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愿能与你相见
一段时间后，鸟笼破碎，两人的身影出现在房中。
林紫阳再次坐回自己书桌前的椅子，用手摁住桌子上的书。手中折扇轻摇，“先生打算在这儿待多久?”
“两天，我得去一趟北方，在等下一趟蒸汽列车。”
“列车?那个最近一年兴起的交通工具吗？听闻乘坐起来即舒适又方便，确实是长途旅行的好选择。”
“真好啊，列车这种东西。要是能早个几年诞生在世上，我们也不会花上四年才将魔王讨伐了。不，需要把道路修建到魔域去才行吧.......”
折扇继续轻轻摇晃，少女轻哼一声，说，“人类如果有胆量在魔族的土地上行驶列车，也就不会贫弱到需要先生出场了。”
“哎呀，那我可就苦恼了。”
没有管吟茗的抱怨，小花询问到，“先生要去北方？是要去帝国吗?”
“会途径帝国，目的地在更北边的土地，没了列车，到时候得用步行啊。”极北的土地，那么冷的地方，光是想想都没有干劲了。
“我记得那边是一望无际的冰原，先生去哪里干什么？”
“有些事找那个地方的主人。”
林紫阳脸上显露出震惊，极北的主人，她能联想到的只有一个，“冰原之主：苍白龙王......可先生该怎么和它接触，早在五百年前，她便被前任勇者封印在了冰原深处......”
“有些事在这个世界行不通，不代表在另一个世界也行不通。”吟茗脸上露出了自信的笑容。
“不止魔力，甚至能改变石雕吗？先生的魔法到底是什么原理......”问到一半，小花顿了一下，随后啪嗒一声合上了手中折扇，“恕我失礼，这不是我该过问的事。”
她很清楚，即便吟茗对她知无不答，言无不说。她仍不该自大到去询问吟茗的杀手锏。至少现在，她没有这个资格。
吟茗脸上抱有歉意，“很抱歉，这一点无法对你说明。”
“无妨，是我逾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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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了委托的话题，两人闲聊继续着。
不知是不是方才的世界魔法消耗了大量体力，吟茗脸上有了明显的倦意。
林紫阳注意到后，说，“先生似乎相当劳累，这种情况还让你陪花聊天，未免太过强人所难。离午饭还有些时间，先生要再躺会儿吗?”
该说是会察言观色呢，还是心思细腻呢？从昨天到现在，面前女孩总是在为自己着想这件事，吟茗还是有所自觉。
“不了，天气这么好，比起躺着，我更想出去晒晒太阳，一起出去走走吗？”
“感谢先生邀请，我去的话也只会叨扰到先生，还是留下更好。”
“虽然不会叨扰到我，但小花如果不想去，我就不强求了。”
“先生要出门的话，就把这个拿上吧。”说话间，她从书桌抽屉中取出一个东西，递给了吟茗。“斗篷捂头可晒不到太阳。”
吟茗接过面具，表面绘有精致画面的白色面具。面具构造奇特，一共两层，外层可以取下，内层是和外层表情略有不同，取可当成两幅面具使用。若说外壳是微笑脸的话，内层便是哭丧脸。
接手的一瞬间，吟茗理解了它的用途，“很有意思的面具。”
“前段时间在集市上买到的，本打算用在戏曲上，现在送给先生或许更合适。”
“面具送给我，不会影响到你的演出吗？”
“本就是廉价的工艺品，想要的话再买一个就行。况且一直没想好该怎样在戏曲中使用它，留下来也只会在抽屉里吃灰。因此，先生不必担忧，带上试试。”
听小花的安排，吟茗将面具贴在脸上，视线良好，也没什么异味，呼吸起来很顺畅。
隔着面具，他能感受到小花正在直勾勾地看他。
“嗯，不错，与先生的金发很搭。虽说先生标志性的金发有些显眼，但在这个彩色头发遍地走的世界，也不至于立刻就联想到逝去的勇者。”
小花继续审视着吟茗，大概是面具阻隔视线的原因，她的视线逐渐大胆起来。
“咳，咳。”这时，面具后的吟茗咳嗽了两声，气息有些紊乱，下意识地去扶了一下面具。这个表现，让后知后觉的小花意识到自己过于莽撞，以为自己的注视让吟茗感到不舒服了。
“抱歉，让先生感到不自在了吗。”
吟茗的声音略显沙哑，“不，嗓子不太舒服。”
自从吟茗昨晚到来，林紫阳便觉得吟茗的声音有些沙哑。而听到吟茗的回答，或许是自我宽慰，有可能是为自己的失态找借口，但她确实有稍稍安心。她说到，“这样吗，不只是我们这些唱戏的，原来勇者也有嗓子疼的时候。”
吟茗在面具下露出苦笑，“小花，我也是正常人类啊.......”
