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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破晓出路,惊魂未定

    王不器睁开眼睛,慌乱的看看手机时间。

    “还好,只是眯了几分钟。”

    回顾这两天的旅程,或者说是冒险。又渴又饿又累,物资得紧着用。没有野外求生的经验,就算看见类似野果的果子,也不敢去吃。纵然有开路神器铁棍,身上也已经多处被扎被刺,昨晚好不容易找到个不高的树杈子,废了半天劲才磨蹭上去,裤子也磨破了。虽然有些擦伤,但好在有个放心睡觉的地方。平时锻炼没恒心,爬树也不会爬,这会想着以后要多锻炼锻炼,却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

    休息的差不多了,拿出饼干,小心翼翼的吃着,一点点碎屑都舍不得浪费。眨眼已经吃了半包,犹豫了会,舔了舔嘴角的饼干屑,包好包装,拿衣服包了起来放在包里。起身边走边喝水,小口小口抿着,蜕皮的嘴唇湿润起来,火热的喉咙感受着不易的清凉,久久不愿意蠕动下咽。

    王不器抬了抬头,一直都很讨厌懦弱的自己,不管是为了驱赶这懦弱还是防止水分流失,眼睛闭上,掐死眼泪出来的可能。重重的拍打脸颊,颇有些苍白的脸上很快浮现不健康的血色………以及重叠的手印。

    “还是接着赶路吧,很快很快就能碰到人了,应该很快………”

    王不器这两天无数次的靠着碎碎念支撑自己。这片树林诡异的安静,没有虫鸣,没有鸟叫,没有他自己的碎碎念,或许人早就癫了。

    手撑着铁棍,伴随着吱吱的声音,脚踩着树叶出发了。因为昨晚上树擦着大腿,一瘸一拐的走着显得有些滑稽。

    不知走了多久,已经有些迷糊的王不器好像听见水流潺潺的声音。有些不敢置信,王不器压抑着喘气声,闭上眼睛歪着脑袋仔细听着。

    “没错,是水声,有河。”按捺不住激动的心颤抖的手,辨清方向,王不器加快速度向着水流声传来的方向打着趔趄跑去。

    看了3天多的树林,承受了3天的死寂,王不器感觉自己已经陷入死亡流沙般,每一步不过是挣扎着不那么快陷进去。此时此刻的水声对他而言,像是天籁一般悦耳,如同晴天霹雳振聋发聩。还有希望,不能放弃!

    绕过密不透风的树林和一丛丛灌木丛,走了一会,天色好似变亮,眼前豁然开朗。一条5-6米宽的河流蹦进眼帘,浅绿的河水依着森林边缘不急不缓的游走,偶尔一条小鱼跃出水面又快速投入河水的怀抱。

    踮起脚放眼望去,河对岸是一片草地,偶尔随着风摇摆时露出一条或弯或直的道路。

    “没错,是路,石头路,有人,真的有人,我有救了。我终于tm走出来了,我真的走路来了………”

    鼻子一酸,一直悬在头上几天的乌云散去,这几天的害怕,委屈,担惊受怕,这些情绪一股脑涌了上了心头,。

    王不器跪在地上,头埋在地上,放声大叫,脸上又哭又笑。回想这几天的小心翼翼,害怕有野兽毒蛇或者怪物,不敢踏实睡觉,不敢大声。而现在不用压着嗓门自己絮絮叨叨了,看到希望,他终于敢放纵自己哭一场,好像把前面29年的郁闷和憋屈一次发泄出来了。虽然他有些懦弱,犹豫,一堆毛病在身上,但是他只想活着,回家。

    发泄完的王不器也不管地上怎样,躺在地上。看着前面没有遮挡的天空,感觉无比的惬意。

    “看看怎么过去,找到人家,就能回家了。”

    休息够了,起身沿着河岸找了一处方便的地方,用棍子搅和一通,等了会没有动静。捧着水就往脸上泼,凉凉的水驱赶了身体的疲惫。

    “好舒服!”

