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玉牌风波
暗妖的历史固然恢弘，但那和此刻的她没什么关系。
“那，”千裳努力让自己的目光从玉牌上离开，“暗妖最后怎么样了呢？既然落日之战四界惨败，为什么现在又没有暗妖了呢？”
“不，暗妖一直都在。”司空动了动胳膊，把玉牌推得离桌边更近了，“据说当年曾有妖族与其决战，最后他们同归于尽了。但由于没有确切的史料记载，这只是个传说——因为暗妖已经十万年没出现过了，因此大部分妖都相信这个传说是真的。我倾向于暗妖没死，只是暂时封印或是其他原因让他没再出现。原因，就是暗妖以恶为食，世间有恶，他便不会真正消失。”
“哦，”千裳漫不经心地点点头，根本没注意司空说了些什么，只是满脑子想着如何让司空继续说下去，“都说那个妖族与暗妖同归于尽，如果暗妖没死，那我们该怎么办呢？”
“那我们就只好寄希望于还有下一个妖族了。”司空沉吟道，“这个与暗妖同归于尽的妖族来历神秘，她就好像凭空出现，没有前因，也没有未来，在那之后也从未有人提过自己认识……”他摇一摇头，动了动身子，玉牌又向桌子边移动了一点，现在它几乎半个身子都是悬空的了，“只有彻底的光明才能打败黑暗，我们对此毫无办法。”
“是因为我们不能让四界的人都心无恶念，对吗？”
“没错。如果光明的力量不足以打败黑暗，那四界就真的毫无希望了。”
司空伏下身子打算继续写下节课要讲的内容，玉牌被他的袖子一拂，终于从桌子上掉了下来。千裳一直等着这个机会，立刻从椅子上跳起来，几乎在玉牌落地的同一时间将玉牌捡了起来藏进袖子，然后把早就变出来的假玉牌交给还没反应过来的司空。
“谢谢。”司空有点儿吃惊地接过玉牌，然后看了看墙角的铜壶滴漏，“已经这么晚了？好了，今天的课就补到这里，你回去吧。”
出了晨昏塔，千裳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她伸出手，玉牌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青光。
千裳必须尽快将玉牌换回去，如果等到妖史课，让司空发现玉牌变成了假的，一定会立刻想到她。但藏书阁现在已经关门了，如果想进去找《玉石仙缘》，她就需要找——
珩离墨被千裳剧烈的摇晃弄醒了，镇定如他，在发现千裳就站在自己床上时也瞬间涨红了脸：“千裳？你怎么——”
“先别说这个，浪费时间。”千裳从床上跳下来，“先和我走，路上我再和你解释。”
千裳简单地解释了一下今晚的意外收获，向他展示了一下司空老师的预排，接着一指藏书馆：“用身份牌只能进古籍区，进不了大门，只能靠你给我开一条路出来了。”
珩离墨在心中大致估算了一下，点点头：“我大概可以撑两刻钟，你若要出来，就在心中唤我的名字。”
千裳走到门边去，但珩离墨冲她摆摆手，示意她到墙边去，也不知道做了什么，千裳只见他将手覆在墙上，几秒种后，藏书阁的墙上就出现了一个洞。
“只能这样了，快点。”他催促着。
千裳从那个洞钻进去，洞消失了，夜间楼梯的自动上下行功能暂停，她只能靠双腿跑来跑去，前几楼倒还跑得飞快，过了七楼就不得不放慢脚步，到了十楼，她已经是在爬了。
救命……
她气喘吁吁地爬上十三楼，监测法阵没有动静，借着月光，她迅速浏览着架子上的书名。
找到了！她抽出《玉石仙缘》就往回跑，上半身刚钻出洞口，就见珩离墨拼命朝她摆手，低声道：“快回去！”
她迅速缩回了身子，洞再一次消失了。几乎与此同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你在这里干什么？”
是清吟！
千裳的心狂跳起来。
“呃——我在——看星星。”珩离墨支支吾吾地说，他是从不撒谎的人，千裳简直能想象到他现在的脸色，一定慌张到了极点。不过珩离墨毕竟有君子之风，迅速镇定了下来。“听说今天晚上有星象奇观，在藏书阁前观看最好。”