“先生既然嗓子不舒服，何苦说那样长一段故事？更何必陪花说这么久的话？”
“抱歉，有些话不得不说......”
“就是这样逞强才会伤到嗓子，在这事我再清楚不过......”话说一半，林紫阳又一次停顿，无奈地叹了口气，她继续说到，“罢了，不该由花来担心先生，算不得多么严重的病症，调理几天也就痊愈了。”
吟茗陷入了沉默，一时没有再说些什么。
窗外阳光明媚，小花背靠书桌，微笑着盯着他，“既然先生想要出去，我就不再浪费先生时间了。最近的庆典相当热闹，逛一逛也好。”
面具下的声音仍旧沙哑，却没有引起林紫阳的怀疑，“那我出去逛逛，午饭时间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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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小花的房间后，吟茗轻轻关上房门，确定四周没人后，他赶忙背抵房门，伸手取下了面具。那一刻，明明走廊内阳光明媚，那张原本生机盎然的帅气脸庞，此时却暗如死灰。吟茗满脸苍白，嘴唇呈现出了不自然的深红色，嘴角更是沾有血迹。
一时间又要咳嗽，他赶忙捂住嘴巴，不让声音传到门后小花的耳朵中。
摊开捂住嘴巴的右手，手心是一抹鲜红；再看向面具内侧，对应嘴的位置，又一抹鲜红留在面具内侧。本身洁白的面具胚子上，一滩血红格外刺眼。
面具上的血迹，是方才在房间里咳嗽时留下的。吟茗不禁咂舌，声音虚弱地嘀咕，“时机真不好，幸好有面具掩护，不然会把小花吓坏的。”
他深知：咳血，绝不是昨晚战斗留下的暗疾，而是自己的原因，自己身体里的某样东西在逐渐崩毁。
“虽说抱有侥幸心理，但果然早就开始了啊。既然魂魄已经开始破碎，那我还有多少时间呢?
在心中自问自答，吟茗早有了明确答案，最多两年吧，真短啊，但也勉强够我做完想做的事了。
默默擦去手心与嘴角的血迹，吟茗原地待了一小会儿，脸色逐渐好转。接着，他擦掉了面具上的血，带上后离开了剧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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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阳光依旧明媚，小花的房间内，光线依旧透过玻璃窗照进屋内。
她端正地坐在书桌前，漆黑的长发在阳光照射下闪闪发光。面前摆放的仍是那本《筛子也能看懂的年上攻略》，但她这次却没有心情翻开阅读。
回想起不久前发生的事，她就不禁叹气，“又搞砸了啊！明明想要作出改变的，却还是对他冷言相向。就算是告别，也依旧如三年前一般，无法好好表明自己的心意。而且，这一次甚至没能一起出去逛一逛！”
一个小时前，两人在车站内。
列车开始鸣笛，发出即将启程的信号。吟茗刚准备动身，身后的少女却拉住了他的衣角，“等一下，先生！”
“怎么了?”面具下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语气略带疑惑。
吟茗回头，面具将两人的视线隔开。少女无法看到吟茗的脸，但她心想这样或许更好。只听到声音就好，如果注视着他的脸，自己没有勇气继续说下去。
她低下头，自己好像连看向面具的勇气都不再拥有，她颤颤巍巍，“先生，这几天和你相处真的很高兴！”
“我也很高兴，怎么了，小花?”
面具中传来的声音显得惊讶，少女心想，被不怎么熟识的女孩子叫住，果然会困扰吧。
“先生，还有机会见面吗？”
“不用担心，肯定还会再见面的，小花。”
自己明明低着头，却浮现出男人暖阳般的笑容，“当然不会赶先生走！可是那要等到何时......”