    想了想从背包里掏出半瓶不到的水,一口干了,这几天最畅快的一口水,让他全身抖了起来。随后脱下破烂的衣服和裤子,用着空水瓶接着水就往头上倒,折射着阳光的水滴一点点冲掉了身上的污垢,变成黑水又回到了河流中。

    “怎么感觉变白了,几天没晒太阳效果这么好,再找工作不能跑销售了,天天风吹日晒,这能找到老婆才怪………”想到了什么,停了下来,笑了笑又接着冲了起来。

    冲完澡,拿着脏衣服挑着干净的地方擦拭了身体,换上干爽的衣服,好像旅游的背包客一样,而不是被困几天的流浪人。

    “这衣服虽然破,也陪我流浪了几天,带着吧,再不济当绳子也好。”

    “现在关键还是想办法过河,过了河才安心。”

    看了看时间,下午2点多了,不能耽误了。王不器背着包,抄起棍子继续沿着河岸走着。越走越心凉,走了十多分钟,也没找到桥,河也不见窄。

    找了颗临河的树扶着,一手拿着铁棍垂直的探进了河里,到胸口的棍子搅来搅去怎么也碰不到底。起身换了几处试了试,都是不见底。

    不死心的王不器,找来几块石头,丢在河中央,沉闷的水声打破了他的侥幸。他是个旱鸭子,涉水走过去就是挑战,更何况还不知道多深。

    折腾一番已经3点了,再沿着河岸看去也找不到桥,也不见窄,要快点想办法过去,不然还得在树林过夜。王不器一点都不想还得在这伸手不见五指坟墓般安静的树林呆一晚上。

    失落的沿着河走着,盼望着对岸突然出现人能搭一把手,但是没有,没有,还是没有。

    不知道走了多久,稍显笔直的河流在前方走了个v字270度拐弯,河对岸稀稀疏疏的孤单的立着几棵树,分叉的树枝如同张开的双手斜斜的向上伸展。

    “天快黑了,死马当活马医,我不想在这里继续呆着了。”

    王不器拿出不舍得丢弃的脏衣服,拿着水果刀挑着没破的地方,割成长条,布条与布条卷一卷加固,防止裂开。

    水果刀是买餐具送的不锈钢刀,切切水果还行,裁割衣物很吃力。他割的很快很急,切口子的时候几次扎进手掌,布条沾染上红色,随着衣服的减少,布条也慢慢变长,血也顺着布条滴在草地上。

    ”斯拉”一声,最后一条也好了,刀失去着力点,划开了皮肤扎进了左手胳膊里,“嗯”的一声,右手失力松开刀把,刀很快随着重力扩大口子掉了下去,跟着落下的是血。

    都市生活大概最痛的就是脚趾头踢桌角了。这种痛他没试过,只能抱着左手咬着牙齿左右翻滚。

    “已经这样了,不可能再退了。”

    王不器挑了块干净点的布,嘴巴和右手合力,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捆住伤口,痛的想喊出来,咬着布条的嘴巴却只能发出呜呜的闷叫。

    冷静下来,布条绑在铁棍中间,打结打结再打结,每打一个结对他而言就多一分希望。疙疙瘩瘩的铁锈这时候就像亲人一样,也在尽力挡出布条滑动。

    瞄准,右手用力一抛,落在树旁。

    “再来”,依旧树边,近了一点

    “再来”

    …………

    每次用劲,手掌和胳膊上的伤口都在牵扯他,他已经顾不上了。再来一次

    “我*****,老天,你tm到底让不让我走,你到底还要折磨我多久。我要过去,我要回去。”这一抛打在了树上,顺着树枝慢慢的滑进树杈中间,落在了树后。

    “哈哈哈哈,你就贱,非得骂。”

    布条绕在手上几圈,死死捏住,加速一跑,扑通一声,王不器已经落在水中央。表面看起来平静的河水,在底下不断暗流席卷着他向着下游飘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