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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嫌疑(求个收藏和票)

    马龙鸣靠在树干上闭目调息,只听见远处有人喧闹。睁开眼一瞧,却是乡绅府上的两个差人。

    那两个差人远远地注视树下,四目不住地打量马龙鸣。

    身形瘦弱的官差向肥胖的官差问道:“胖子,确定是这个人?”

    胖官差向他点点头,道:“不错,他身上确实沾有气息,只不过很淡。”

    瘦官差道:“那还费什么话,赶紧拿下带回去,好早点交差。”

    马龙鸣听见两人谈话,急忙起身,满头疑惑地问道:“两位官差大哥,有什么事吗?”

    瘦官差刚要说话,胖官差抢先一步开口:“是有点事,乡绅府上有事请你走一趟。”

    马龙鸣心神警觉,心中暗道:“难道是丹药的事败露了?不应该啊?就算败露丹药的事,那也是和张逸玉正常交易,也找不到自己头上来。”

    当下决定探一探二人口风,问道:“不知道乡绅府上找我何事?”

    瘦官差却是一脸不耐烦,催促道:“让你去,你就去,哪来那么多废话。我哥俩还等着交差呢!”

    父亲他们这时候抗稻谷还没有回来,马龙鸣只得唤来一旁的小妹,叮嘱道:“我去乡绅府有些事,等下爹娘来了你告诉他们一声,让他们安心在家里收割,不必担心。”

    “哦,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十岁的妹妹没心没肺的问了一句。

    马龙鸣只好骗她道:“很快就回来。”

    交代完毕后,那瘦官差在前面迎路,胖官差在后面跟着,马龙鸣夹在两人中间。这一阵架势,稍微明白的人都能看出来马龙鸣不是去乡绅府做客。

    那乡绅府并非只是乡绅一人的府邸,还是日常办公所在。门前是朱门碧瓦,青面石狮,门后是亭台楼阁,假山翠池,好不风光气派。

    三人自乡绅府侧门而入,一路兜兜转转,竟然来到了刑诉司。

    马龙鸣心里‘咯噔’一声,难道是‘嫁接’之法败露了?

    他战战兢兢地跟着二人走进了刑诉司大堂内。

    只见一个紫衣青冠的中年人坐立堂上,不怒而威,开口道“堂下何人?”

    马龙鸣急忙掏出怀中玉牒递了上去,道:“小辈云雾山马龙鸣。”

    堂上之人见他掏出玉牒,令左右取上前来,握在手中查看,待瞧见‘于讲农堂以八品修为取得首席毕业’时,不免有些意外。

    “咦,还是一个讲农堂出来的八品首席?”

    马龙鸣知道堂上之人乃是一位提刑官,是地主下派到乡下来协助乡绅掌管刑事诉讼的七品士道修士。

    提刑官确认了他的身份,把玉牒扔到一边,喝问:“我且问你,三日前你在何处,见过何人,干了何事?”

    马龙鸣装作回忆,在脑子里组织了一下话语,回道:“三日前小辈早上去镇子里买了几副膏药,吃了一碗面,回来后就在家中闭门不出。”

    那提刑官突然把惊堂木狠狠一拍,顿时吓了马龙鸣一跳,厉声喝问:“还不从实招来!你在三日前谋财害命,杀害了乡绅二公子张逸云,是也不是?”

    马龙鸣闻言大惊,急忙辩解道:“我和二公子素不相识,从来就没有来往,怎么会杀害于他。”

    提刑官冷哼一声,道:“你三日前去镇上,见张家二公子独自一人,然后尾随其后,暗中杀害,是也不是?”

    马龙鸣此才明白过来,自己三日前去一趟镇子,竟然成为了杀害张逸云的嫌疑,当场连呼冤枉。

    提刑官面色一沉,道:“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左右,祭出秘术《蛛丝马迹》,看这个贼人如何辩解。”

    后堂仵作取出一截带血衣袍,胖瘦二位官差脱队而出,就在堂上借着这截衣袍施展律道秘术。

    马龙鸣只觉得一道丝线自那截带血衣袍中延出,围着大堂绕了几圈,一道落在了那个取衣物小厮的身上,一道落在了马龙鸣身上。

    提刑官惊堂木又是重重一拍,继续喝问马龙鸣:

    “你说你从未见过张家二公子,为何这蛛丝马迹却显示你和他又有关系?还不从事招来,免受皮肉之苦。”

    马龙鸣瞧见那道蛛丝马迹也落在了取出血袍的那位仵作身上,顿时明白了几分。

    他这次被冠上杀人嫌疑,应该是和张家的那两瓶丹药脱不了干系。

    马龙鸣脑子转得飞快,他本来就悟性极高,又得了《理经》真传,很快就想明白了几成。

    马龙鸣恭敬道:“敢问大人,那位取出血袍的人为什么没有杀人嫌疑。”

    提刑官冷哼一声,道:“那些蛛丝联系之人皆是平日里与张家二公子有交往之人。你一个外人,从来没有和张家二公子交往过,怎么会和他的遗物连上的蛛丝?”

