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不可触摸
“看什么？”三人循声走来，在地上打量，“你发现什么了？”
“你们看。”千裳指了指琴。
“看什么？”焱云舞问。
“就是这个啊！”千裳站起身来。
“别闹了，根本就什么都没有嘛！”焱云舞不耐烦了，“你到底想让我们看什么？”
“你们看不见？”千裳大吃一惊。
“这里有东西吗？”焱云舞睁大了眼睛看着那块对她来说只有土的地面。
千裳抓住焱云舞的手去摸，眼睁睁地看着焱云舞的手像穿过空气一样穿过了那张琴。
她松开了焱云舞的手，呆呆地站在那里。
焱云舞看她的样子不像开玩笑，不由得也紧张起来：“这里到底有什么？”
“一张琴。”千裳仍然木木的，“很旧，上面有六根弦。”
她深吸一口气镇定下来，重新蹲在琴旁：“上面的五根弦磨损的很厉害，已经快断了。最下面那根最细的像是后安的，挤在边缘，但是像新的一样，颜色鲜红。”
“对了，”她取出匕首，指着刀柄给他们看，“和这个一样。”
即使在这充满红光的石室里，那红色的图案依旧光彩夺目，他们清晰地看到了那鲜红的古琴图案。千裳看向地上的琴，除了破旧之外，它和匕首上的图案简直一模一样。
都是六弦。
“为什么是六根弦？”珩离墨最先问出声。
琴本有五根弦，分别代表金、木、水、火、土五行，后来又增添了文、武二弦，但这个世界没有周朝，因此妖界的琴也只有五根弦。
千裳看着匕首，又看了看那张琴。
两个一模一样的图案，一个黯淡、破旧，扔在垃圾堆里都无人问津；一个崭新、鲜艳，述说着鲜红的往事。
千裳只觉一阵寒粟从脊骨升起，蔓延上升到头顶、全身，她连手指都不由得发颤——又或者只是匕首在兴奋颤抖，带动了她的手指跟着发抖。
她莫名地觉得喉咙处有一丝痒意，是焱云舞指出匕首划过的地方，明明她醒来时那里已经没有一点痕迹，但此时此刻，突然有一种伤口结痂长好的微痒，在那里绵绵地发出。
她下意识用手背去蹭，但握在手中的匕首突然动起来，尽管速度并不快，幅度也不大，但毫无疑问，它是回忆起了鲜血的滋味，想要再在伤口处留下自己的痕迹。
千裳悚然一惊，几乎是条件反射，她攥紧手指，生生止住了匕首的势头，接着用力撒手，向外一丢。
匕首不见了。
先是刀刃，再是刀柄，如同落入水中一般，在触碰到墙壁的那一刹那，迅速没入、消失。
千裳瞠大了双眼。
有这种反应的不止是她一个，焱云舞第一个将手伸过去，第一个感觉是冷、硬，有石头那种粗糙的纹理，但她再一用力，这坚硬就像冰层化冻一样消解了，仿佛水一般——冰水，可穿越，但冰寒——带着些微的阻力，但是很顺滑。
她将手穿了过去。
千裳在度过第一时间的震惊期以后也尝试了一下，但相比焱云舞，她的触感要更为轻松，仿佛空气，没有一丝阻碍，在伸出去超过一个小臂的长度之后，她的指尖停顿住了。
不太清楚是什么，不过很坚硬，已经无法再前进了。
凤魅亲眼见证了这一奇迹，但他没有贸然过去，而是从较远地方的墙壁尝试了一下。
冷、硬，而且坚不可摧。
他朝千裳的方向走过来，一路上没有将手离开过墙壁，直到他和千裳的距离已经非常近，他才感觉到指尖有下陷的倾向。
也就是说，并不是这里的石壁可以穿越，而是只有这里。
在那个千裳说有、而他们谁也看不见的琴上方。
他继续测量，从那个被灰尘堆积起来的土堆，再到最早有下陷触感的地方，大约有三尺高，向上测量，不过半尺，就失去了那种触感。
越过千裳与焱云舞，右边已经没有可穿越的地方了。