面具下的声音轻快，“我还有许多事想要拜托小花，当我再次出现在你面前时，可不要赶我走哦。”
“是吗，太好了......”于是，少女犹豫了，她退缩了，本就缺乏勇气的内心更是泛起了涟漪。
她安慰自己：就算鼓起勇气对他表明心意，无论答复如何，肯定都只会为自己徒增烦恼。
她对自己问：就算得到了肯定的答复，自己就有那勇气陪他登上同一辆列车吗?就算自己有勇气踏上列车，就真的不会拖他的后腿吗？
流给少女的只有一瞬间，她无法永远牵着先生的衣角。一瞬间太短，短到少女想不出第二个答案。一瞬又似乎很长，长到足以让少女扼杀自己的心意。
因此她得出了答案，她自认自己在心里鼓舞了自己很多遍，最后却承认了自己的怯懦——她害怕被拒绝。
她心想：这样也好，就这样离别也好，至少还留有余地，至少还有机会
于是，低垂的脸庞上出现了寂寥的笑容。
男人问，“怎么了？这样可不像小花哦。”
“没什么，只是希望先生旅途愉快，一路常伴好运与祝福。”说这句话时，少女的手在发抖。
吟茗感到了少女的颤抖，但他没有握住那只纤细的手臂。他知道，两人是不会有结果的。宛如毫不领情一般，他只说了一句话：“谢谢。”
少女的声音有了哭腔，“不客气，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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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时间里，冗长的列车行驶在旷野上，阳光透过车窗射入车厢内，吟茗的金发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吟茗靠窗而坐，面具下的神色苦楚。吟茗呀，吟茗，你都干了些什么好事啊。艾丽丝也好，小花也罢，不能回应的感情，却在加以利用。
或许正如小花所说，面具下的嘴唇蠕动，说出了那个词，“人渣。”
书桌前的少女思绪回溯，她趴在桌上，把脸埋在了手臂里。
少女小声嘀咕，“下次一定向他表明心意。”
林紫阳再次坐回自己书桌前的椅子，用手摁住桌子上的书。手中折扇轻摇，“先生打算在这儿待多久?”
“两天，我得去一趟北方，在等下一趟蒸汽列车。”
“列车?那个最近一年兴起的交通工具吗？听闻乘坐起来即舒适又方便，确实是长途旅行的好选择。”
“真好啊，列车这种东西。要是能早个几年诞生在世上，我们也不会花上四年才将魔王讨伐了。不，需要把道路修建到魔域去才行吧.......”
折扇继续轻轻摇晃，少女轻哼一声，说，“人类如果有胆量在魔族的土地上行驶列车，也就不会贫弱到需要先生出场了。”
“哎呀，那我可就苦恼了。”
没有管吟茗的抱怨，小花询问到，“先生要去北方？是要去帝国吗?”
“会途径帝国，目的地在更北边的土地，没了列车，到时候得用步行啊。”极北的土地，那么冷的地方，光是想想都没有干劲了。
“我记得那边是一望无际的冰原，先生去哪里干什么？”
“有些事找那个地方的主人。”
林紫阳脸上显露出震惊，极北的主人，她能联想到的只有一个，“冰原之主：苍白龙王......可先生该怎么和它接触，早在五百年前，她便被前任勇者封印在了冰原深处......”
“有些事在这个世界行不通，不代表在另一个世界也行不通。”吟茗脸上露出了自信的笑容。
“不止魔力，甚至能改变石雕吗？先生的魔法到底是什么原理......”问到一半，小花顿了一下，随后啪嗒一声合上了手中折扇，“恕我失礼，这不是我该过问的事。”
她很清楚，即便吟茗对她知无不答，言无不说。她仍不该自大到去询问吟茗的杀手锏。至少现在，她没有这个资格。
吟茗脸上抱有歉意，“很抱歉，这一点无法对你说明。”
“无妨，是我逾越了。”
——————————————————————————————————
结束了委托的话题，两人闲聊继续着。
不知是不是方才的世界魔法消耗了大量体力，吟茗脸上有了明显的倦意。
林紫阳注意到后，说，“先生似乎相当劳累，这种情况还让你陪花聊天，未免太过强人所难。离午饭还有些时间，先生要再躺会儿吗?”
