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彼来，我见
他们一天只有一节课，今天的课很巧，是观星术。
按理说，这门课应该是晚上上，但今天毕竟是开学第一天，基础课程不看星星也能弄懂，为了给他们留出缓冲的时间，也就安排在了白天。
出现在晨昏塔顶层，倒方便了他们道歉——教师办公室就在这里。
清吟老师是个皱巴巴的小老太太，丑的很真实，但穿的很华丽，和风滟有得一比，嫣红翠绿的齐胸襦裙上挂满了五颜六色的丝线，最神奇的是，这些线根根分明，没有一根相互缠绕。
听到敲门声，她从一大堆乱七八糟的小摆件里抬起头来：“进来。”
一进门，千裳就试图向她道歉，但清吟举起一根手指，阻止她说下去：“瞧瞧，是我的四个第一天上学就逃课的学生。”
她眯起眼睛，左手揪住胸口的丝线在指间绕来绕去：“昨夜我看到四颗星星逃离星轨，它们不守规矩也不听教诲。”
千裳张了张口，试图说点什么，但清吟根本不给机会：“我知道你有很多理由和借口，但我这双眼睛只会看到谎言背后的真实。逃掉一个观星师的课，你们会失去很多东西。星星的力量，永远不会为你们所用了。”
千裳：“……”
老神棍。
说些什么东西。
听都听不懂。
但是出于一个学生的本分，她还想最后挣扎一下：“老师，您听我说……”
清吟一下提高了声音：“你们的理由我已经看得清清楚楚！我不会对你们做出惩罚，只有星神知道她对你们做了什么。现在，出去吧。”
千裳直到关了门还晕晕乎乎的，她指指门里，用气声说道：“你们见过这么不讲道理的人吗？！”
凤魅叹口气：“这不就见到了吗？”
焱云舞已经转身要走了：“哪儿跑出这么个神棍来，害我都不想学观星术了。反正现在见也见了，道歉也道了，剩下的事儿就不归咱们管了。”
第二天是武技课，教授武技的中年老师穿一身黄黑相间的铠甲，把学生们带到一片大草地上，说道：“武技，是一门高深的课程。它绝不像某些人想的那样只是简单的肉搏，相反的，武技的每一个动作都蕴含着天地之间的道理。现在，”他环视了一下，“你们按次序到我面前来，用你们最强大的武技攻击我。谁先来？”
“我！”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千裳不用猜都知道是焱云舞。
人群让开了一条路，焱云舞手持龙枪走上前来，两人相对抱了一下拳。
没有任何花哨的动作，焱云舞直接一枪刺了过去。
“锵！”枪尖撞上护心镜，闪出一串火花。武技老师一动没动，依旧稳稳地站在那里，不过他眼中露出了赞许的目光：“速度、准头都不错，力量有些不足，不过你现在年纪还小，对现在的你来说相当不错了。下一个，谁来？”
“我来！”凤艳喊了一声，看见焱云舞抢先出了风头，拦也拦不住地冲了过去，还不等施礼就召出七彩羽扇猛烈地扇起来。
武技老师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整个人就消失在风滟扇起的风沙里。两人之间相隔近五米，没见他有什么动作，风忽然间就停了，风滟呆呆地站在那里看着自己的手，此时她手中已空无一物。
“七彩雀翎扇，很不错的初器。”武技老师合上扇子，远远地丢给了风滟，“不过，我是让你用你的武技，而不是武器的威力！”
风滟接过扇子，脸涨得通红。听到人群中的窃笑声，她的脸不由“唰”的变白了，转头狠狠剜了焱云舞一眼。
焱云舞乐不可支，戳了戳千裳的胳膊：“你看到风滟的表情没有？像要吃了我似的。”
千裳没精打采地说：“是啊，真是太搞笑了。”
焱云舞奇怪道：“你怎么了，怎么这么没精神？”
“睡眠不足。”千裳垂着脑袋，“本来昨天就够累的了，半夜又被久久拉起来看星星。”