那么，只有这半尺见方的空间，可以让人穿过。
他挽起袖子，将手伸过去，冰冷的感觉让他皱眉，同时在心里计算：墙壁的厚度，应该有一尺三寸，穿过墙壁会有短暂的空间，大约一寸左右，就会触碰到坚硬的东西，有木纹，打磨的很光滑，应该是木质的。
“那边的空间只有一寸左右，想过去的话，必须要变小才行。”凤魅将手收回来，把袖子放下，慢慢开口，“那边有木质的东西，估计不是架子就是衣柜、箱子一类，不知道对面是什么，我的建议是先不要冒险。”
珩离墨皱眉看自己的那张地图，反复寻找试图找到这石室所在方位，借以判断墙的那边可能是什么，但他无疑是失败了，最后将地图一卷：“我可以将你们变小，这是个很容易的术法，不过变小之后能力减弱，对面如果有危险我们会很难应对。”
千裳的目光盯着地面，那小小土堆存在的地方，不知不觉冷汗已经布满了额头：“我感觉这个地方不是很好。”
她摇摇晃晃，眼中渐渐染上轻薄的红晕，那张破旧的古琴此时对她有了极大的吸引力，让她迫切渴望将它揽在怀中。
她用手扶着墙，一点一点滑下去。
凤魅敏锐地发现了她逐渐发白的脸：“你怎么了？”
千裳摇头。
她的呼吸急促起来，心里热浪翻涌，在黑暗的室内，古琴上鲜艳的红弦发着摄人心魄的光环，它诱惑着，催促千裳去拨动它。
心里有另一种力量，好像是声音，又好像是推力，叫她将这带走。
瞧，也许这就是穿越人士必将获得的金手指，它可能是某个上古大妖的遗物，这就要另寻一个了不起的主人；又或者，她将以此为引，展开一场波澜壮阔的冒险之旅；不论如何，这笔买卖看起来划算。
心里的声音这样悄悄地说。
她咬着牙，伸出抖颤的手指，一寸一寸向着妖艳的琴弦而去，在即将接触到的前一刻，她突然用力，狠狠一掌拍下。
“你们看。”千裳指了指琴。
“看什么？”焱云舞问。
“就是这个啊！”千裳站起身来。
“别闹了，根本就什么都没有嘛！”焱云舞不耐烦了，“你到底想让我们看什么？”
“你们看不见？”千裳大吃一惊。
“这里有东西吗？”焱云舞睁大了眼睛看着那块对她来说只有土的地面。
千裳抓住焱云舞的手去摸，眼睁睁地看着焱云舞的手像穿过空气一样穿过了那张琴。
她松开了焱云舞的手，呆呆地站在那里。
焱云舞看她的样子不像开玩笑，不由得也紧张起来：“这里到底有什么？”
“一张琴。”千裳仍然木木的，“很旧，上面有六根弦。”
她深吸一口气镇定下来，重新蹲在琴旁：“上面的五根弦磨损的很厉害，已经快断了。最下面那根最细的像是后安的，挤在边缘，但是像新的一样，颜色鲜红。”
“对了，”她取出匕首，指着刀柄给他们看，“和这个一样。”
即使在这充满红光的石室里，那红色的图案依旧光彩夺目，他们清晰地看到了那鲜红的古琴图案。千裳看向地上的琴，除了破旧之外，它和匕首上的图案简直一模一样。
都是六弦。
“为什么是六根弦？”珩离墨最先问出声。
琴本有五根弦，分别代表金、木、水、火、土五行，后来又增添了文、武二弦，但这个世界没有周朝，因此妖界的琴也只有五根弦。
千裳看着匕首，又看了看那张琴。
两个一模一样的图案，一个黯淡、破旧，扔在垃圾堆里都无人问津；一个崭新、鲜艳，述说着鲜红的往事。
千裳只觉一阵寒粟从脊骨升起，蔓延上升到头顶、全身，她连手指都不由得发颤——又或者只是匕首在兴奋颤抖，带动了她的手指跟着发抖。
她莫名地觉得喉咙处有一丝痒意，是焱云舞指出匕首划过的地方，明明她醒来时那里已经没有一点痕迹，但此时此刻，突然有一种伤口结痂长好的微痒，在那里绵绵地发出。