“星象奇观？”清吟诧异道，还带着一丝可笑，“我怎么不知道，是谁告诉你这个消息的？”
“是——是明雀。”
“明雀？那傻丫头一点观星师的天赋都没有，她的话怎么能信？”
“是啊，我也觉得不太对——”千裳听出珩离墨自然的语调里有一丝紧张，“老师，您半夜来这里做什么？”
“哎呦，差点忘了！我白天来这里时把东西落在这里了，我是回来找——在这儿呢！”听声音她弯腰捡起了什么东西，“好了，我走了，你也快回去吧。如果有星象奇观我自然会知道的，不要再信别人胡说八道了。”
“是，老师。”
清吟一走，千裳立刻钻了出来。
“好险，”珩离墨脸色有点白，“我不太会说谎……我们快走。”
千裳走了两步，一摸袖子，立刻脸色煞白地停住了脚步。
“怎么了？”
“玉牌。”千裳找遍了全身，“玉牌不见了。我一定是落在藏书阁里了。”
她向藏书阁跑去，没跑两步又停住了。“不行，我现在没有玉牌，上不去啊。”
“你快去！”珩离墨急的声音都略有些变大了，“你刚佩戴过身份玉牌，短时间内还有玉牌的气息。快去！”
千裳撒腿冲进去，在书架之间找到了那块躺在地上的玉牌，捡起来就往下冲，刚落到草地上，下一秒身后的洞口就彻底合拢了。
“好险，”珩离墨擦着额上的冷汗，“我已经支持不住了。”
千裳双手撑着膝盖，缓了一会儿才艰难地问：“你不是……出来了一瞬间……那个洞就消失了吗？怎么还……支撑不住？”
珩离墨摇头道：“你看着是消失了，但我必须一直维持通道的存在，只是暂时关闭了这一端的端口而已。”
千裳点点头，不再关注这个问题，转而道：“一会儿你假装进去问问题，我隐身换玉牌，明白吗？”
这对珩离墨来说又是一个困难：他很少在课上会有问题。
感谢司空老师勤奋刻苦，这么晚了都还在加班加点搞研究，走到门口的时候，千裳对珩离墨点了点头。
“随便你问什么，总之给我拖一点时间。”千裳直接伸手敲了敲门，往身上贴了三四个隐身符，瞬间消失了。珩离墨没办法，听见司空叫他进去，也只好推门进去。
“那，”千裳努力让自己的目光从玉牌上离开，“暗妖最后怎么样了呢？既然落日之战四界惨败，为什么现在又没有暗妖了呢？”
“不，暗妖一直都在。”司空动了动胳膊，把玉牌推得离桌边更近了，“据说当年曾有妖族与其决战，最后他们同归于尽了。但由于没有确切的史料记载，这只是个传说——因为暗妖已经十万年没出现过了，因此大部分妖都相信这个传说是真的。我倾向于暗妖没死，只是暂时封印或是其他原因让他没再出现。原因，就是暗妖以恶为食，世间有恶，他便不会真正消失。”
“哦，”千裳漫不经心地点点头，根本没注意司空说了些什么，只是满脑子想着如何让司空继续说下去，“都说那个妖族与暗妖同归于尽，如果暗妖没死，那我们该怎么办呢？”
“那我们就只好寄希望于还有下一个妖族了。”司空沉吟道，“这个与暗妖同归于尽的妖族来历神秘，她就好像凭空出现，没有前因，也没有未来，在那之后也从未有人提过自己认识……”他摇一摇头，动了动身子，玉牌又向桌子边移动了一点，现在它几乎半个身子都是悬空的了，“只有彻底的光明才能打败黑暗，我们对此毫无办法。”
“是因为我们不能让四界的人都心无恶念，对吗？”
“没错。如果光明的力量不足以打败黑暗，那四界就真的毫无希望了。”
司空伏下身子打算继续写下节课要讲的内容，玉牌被他的袖子一拂，终于从桌子上掉了下来。千裳一直等着这个机会，立刻从椅子上跳起来，几乎在玉牌落地的同一时间将玉牌捡了起来藏进袖子，然后把早就变出来的假玉牌交给还没反应过来的司空。
“谢谢。”司空有点儿吃惊地接过玉牌，然后看了看墙角的铜壶滴漏，“已经这么晚了？好了，今天的课就补到这里，你回去吧。”
出了晨昏塔，千裳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她伸出手，玉牌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青光。