人群中又爆发出一阵欢呼，是泠筝一箭射中了护心镜。
“是观星术吗？”见千裳点头，焱云舞很高兴，“那你就好好学吧，坚持一下。自从我昨天看见那个清吟，就不打算学观星术了，以后全靠你了啊。”
千裳哀怨地看了她一眼，正打算说话，就听到凤魅对武技老师说他还没有初器，用别的武器效果可能差一点。
哦，对了，初器——
她这才想起来，匕首昨天被她扔掉了。
只好找个东西代替一下了。
千裳想着，在指环里翻找，准备随便拿个什么东西对付一下。
然后，她就呆住了。
此刻，那把匕首正安安稳稳、一动不动地躺在她的指环里，泛着让她心悸的红光。
她明明把它扔掉了！
大太阳底下，千裳只觉遍体生寒。
“你怎么了？”焱云舞看千裳的神情不太对劲。
千裳缓慢地摇头，目光呆滞。
这时，珩离墨朝她们走了过来。因为不能使用武技，所以他一直在草地边看地图。
他把地图递给千裳：“地图上没有这个地方。禁山的地形、植被都有标注，但没有那座礜石貔貅像。”
千裳接过地图，由于地图实在太大，只好把它铺在地上。阳光下，地图闪着流水般的银光，晃得千裳一阵眼晕，等她定下神来细看，地图上确实没有标注那座石像，但有一根线条引起了她的注意。
“这代表什么？”她指着地图右下角，那里有一条极细的红线，斜着画在地图两边之间，还不及半根发丝粗。
千裳把这条红线指给焱云舞和珩离墨看，但他们两个根本没看地图，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千裳身上。
“你们怎么了？”千裳被看得莫名其妙。
“你的额头。”珩离墨冷静地说出四个字。
千裳随手幻了个冰镜，只一眼，那镜子就脱手掉到地上，摔得粉碎。
她眉心处出现了一张小小的、颜色鲜红的六弦琴。
这下子，她再也没办法置之不理了。
按理说，这门课应该是晚上上，但今天毕竟是开学第一天，基础课程不看星星也能弄懂，为了给他们留出缓冲的时间，也就安排在了白天。
出现在晨昏塔顶层，倒方便了他们道歉——教师办公室就在这里。
清吟老师是个皱巴巴的小老太太，丑的很真实，但穿的很华丽，和风滟有得一比，嫣红翠绿的齐胸襦裙上挂满了五颜六色的丝线，最神奇的是，这些线根根分明，没有一根相互缠绕。
听到敲门声，她从一大堆乱七八糟的小摆件里抬起头来：“进来。”
一进门，千裳就试图向她道歉，但清吟举起一根手指，阻止她说下去：“瞧瞧，是我的四个第一天上学就逃课的学生。”
她眯起眼睛，左手揪住胸口的丝线在指间绕来绕去：“昨夜我看到四颗星星逃离星轨，它们不守规矩也不听教诲。”
千裳张了张口，试图说点什么，但清吟根本不给机会：“我知道你有很多理由和借口，但我这双眼睛只会看到谎言背后的真实。逃掉一个观星师的课，你们会失去很多东西。星星的力量，永远不会为你们所用了。”
千裳：“……”
老神棍。
说些什么东西。
听都听不懂。
但是出于一个学生的本分，她还想最后挣扎一下：“老师，您听我说……”
清吟一下提高了声音：“你们的理由我已经看得清清楚楚！我不会对你们做出惩罚，只有星神知道她对你们做了什么。现在，出去吧。”
千裳直到关了门还晕晕乎乎的，她指指门里，用气声说道：“你们见过这么不讲道理的人吗？！”
凤魅叹口气：“这不就见到了吗？”
焱云舞已经转身要走了：“哪儿跑出这么个神棍来，害我都不想学观星术了。反正现在见也见了，道歉也道了，剩下的事儿就不归咱们管了。”
第二天是武技课，教授武技的中年老师穿一身黄黑相间的铠甲，把学生们带到一片大草地上，说道：“武技，是一门高深的课程。它绝不像某些人想的那样只是简单的肉搏，相反的，武技的每一个动作都蕴含着天地之间的道理。现在，”他环视了一下，“你们按次序到我面前来，用你们最强大的武技攻击我。谁先来？”