    马龙鸣摇了摇头,回答道:“张二公子生前并没有和这位取出血袍的大哥有交往联系吧,我和这位大哥一样,可能是无意之间接触了张二公子生前的遗物。”

    提刑官面带怒色道:“还敢狡辩,这位仵作是因为公事才被蛛丝连上,你也是因为公事吗?”

    马龙鸣这时却一副胸有成竹,道:“我自然不是因为公事,也从未见过张二公子。但我和张家五公子是讲农堂同期,曾经在他突破之时,帮助他护法。七天前得过他两枚丹药的谢礼,想来那两枚丹药就是从张家而来。大人如果不信,可以传他来一问。”

    马龙鸣一番话听得提刑官半信半疑。按照马龙鸣讲农堂首席的身份,又和张家老五同期,两个人很有可能在讲农堂交好,送他几枚丹药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当下便吩咐那名胖官差去带张逸玉来对质。

    提刑官这时面色稍微缓和了几分,道:“三日前张家老二就是去镇上回来的路上被杀害的,你到了镇上偶遇张家老二,然后暗中埋伏,杀人夺财,是也不是?”

    马龙鸣没有回答他,反问道:“敢问,张二公子何时的出门?”

    提刑官翻了翻卷宗,道:“辰时出门。”

    马龙鸣笑道:“那就对了,我一般早起,寅时就起来了,还没到辰时已经从镇上跑了一个来回。”

    “两个时辰,凭你八品农师的脚力跑一个来回倒也够了,只是你可有凭证?”

    马龙鸣点点头,道:“自然是有的,那天早上马家沟出门转田坎的人都看见我了,可以给我作证,而且.......”马龙鸣说到这里便扭扭捏捏,吞吞吐吐。

    “而且什么?接着说。”提刑官有些好奇。

    马龙鸣脸上有些发热:“而且那天有村里有几个大娘把我家门给堵了,非要给我说亲,我一整天都没能出门。”

    提刑官瞧见他还带着孩子气的羞涩,不免觉得有些好笑,道:“如果你所言属实,那么确实没有时间作案,不过要等到有人证明你所言不虚才行。”

    马龙鸣忙道:“那天早上马家沟几十双眼睛都能证明,你让人去一问便知。”

    提刑官当下便遣了那名瘦官差前去马家沟取证。

    不一会儿,胖官差也带着张逸玉来了。

    提刑官道:“张逸玉,你旁边的人可曾认识?”

    张逸玉刚开始有些紧张,很快便调整了过来,道:“此人与我讲农堂同期,自然认得。”

    提刑官接着发问:“你可曾赠送过此人丹药,丹药又从何处来?”

    张逸玉犹豫了一会,才开口回答:“有,是送了两枚豹胎丸,这瓶豹胎丹是我讲农堂毕业后家中父兄们给我的礼物,应该是二哥给的。”

    提刑官吩咐师爷记好供词,让张逸玉签画后,便放张逸玉离去。

    马龙鸣倒是十分好奇,心想:“为何张逸玉只说了两枚豹胎丸,而没有提到那枚酒灵丹?”

    他越是想就越是想不明白,只是猜测那枚酒灵丹很有可能是张逸玉偷来的,所以不敢示人。

    不一会儿,那名瘦官差也赶了回来,取回证言证实了马龙鸣的话。

    眼看马龙鸣实在是没有时间,也没有动机。提刑官才断定他不是凶手,把他放了出去。

    马龙鸣走出乡绅府的时候,却没有发现张逸玉的目光一直远远地注视着他。

    本来以为是无妄之灾,到头来竟然是虚惊一场。好在那天自己回来得早,时间对不上,否则的话。光凭张逸玉的证词还不足以洗刷掉他的罪名。

    马龙鸣只是觉得有什么事一直在脑子边缘,隐隐约约的,明明到了嘴边,就是偏偏就是说不出来。

    他越是想不通,偏偏越是要去想,终于在那么一刹那,马龙鸣忽然明白自己为什么觉得不对劲了。

    在自己所改变得所有命运中,唯有这件事是不清不楚的,像无根之萍一样自找上来的。

    自马龙鸣云梦山一梦后,所有看似改变了的事,其实和他的选择是有关联的。

    比如马龙鸣拜苍邪子为师,那也是他拜访老村长,路过云梦山在前,遇到师父在后。而今天这档子事,他根本想不通和自己有何关联。

    所有的改变,都是前面选择了因,才有后面改变的果!

    更何况他还想起来了,在梦中张家二公子死掉的日子其实是在四年后!

    张家二公子的死亡,无疑是极大的改变了马龙鸣在梦中所见的注定命运,但偏偏这件事和自己却毫无关联。

    所有的一切都指向了一个人:

    张逸玉!

    如果说在张家受到马龙鸣的干涉最多的人是谁,那必然是张逸玉。

    这一切,必然是由张逸玉引起的,而原因也必定是和张逸玉成为八品农师有关。

    马龙鸣捏紧拳头,心道:“张逸玉,虽然搞不清楚你要干什么,如果敢把主意打到我的头上,我一定让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