千裳必须尽快将玉牌换回去，如果等到妖史课，让司空发现玉牌变成了假的，一定会立刻想到她。但藏书阁现在已经关门了，如果想进去找《玉石仙缘》，她就需要找——
珩离墨被千裳剧烈的摇晃弄醒了，镇定如他，在发现千裳就站在自己床上时也瞬间涨红了脸：“千裳？你怎么——”
“先别说这个，浪费时间。”千裳从床上跳下来，“先和我走，路上我再和你解释。”
千裳简单地解释了一下今晚的意外收获，向他展示了一下司空老师的预排，接着一指藏书馆：“用身份牌只能进古籍区，进不了大门，只能靠你给我开一条路出来了。”
珩离墨在心中大致估算了一下，点点头：“我大概可以撑两刻钟，你若要出来，就在心中唤我的名字。”
千裳走到门边去，但珩离墨冲她摆摆手，示意她到墙边去，也不知道做了什么，千裳只见他将手覆在墙上，几秒种后，藏书阁的墙上就出现了一个洞。
“只能这样了，快点。”他催促着。
千裳从那个洞钻进去，洞消失了，夜间楼梯的自动上下行功能暂停，她只能靠双腿跑来跑去，前几楼倒还跑得飞快，过了七楼就不得不放慢脚步，到了十楼，她已经是在爬了。
救命……
她气喘吁吁地爬上十三楼，监测法阵没有动静，借着月光，她迅速浏览着架子上的书名。
找到了！她抽出《玉石仙缘》就往回跑，上半身刚钻出洞口，就见珩离墨拼命朝她摆手，低声道：“快回去！”
她迅速缩回了身子，洞再一次消失了。几乎与此同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你在这里干什么？”
是清吟！
千裳的心狂跳起来。
“呃——我在——看星星。”珩离墨支支吾吾地说，他是从不撒谎的人，千裳简直能想象到他现在的脸色，一定慌张到了极点。不过珩离墨毕竟有君子之风，迅速镇定了下来。“听说今天晚上有星象奇观，在藏书阁前观看最好。”
“星象奇观？”清吟诧异道，还带着一丝可笑，“我怎么不知道，是谁告诉你这个消息的？”
“是——是明雀。”
“明雀？那傻丫头一点观星师的天赋都没有，她的话怎么能信？”
“是啊，我也觉得不太对——”千裳听出珩离墨自然的语调里有一丝紧张，“老师，您半夜来这里做什么？”
“哎呦，差点忘了！我白天来这里时把东西落在这里了，我是回来找——在这儿呢！”听声音她弯腰捡起了什么东西，“好了，我走了，你也快回去吧。如果有星象奇观我自然会知道的，不要再信别人胡说八道了。”
“是，老师。”
清吟一走，千裳立刻钻了出来。
“好险，”珩离墨脸色有点白，“我不太会说谎……我们快走。”
千裳走了两步，一摸袖子，立刻脸色煞白地停住了脚步。
“怎么了？”
“玉牌。”千裳找遍了全身，“玉牌不见了。我一定是落在藏书阁里了。”
她向藏书阁跑去，没跑两步又停住了。“不行，我现在没有玉牌，上不去啊。”
“你快去！”珩离墨急的声音都略有些变大了，“你刚佩戴过身份玉牌，短时间内还有玉牌的气息。快去！”
千裳撒腿冲进去，在书架之间找到了那块躺在地上的玉牌，捡起来就往下冲，刚落到草地上，下一秒身后的洞口就彻底合拢了。
“好险，”珩离墨擦着额上的冷汗，“我已经支持不住了。”
千裳双手撑着膝盖，缓了一会儿才艰难地问：“你不是……出来了一瞬间……那个洞就消失了吗？怎么还……支撑不住？”
珩离墨摇头道：“你看着是消失了，但我必须一直维持通道的存在，只是暂时关闭了这一端的端口而已。”
千裳点点头，不再关注这个问题，转而道：“一会儿你假装进去问问题，我隐身换玉牌，明白吗？”
这对珩离墨来说又是一个困难：他很少在课上会有问题。
感谢司空老师勤奋刻苦，这么晚了都还在加班加点搞研究，走到门口的时候，千裳对珩离墨点了点头。
“随便你问什么，总之给我拖一点时间。”千裳直接伸手敲了敲门，往身上贴了三四个隐身符，瞬间消失了。珩离墨没办法，听见司空叫他进去，也只好推门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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