该说是会察言观色呢，还是心思细腻呢？从昨天到现在，面前女孩总是在为自己着想这件事，吟茗还是有所自觉。
“不了，天气这么好，比起躺着，我更想出去晒晒太阳，一起出去走走吗？”
“感谢先生邀请，我去的话也只会叨扰到先生，还是留下更好。”
“虽然不会叨扰到我，但小花如果不想去，我就不强求了。”
“先生要出门的话，就把这个拿上吧。”说话间，她从书桌抽屉中取出一个东西，递给了吟茗。“斗篷捂头可晒不到太阳。”
吟茗接过面具，表面绘有精致画面的白色面具。面具构造奇特，一共两层，外层可以取下，内层是和外层表情略有不同，取可当成两幅面具使用。若说外壳是微笑脸的话，内层便是哭丧脸。
接手的一瞬间，吟茗理解了它的用途，“很有意思的面具。”
“前段时间在集市上买到的，本打算用在戏曲上，现在送给先生或许更合适。”
“面具送给我，不会影响到你的演出吗？”
“本就是廉价的工艺品，想要的话再买一个就行。况且一直没想好该怎样在戏曲中使用它，留下来也只会在抽屉里吃灰。因此，先生不必担忧，带上试试。”
听小花的安排，吟茗将面具贴在脸上，视线良好，也没什么异味，呼吸起来很顺畅。
隔着面具，他能感受到小花正在直勾勾地看他。
“嗯，不错，与先生的金发很搭。虽说先生标志性的金发有些显眼，但在这个彩色头发遍地走的世界，也不至于立刻就联想到逝去的勇者。”
小花继续审视着吟茗，大概是面具阻隔视线的原因，她的视线逐渐大胆起来。
“咳，咳。”这时，面具后的吟茗咳嗽了两声，气息有些紊乱，下意识地去扶了一下面具。这个表现，让后知后觉的小花意识到自己过于莽撞，以为自己的注视让吟茗感到不舒服了。
“抱歉，让先生感到不自在了吗。”
吟茗的声音略显沙哑，“不，嗓子不太舒服。”
自从吟茗昨晚到来，林紫阳便觉得吟茗的声音有些沙哑。而听到吟茗的回答，或许是自我宽慰，有可能是为自己的失态找借口，但她确实有稍稍安心。她说到，“这样吗，不只是我们这些唱戏的，原来勇者也有嗓子疼的时候。”
吟茗在面具下露出苦笑，“小花，我也是正常人类啊.......”
“先生既然嗓子不舒服，何苦说那样长一段故事？更何必陪花说这么久的话？”
“抱歉，有些话不得不说......”
“就是这样逞强才会伤到嗓子，在这事我再清楚不过......”话说一半，林紫阳又一次停顿，无奈地叹了口气，她继续说到，“罢了，不该由花来担心先生，算不得多么严重的病症，调理几天也就痊愈了。”
吟茗陷入了沉默，一时没有再说些什么。
窗外阳光明媚，小花背靠书桌，微笑着盯着他，“既然先生想要出去，我就不再浪费先生时间了。最近的庆典相当热闹，逛一逛也好。”
面具下的声音仍旧沙哑，却没有引起林紫阳的怀疑，“那我出去逛逛，午饭时间回来。”
————————————————————————————————
离开小花的房间后，吟茗轻轻关上房门，确定四周没人后，他赶忙背抵房门，伸手取下了面具。那一刻，明明走廊内阳光明媚，那张原本生机盎然的帅气脸庞，此时却暗如死灰。吟茗满脸苍白，嘴唇呈现出了不自然的深红色，嘴角更是沾有血迹。
一时间又要咳嗽，他赶忙捂住嘴巴，不让声音传到门后小花的耳朵中。
摊开捂住嘴巴的右手，手心是一抹鲜红；再看向面具内侧，对应嘴的位置，又一抹鲜红留在面具内侧。本身洁白的面具胚子上，一滩血红格外刺眼。
面具上的血迹，是方才在房间里咳嗽时留下的。吟茗不禁咂舌，声音虚弱地嘀咕，“时机真不好，幸好有面具掩护，不然会把小花吓坏的。”
他深知：咳血，绝不是昨晚战斗留下的暗疾，而是自己的原因，自己身体里的某样东西在逐渐崩毁。
“虽说抱有侥幸心理，但果然早就开始了啊。既然魂魄已经开始破碎，那我还有多少时间呢?
