬的模样。既讨好了讲老,又吹捧了马龙鸣,还避免了自己难堪。

    讲老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笑骂道:“你这个家伙,是真怕自己吃了半分亏。”

    柳兰瞧见张逸玉如此做派,丝毫没有先前那般对自己横眉冷淡的模样。一时竟然气血攻心,再也无法压住体内真元,喉中一甜,哇的吐出一口鲜血。

    讲老眉头直皱,没想到这个柳兰心眼如此之小,竟然承受不住这般起落,难堪大才。看来之前自己也看走眼了。光有资质又怎样?那些大世家大宗派里,有一品二品资质的人不多如牛毛?

    “既然如此,老夫也落得轻松,你三人上前来领取官牒罢。”

    讲老手一挥,三枚青玉落入案上,右手持笔,以真元凝字输入玉中,而后抛给三人。

    马龙鸣接了玉牒,输入真元查看。瞧见上面写道:

    马龙鸣,山灵国青牛区云雾山人士,于讲农堂以八品修为取得首席毕业。

    玉牌中还有一道青牛烙印,想来这便是青牛区的官方印记,需要青牛区地主以秘法传授给其管辖下的人员,令他们帮地主管辖事务。

    有了这枚印记,马龙鸣才算有了官方正式承认的跟脚。无论是拜入宗派,还是依附世家门阀,只需要官牒一递,就能省下无数审查上的麻烦。

    三人接了玉牒,恭恭敬敬地退出了台上。

    “今日是你们毕业的日子,从今天起,你们就是一名合格的农师了。十品修为的预备农师也不要气馁,用心修行也能突破成功,取得封地。九品修为的农师也不要停滞......”

    讲老照例发表毕业演讲,无非是一些回顾过去,展望未来,鼓励、祝福学生们的话。

    “希望你们每一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关辉前程!”

    讲老讲完,台下一阵欢呼。不少的学生们互相拥抱,满怀激动,心中纷纷刻画出未来美好日子的蓝图。

    “李讲师,你来说两句。”讲老退出讲台,把位置让给了李讲师。

    李讲师上了台,清了清嗓子:“咳咳,下面由我来简单地说两句......”

    讲老走下台来,招呼马龙鸣三人:“马龙鸣,张逸玉,柳兰,你们三个跟我来一趟。”

    三人不敢怠慢,纷纷跟紧了讲老。

    四人来到了藏功楼下。马龙鸣见状,急忙取出首席玉牌交还给讲老。

    讲老很是满意地看了他一眼,随手便用这枚玉牌打开了藏功楼大门。

    一老三少一路直接穿过下三层,来到了顶层门前。

    讲老这时取出另一枚玉牌,往顶层门前的凹槽处一按,门扉立即响起机簧的咔咔声,铁门缓缓打开。

    “这顶层里有三本七品功法。藏功楼下三层的功法战技都是从乡绅家里抄袭过来的,唯有顶层的三本功法是地主赐下的,你们知道为什么吗?”

    三人不解其意。

    讲老缓缓道:“讲农堂的三甲,就是青牛区的种子。外面那群人运气好点,八品也就到头了。而三甲不一样,三甲是有机会突破到七品甚至六品的种子。老夫当年也是讲农堂的种子。”

    “一个地区,光靠外面那群低阶农师是没用的,也需要一些精英骨干。而这份机缘就是地主赐给你们的,你们应当对地主感恩戴德。如果你们以后能突破成七品,那么就能成为地主的骨干力量,能护你们家族几百年的繁华。”

    此言一出,三人中柳兰神情激动,张逸玉毫不在意,唯有马龙鸣深深握紧了拳头。

    他两世为人,又得了苍邪子的‘教导’,哪里还不明白地主的真实意思。

    地主是在把讲农堂中有潜力的学生拉入这个分封建制的体系内。让他们成为区别于寻常贫下中农的富农中产阶级。让他们居于这个食物链的倒数第二层,帮助地主乡绅来压榨这片地区。

    如果压榨得久了,他们还会产生中产富农的骄傲,忘记了自己本身也是被压榨的一员,忘记了他们是地主的狗腿子。

    只因为这条食物链中的倒数第二层,也能带来巨大的利益,起码能护家族十代繁华。

    讲老瞧见三人神色大不相同,除了柳兰之外,并没有自己想像中那副激动欢喜的样子,也失去了几分兴趣。

    “这里三枚玉简,只需要贴在额头上,便会将功法刻入你的脑海,马龙鸣先挑,张逸玉第二,柳兰最后。”

    马龙鸣上前握住一枚玉简,输入真元查看。沉思一会,又取出第二枚,第三枚查看。

    讲老既然说了他有挑选的权利,他自然要好好挑选一番。

    这三门功法分别是《枯木逢春》、《春华无实》、《沙瀑种》。

    三种功法在七品功法中算得上是高级,《枯木逢春》擅长疗伤养气,《春华无实》擅长攻伐,而《沙瀑种》却擅长养殖灵株。

    马龙鸣想了想,这三门功法各有千秋,他自创功法必然有祖师舍利指导的疗伤篇,《枯木逢春》价值不大。他又有《云雀刺》还未推演完成,《春华无实》也是用不上。唯有《沙瀑种》的养殖灵株他却从来没有涉及。

    本着补强不如补短的想法,拿起《沙瀑种》贴在额头。一道晦涩难懂的信息传到他的灵光中,《沙瀑种》的功法竟然一字不差地映入脑海,玉简顿时化为玉屑。

    想当初《理经》也是在苍邪子的逼迫下强背的,如今学习这《沙瀑种》却如此方便。想来这三枚玉简定是工道匠师专门制作的。

    马龙鸣记下功法后退出台前,静静地站在讲老的背后。

    讲老立即示意张逸玉去取下一枚玉简。

    令马龙鸣意外的是,张逸玉并没有取那枚擅长疗伤的《枯木逢春》,反而取了擅长攻伐的《春华无实》。

    得了功法后,讲老就打发他们离开了。

    三人出了藏功楼,走向校场,发现台下的学生们一个个无精打采。

    却是李讲师那‘简单说几句’还没有讲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