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哎呀，手滑
凤魅敷衍地点了一下头。
千裳转过身去，之间那女孩提着两边裙角，朝凤魅微微一笑，真如春日花开，四野相绕。
“自从上次见你，已经过去好久了，听说你与我一同入学，我可高兴坏了，一直想着和你一起来皇幼院，结果叔叔说你早就来了。”她微微噘嘴，不太高兴似的，伸手想去拉他的袖子。
凤魅后退一步，冷淡地说：“我没有和你约好要一起来。”
女孩的手僵在半空，过了一两秒才收回来。
她用轻薄的纱绢在眼角处点了两下，虽然神色很沮丧，但仍然努力做出一副微笑：“是我不对，应该提前跟你约好的，不应该自作主张。”
她偏过头去，用纱绢拭泪，却在反方向朝着黄衣女童使了个眼色。
于是黄衣女童勇敢地上前一步：“风滟因为这事，难过了好久，你难道一点反应都没有吗？”
凤魅眼风淡淡地掠过去，并不怎么使力，却让这女童打了个寒颤：“我的事情，也容你置喙？”
“明雀！”风滟轻轻呵斥他，“不可以这样说，都是我不好，虽然白白等了半年，但本来我们也并没有约好……
她说着说着，眼圈又红，但凤魅已经没有再敷衍她的心思，径直打断了她的话：“你知道就好，以后不要自作主张。”
说罢，他转头对千裳道：“你不是说要去前面？走吧，这里吵得慌。”
风滟眼里立刻凝了两汪泪，盈盈烁烁，欲语还休，尽管刚刚才遭了斥责，这名叫明雀的跟班也不得不站出来了：“你……”
她声音发颤，虽然鼓足勇气站出来了，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求情？有什么好求的？
斥责？
连风滟在他面前都没有这个资格，何况是她。
因此她脱口只说了一个“你”字，就无法接下文了，微张着嘴站在那里，很可怜的样子。
凤魅站住了，朝她略看一眼。
“看在同学的份上，我不计较你冒犯之过。”
他皱眉道：“若下次还这样无理……”
“是、是你叔叔说过，会让你和风滟一起来上学……”明雀大声说，尽管声音马上就细弱下去，但还是吸引了周围不少同学驻足。
看到其他同学的目光，风滟不由得面色绯红。
“她告诉你的？”凤魅的目光在风滟身上短暂地停留了一下，干脆道：“我竟不知这事。”
风滟的脸色马上由红转白，声音微颤：“是、是我不小心说希望可以，被明雀听到，可能误以为……”
凤魅不给她说下去的机会，径自打断：“若我叔叔同意，你只管找他同来。”
他说着，发出一声轻笑：“我堂弟再过三四年，也可来皇幼院读书，你会喜欢他的。”
说罢，他转身要走。
风滟毕竟年纪尚幼，即便心思深沉，也不及成年妖族能忍，终于忍不住破了功，跺脚道：“你不肯同我一起来，却找这两个野兽同行？他们既没有长羽，也不善飞行，你竟然宁可找她们也不找我？”
千裳：“……”
好端端的，引火上身。
这算什么？种族歧视？
焱云舞耳朵又尖，脾气又差，闻言当即道：“你说谁？”
风滟没好气地说：“没跟你这个海里长虫说话，少管闲事！”
假如焱云舞本来并没有打算管这个闲事，现在也必须要管上一管了。
她左右看看，老师院长都还未到，立刻挽起袖子跃跃欲试，红光一闪，龙枪已然在手：“千裳，帮我看着点老师。”
千裳：“……”
喂！
她没有办法拦她，只好将那个已经完全不知所措了的风滟的小跟班拉开，免得祸及池鱼，顺便自己也往后退退。
还没开学，就先挨两个处分，实在不是一件好事，但现在阻止焱云舞不是合适的时机，她只准备紧盯着战况，在风滟被打成重伤之前把她抢救出来。
至少这样处分会轻。
这一系列安排都落了空，因为周围微观的人群里微微骚动，伴随着一个清澈明亮、又略带童声尖细的声音来：“还追呢？我看着都累了，我当你进了皇幼院，总会收敛点，没想到你这么迫不及待。”
风滟脸色更差了：“泠筝，我不想在这里与你争论，你最好适可而止。”