在心中自问自答，吟茗早有了明确答案，最多两年吧，真短啊，但也勉强够我做完想做的事了。
默默擦去手心与嘴角的血迹，吟茗原地待了一小会儿，脸色逐渐好转。接着，他擦掉了面具上的血，带上后离开了剧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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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阳光依旧明媚，小花的房间内，光线依旧透过玻璃窗照进屋内。
她端正地坐在书桌前，漆黑的长发在阳光照射下闪闪发光。面前摆放的仍是那本《筛子也能看懂的年上攻略》，但她这次却没有心情翻开阅读。
回想起不久前发生的事，她就不禁叹气，“又搞砸了啊！明明想要作出改变的，却还是对他冷言相向。就算是告别，也依旧如三年前一般，无法好好表明自己的心意。而且，这一次甚至没能一起出去逛一逛！”
一个小时前，两人在车站内。
列车开始鸣笛，发出即将启程的信号。吟茗刚准备动身，身后的少女却拉住了他的衣角，“等一下，先生！”
“怎么了?”面具下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语气略带疑惑。
吟茗回头，面具将两人的视线隔开。少女无法看到吟茗的脸，但她心想这样或许更好。只听到声音就好，如果注视着他的脸，自己没有勇气继续说下去。
她低下头，自己好像连看向面具的勇气都不再拥有，她颤颤巍巍，“先生，这几天和你相处真的很高兴！”
“我也很高兴，怎么了，小花?”
面具中传来的声音显得惊讶，少女心想，被不怎么熟识的女孩子叫住，果然会困扰吧。
“先生，还有机会见面吗？”
“不用担心，肯定还会再见面的，小花。”
自己明明低着头，却浮现出男人暖阳般的笑容，“当然不会赶先生走！可是那要等到何时......”
面具下的声音轻快，“我还有许多事想要拜托小花，当我再次出现在你面前时，可不要赶我走哦。”
“是吗，太好了......”于是，少女犹豫了，她退缩了，本就缺乏勇气的内心更是泛起了涟漪。
她安慰自己：就算鼓起勇气对他表明心意，无论答复如何，肯定都只会为自己徒增烦恼。
她对自己问：就算得到了肯定的答复，自己就有那勇气陪他登上同一辆列车吗?就算自己有勇气踏上列车，就真的不会拖他的后腿吗？
流给少女的只有一瞬间，她无法永远牵着先生的衣角。一瞬间太短，短到少女想不出第二个答案。一瞬又似乎很长，长到足以让少女扼杀自己的心意。
因此她得出了答案，她自认自己在心里鼓舞了自己很多遍，最后却承认了自己的怯懦——她害怕被拒绝。
她心想：这样也好，就这样离别也好，至少还留有余地，至少还有机会
于是，低垂的脸庞上出现了寂寥的笑容。
男人问，“怎么了？这样可不像小花哦。”
“没什么，只是希望先生旅途愉快，一路常伴好运与祝福。”说这句话时，少女的手在发抖。
吟茗感到了少女的颤抖，但他没有握住那只纤细的手臂。他知道，两人是不会有结果的。宛如毫不领情一般，他只说了一句话：“谢谢。”
少女的声音有了哭腔，“不客气，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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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时间里，冗长的列车行驶在旷野上，阳光透过车窗射入车厢内，吟茗的金发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吟茗靠窗而坐，面具下的神色苦楚。吟茗呀，吟茗，你都干了些什么好事啊。艾丽丝也好，小花也罢，不能回应的感情，却在加以利用。
或许正如小花所说，面具下的嘴唇蠕动，说出了那个词，“人渣。”
书桌前的少女思绪回溯，她趴在桌上，把脸埋在了手臂里。
少女小声嘀咕，“下次一定向他表明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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