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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叶孤鸿宴请众侠士

    话说众人来到正阳府,叶孤鸿安排好酒席,邀请他们入座。此时月上树梢,屋外风清宁静,屋内觥筹交错,热闹非凡。一片和谐的气氛中一人举杯站起,对叶孤鸿道:“叶大侠,首先感谢您能宴请我等,再者我也是十分仰慕您的风采,今日来此,算得上是三生有幸,我敬您一杯。”

    叶孤鸿并不认得此人,好在身边的人提醒他这个人是俞步,擅使双锤,人称青铜子。叶孤鸿起身道:“俞大侠客气,诸位来此是给我面子,在下感激不尽,请。”说完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俞步同样一饮而尽,然后道:“只是,在下有一事不明,还请您替我解惑。”

    “俞大侠请讲。”

    “听闻杀人凶手白少礼在您府上,而且他还是您的外甥,可是真的?”俞步环视一周,见这些人明明是来找叶孤鸿要人的,现在却在这只顾吃吃喝喝,对要人一事只字不提,心中鄙夷。

    叶孤鸿今晚请这些人过来就是想告诉他们白少礼是被冤枉的,现在既然有人说起,他也就直话直说:“不错,白少礼的确是在下的外甥,但要说他是杀人凶手,此事却有待查证。”

    俞步用力将就被往桌上一砸,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您难道要包庇他不成,若真是这样,您就不怕被天下人耻笑吗?”其他人一听,随声附和。

    谷樵道:“叶大侠在江湖上人人敬仰,想必您不会做出以势压人的事来,我等今日来此,也不是存心生事,只要您能交出白少礼,大伙立即离开,如有冒犯,在下先赔罪了。”说完斟满一杯酒,仰头喝下。

    “诸位,在下知道大家都是来找白少礼的,我可以交出他,但是我要先弄清楚一件事,那就是你们有什么证据证明他就是凶手。”叶孤鸿看了众人一眼,他知道这些人明着是为迟心桓讨公道,实际上还是为了《行云八段》。

    谷樵道:“叶大侠,您知道是谁说白少礼是凶手吗?是迟心桓迟宗主的弟子钟惟,他亲眼看见白少礼杀了他的师父,这不是我们乱说的,交出白少礼,还神剑宗一个公道,还江湖一个公道。”

    叶北辰实在听不下去这些人张口闭口道义来道义去,他冷眼看着这帮人,起身道:“各位有所不知,这段时间白少礼一直待在郑郡,一刻不曾离开,我想不通他是如何分身去杀人?”

    “不错,再者谁都知道这白少礼总是喜欢戴着面具,没准是有人冒充他杀了迟宗主,也不是没有可能的。”呼延阙补充道,他知道这些人不可能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怀疑《行云八段》又在白少礼手中,以为找到白少礼就能得到它。这实在太过诱人。

    “少侠呼延言之有理,只是……”储广正顿了顿,接着道:“只是这是你的一面之词,很难让我等信服。既然是带着面具你又如何确定你身边的白少礼是真的,说不定你们正阳府的人都被白少礼欺骗了也说不定啊!不如你让他出来,让大家分辨他是真是假。”他笑着说完,目光扫过所有人,最后停留在呼延阙身上。

    “你……”呼延阙不好辩驳,因为他现在没法证明钟惟看见的白少礼是假的,他也没法证明在郑郡的白少礼的真的,即便他自己明白真假。他看着这些人,知道他们恐怕并不在乎什么真假,他们只想找到白少礼,更何况神剑宗的人都没来兴师问罪,这帮人却来此要人,而且不辨是非,还在这满口仁义,其目的不言而喻,这实在让他反感,他真想替师父好好教训一下这帮假仁假义的东西,尤其是储广正。他知道这个人一直跟正阳府不对付,总想使坏,这一次算是让其抓到了机会。

    储广正轻蔑地看着说不出话来的呼延阙,冷笑几声。

    “你们赶紧让白少礼出来,敢做不敢当,躲在后面当缩头乌龟吗?哈哈哈……”

    “对,赶快让他出来,你们说他不是凶手,那为何不敢出来自证清白,难道心虚了不成?”

    “不会是想将我等拖在此处,好让凶手逃之夭夭。”

    ……

    这些人众口一词,纷纷要求叶孤鸿交出白少礼。

    当下的局面,叶孤鸿明白即便让白少礼出面也无济于事,眼前他们是非要见到白少礼不可了。但他是不可能让白少礼在卷入这是非之中了,他心中主意已定。“诸位。”他声若洪钟,将嘈杂之声压了下去,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待众人安静下来,他接着道:“诸位,你们信得过我叶孤鸿吗?”没有人回答,以他的名望,在坐之人没有不信服的。

    见众人不说话,叶孤鸿道:“既然大家不做声,那我就当作是默认了,在此我谢诸位对我的信任。”说完他给自己倒上一杯酒,一干而尽,接着道:“我,叶孤鸿,今天以性命担保白少礼绝不是杀害迟心桓迟宗主的凶手,诸位给我一个月的时间,我还大家一个真相,如何?”

    “这……”谷樵还要说什么,叶孤鸿打断了他。

    “若他真是凶手,我亲手杀了他。”叶孤鸿说完将手中的酒杯猛地击向酒桌,待他拿开手时,只见酒杯已然粉碎,而桌面却丝毫未损。酒杯比桌面硬,当然也比人的手掌硬,软与硬,强与弱对比鲜明,他硬生生地将酒杯拍个粉碎,这一手功夫不仅是内力深厚,更是将内劲拿捏的恰到好处。四周鸦雀无声,静悄悄的,在座之人看的不仅是酒杯,更是自己,现下与叶孤鸿交手,恐怕结局与粉碎的酒杯无异。

    “你……你……你是在恐吓我等吗?”储广正好不容易说出一句话,毫无底气的一句话。

    “不敢!”叶孤鸿这一声声音浑厚高亢,震耳欲聋,震得储广正眼皮跳了跳,不敢言语了。

    叶孤鸿并不想以势压人,眼下只是不得已而为之。他示意府中下人给众人添酒,又给自己斟满,举了起来:“我敬诸位一杯,一个月后,给大家一个交代,还江湖道义,替迟心桓迟宗主报仇。”

    干了这杯酒,就算是答应了叶孤鸿,可不干这杯酒,就是公然与叶孤鸿作对,干与不干,是个选择,就看自己如何选择了。有的人没多想,立即就干了;有的人看别人干了,自己也只好干了;有的人想制止别人不要干,可干的人多了,自己最后也干了;有的人不想干,但又害怕叶孤鸿,不得已才干的;还有的人虽然干了,吞下的不是酒,而是内心的不甘。

    储广正是最后一个干的。