她下意识用手背去蹭，但握在手中的匕首突然动起来，尽管速度并不快，幅度也不大，但毫无疑问，它是回忆起了鲜血的滋味，想要再在伤口处留下自己的痕迹。
千裳悚然一惊，几乎是条件反射，她攥紧手指，生生止住了匕首的势头，接着用力撒手，向外一丢。
匕首不见了。
先是刀刃，再是刀柄，如同落入水中一般，在触碰到墙壁的那一刹那，迅速没入、消失。
千裳瞠大了双眼。
有这种反应的不止是她一个，焱云舞第一个将手伸过去，第一个感觉是冷、硬，有石头那种粗糙的纹理，但她再一用力，这坚硬就像冰层化冻一样消解了，仿佛水一般——冰水，可穿越，但冰寒——带着些微的阻力，但是很顺滑。
她将手穿了过去。
千裳在度过第一时间的震惊期以后也尝试了一下，但相比焱云舞，她的触感要更为轻松，仿佛空气，没有一丝阻碍，在伸出去超过一个小臂的长度之后，她的指尖停顿住了。
不太清楚是什么，不过很坚硬，已经无法再前进了。
凤魅亲眼见证了这一奇迹，但他没有贸然过去，而是从较远地方的墙壁尝试了一下。
冷、硬，而且坚不可摧。
他朝千裳的方向走过来，一路上没有将手离开过墙壁，直到他和千裳的距离已经非常近，他才感觉到指尖有下陷的倾向。
也就是说，并不是这里的石壁可以穿越，而是只有这里。
在那个千裳说有、而他们谁也看不见的琴上方。
他继续测量，从那个被灰尘堆积起来的土堆，再到最早有下陷触感的地方，大约有三尺高，向上测量，不过半尺，就失去了那种触感。
越过千裳与焱云舞，右边已经没有可穿越的地方了。
那么，只有这半尺见方的空间，可以让人穿过。
他挽起袖子，将手伸过去，冰冷的感觉让他皱眉，同时在心里计算：墙壁的厚度，应该有一尺三寸，穿过墙壁会有短暂的空间，大约一寸左右，就会触碰到坚硬的东西，有木纹，打磨的很光滑，应该是木质的。
“那边的空间只有一寸左右，想过去的话，必须要变小才行。”凤魅将手收回来，把袖子放下，慢慢开口，“那边有木质的东西，估计不是架子就是衣柜、箱子一类，不知道对面是什么，我的建议是先不要冒险。”
珩离墨皱眉看自己的那张地图，反复寻找试图找到这石室所在方位，借以判断墙的那边可能是什么，但他无疑是失败了，最后将地图一卷：“我可以将你们变小，这是个很容易的术法，不过变小之后能力减弱，对面如果有危险我们会很难应对。”
千裳的目光盯着地面，那小小土堆存在的地方，不知不觉冷汗已经布满了额头：“我感觉这个地方不是很好。”
她摇摇晃晃，眼中渐渐染上轻薄的红晕，那张破旧的古琴此时对她有了极大的吸引力，让她迫切渴望将它揽在怀中。
她用手扶着墙，一点一点滑下去。
凤魅敏锐地发现了她逐渐发白的脸：“你怎么了？”
千裳摇头。
她的呼吸急促起来，心里热浪翻涌，在黑暗的室内，古琴上鲜艳的红弦发着摄人心魄的光环，它诱惑着，催促千裳去拨动它。
心里有另一种力量，好像是声音，又好像是推力，叫她将这带走。
瞧，也许这就是穿越人士必将获得的金手指，它可能是某个上古大妖的遗物，这就要另寻一个了不起的主人；又或者，她将以此为引，展开一场波澜壮阔的冒险之旅；不论如何，这笔买卖看起来划算。
心里的声音这样悄悄地说。
她咬着牙，伸出抖颤的手指，一寸一寸向着妖艳的琴弦而去，在即将接触到的前一刻，她突然用力，狠狠一掌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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