从人群中钻出来的女孩一身劲装，赤发紧束，对这风滟摇摇头：“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嘲讽我们，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当我们走兽都是吃素的？”
风滟冷冷道：“一介武夫。皇幼院中，你敢动武？”
泠筝轻轻一嗤，身如青松：“动武？谁看见了？有证据吗？”
她冷冷一笑，随手一抓，身前便凝出一副巨大的焰色弓箭。几乎看不清动作，她闪电般拉弓搭箭，正射中风滟的高髻：“哎呀，手滑了，不好意思，新买的初器不大听使唤。”
焱云舞喝了一声好，正准备添油加火，凤魅压住她的手腕，摇头：“到底是我羽族，这样也就够了。”
在场毕竟兽妖最多，羽族有凤魅坐镇，倒也无人有异议，其他人虽然存心看热闹，但没必要亲自参与。
于是一时间就静了下来。
也正是在这个时候，经常发现问题、经常迟到的院长赶来了。
“又是你们！”一见焱云舞，他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等下都给我到办公室来！”
常规的开学仪式过后，千裳再次站在了院长的办公室。
开学第一天，到这里第三次。
千裳的目光漫无目的地左看右看，从桌上的摆件到地上的收藏，漫不经心地一一掠过。
风滟只将长箭拔去，但被弄乱的头发却没有收拾，只见她鬓乱钗横，几缕发丝垂落颊侧，配上微红的眼圈，残留的泪痕，倒也赏心悦目。
千裳只看了一眼，就兴致缺缺地移开了目光。
都是女的，这招对她没用。
但风滟并不如此。
她恨恨的目光先是定在泠筝身上，随后跳到焱云舞背后，焱云舞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点，回头的瞬间，有红龙虚影在她背后一闪而逝。
她瑟缩了一下。
如此一来，最好欺负的人好像就可以确定了。
千裳转过身去，之间那女孩提着两边裙角，朝凤魅微微一笑，真如春日花开，四野相绕。
“自从上次见你，已经过去好久了，听说你与我一同入学，我可高兴坏了，一直想着和你一起来皇幼院，结果叔叔说你早就来了。”她微微噘嘴，不太高兴似的，伸手想去拉他的袖子。
凤魅后退一步，冷淡地说：“我没有和你约好要一起来。”
女孩的手僵在半空，过了一两秒才收回来。
她用轻薄的纱绢在眼角处点了两下，虽然神色很沮丧，但仍然努力做出一副微笑：“是我不对，应该提前跟你约好的，不应该自作主张。”
她偏过头去，用纱绢拭泪，却在反方向朝着黄衣女童使了个眼色。
于是黄衣女童勇敢地上前一步：“风滟因为这事，难过了好久，你难道一点反应都没有吗？”
凤魅眼风淡淡地掠过去，并不怎么使力，却让这女童打了个寒颤：“我的事情，也容你置喙？”
“明雀！”风滟轻轻呵斥他，“不可以这样说，都是我不好，虽然白白等了半年，但本来我们也并没有约好……
她说着说着，眼圈又红，但凤魅已经没有再敷衍她的心思，径直打断了她的话：“你知道就好，以后不要自作主张。”
说罢，他转头对千裳道：“你不是说要去前面？走吧，这里吵得慌。”
风滟眼里立刻凝了两汪泪，盈盈烁烁，欲语还休，尽管刚刚才遭了斥责，这名叫明雀的跟班也不得不站出来了：“你……”
她声音发颤，虽然鼓足勇气站出来了，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求情？有什么好求的？
斥责？
连风滟在他面前都没有这个资格，何况是她。
因此她脱口只说了一个“你”字，就无法接下文了，微张着嘴站在那里，很可怜的样子。
凤魅站住了，朝她略看一眼。
“看在同学的份上，我不计较你冒犯之过。”
他皱眉道：“若下次还这样无理……”
“是、是你叔叔说过，会让你和风滟一起来上学……”明雀大声说，尽管声音马上就细弱下去，但还是吸引了周围不少同学驻足。
看到其他同学的目光，风滟不由得面色绯红。