“我！”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千裳不用猜都知道是焱云舞。
人群让开了一条路，焱云舞手持龙枪走上前来，两人相对抱了一下拳。
没有任何花哨的动作，焱云舞直接一枪刺了过去。
“锵！”枪尖撞上护心镜，闪出一串火花。武技老师一动没动，依旧稳稳地站在那里，不过他眼中露出了赞许的目光：“速度、准头都不错，力量有些不足，不过你现在年纪还小，对现在的你来说相当不错了。下一个，谁来？”
“我来！”凤艳喊了一声，看见焱云舞抢先出了风头，拦也拦不住地冲了过去，还不等施礼就召出七彩羽扇猛烈地扇起来。
武技老师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整个人就消失在风滟扇起的风沙里。两人之间相隔近五米，没见他有什么动作，风忽然间就停了，风滟呆呆地站在那里看着自己的手，此时她手中已空无一物。
“七彩雀翎扇，很不错的初器。”武技老师合上扇子，远远地丢给了风滟，“不过，我是让你用你的武技，而不是武器的威力！”
风滟接过扇子，脸涨得通红。听到人群中的窃笑声，她的脸不由“唰”的变白了，转头狠狠剜了焱云舞一眼。
焱云舞乐不可支，戳了戳千裳的胳膊：“你看到风滟的表情没有？像要吃了我似的。”
千裳没精打采地说：“是啊，真是太搞笑了。”
焱云舞奇怪道：“你怎么了，怎么这么没精神？”
“睡眠不足。”千裳垂着脑袋，“本来昨天就够累的了，半夜又被久久拉起来看星星。”
人群中又爆发出一阵欢呼，是泠筝一箭射中了护心镜。
“是观星术吗？”见千裳点头，焱云舞很高兴，“那你就好好学吧，坚持一下。自从我昨天看见那个清吟，就不打算学观星术了，以后全靠你了啊。”
千裳哀怨地看了她一眼，正打算说话，就听到凤魅对武技老师说他还没有初器，用别的武器效果可能差一点。
哦，对了，初器——
她这才想起来，匕首昨天被她扔掉了。
只好找个东西代替一下了。
千裳想着，在指环里翻找，准备随便拿个什么东西对付一下。
然后，她就呆住了。
此刻，那把匕首正安安稳稳、一动不动地躺在她的指环里，泛着让她心悸的红光。
她明明把它扔掉了！
大太阳底下，千裳只觉遍体生寒。
“你怎么了？”焱云舞看千裳的神情不太对劲。
千裳缓慢地摇头，目光呆滞。
这时，珩离墨朝她们走了过来。因为不能使用武技，所以他一直在草地边看地图。
他把地图递给千裳：“地图上没有这个地方。禁山的地形、植被都有标注，但没有那座礜石貔貅像。”
千裳接过地图，由于地图实在太大，只好把它铺在地上。阳光下，地图闪着流水般的银光，晃得千裳一阵眼晕，等她定下神来细看，地图上确实没有标注那座石像，但有一根线条引起了她的注意。
“这代表什么？”她指着地图右下角，那里有一条极细的红线，斜着画在地图两边之间，还不及半根发丝粗。
千裳把这条红线指给焱云舞和珩离墨看，但他们两个根本没看地图，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千裳身上。
“你们怎么了？”千裳被看得莫名其妙。
“你的额头。”珩离墨冷静地说出四个字。
千裳随手幻了个冰镜，只一眼，那镜子就脱手掉到地上，摔得粉碎。
她眉心处出现了一张小小的、颜色鲜红的六弦琴。
这下子，她再也没办法置之不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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