“她告诉你的？”凤魅的目光在风滟身上短暂地停留了一下，干脆道：“我竟不知这事。”
风滟的脸色马上由红转白，声音微颤：“是、是我不小心说希望可以，被明雀听到，可能误以为……”
凤魅不给她说下去的机会，径自打断：“若我叔叔同意，你只管找他同来。”
他说着，发出一声轻笑：“我堂弟再过三四年，也可来皇幼院读书，你会喜欢他的。”
说罢，他转身要走。
风滟毕竟年纪尚幼，即便心思深沉，也不及成年妖族能忍，终于忍不住破了功，跺脚道：“你不肯同我一起来，却找这两个野兽同行？他们既没有长羽，也不善飞行，你竟然宁可找她们也不找我？”
千裳：“……”
好端端的，引火上身。
这算什么？种族歧视？
焱云舞耳朵又尖，脾气又差，闻言当即道：“你说谁？”
风滟没好气地说：“没跟你这个海里长虫说话，少管闲事！”
假如焱云舞本来并没有打算管这个闲事，现在也必须要管上一管了。
她左右看看，老师院长都还未到，立刻挽起袖子跃跃欲试，红光一闪，龙枪已然在手：“千裳，帮我看着点老师。”
千裳：“……”
喂！
她没有办法拦她，只好将那个已经完全不知所措了的风滟的小跟班拉开，免得祸及池鱼，顺便自己也往后退退。
还没开学，就先挨两个处分，实在不是一件好事，但现在阻止焱云舞不是合适的时机，她只准备紧盯着战况，在风滟被打成重伤之前把她抢救出来。
至少这样处分会轻。
这一系列安排都落了空，因为周围微观的人群里微微骚动，伴随着一个清澈明亮、又略带童声尖细的声音来：“还追呢？我看着都累了，我当你进了皇幼院，总会收敛点，没想到你这么迫不及待。”
风滟脸色更差了：“泠筝，我不想在这里与你争论，你最好适可而止。”
从人群中钻出来的女孩一身劲装，赤发紧束，对这风滟摇摇头：“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嘲讽我们，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当我们走兽都是吃素的？”
风滟冷冷道：“一介武夫。皇幼院中，你敢动武？”
泠筝轻轻一嗤，身如青松：“动武？谁看见了？有证据吗？”
她冷冷一笑，随手一抓，身前便凝出一副巨大的焰色弓箭。几乎看不清动作，她闪电般拉弓搭箭，正射中风滟的高髻：“哎呀，手滑了，不好意思，新买的初器不大听使唤。”
焱云舞喝了一声好，正准备添油加火，凤魅压住她的手腕，摇头：“到底是我羽族，这样也就够了。”
在场毕竟兽妖最多，羽族有凤魅坐镇，倒也无人有异议，其他人虽然存心看热闹，但没必要亲自参与。
于是一时间就静了下来。
也正是在这个时候，经常发现问题、经常迟到的院长赶来了。
“又是你们！”一见焱云舞，他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等下都给我到办公室来！”
常规的开学仪式过后，千裳再次站在了院长的办公室。
开学第一天，到这里第三次。
千裳的目光漫无目的地左看右看，从桌上的摆件到地上的收藏，漫不经心地一一掠过。
风滟只将长箭拔去，但被弄乱的头发却没有收拾，只见她鬓乱钗横，几缕发丝垂落颊侧，配上微红的眼圈，残留的泪痕，倒也赏心悦目。
千裳只看了一眼，就兴致缺缺地移开了目光。
都是女的，这招对她没用。
但风滟并不如此。
她恨恨的目光先是定在泠筝身上，随后跳到焱云舞背后，焱云舞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点，回头的瞬间，有红龙虚影在她背后一闪而逝。
她瑟缩了一下。
如此一来，最好欺负的人好像就可以确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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